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刚被保安推开,一股烟酒味就扑鼻而来。诗怀雅皱了皱眉,板着脸走进了这家酒吧。
这是家黑道组织下的正规酒吧,是黑白双道的交汇地。诗怀雅本是不屑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的,但她一直在调查的黑帮头目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为了抓住他的把柄,她必须知道目标会和什么人会面,这才使得乔装打扮过后的诗怀雅出现在这里。
诗怀雅点了杯酒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那双虎的绿宝石环视四周。尽管没有发现那位头目,但她已经看到几位黑帮上层的人物在酒吧内,由此可见,今日的会面应该非同小可。
只是当她望向吧台时,她惊得差点将手中酒杯摔碎。只见吧台的角落里,一男一女正以极为亲密的姿势靠在一起——这在酒吧本是件平常的事,只是当她打量起女主角时她发现,那对碍眼的龙角,怎么看都是特别督察组那条蠢龙脑袋上的那对。
于是,紧盯那张脸旳诗怀雅一直等到男女主角的距离拉开都没有移开目光,待女人的脸向这边侧了一侧,诗怀雅不得不扶额。
还真是那条蠢龙。
蠢龙将男主角给的一个信封放入手提包中,又贴近对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这才放松下那张紧绷着的脸,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诗怀雅不会傻到以为陈在与人幽会,她知道陈也在调查这个黑帮,那个男人恐怕是她安插在内部的线人。出于习惯,她再次扫视周围,这不看不知道,所有的目标竟然都盯着陈他们那个方向,时不时的还用耳机交流一番。而那蠢龙似乎这才发现不对,刚准备起身,四周的打手们就开始靠近。
陈危险了。
诗怀雅却意外地很冷静,举着酒杯起身,迎着陈走了过去。
随后,站定在陈的面前,在龙略微吃惊的眼神下,将那杯酒泼到龙脸上。
“你个贱人,背着我偷男人?!”
这声音量极大,五米内的人都停下动作望向这里。其中包括线人与附近原本已经近在咫尺的打手们。
陈何等聪明,立马换上紧张的脸,一双忐忑的眸子望着诗怀雅:“碧翠克丝,你怎么在这?”
诗怀雅被那声“碧翠克丝”叫得头皮发麻,她怀疑这是对那杯酒的反击。这蠢龙太懂怎么膈应自己,她现在暗中发誓,宁愿让蠢龙叫一百遍“诗小姐”,也不再想听到她叫自己的本名了。
只是现在情况危机,她只能顶着那张愤怒的脸——虽然她的确十分生气——冲着陈冷哼出接下来的台词。
“呵,我当然是来看你跟狗男人厮混啊。哟,男主人公也来啦?”
说话间,线人已经小跑着到陈的身后,“着急”地问了句“怎么了?”
陈慌忙推了一把线人,急道:“你先走。”
诗怀雅抱臂,没好气地瞪着面前二人。
一番推搡之后,线人走远了。诗怀雅用余光瞥见不知从哪里闪出的男人拍了拍线人的肩,心中不免担心起来:那个男人是黑帮的三把手,直接找上陈的线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陈背对着线人,她只能从诗怀雅轻微变化的眼神中得知,线人的离开并没有那么顺利。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早离开这里,但诗怀雅这出戏唱得太大,现在依旧有十几双眼睛盯着这里,让她不得不继续这出狗血百合大戏。
不过吧,虽说很无厘头,但她意外地很享受膈应诗怀雅的快感。于是她从脑海里翻出无数令人作呕的话,一句一句冲击着诗怀雅的神经。
“亲爱的,你别生气了,听我解释好吗?”
“都是那个男的纠缠我,我今天是准备跟他讲清楚的。”
“碧翠克丝,我们回家好吗?”
