她哼了哼，忍住抽泣，紧紧地拽着床单。疼痛愈来愈剧烈，极端的痛拉扯着她的身体，一股力迫使她不得不用力地推出去。

“快好了，安娜，”她的姐姐安抚她，并用干布沿着她满是汗水的额头擦去湿透的头发上的汗珠。

“再一次，殿下，”产婆边说边把安娜的两腿稳稳地分开，公主没有理会，她哭了起来，痛苦地啜泣着，脸颊通红。产婆的年轻助手看着这一切，为公主痛苦的神情和不停的哭泣而感到忧虑。

“安娜，”艾莎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妹妹，用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得再来一次，安娜。” 她的妹妹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艾莎清凉的抚摸缓解了她的痛苦，她的呜咽慢慢消失在喉咙里。

“再一次吗，艾莎? ”她声音嘶哑。

“再来一次。”

安娜把头靠在姐姐的手上，闭上了眼睛。

“握着我的手，”她小声地说，把手伸向艾莎。

艾莎握着她的手，移到床上她的身旁。她和产婆交换了一下眼神，慢慢地点点头，鼓励她继续。

“殿下，您要坚持住，好吗？宫缩来的时候就开始用力。不要停下来。”

她怯生生地点点头，紧紧地抓着艾莎。

当宫缩再次来临时，安娜焦虑地屏住呼吸，开始用力。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产婆大声喊。

“好，加油，使劲! ”

她已经在用力了，她恍惚间在想这到底是为了她们还是为了她自己。

安娜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她紧闭着双眼，握起拳头。一股强烈的疼痛撕裂了她的身体，她抓着艾莎的手，紧紧地捏着，没有察觉到指甲嵌进了她姐姐的肉里。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她的身体在颤抖，就要崩溃。

“我不行了，”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在减弱，力量也消失了。“艾莎，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安娜，”艾莎回应她，无视嵌入她手心的指甲。“你能做到! ”

“快好了! ” 产婆已经做好准备。安娜不想听这些，她的身体早就已经告诉了她。她能感觉到它的到来，在撕裂她虚弱而柔软的身体。从一开始她就对令人不安的尖叫感到震惊，后来才意识到那是她自己的声音。但她姐姐的声音使她保持清醒，她温柔地鼓励着她继续，温暖的气息仍在她耳边。安娜不停地用力，就在她觉得自己终于力不从心的时候，第二股力量又把她推得更远。

“不行了! ” 她尖叫着，松开了艾莎的手，向后靠在枕头上，她的力量终于离她而去，消失殆尽。

不用再继续了。产婆抱起一个粉嫩的婴儿，迅速把嘴巴和鼻子里的粘液吸出来。不一会儿，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响彻了公主的房间。

“哦，安娜，”她姐姐说道，“她真漂亮。”

是个女孩。

艾莎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安娜太疲惫了，她没有回应。她努力睁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只是分娩仍使她感到酸痛和筋疲力尽。她挣扎着抵抗袭来的倦意，这一刻如此重要，绝不能错过。

女王走到产婆跟前，看着老妇人检查婴儿的生命体征，剪断脐带，然后用一块温暖湿润的布擦掉娇嫩身体上的血迹。

“可以让我来吗? ”女王小心翼翼地问道。产婆看了一眼疲惫的公主想征询她的同意，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女王的请求。

“没关系，”安娜回答，用疲倦的笑容安慰不知所措的产婆。

产婆助手照顾安娜的时候，艾莎从产婆手里接过湿布，轻轻地把婴儿擦干净。因为不知道新生儿有多脆弱，她一开始十分小心，但在老妇人的指导下，很快就掌握了分寸。头发是个麻烦事，不过在她完成后，新生儿粉红色的皮肤上几乎看不到淡淡的银色金发。

在产婆的帮助下，女王用一条黄色的小毯子裹住婴儿并把她抱在怀里。新生儿蜷缩在艾莎怀中，靠在她的胸前，她慢慢停止了啼哭，并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当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她时，艾莎感到喉咙有些哽咽。

“我能看看她吗? ”

