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贺青吃过早餐后,特意嘱咐杜悠帮她从家里带几套V领的裙子。杜悠看到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白眼翻得老高。您一个在病房守夜的人,带这种裙子干啥!其中奥妙只有躺在床上的章珺才能切身体会了。
贺青观察能力一流,章珺对她予取予求的宽容和时不时的脸红早已暴露了她的心思。同样地,贺青也被章珺深深吸引,喜欢在她面前软乎乎的章珺,喜欢有烟火气息的章珺,更喜欢她身上的沉静与自持。章珺于她,是黑暗中的一把火,亦是心头朱砂痣。
但贺青想要的不仅仅是喜欢,她想要的太多。她深知自己内心的控制欲和破坏欲,有多渴望便有多害怕。害怕某一天章珺因为自己近乎变态的控制欲而逃离。
在确定章珺能完全接受她这些缺点之前,她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她又近乎上瘾地想看到章珺为她沉迷样子。
于是,早上巡房的护士在168号病房看到一个身穿V领、妆扮精致的女人守着另一个女人的画面,并迅速在全院里传开了。连杜悠在医院的电梯里都能听到护士们羡慕的讨论声,而话题中心的章珺则享受着甜蜜的烦恼。
从浴室出来的贺青让章珺直接呆在原地,宽松西装裤勾勒着贺青逆天的长腿,白色的V领吊带悠闲地挂在肩上。修长白皙的手臂和性感的锁骨一览无遗,最最让人难以挪开双目的,应该是那耸立的双峰。
正常坐着是不用担心走光的,但是贺青经常会给她擦脸,特别是她摘了氧气罩后,吃喝拉撒睡全部由贺青一个人经手。每当她倾身靠前时,章珺便能看到那蕾丝内衣包裹下的傲人资本。章珺怀疑,贺青再勾引自己一次,已经缝好的伤口可能就要被急促的呼吸崩裂了。
好在贺青每次都很快离开,但是章珺又因此有点暗搓搓的不满。贺青在一旁工作时,章珺忍不住地时不时瞟几眼。就像抱着自己最喜欢的蛋糕的小朋友,时不时地舔上几口过过瘾。章珺伤口的疼痛就这样被贺青的美人计给一天天安抚了过去。
正在视频会议的贺青心里乐呵的不行,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两人互相折磨的时间。贺青照常在心里默念清心咒语三百遍,而章珺却被那衣领下的风光摄魂夺魄。章珺眼勾勾地盯着贺青看的神情,差点让贺青崩溃,她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赶忙结束了这美好又煎熬的时光。
章珺每天都被贺青一些莫名其妙的亲密动作给吓到,但是每当她羞涩地观察贺青时,却发现她的神色十分自然。仿佛那些动作激不起她内心的变化,所有的暧昧和泡沫都被贺青平静的表情扎得片甲不留。
经常在网上冲浪看到的直女行为一百条似乎条条都应验在贺青身上,章珺唯有蜷缩在自认安全的壳里,独自品味贺青对她的点点滴滴。
贺青一直呆在病房里工作,不厌其烦地照顾章珺,又劳心劳力地安排下一季度新品上市的相关事宜。白柏隔三岔五便跑过来看章珺,每次来都给章珺削水果、喂饭。来了几次便发现,每次只要她做这些事情时,贺青便会莫名其妙地支开她,然后自己经手。
更有甚者,她和章珺玩闹时,捏了一把章珺的脸,就看到旁边的贺青刷的黑了脸。一旁的章珺还乐呵呵地接过贺青手里的水,丝毫没有察觉。
白柏一不做二不休,打闹的时候直接伸手解章珺的衣服扣子。虎视眈眈的贺青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咸不淡地说:“医生说不可以碰伤口,容易感染”。
就在三人尴尬僵持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贺青淡定地放下白柏的手,走去开门。
贺长杰出现在病房里是章珺没有想到的,贺青简单向白柏介绍之后,白柏直接连招呼都不打,还附赠一个翻上天的白眼。
气得眉毛鼻子都快歪的贺长杰用力的抖了抖拐杖。一旁的老管家不疾不徐地从旁边搬了张椅子放在他身后,他才坐了下来。
白柏和贺青立刻走开,白柏直接掏出手机刷信息,完全无视贺长杰。贺青更是没有张嘴搭话的行动,转回自己工作的小桌开始敲敲打打。
章珺尴尬的脚趾抓出三室一厅,更不知如何开口。老管家知情识趣地问:“章小姐,好久不见。您的伤势怎么样了?”
章珺对这位老管家印象还挺好,便自然地说:“已经好多了,两周后就可以出院了”。
“您这次的伤太严重,为了您能尽早恢复,贺先生给您预约了三周后的中医问诊,届时老先生会上门为您把脉抓药”。
靠墙站的白柏吊儿郎当地嘲讽:“黄鼠狼给鸡拜年!怕是有些人是觉得养好母猪才能下崽吧!”
“这位老中医是先生专程从北京请过来的,据说给很多领导人看过病。让他给您瞧瞧,还是非常有好处的!”
一旁专心码字的贺青突然抬起头插话:“几号过来?”,管家尊敬地说:“11月3日,老宅司机会把他送到小姐的别墅。”
“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被你折腾得更差了。如此下去,章小姐,恐怕你在两年半的时间内很难给我贺家孕育出健康的子嗣”,贺长杰冷硬地说道。
“为了让你快速恢复,还请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完全配合治疗,学校那边我会亲自为你请假的”。
“章珺是我老婆,你要想管自己再娶一个”,贺青冷冷地说,“她的身体怎么恢复,后续要不要孩子,怎么要孩子,都不是你能够插手的事情了!我们会自己解决!”
贺长杰阴沉地说:“你觉得你凭那个小小的项目就能跟我一较高下?你以为可以取而代之,坐上我的位子,彻底脱离我的掌心?”
贺青毫不畏惧,笑着说:“和那些有什么关系?和她在一个户口本上的是我,唯一能签代孕手术同意书的也是我,您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决定我老婆代孕的事情?”
章珺被贺青一口一个老婆叫的心花怒放,悄咪咪地掐自己的大腿肉才忍住没笑出来。而白柏则是第一次见识这对父女的剑拔弩张,内心庆幸道:得亏章珺嫁的是贺青,这要换成另外的黑心肝变态,估计这辈子都得被坑进去。
贺长杰被她气得半死,却又说不出话来。他心知这几年贺青越来越独立,隐隐有彻底脱离掌控的趋势。黑沉沉的眼神扫过贺青和章珺,许许多多的念头一闪而过。
一旁的贺青看见贺长杰的眼神,便勾起以前的种种回忆,心下顿时翻涌起无尽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