诗怀雅快气疯了,尤其是当蠢龙再次用那种刻意恶心人的语调念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她动用全身的力气,竭尽全力喊出了一句龙门地方最为恶毒的粗口,随后甩手转身,迈着大步子直冲门口。
被捉奸的女友自然应该追出去,要演得真实些,还应该试图牵起气急败坏的女人的手,然后被无情甩开,再牵,再甩开——
陈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当诗怀雅踏出大门的一刹那,三两壮汉却立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身后的陈跟着,依旧想要抓住诗怀雅的手,却冷不防她突然停下脚步,反应迅速的陈立刻刹车,望向外面。
一位西装笔挺的青年,从门外停着的黑色轿车驾驶座上下来,小跑着绕到后座,狗腿地打开了后座门,一手垫着门框,另一手请出了车后座上的人。
诗怀雅暗道不妙,条件反射似地用左手向后捞,将身后那人护到背后。
陈被壮汉挡了视角,忙抓起诗怀雅的手,不着痕迹地在她手心里画了个“?”。
诗怀雅却没有躲躲藏藏的,而是大方地扭头轻道:“待会低着头闭嘴,我来应付。”
这句话是在对“女友”说,还是在对“陈”说都已不重要,陈的心里通透。这个黑帮明面上的生意与诗怀雅家有些冲突,是以不可能隐藏诗怀雅的警司身份。但陈的身份如果被识破,现在危险的就不仅是她们二人,自己特意安插在他们内部的眼睛就会腹背受敌,必死无疑。
好在这组织是近期刚从乌萨斯入驻龙门的,或许对近卫局的了解程度还没有到认识掩人耳目的特别督察组长。但若是知道陈,以乌萨斯人的性格,诗怀雅、陈和线人下场都会很惨。
乌萨斯人身高马大,那位老大更是有近一米九的个头,脸上胳膊上尽是伤口与纹身,一看就是在一捶捶的血汗中奠定的基业。诗怀雅要看他,头要仰得高一些。但个子不会影响到菲林族的气势,她直勾勾地瞪着乌萨斯人与其对峙。
“诗怀雅小姐,没想到能光临我的地盘,有失远迎啊。”
“我只是来办些事,不想劳您大驾。”
“可别这么说,咱们进去聊聊吧。”
“不了,我还有急事。”
陈惊讶于这女人竟如此明显得表现出她的憎恶,后来转念一想,这样才是真正的诗怀雅,若是刻意表现得柔弱反倒容易引起怀疑。
乌萨斯人向前走了两步,将视线转移到诗怀雅身后低着头的女人身上,“这位是你朋友么?”
诗怀雅感到背脊发凉,她生怕黑帮老大认出陈的身份,只能坚定着声音道:“是我女友。”
陈的眉头不自觉挑了一下。
“哦?”乌萨斯人来了兴致,低下头打量了一番:“想必也是能媲美诗怀雅小姐美貌的美女,不知能否赏光让我看一眼呢?”
诗怀雅立即拒绝:“不了,老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拉着陈就准备离开,乌萨斯人却伸出那条大粗胳膊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诗怀雅再次抬眼瞪着他。
“奥金涅茨,你想干什么?”
“别这么凶嘛,诗怀雅小姐,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这不是你们的规矩吗?”
乌萨斯人脸上挂着的笑渐渐淡去,在阴影中的陈明白,奥金涅茨定是怀疑了才不放两人离开,她的脑内飞速将情报汇总整理,计算着奥金涅茨认识自己的可能性,最终得出一条还算安全的概率,于是她决定插手。她偷偷将诗怀雅背后的手掌卷成拳,一边在诗怀雅耳边说了句:“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太生气了。”
通过背后的小动作,诗怀雅心里有了底,嘴上却冲着陈凶道:“闭嘴!”
陈原本探起的脑袋又缩了回去,不再说话。诗怀雅转而面向奥金涅茨,“这在龙门,还没有什么人敢拦我。”
“呵,在我的店里那便是我的地盘,诗怀雅小姐,我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位女友的脸,你又何必如此针锋相对?还是说,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你还怕我从你这偷人不成?”
“偷不偷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的这位女友,是不是偷了些……情报?”
话已至此,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若是陈不将刚刚从线人手中拿到的东西交出来,她与诗怀雅今天是绝无可能从这里走出去的。
诗怀雅不知道陈拿到的是什么,刚准备说话,身后的陈却扯了扯她的袖口,一边装作一副汪然欲涕的模样抬头,颤颤巍巍地开口:“先生……我没有拿那种东西。”
“你拿没拿,给我看看就知道了。”
“呃……”
此时的陈内心是松了一口气的,奥金涅茨和他的部下们谁都没有认出陈的身份,只要能把这出戏毫无漏洞地演完,她们就能安全离开这里。于是陈再次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瞟了一眼某位大小姐。
大小姐的内心与陈截然相反,她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能在黑帮反应起来之前躲入人群去另一侧的出口,就有机会逃离这间酒吧。为了给敌人更多迷惑,她必须要继续演这出戏。
“你看着我干什么!”诗怀雅没好气地对着陈道,手也不再护着她,而是抱臂瞥着陈的侧脸。
陈作无奈状,拿起手提包,从中摸到一个厚厚的信封,有意轻轻一捏,将里面一沓蓝色纸制品露出了一些给诗怀雅看。
诗怀雅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那信封里装的不是什么重要情报,而是自己最熟悉的东西——龙门币。
“呵,”诗怀雅突然怪声怪气地哼了一声,从陈的手里一把夺过信封,“你还值不少钱呢,嗯?”