女王把她的视线从婴儿的脸上移开，腼腆地走向安娜，公主恢复了力气，在床上坐起来。

“你能帮她一下吗? ” 女王向产婆请求道，因为她腾不出手来。产婆和她的助手调整了一下床背上的枕头，让公主舒适地靠在枕头上，然后女王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安娜的怀里。她的脸上充溢着幸福的笑容，疲惫被新生的快乐所取代。

“她的脑袋有点尖! ” 安娜轻轻地咯咯笑。“你看她，艾莎。”

女王坐在她身旁，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婴儿的尖脑袋。

“啊，那会消失的，”产婆插话道。“新生儿会因为出生时的压力而那样。”

安娜点点头，似乎没有受到孩子头部是否成形的影响。“但她很健康，对吗? ”

“是的，殿下，非常健康。”

公主微笑着亲吻了一下婴儿的额头。女王示意产婆和她的助手让她们单独待一会儿，两人在女王默默感谢她们时鞠躬致意并迅速离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长得这么像你，”安娜抚摸着婴儿的脸颊说。

“你觉得呢? ”

“看她的头发，还有她的眼睛，她看起来很像你和妈妈。”她笑着说。“克里斯托夫一定会嫉妒死的。”

艾莎笑了笑，她无法想象她的妹夫会因为新生儿拥有强大的皇室基因而觉得被冒犯。

“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艾莎毫无必要地向她保证。“只要看一眼这个小家伙，他就会完全着迷。”

“是的，”安娜回答，就像被迷住了一样。“是的，他会的。”

看着他们，艾莎奋力抵抗那条缝在她心里的小小的嫉妒之线。这是一件小事，真的很小，但是这件小事让她对克里斯托夫羡慕不已，为了那些她不应该想要得到的东西。

“别担心克里斯托夫，”女王接着说。“你一开始分娩我就派人去找他了。”

在他们第一个孩子出生前的日子里，克里斯托夫很焦虑并过度关注安娜。起初她很感动，但当她的预产期到了而孩子还没有出生时，克里斯托夫就变得焦躁不安。他持续的关注和不知疲倦地观察她身体的每一个小动静，这让安娜无法得到一丝平静。

昨天，在他不顾她的反对坚持要陪她去洗手间之后，她决定她受够了，便打发他去做一件愚蠢的差事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金色的花? ”

“是的，医生是这么说的。”

克里斯托夫满腹狐疑地看着她。

“对你的分娩有好处? ”

“是的，”她从容不迫的说。”可以保证不会出现并发症。”

“哦，我想我可以问问帕比爷爷。”他思考了一下。“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如果孩子出生的时候我... ”

“求你了，克里斯托夫。没事的。别担心，我不会孤单的。”

安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的。在她分娩的每一个时刻艾莎都陪伴着她，指导着她，握着她的手，而克里斯托夫错过了这一切。他一定会失望的，她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

“没关系，”她向她保证。“我不担心。我很高兴你在这儿。”

她紧紧地握着艾莎的手。

“还有这个小家伙也是，”安娜轻轻地对孩子说。

女王温和地微笑着。

“这个‘小家伙’有名字了吗? ”

公主皱起眉头，视线在婴儿和女王间移动，沉思不语。艾莎扬起眉毛，很惊讶她妹妹似乎对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安娜? ”

公主看上去犹豫不决。

“男孩的话我们想叫克里斯托弗。”她回答。

“女孩呢? ”

安娜咬了咬嘴唇，“克莉丝安娜? ”

“你们是认真的吗。”

“是的？不是吗？我不知道，”安娜不安地摆弄着婴儿的毯子。“我们有点像在开玩笑。合并情侣的名字是当前的一种流行，所以我们想... ... 不过我们没有当真。我们只是真的以为会是个男孩。”

艾莎无法否认她的喜悦，但她绝不会允许她的妹妹给孩子起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名字。

“你们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想法? ”

“帕比爷爷。”

女王轻轻地笑了，充满爱意地用手指抚摸安娜粘在一起的刘海，小心翼翼地抚平，把它们梳到一边。

“我觉得这不重要，”安娜在姐姐悉心的照料下放松下来。“特别是现在她在这儿。我们想出来的任何名字都不管用。我想——”

安娜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的一连串想法，走廊里就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分散了两个女人的注意力。喧闹声越来越近，只听到产婆和她的助手用狂躁的声音齐声表示反对，房门大声地打开了，克里斯托夫和斯文冲了进来。这位新皇室成员迅速从驯鹿上下来，他的衣服在慌乱的回程中沾满了泥土和汗水。他只走了不到两步，就被产婆按倒在地。

