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七章[幸福和使命]
「走吧…萊納。」貝爾托特拉了拉萊納的衣服,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萊納轉過頭隨即看見貝爾托特低著頭,中間較長的瀏海和深皺的眉頭給貝爾托特的眼睛蒙上了很深的陰影,「好,我知道了…走吧…」萊納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整個臉同貝爾托特一樣鐵青,「再看也沒有意義…」萊納動了動那張毫無血色的唇,有些艱難地說道。
兩人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原本蹲著的地方,穿過了一段雜草叢生的小路後,又走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遠處站崗的訓練兵舉著的火把所照應出來的火光。兩人從一處角落翻牆回到了男生宿舍旁的廁所,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靠在廁所外面的牆上,萊納手抱著胸看向貝爾托特,後者雙手緊握著拳,低著頭,一股恐怖的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
「怎麼會這樣?」萊納表情有些扭曲的擠出了這幾個字,整個人都透露出了一股不知所措的感覺,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抿了抿嘴,一會兒又咬緊牙根,接著像是費盡千辛萬苦般吐出這幾個字「我們…只能相信…相信她…知道她在做什麼…」
『快啊!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們三人都會崩潰的!得趕緊想個辦法!再這樣下去亞妮一定會淪陷的…一定會…該怎麼辦…』萊納非常驚慌地想著,他們兩人今天晚上原本只是去上個廁所,結果剛好看到三笠從宿舍翻窗出來後又翻牆離開訓練營,萊納和貝爾托特兩人對看一眼後便決定跟上去看她要做什麼,兩人悄悄地跟著三笠越走越遠,後來三笠停在了一個湖旁邊,兩人用盡全力壓低自己的呼吸聲,蹲在和三笠有一段距離的草叢後面。
然後三笠走到一個人旁邊坐下,那人帶著訓練兵團的斗篷,帶著斗篷的帽子從背影看不太出來是誰,直到三笠溫柔的把她的帽子拉下來,奶金色的頭髮在月光的照射下就這麼印在兩人眼裡,萊納聽見貝爾托特倒抽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微不可察的顫抖了一下。
亞妮會在半夜自己一個人偷溜出來這件事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方向是朝著西方也就是我們的故鄉馬萊的方向呢,亞妮果然還是個小女孩,不管平時再怎麼強悍、再怎麼冷漠,終究是會想家,終究是個心思細膩的女孩。
亞妮對三笠的到來毫無警覺,這對平時的亞妮來說是不可能的,除非是亞妮完全相信她,才有可能把背後就這樣露給她,然後習慣著她的到來。才會對三笠坐在她身旁毫無反應。
『這對亞妮來說很致命啊!就連面對我們她都是一副警戒的樣子,但她卻這麼信任三笠!為什麼?』
從這個距離聽不見她們兩人在講什麼,後來三笠身子往亞妮的方向移去,不知道講了什麼,亞妮轉頭看向三笠時兩人臉的距離近的格外曖昧,後來亞妮把頭轉向另一側不去看三笠,然後三笠突然把亞妮撲倒按在地上,一旁的貝爾托特猛然的想站起來,萊納用力地抓住貝爾托特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貝爾托特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萊納,萊納用口語對貝爾托特說「如果有危險亞妮可以自己解決,現在不能輕舉妄動。」
貝爾托特用力皺著眉,咬緊牙根悻悻然的蹲下,三笠把頭慢慢靠進被壓在身下的亞妮,說了點什麼,亞妮似乎也回答了什麼,然後在萊納和貝爾托特目瞪口呆的狀況下,她們兩人開始接吻,萊納瞄了瞄一旁拳頭緊握到有些發紫的貝爾托特,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指甲也已經因為緊握的拳頭而刺進了手掌。
然後他們兩人看見亞妮笑了…
他們看見亞妮笑著和三笠說了些什麼,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為什麼?亞妮?為什麼?』萊納此時心中有無限個疑問在奔騰『為什麼在面對我們時也從未露出笑容,從小妳便冷漠的把自己封閉。為什麼如今這道牆卻因三笠而融化?』
『妳還記得我們的任務嗎?亞妮?』
『妳還記得我們的使命嗎?亞妮?』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亞妮?』