话音刚落,信封被诗怀雅甩到一旁站着的某位打手身上,那人眼疾手快接住信封,在奥金涅茨的默许下打开,露出里面泛着蓝光的龙门币。
“碧翠克丝,我错了,我错了……”
“别那么叫我,”诗怀雅甩开陈缠上来的手,又紧盯着奥金涅茨的眼,道:“笑话看够了,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奥金涅茨侧过身摆出了“请”的姿势,“都是误会,我向你道歉,诗怀雅小姐。”
诗怀雅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回头冷声道,“奥金涅茨,我不会停止调查你和你的组织的,劝你最好别做什么小动作。”
语毕,诗怀雅再次迈开步子,陈又缠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装作狗腿道:“我来开车,小姐今天去哪里住?”
目送两个女人上车后,奥金涅茨的表情瞬间冷下来,对着身旁的人说:“查清那条龙的身份,至于那个男的,先留着,总会有用的。”
陈与诗怀雅上车后,立马收回演技,纷纷掏出手机给各自的下属打了电话。诗怀雅是在安排对黑帮监视的警力,陈则一边开车一边打给了星熊。
“喂,阿星。”
“我没事,比起这个,最近我去不了近卫局了,所有指挥会远程进行,另外,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具体要求我等会发给你。”
“接头的时候遇到点状况,诗怀雅来接应了,现在刚搞定,我回头会发份报告回去。”
“我现在在开车,待会说,嗯,拜。”
诗怀雅这边的电话比陈早一些结束,听到陈对星熊说的话后就在副驾驶捂嘴笑,看着陈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后终于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阿陈,你是要在报告里写:陈伪装成诗怀雅偷人被抓的女友并且被甩了一杯酒?”
陈一击眼刀杀过去,“我还会写明:诗怀雅被绿了还护着人把她带回家。”
诗怀雅气道:“你给我下车!”
陈看了眼后视镜,一秒后猛地踩了刹车。
诗怀雅:“*龙门粗口*!”
陈挑了挑眉,再次踩下油门,待车平稳行驶后开口问道:“去近卫局附近那栋房子?”
诗怀雅白了陈一眼:“不是已经在往那里开了么。”
陈终于勾起了嘴角。
诗怀雅在近卫局附近的房子是专为上班而买的,陈以往下班时曾有顺路与诗怀雅走过一次,这便记下了这个地方。只是当她踏入家门之时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尽管房屋内每样家具摆设都用得是最为高档的,可这并没有显得整个房间富丽堂皇。简约,是陈的第一反应。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金光闪闪的装修呢。”
“丢,那种装潢是给人住的吗?”诗怀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走到书房取了两台平板电脑,丢了一台给陈,自己则拿着另一台钻回屋里,关门前还不忘调侃了一句:“星熊给你打电话时记得叫我,我一定要听听她的反应。”
陈刚准备还嘴,房门却被无情关上,她气不过,冲着门骂了一嘴,随后支起电脑开始这篇姬情四射却又正儿八经的报道。
四十分钟后,陈的手机响了,诗怀雅估计等了半天了,听到动静立马从屋里出来,不怀好意地看着陈,“开外放开外放!”
星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哦,是Miss.诗怀雅啊,感谢你救了老陈。”
星熊的反应与预期相去甚远,诗怀雅的笑凝固在脸上:“啊,没事,碰巧遇上。”
陈的神情严肃,问星熊:“奥金涅茨在龙门的人脉还没有那么广,很容易控制消息,一定要将我的假身份传到他耳边,否则线人就真的危险了。”
星熊:“我明白,已经叫人去办了。”
陈:“近期可能无法与线人取得联系了,不过好在他给我的情报我有记下,星熊,你再帮我去追踪一下这两张龙门币,编号为MQ 10293939和GE99441288。”
诗怀雅感叹了一句:“真亏你能在那一瞬间记得……”原来陈先前翻信封的时候,不仅仅是为了让诗怀雅看到里面的东西。
“原本他是想让我查那一信封共一万龙门币的钱,可惜了,只有两张恐怕查不出什么来。说起来,”陈话头一转问诗怀雅,“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诗怀雅犹豫着,陈见她这样,又开口道:“都成这样了,情报共享,ok?”
诗怀雅只好耸耸肩:“我的人查到今日那间酒吧有些不寻常,服务员都被精心挑选,暗哨四布,仿佛是要会见什么重要客人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今天那里的打手很多,并不是专门冲着你们去的,要是平常日子你们还没那么容易被盯上,可今天,他们的神经都绷着。”
陈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但我的线人似乎也什么都不知道。星熊,我们的人有查到什么吗?”