“不行就是不行! ” 她在成功制服了棕色的像山一样壮的男人时怒气冲冲地说。“还有你! ” 她责骂着驯鹿。“出去! ”

斯文退出了公主的房间，因为恐惧而瞪大了眼睛。然后她把克里斯托夫拉起来，他的双臂痛苦地伸在背后。“还有你，”她拧了一把那个男人的胳膊。“除非你把自己弄干净，否则你不准接近那个孩子。”

克里斯托夫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产婆拖出了房间，产婆随手关上了门。直到这时，安娜才发现艾莎已经在她们周围竖起了一道冰墙，她的拳头紧握至发白，颤抖着。女王被自己的激烈反应弄得很尴尬，很快就消去了冰盾，小婴儿则被刚刚发生的骚动吓住了，她激动的哭声淹没了整个房间。

他们都认为克莉丝安娜是个糟糕的名字。克里斯托夫开始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即帕比爷爷对婴儿性别的判断是错的。而且就像艾莎说的，这个长得不太像他的孩子并没有让他感到困扰。

“我想有些事情是爱情专家也无法预测的，”他若有所思地说。当帕比爷爷告诉他，他的第一个孩子肯定是儿子时，克里斯托夫决定在他儿子出生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好。婴儿的房间漆成蓝色，墙上贴满了船和船锚的图片。衣橱里塞满了迷你水手服和晚礼服、传统背心和迷你山地男睡衣。

他认为情况可能会更糟。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粉红色褶边裙子的山地男婴的形象很快浮现在脑海中。

“我很高兴她长得不像我，”他宣称。“一个强壮的山地公主会使她很痛苦的。”

“哦，我一点也不介意，”安娜说，她已经爱上了新生儿的五官，她那好奇的蓝眼睛和纽扣鼻子让她想起了艾莎和她们的母亲，还有她那发梢卷曲的银色金发。她泛红的皮肤开始变得白皙，显得更加自然。

“她真的会把那尖脑袋长好吗? ”

”噢，住嘴，她这么可爱”

“我知道，我知道，”他开玩笑地摊开双手，把注意力转移到她怀里的婴儿身上。“但是说真的，我们该怎么叫她呢? ”

安娜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艾琳怎么样? ”克里斯托夫提议。“你妈妈的名字？我觉得她看起来像艾琳。”他俯身向婴儿: “你觉得怎么样，孩子? ”

新生儿看起来并不感兴趣，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不行，是吧? ”他用拇指抚摸着她尖尖的小脑袋，想着她的未来会不会是一个充满了帽子的世界。

“打住! ”安娜轻轻地责骂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么，你觉得呢? 你觉得她看起来像艾琳吗? ”

“艾莎。”

“嗯？

“我觉得她像艾莎。”

克里斯托夫点点头，“我想你是对的。”

“艾莎，”他想了想，然后转向熟睡的婴儿，又一次叫起了这个名字。“艾莎? ”

新生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显然因为被打扰了而感到恼火。

“艾莎，是吗? ”克里斯托夫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你姐姐会很尴尬的！介意由我来告诉她吗? ”

安娜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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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娜最早宣布与克里斯托夫订婚时，女王很想反对。两人已经约会了将近一年，尽管比她和南方诸岛的汉斯王子的恋爱时间长得多，但艾莎还是认为安娜太年轻了。

而且不谙世故。

在安定下来之前，艾莎希望安娜可以多体验一下这个世界。她本来打算把她送到国外，到Corona去和她们的姨父姨妈住上几个月，也许还可以去他们姨父在北方的祖传庄园待一段时间。她相信安娜自由奔放的灵魂肯定不会反对这个提议。这两个女孩在过去的一年里重新建立了关系，艾莎想在安娜出发去享受这个世界之前，可以和她多呆一会儿。而当安娜毅然宣布订婚时，艾莎无法强迫自己说不。

她仍然希望安娜能够好好享受她的青春，肆意放纵，也许是以更加纯洁的方式。即使订婚了，公主也不必在几年内就安定下来。但安娜无意于经历一个漫长的订婚过程，她坚持要在一个月内结婚。从那时起，关于“奉子成婚”和不正当风流韵事的谣言开始在阿伦戴尔流传开来。