萊納咬緊了牙,整張臉因憤怒而皺在一起,萊納害怕…他知道亞妮對三笠是真的動了情,曾經萊納認為這世界上沒有能夠另她真正動情的人事物,正因如此,三笠說不定是亞妮這輩子除了她爸她唯一一個在乎的人…萊納真的怕亞妮已經到了失去理性的地步了。
『她已經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麼了…』
看見三笠和亞妮兩人在草地上打打鬧鬧,平常的兩個面癱都笑的那麼開心,萊納真的很茫然…萊納甚至有一瞬間覺得她們看起來是這麼幸福,但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壓了下去,『亞妮不能和三笠在一起…不管怎麼樣亞妮都是一個戰士!她有著和我們一樣的使命,她們…不可能可以在一起』
她們兩個看起來像是打累了,三笠躺在地上,亞妮趴在一旁手撐著頭,接著她們便一直在說話,亞妮的神情變了,那是他們兩人從未見過的神情,是那麼的憂傷,那麼的無奈,然後三笠伸手摸了摸亞妮的頭,她們靠近,先是額頭抵在一起,然後三笠用鼻子蹭了蹭亞妮,慢慢地她們嘴和嘴碰在了一起,先是輕輕的接觸,慢慢越來越深,她們兩人都閉上了眼睛認真的吻著。
然後貝爾托特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示意他不想再看下去,萊納看了看貝爾托特的樣子,便馬上和他一同離開,後來就回到了這裡。
「想辦法把她解決掉吧…」一直沉著臉的貝爾托特突然低聲開口。
「什…?」萊納震驚的瞇眼看著貝爾托特,有些疑惑的低聲開口說道「你認真的?貝爾托特?」
「…」貝爾托特用力的抿了抿嘴,猛然抬起頭看向萊納,「這樣對所有人都好,尤其是亞妮…」貝爾托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萊納,那是萊納不曾見過的神情。
「但…她可能是亞妮這輩子唯一…」萊納有些驚慌的說道,話說到一半便生生打住,接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是啊…她終究是要回歸戰士本分的…我們來動手…」萊納深深地皺了皺眉吐了一口氣
「總比她親自動手來的強…」
『如果妳的幸福和戰士的使命我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後者,那我們能做的只有在有限的選擇裡,為妳做到最多。原諒我們…亞妮』
太陽從東邊的山緩緩升起,大門的的鐘聲緩緩的響起,示意著一群勇士的出發。
「等等調查兵團就要出去進行牆外調查了啊!!」艾倫在訓練營裡大聲的嚷嚷著,看起來就像是要公佈什麼重大的喜事般。
現在已經是訓練兵待在訓練營的最後幾天了,成績與排名都已經公布,只要等到今天晚上的結業式,再這之後選擇兵團大家就成為一名真正的士兵了,在這之前也沒有任何訓練了,是很難得的假日。
「亞妮要不要出去看調查兵團出牆?」米娜笑著用手肘戳了戳一旁正在吃早餐的亞妮「然後還可以去逛個街之類的。」
「…」亞妮看了一眼一旁一臉興奮的米娜,又看了看手上的麵包。
米娜勾住了亞妮的手開心的說「喔喔!那走吧!」語畢便拉著亞妮站了起來。
「等等,但我沒說好啊!」亞妮被米娜跩著,有些無奈地說。
「最後一次了!」米娜拉著亞妮走出了食堂的門,亞妮半推半就的被米娜拖了出去,兩人來到了空曠的訓練場旁邊的草地上,米娜突然停了下來。
見亞妮一臉厭世的看著自己,米娜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其實,亞妮妳人很好的。」米娜手背在背後,樣子有些扭捏。
「蛤?」亞妮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看著米娜。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相處的幾天了,之後你就要加入憲兵團了吧!而我…想加入調查兵團。」米娜看了看天空,嘆了口氣「妳看,那些鳥兒都這麼的自由,牆外到底有什麼我真的很想知道。」米娜低下頭來看著一臉錯愕的亞妮。「雖然以我的能力可能很快就會死掉,但至少我曾經追逐過那份自由,至少我能在見到了很多人一輩子不曾見過的寬闊視野之後死去,這樣也許也不錯吧。」
亞妮沉默的看著米娜,米娜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亞妮眼裡看到了一瞬間的不捨「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明明沒有任何能力,卻妄想著如此奢侈的自由。」米娜無奈的笑著,靠在樹上慢慢滑坐了下來,語氣裡是滿滿的無力與無奈。
「不,我認為妳很偉大。」亞妮突然開口說道,看著米娜錯愕的表情亞妮繼續說道「比起很多安逸於現狀的士兵,比起很多只在乎利益的商人,比起只注重權利的貴族,我認為調查兵團是很偉大的,儘管並沒有任何意義。」
「為什麼會沒有意義呢?為什麼亞妮妳總是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妳的人生目標到底是什麼?難道妳就要這樣子帶著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過完你認為沒有意義的一生嗎?」米娜坐在地上非常疑問的看口問道。
