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位面里能使用空间魔法的人不多不少,但能使用时空魔法的人几乎没有,很不凑巧的是小糸侑就是其中一个。
原本这个位面存在的各个区域彼此之间都是互不联系的,直到几千年前聚集的一个能够全员使用空间之力的团体打破了区域之间的壁障,在多个区域都建立起了区域传输通道,这曾经让不同区域之间引发了多场以资源掠夺和殖民为目的的战争,战争断断续续在此后的几百年内发生,最终各个种族达成了意见统一,关闭通道,共同修建空间中转站。
这个位面大多数区域都已经和空间中转站建立联系,现在还在不断探索新的区域。用传送魔法阵或空间列车来实现人与物资的交流,区域之间交流的唯一合法方式是通过空间中转站,未经中转站前往另一个区域一律视为非法入侵。前往那些未与中转站取得联系的区域倒是不需要通过中转站,只是也没有多少人有能力前往那些区域,少数空间能力的冒险者把这些区域当成自己的宝藏发掘地,只是能否平安归这件事来也是未知数。
面对这个莫名多出来的同行者小糸侑很不自在,但答应的事情她从来会认真去对待。
“侑,这样穿装备就可以了吗?”
“七海小姐,我建议再检查一下装备是否完好。”面对自顾自叫自己名字的七海灯子她还是有些不悦。
“别这样叫我,算了,我比你大,你叫我前辈就行。”检查装备的七海灯子对着小糸侑说道。
“七海……前辈,检查结果如何?”说的挺别扭,但多适应就行,等等,为什么想着要适应称呼这个人?小糸侑摇了摇头。
“没问题了。”
从中转站使用魔法阵的二人通过连接着的魔法隧道来到斯坦区域,这是距离漩涡最近的区域,被漩涡摧毁一半的区域,也是小糸侑出生的地方。
“为什么这里还会有魔法阵?明明已经损坏的这么严重了。”七海灯子问道。她感知到这个区域的时空能量比其他的区域更浓厚,不愧是漩涡肆虐过的区域。
“这种魔法阵从建成到现在一直都在,那个时候经受了时空风暴,不过它被多次强化了以及它刚好位于影响较小的位置,所以没有被摧毁,此行的目的就在那里。”
七海灯子顺着小糸侑手指的方向望去,透过曾经的繁华,在地平线尽头是一个六等星一般亮度的点。
“那里?这就是漩涡吗?”穿着和小糸侑同款冒险者装备的七海灯子扭头问身边的人。
“嗯。这个魔法阵还存在的理由之一就是对漩涡的研究,各个区域的魔法师,炼金术师和冒险者都想从那里捞到些东西。”小糸侑打开推进装置领着七海灯子从视野较开阔的地方往目的地前进。
“可惜能从那里完整的回来还拿到东西的就你一个人。”七海灯子接话道。
“算是吧。”
因为漩涡摧毁斯坦区域才让其他区域的人认识到这一威胁,或是说宝藏的存在。冒险者通常使用推进装置前往漩涡,绝大多数人都还没触到边缘就被时空乱流带到不知何处。
地平线的尽头是被不规则的强硬撕扯开的痕迹,当时空风暴来临时地面和一块曲奇饼干一样脆弱;大小不一的建筑物的残骸漂浮在虚空之中,刚好成为了前往目的地的阶梯,小糸侑带着七海灯子踩着它们纵向前进着,到达区域的大气层处小糸侑将特殊材料制成的锁链将自己和七海灯子绑在一起。
因为意外吸收了时空之力的小糸侑撑起和漩涡属性相同的力量的结界包裹住两人并牵引着七海灯子乘着时空乱流接近漩涡边缘。身后的区域像是一片巨大的悬空的岛屿,不断有物质从岛屿上剥离,进入到虚空之中。时空能量的浓度不断增加,小糸侑反倒是越轻松,这股和自身相同力量带来的熟悉感让她安心,而七海灯子虽然有小糸侑的保护身上的不适感却逐渐增加,越到靠近边缘处越觉得身体要被撕裂开来。
“你还好吗?”小糸侑看向脸色苍白的七海灯子。
“我不太好。不过可以坚持。”冷汗从她额头上滑落下来。
“那我们速度快点。”
“嗯。”
漩涡从本质来看不算一个区域,因为它只是一团很强大的能量的集合体。区域外个漩涡一样强大的存在还有不少,只是目前除了漩涡没人发现其他东西。
“我们到了。”
“这……好美。”结界外是丝状可见的时空能量,和无数带着时空能量的原石,都是时空专属的银白色。眼前的景象正在变得模糊,七海灯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全靠着身边人的支撑才勉强能站着。