艾莎不敢问，她害怕知道她妹妹的答案。但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她，她对克里斯托夫的好感很快消失了。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很好，安娜无拘无束的笑声仍在城堡的围墙内愉快地回旋，但她突然订婚的问题出现时，她只沉默以对。

他们的姨父，受人景仰的Corona王国的克劳迪斯国王，执意要为安娜举行一场婚前庆典。“我们要庆祝这个好消息! ” 当他们在一次亲密的家族晚宴上宣布订婚的消息时，他醉醺醺地大叫起来。克里斯托夫穿着燕尾服，无所适从，僵硬地坐在安娜旁边，显然他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在这待着。

“我们将为你举办一场婚前庆典，”他手里拿着一杯红葡萄酒，庄严得像个水手。他拿起酒时，酒溢了出来，溅到了白色的桌布上。伊莎贝拉王后，她们已故母亲的姐姐，叹了口气，从满脸通红的国王手中接过酒杯。乐佩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尤金饶有兴致地咧嘴笑。安娜看起来也被逗乐了并忍着笑，而克里斯托夫则露出了他最好的呆板笑容。

“我不确定这是否有必要，”艾莎插话道。“不到一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我们几乎没有时间来做准备工作。”

餐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伊莎贝拉姨妈表达了她的不满。“亲爱的，这太快了。乐佩光制作婚纱就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我无法想象只有一个月的筹备时间能带来什么样的庆典。”

“没有关系，伊莎贝拉姨妈，”安娜回答。“我们真的很兴奋很快就要结婚了，其它的一切都只是摆摆样子。”

“可是你还这么年轻! ”她们的姨父大声地说。“你要尽情享受浪漫的青春，放纵自己！你应该过几年再结婚生——”他停住了，脑子里的齿轮转动着。”等等，你不会怀... ”

“好了！我想我们该上床睡觉了，”伊莎贝拉姨妈一边说，一边迅速站起来，拉着丈夫的手。“我们先告辞了，”她向安娜和艾莎抱歉地点点头，对心神不宁的新郎同情地笑了笑，然后把她的丈夫拖走了。

“别担心庆典，”她们的姨父在离开餐厅之前喊道。“我们会安排好的。”

一旦国王和王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她们的表姐红着脸抬起头来，向主人们郑重道歉。“他通常不会喝这么多，真的。我只是希望他没有太过分... ... 他经常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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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比艾莎想象的要宏大得多。尽管她们的姨妈声称一个月的时间有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安排，但婚前派对还是空前盛大。精心制作的冰雕像在主入口迎接客人，一座宏伟的巧克力喷泉沿着十几层喷出水花，供客人享用他们最喜爱的甜点。摆放的鲜花就像搬进来了一个室外花园，舞厅里弥漫着丁香的芬芳，食物看起来像是为奥林匹克神灵精心准备的盛宴。虽然通知得很仓促，但是庆典还是迎来了很多客人。他们所有同盟国的代表都出席了，他们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山地人，而他可能已经削弱了年轻的阿伦黛尔公主的美德。

奉子成婚的谣言已经在城堡外传开了，而艾莎还没来得及询问她妹妹这些谣言的真实性。更让艾莎烦恼的是，安娜似乎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当然安娜没有那么天真。甚至克里斯托夫也不是对这些窃窃私语一无所知。 他已经从一些当地人口中听说了下注的事情; 人们在他们结婚后多久安娜会生孩子的事情上下了可耻的赌注。

女王整个晚上都关注着公主，想从最微小的细节中得到答案。安娜纤细的腰身没有透露出任何迹象，艾莎想，如果是在早期可能还看不出来。她的胸部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虽然很小，但是它们丰满而别致，恰到好处地突显了她娇小的少女身材。我可以很轻松地把它们握在手里，一个念头稍纵即逝，香槟温暖了她的脸颊，她在内心谴责起自己。

“这对你来说一定不容易，”一个男人的声音，脚步声从后面走来。“看着她溜走。”

艾莎僵住了，努力隐藏起自己的惊慌，在转身面向陌生人之前花了一点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令她感到吃惊的是，她没有在他的脸上发现任何傲慢或恶意的痕迹。他实际上很迷人，黝黑的皮肤配上俏皮的棕色眼睛，短短的黑发卷在额头上。