星熊:“没有,从外围观察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听到这,诗怀雅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在那里,兴许我就抓到他把柄了。”
“得了吧,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诗怀雅家的大小姐,你要真看到了什么,现在我就在带近卫局解救人质……哦不,是夺回遗体。”
“*龙门粗口!*扑街龙,我就真应该把你丢在那间酒吧!”
“你还真当我喜欢做你这女友了?”
“哎,两位,怎么这么一会儿又吵起来了?”
“谁稀罕跟这粉肠龙吵,”诗怀雅起身走到房门前,“这两天你就睡沙发吧!”
随着一记摔门声,世界清静了。
陈将免提关掉戴上耳机,星熊的声音传来,
“老陈,要说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救你了。”
“不止两次。”
“你知道就好……也不是我说你,少说两句,没什么不好,何况你现在暂住她家。”
“放心吧,我都知道。”
“哎,行吧。还有什么吩咐么?”
“没……哦,有。帮我寄两瓶上好的维多利亚红酒,你不是有渠道么?”
“好嘞老陈,这才对嘛。”
陈当真在诗怀雅家的沙发睡了两天,等到星熊的酒到了后,房子的主人才终于消气,将次卧让给了陈。实际上在没有外人时,她们两人基本不会吵嘴,仿佛表面上的针锋相对是做给其他所有人看的。对于奥金涅茨的调查一直是诗怀雅与星熊在跟进,陈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文件要阅读批示,有时诗怀雅实在没事做了,会闯进次卧要几份文件来看,陈也会大方地将工作分给她。
只是诗怀雅见陈总是呆在房里也不曾出来,暗忖这加班狂魔的称号真不是徒有虚名,可她看不惯,闷在屋里不出门,好像她诗怀雅亏待这条蠢龙一样,于是这天,她终于决定把人从办公桌前抓出去吃一顿好的。
“等等,”陈看着穿着红色长裙抹着口红的诗怀雅,心中的弦松了松,“我得先回去换套衣服才行。”
“呵,我还以为你的衣柜里就只有近卫局的制服呢。”
伪装的身份已经办妥,包括陈的住处也被包装在另一个人名下,理论上,只要陈与诗怀雅没有在街上高声谈论近卫局的事就不会暴露。
陈让诗怀雅在车里等一会儿,十五分钟后,当一位身着淡蓝色旗袍踩着高跟的女人走出楼道,诗怀雅彻底愣住了。
她曾经因为任务见过陈穿西装的模样,却不曾想这条炎国龙竟会穿着她故乡的传统服饰,仅仅只是为了衬着自己,与自己一起吃一顿饭。
那双闪着红光的眸子望着自己,第一次,诗怀雅没有迎上那对红宝石,墨绿色的眼逃窜着,带着她整副身体钻回车内。
“诗怀雅小姐,我这身打扮可还满意?”
诗怀雅想骂人,但最终只是咽进肚子里,憋出了个“哼”字。
陈微微一笑,轻道,“你也很好看。”
“闭嘴吧你……”
这两位东西方的美女穿过龙门的闹市,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诗怀雅原本并没有想到市中心的高级餐厅,只是二人的装扮让她不得不找一个衬得上现在的她们的地方,没过多久,她们就在环球餐厅的窗边,欣赏起龙门的灯火万千。
诗怀雅还带来了星熊寄的酒,两人干杯后各抿了一口,宣告着晚宴的开始。
这次的用餐,诗怀雅惊奇地发现陈的一举一动都合乎礼仪,她与所有人一样不知道陈在维多利亚近卫学校前的故事,但从今天的细节上推断,陈一定是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她的动作与诗怀雅一样,是如此自然,若非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绝不可能做到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
诗怀雅盯着陈的双手,愈发觉得那柄被叫作“赤霄”的刀衬不上这双手,上面的层层细茧绝不应该属于这里,当然,诗怀雅也一样。可自己拿起链锤是因为憧憬,但陈呢,她拿起赤霄的原因究竟为何?
手的主人察觉到了目光,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诗怀雅轻轻摇摇头,“不,没什么。”随后又埋下头,处理面前那块牛排。
窗外的灯火似乎都盯着她们,两人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好像不能吵架不许谈工作之后,她们之间只剩沉默,但以往几次都不像今天,她们也会像普通女人一样畅聊名牌电影,可如今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奇妙的氛围,这两人谁都得不出明确的答案,只知道对方也与自己一样,不愿打破这片沉寂。
非要追究原因的话,就怪这两人今天都太过闪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