站着?等七海灯子反应过来才发现她们正立在一颗巨大的原石上,在这里小糸侑的结界厚度增加,七海灯子的不适感急剧减少。
小糸侑放开七海灯子的手,将自己和她之间用结界隔开,丝状的能量从结界处渗透进入小糸侑所在的地方,不断缠绕上她的身体最终形成一个银白色的茧。茧不断闪烁着,之前遇到类似这种情况是即将发生爆炸的先兆,并伴随着警铃和逃跑的人的声响,自己的右下腹因为爆炸受到了贯穿伤,虽然现在完全愈合了,但受伤的位置还会在情绪波动较大时隐隐作痛。
再次遇到这种场景居然十分平静,一点恐惧感都没有。七海灯子发现自己对于身边这个人有着莫名的信任感,她相信小糸侑不会出现当时那种情况。她甚至透过逐渐变得透明的茧壁观察里面的情况,里面女孩闭着双眼,双手不断结印,专注的样子仿佛忘记了身处何地,能量丝线从逐渐从内部剥离和吸收,她纤细的单马尾已经从原本的橘色变成了银白色。等最后一丝能量进入到小糸侑体内她终于睁开了双眼。
“侑……你在吸取这里的能量?”七海灯子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自己的反应了。
“嗯。”真实情况是漩涡中的时空能量因为浓度差自行进入小糸侑的体内,她不得不进行这样的吸收。能量需要及时补充,不过在她的计划中这是几个月后的事,今天就当提前完成计划了。下次补充能量大概在几年之后了吧。
如果是让其他人发现有这样的人,那她就……七海灯子脑中想的全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那么七海前辈,你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要说实话哦。”原本暖橘色的眼珠也变成了时空能量一样的银白色。
“时空原石。”
“果然,当时那颗在黑市上的原石和你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眼中的头发和眼睛的银白色逐渐消失,又恢复了原来的橘色。
“我确实有接触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另一个区域的黑市中一个名为“猎头”的人在几年前卖出一颗原石后从此销声匿迹,小糸侑回想起来这可能是她有史以来做出的最不明智的决定,因为后来有人在调查这件事,那个人在几年间顺着这条线一路调查到她的身上,就是现在站在她旁边的七海灯子。
“是吗。我不知道你想用它来干什么,不过擅自扰乱时空的人会受惩罚的。”补充完能量的小糸侑却显得有些疲惫。
“惩罚吗?我知道了,今天这就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了,可以吗?”七海灯子伸出手。
“商人不会轻易把顾客的信息交给别人。”小糸侑握住七海灯子的手回应。
“那我以后一定再找你交易。”
“那可就不必了。”这样的顾客以后还是少接触比较好。
从漩涡边缘取得原石的七海灯子在回去时由于体力不支昏倒在路上,等再次醒过来是已经回到了魔法阵附近。她看了一眼时间居然没有过多久,如果不是检查次元空间时发现那两颗拳头大小的蕴藏时空能量的原石,她会觉得之前发生的是一场梦。
“怎么回事?现在的时间。”
“嘛,那里是时空混乱的地带,虽然有屏障保护,我们的时间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了。”小糸侑仿佛和回答她晚饭要吃什么时一样自然。
“谢谢你。”
“商人吗,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还会去找你的。”从中转站分开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小糸侑的背影七海灯子的直觉告诉她以后还会和这个女孩产生联系,就像她顺着时空的气息找到小糸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