“我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 他热情地微笑着，眼神里有一丝淘气。

“是的，”她回答，对这个陌生人感到有点不安。

察觉她的不安，那个男人迅速地行了个礼，毕恭毕敬地鞠躬。

“请原谅，陛下。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握着她的手，把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我是不那么受人尊敬的Maldonia的纳文王子。”

王子再次鞠了个躬，并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嘴唇上，羞涩地微笑着。

嗯，他确实......很有魅力。她思忖着。

他又一次温柔地托着她的手，向前走了半步才放开。

“我没有兄弟姐妹，”王子说。“但我可以想象，看到他们开始新的生活，一定很难过。”

他离得很近，她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温暖的气息，女王无言以对，被王子完全无视她的私人空间吓了一跳。

“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谈谈? ” 他恳求道。“私下里? ”

当他把手放在她脸上时，艾莎躲开了并回过神来。她被花花公子王子弄得措手不及，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或社交礼仪来表达她的不感兴趣。国际花花公子的调情通常不会发生在阿伦黛尔的冰雪皇后身上，所以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我，嗯，”脸红的女王结结巴巴地说。“我要走了。”

她没有等王子回答就转过身去，走向舞厅外寻求庇护之地。

在舞池的另一边，安娜公主惊讶地看着她的姐姐匆匆离开舞会，女王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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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听到一个声音叫她时，她已经走到了图书馆。

哦，天哪，不! 他没在跟踪我吧，是吗？

她迅速躲到最近的柱子后面，紧张地向图书馆门口张望。

“艾莎? ” 这不是她所以为的声音，而是柔和的少女声音，有着音乐般的音色。艾莎小心翼翼地从柱子后面出来，走进烛光下图书馆的空地中。

“安娜? ”

她妹妹纤细的身体靠着门口，映出一个影子，她从门口向外张望，大口喘着气。

“艾莎，你在吗? ”

“我在这儿，”她边回答边走进了被微弱烛光照亮的房间中央。她意识到这是她把事情弄清楚的机会，她的紧张情绪又回来了。

安娜慢慢地走进房间，光线驱散了黑暗，把她那蜜黄色的头发染成了红色。艾莎本打算迎向她妹妹，但当她注意到公主忧郁的表情时，她犹豫了。

“安娜，怎么了? ”

公主停住了脚步。

“我看到了舞厅里发生的事，”她回答。

哦，那个。

艾莎羞怯地笑了。

“我看起来一定像个没经验的小女孩。”

安娜没有说话，显然觉得不好笑; 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使年轻的女王感到困惑。

“安—”

“你喜欢他吗? ”

我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 ”

“那个王子，艾莎。”安娜紧张地停住，没等到回答就继续说道。“这让我很惊讶，因为你以前从未对任何人表现出任何兴趣。”

又停住了。

在烛光下，她那双青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透射出头发的点点红色。艾莎感到自己的舌头发麻，她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的妹妹。

“你只会看着我。”安娜向她走来，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艾莎被那些通常只是偶尔出现在她脑海里的画面所吸引。比如她的雀斑沿着脖子的曲线散开，或者她的裙带松散地搭在肩膀上，紧身胸衣下胸部的柔软线条...... 艾莎羞愧地移开视线，迎向安娜的目光。

“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艾莎试着解释，她的声音终于回来了。“我和Maldonia的王子没在干什么... ... 除了尴尬的谈话。”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安娜的刺激使她生气。她感觉到她的控制力开始动摇，体温开始下降。

“那你呢? ”艾莎反问道，她的声音里透出了愤怒。“你在隐瞒什么? ”

“这与我无关，艾莎，”安娜回答着并看向别处。

“哦，这和你有关! ”女王抓住安娜的手腕以引起她的全部注意。“说出来吧，安娜！每个人都在说这件事。但我想听你亲口说。”

她们的脸离得很近。艾莎可以毫不费力地数出她的眼睫毛，可以感觉到安娜温暖的气息轻抚在她的脸上。她可以从她长着雀斑的脖子闻到一丝薰衣草的味道。

安娜退开了，避开女王炽热的目光，她的皮肤在燃烧。艾莎被自己的羞愧感所击退，她注意到长着雀斑的肩膀垂了下来，微微颤抖。

“我需要知道，安娜，”她用更柔和的语调继续说着，伸出手去抚摸纤弱的肩膀。“两天后你就要结婚了。就告诉我吧。我能理解。”