「不管調查兵團再怎麼努力都是沒有意義的,死了再多人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亞妮抿了抿嘴看向米娜「米娜…我…」亞妮皺了皺眉,嘴欲言又止的張開又閉上,「沒事。」亞妮輕輕嘆了一口氣,視線看到一旁。
看著亞妮米娜有些感傷的開口「亞妮,這三年來很高興有妳,儘管妳平時很冷漠,但是妳還是會願意來幫我,雖然我不知道妳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也許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但我還是很開心能有妳這個朋友在我身邊。」米娜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笑了笑說「陪我去逛街吧!最後一次?」
『為什麼搞得好像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一樣?』亞妮輕輕嘆了口氣,「好吧…」亞妮話音都還未落就被米娜用力的抱住。
「我就知道亞妮你會答應的!!妳人最好了!!」米娜完全不顧自己可能會被亞妮揍的風險還開心的用臉蹭了蹭亞妮。
「喂!你給我住手。」亞妮有些黑著臉的對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說道。
「啊勒!好啦好啦!」意識到自己現在有著生命危險,米娜非常識相地放開了亞妮,然後拉著亞妮說「那走吧!話說妳剛剛是不是承認我們是朋友了?」
「……可能…」看見米娜拉著自己往前跑的樣子,亞妮小小聲地說道,並且看見米娜那開心的眼神,亞妮看著天上輕輕說道「朋友啊…」
『我們能算是朋友嗎?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妳不要加入調查兵團啊!米娜。我真希望妳能好好地活著,但是我也真的羨慕妳能這樣為自己活著…』
「聽說調查兵團這次出牆是使用艾爾文團長的新陣型搭配前團長基斯的主張,他們打算在牆外建立據點過夜嗎?」看著排著一條整齊隊伍的調查兵團有一名男子如是說。
「如果是由艾爾文團長所帶領這也不是不可能對吧!」一旁的一名婦人也接上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牆外調查他們不就成功了嗎?他們成功在牆外呆了好多天欸!」一位中年男子也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他們還會進行一模一樣的任務再次出牆嗎?真的就只為了推進和建立牆外據點而已嗎?』亞妮思考著『上次他們來調查森林裡那件事,後來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他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嗎?』
自己之後有在偷懶翹掉訓練時在營區裡遇到過佩托拉,她和自己閒聊了一下,好像也有說過每次牆外調查需要的前置作業有很多,也通常會有最主要的任務。『那這次的牆外調查最主要的任務又是什麼呢?』雖然鎮民的言論有非常大的機率都不是真的,但就上次成功在外待了好幾天這倒是不假,已經到了可以在牆外成功建立據點並生存好幾天的狀況下來看,這次距離上次牆外調查並沒有間隔太久,如果沒有必須要做的特殊任務,照理來說不應該會這麼倉促。
「欸欸欸!亞妮!你看是李維兵長欸!」和此時心事重重的亞妮不同,米娜一臉花癡的拉著亞妮,指了指隊伍最前面那個騎在馬上的男子。「超帥的!對不對!兵長超帥的!」
看著旁邊那個花癡到不行的米娜,亞妮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聽說號稱人類最強?」
「喔喔!對啊!沒想到亞妮你也了解這些啊?怎麼樣,有看到中意的嗎?」米娜一臉壞笑的用手肘戳了戳亞妮。
亞妮忍不住白了米娜一眼,然後用一種鄙視的語氣說道「當然沒有。」
「阿拉!也是…畢竟…」米娜一臉邪惡到不行的朝亞妮靠過去說道「畢竟再怎麼帥,也沒有比三笠好啊!」
「……」亞妮撇了撇嘴,冷冷地說道「米娜,我看妳是活膩了。」
「啊哈哈哈!開玩笑的啦!」米娜當然看出了亞妮也是在開玩笑,畢竟她確定她看到那瞬間亞妮眼裡的驚訝,和微紅的耳根,「話說他們要出發了」
「…」看著米娜神色自若的轉移話題,亞妮真的有股想要揍她的衝動。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亞妮嘆了口氣『我什麼時後才能回去呢?回到故鄉…』
調查兵團策馬奔出大門後,跟著散去的人群,亞妮被米娜拖著來到了大街上,看著米娜一會兒興奮的指著某某攤位,一會兒又開心的朝某個店家跑,亞妮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吶,亞妮。」米娜笑著搭住了亞妮的肩膀笑著說「以後你也會陪我出來逛街嗎?」