她希望安娜转过身来，投入她的怀抱，一边哭泣，一边肯定流传的谣言是真的。艾莎振作起精神，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掩饰悄然而至的失望和悲伤。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安娜压在她的身上，轻轻地把她的手腕放在背后，把她们的嘴唇合在一起。

她震惊地瞪着眼睛。感觉到安娜的嘴唇温暖地压在她的嘴唇上，想要引导回应。艾莎的内心感到越来越痛，身体从里到外都在刺痛。她的身体变得柔软，当安娜把手放在她绷紧的手臂上时女王感觉到一种令人震惊的神经颤动，她的手指带着情欲地在她的皮肤上游走。这种感觉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她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当安娜离开时，艾莎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她因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而无比羞愧。

“你现在理解了吗? ”

安娜幽怨地看着艾莎，脸上却充满了欲望。

多久了？她想问她。你有这种感觉多久了？但是她的喉咙很干，她的舌头又一次丧失了作用。

公主也被自己刚刚显露出来的感情所导致的行为吓了一跳，退到了图书馆里，希望黑暗能掩盖她越来越强烈的羞愧感。她没想到艾莎跟了上来。

艾莎碰到她裸露的肩膀时，她几乎跳了起来。

“没关系，安娜，”女王温柔地说道，除了她的影子，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是吗? ”年轻点的女孩回答着并转过身来。

艾莎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去，想要找到她的双手，但在黑暗中一无所获。

“我在这儿，”安娜一把抓住女王的腰，如果安娜没有被绊住，她本可以把她揽在怀里，现在她们都向后倒去。公主原以为她的背会撞到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但她惊讶的发现一张毛绒沙发中断了她们的摔倒。艾莎娇小的身体撞在安娜的身体上，她的脸埋在公主脖子的弯处，当她意识到公主的大腿引人遐想地夹在她的两腿之间时，她的体温急速上升。

她们一动不动，越来越吃力的呼吸温暖着彼此，即便无法动弹，艾莎两腿之间的压力在慢慢地增加。艾莎语无伦次地向身下的妹妹道歉并移开身子，而同时安娜也在试图重新调整自己腿的位置，无意中向她的温柔间更推进了一步。

艾莎喘着气，把妹妹的身体抱得更紧了。她想要把胃里隐隐作痛的悸动和胸中涌起的渴望咽下去。

“安娜，”女王喃喃自语，她的理性再次屈服于薰衣草的香味。她的嘴唇碰到那可爱的脖子时，欲望和魔法在她的体内涌动。她的嘴唇沿着肩膀一路往下，轻轻地吮吸着，直到她碰到裙带，她意识到她整个晚上都想这样对待安娜。公主在她身下呻吟着，她伸出双臂向上搂住艾莎的脖子。她感到胸膛里有一种温暖的嗡嗡声，慢慢地威胁着要压倒一切残存的理智。

“我们在做什么? ” 艾莎嘟囔着，试图找到安娜的嘴唇。“我们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尽管如此，她无法让自己停下来。她的嘴唇，她的舌头，她的手，它们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意志，它们都想要她。

“没事，”安娜一边回答，一边含住艾莎的下唇，温柔地吮吸着，她的手指解开她的纽扣。“就这一次，只是今晚。以后我们再也不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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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艾莎还是艾莎，安娜还是安娜，她们之间没有缠绵悱恻的感情。婚礼过后，安娜重新向克里斯托夫做出了承诺，她对艾莎的感觉在一夜激情之后不复存在。她和丈夫做爱时，会经常回想起那个晚上，而这并不意味着什么。艾莎对其他男人也一如既往地没有表现出对爱情的向往，而这并不能让她真正松一口气。更不用说她们都在自欺欺人。

安娜和克里斯托夫奉子成婚的谣言也随着最年轻的阿伦黛尔在他们婚礼九个月后诞生而烟消云散。就在那时，紧闭的大门背后的私语又滋生出了新的谣言。毕竟，情感的问题迟早会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