亞妮微微低下頭,撥了撥蓋住眼睛的瀏海說道「為什麼這麼問?」
「這樣子好好啊!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下去。」米娜笑著笑著卻又有些感傷的看了看亞妮。「如果我…」
「好。」亞妮打斷了米娜接下來的話,平靜的說道。
「欸欸!真的嗎!」要知道其實整整三年米娜幾乎沒有成功將亞妮拖出訓練營過,所以亞妮會就這樣答應下來米娜口中的以後真的有點令人意外「以後都會陪我出來嗎?」
「嗯…」亞妮低著頭看不見表情,但還是穩穩地回答了米娜。
「嗚哇!你人真的太好了!」米娜一個大喊抱住身材嬌小的少女。
「放開…」亞妮狠狠的壓下自己想踹飛她的衝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傢伙搞什麼飛機』
「好啦!我們走吧!」說完米娜又開開心心的拉著亞妮去到別的攤位了。
一天很快的就過去了,因為當晚要進行結業式,所以也不能在外面玩的太晚。
而結業式比所有人想像的還要快結束,只是大家排好隊,前十名的人站在前面,其他人站在後面聽長官嘮嘮叨叨的說了些選兵團的事啦,還有後天就各自去到自己選擇的兵團之類的。
坐在宿舍的床上亞妮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向旁邊的床,隔壁上鋪的尤彌爾又跑到下舖找克麗斯塔了,現在克麗斯塔窩在尤彌爾懷裡聽尤彌爾講故事,『話說尤彌爾到底哪來那麼多故事可以講?她每天都給克麗斯塔講故事都講了三年了。』亞妮倒在自己的床上,思緒又飄向了遠處。
直到已經夜深人靜的時候,亞妮才再次張開了眼睛,躡手躡腳的爬下梯子,看到下舖三笠正睡著,亞妮輕輕地走向窗戶,轉頭確認三笠沒有動靜才翻出窗外。
亞妮一走,三笠便睜開了眼睛,掀開棉被,披上了斗篷三笠也翻出了窗外。
宿舍裡卻有一雙眼睛盯著三笠的背影,墨色的眼睛在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下若隱若現。
「亞妮!你是一個戰士!」
「四年不見了!亞妮!」
「只要妳需要,我一直都在。」
亞妮揉了揉太陽穴,獨自在森林裡走著,眾多的聲音在腦袋裡不斷浮現干擾著亞妮的思緒。
「亞妮·雷恩哈特!!!妳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們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一定要回來…」
「其實,亞妮妳人很好的。」
「我們有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完成的使命。」
「我愛你。」
亞妮狠狠地皺了皺眉頭,手扶著腦袋,有些搖晃的在森林裡走著,亞妮咬緊了牙有些斷斷續續的說「明天…為什麼是明天?」
「亞妮?」
聽到聲音,亞妮猛然抬起頭看到三笠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你在說什麼?還好嗎?」
「我…沒事。」亞妮搖了搖頭回到。
「這樣啊。」三笠搭著亞妮走到了每次他們看星星的地方坐下,三笠轉頭看向亞妮說道「你剛剛去哪?怎麼現在才過來?我等了很久。」
「…我以為你已經睡了。」亞妮縮著身體抱著自己的膝蓋,頭靠在膝蓋上輕輕回答三笠。
「是喔。」三笠看了看亞妮說道「小時候我媽媽在我很苦惱的時候都會唱歌給我聽,她說那是很古老的歌謠。」三笠說著便唱了起來。
那是亞妮不曾有過的感覺,亞妮靜靜地聽著,感覺自己煩躁的心情似乎隨著三笠的歌聲穩定了下來,在三笠唱完後亞妮問說「妳媽媽呢?」
「被人口販子殺掉了,我爸爸也是。」三笠平靜地說「後來是艾倫救了我,替我圍上了這條圍巾。」三笠說著本能的想摸圍巾,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帶出來。「那你呢?你的家人呢?」
「我…不知道。」亞妮微微垂下了眼簾「應該在遙遠的地方吧…」
「是嗎?」三笠看了看亞妮說道「妳會加入憲兵團的吧?」
「…大概…」亞妮有些震驚的看著三笠,但還是緩緩回答到。「而你要跟著艾倫去調查兵團嗎?」
「……」三笠看著亞妮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不再他身邊…他會死的,但你不一樣,你很強。你一定可以照顧好自己。妳一定可以等我回來。」
「如果有一天艾倫死了呢?」
「…不會的」三笠看著亞妮,有些感傷的說「就像我不會讓妳死一樣。」
「……」亞妮閉上眼不再去看三笠,「如果…」亞妮動了動嘴「沒事。」
『是說如果我和艾倫只能選一個你會怎麼選?這種誰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就這樣吧!這樣已經足夠了…至少我曾經被妳記得…
接下來,我…只能重新拾起被我逃避許久的使命,就這樣吧!之後我們再見面,也許就是妳要取我性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