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作者:醒醒不醒
更新时间:2020-08-16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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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仍清晰记得那栋房子里的故事。日暮西斜,贺家别墅外传来阵阵鸟叫声,房屋内更是死一般的安静。只是没过多久,二楼又断断续续传来刺耳的尖叫怒骂,而后又是阴森森的咯咯笑声。

每到这时,贺青便会瑟瑟地躲进林姨的怀里。她不敢问,因为问了只会招来父亲的毒打。在贺青的世界里,不存在母亲这个角色,只有林姨日复一日地照顾她。无数次看到同学在放学时投进母亲的怀抱后,她鼓起勇气问她所谓的父亲:“爸爸,妈妈呢?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贺长杰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那黑洞洞的眼神盯住她。她被吓得后退几步,赶忙逃回林姨身边。

一天下午,已经10岁的贺青趁着家里没人之际,跑上二楼一探究竟。她悄悄打开那扇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至今仍旧印象深刻。

整个房间是那么地空旷,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一把沙发椅,和一张带有被子的地毯。椅子上坐着一个很干净、很漂亮的女人,穿着柔软又艳丽的丝绸长裙。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红肿的手和脚上束缚着长长的铁链。

贺青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她开始动了,带着清脆的金属声朝贺青走过来。贺青奇异地没有走开,因为她对贺青笑了,笑得明亮又满足。谁知,就在她快走到门口时,四根铁链却死死的扯住她,她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时,她的神情开始变得狰狞,仿佛死神在她身后拉扯着她一般。即便手和脚腕开始流血,她仍不管不顾地要往前走。不知为何,贺青毫不畏惧,她迈着腿往前走一步,恰好能让女人摸得到她。

直到触碰到贺青脸颊的那一刻,她重新展露出明媚的笑容。女人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抚摸贺青的脸颊,犹如抚摸着稀世珍宝般,不敢施加一丝的力气。忽而,她一把抱住贺青,嘴里念叨着:“宝宝!妈妈的宝宝!”

贺青听请了她的话语,才停止挣扎,任由她抱住自己。直到好一会,贺青说:“你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腿麻了!”

女人一动不动,手上的力道完全没有减弱。时间流逝,贺青越来越难受,她越挣扎越被女人死死地抱着。直到她受不了之后,才哭着喊着要女人放开自己。

哭喊声引来了刚进门的贺长杰和管家,直到贺长杰强硬掰开女人手臂的前一秒,她还在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贺青擦眼泪。

一场惊吓后,贺青仍旧逃不过贺长杰对她的惩罚,只因为贺青违反了贺长杰给她定的规矩。见过贺青的女人在日落时分出奇地没有再尖叫,引得贺长杰再次地盯着她。

第二天下午,女人的哭喊声再次响起,意外的是,贺长杰居然带着她往二楼走去,在那里,她目睹了这一生都不愿回想的事情。

那间空旷的房子里添了张椅子,摆放在门口,椅子上方还钉入一个环形把手。贺长杰带着她站在门口,那个女人再次朝她走了过来,但是看到她身后的贺长杰时,便犹豫了。

贺青被贺长杰安排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并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手铐,将贺青的左手铐住。手铐声咔嚓响的那一刻,女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叫声,再次朝着贺长杰冲了过来。

她不复昨天的期待,美丽的脸庞因怒火而变得扭曲,张牙舞爪地朝他扑去。女人的拳头刚以接触到贺长杰,便被他一拳揍翻在地。贺青被他的暴戾吓得不轻,恐惧冲刷着她的心头。

而贺长杰丝毫不打算放过她,转身往那空白的墙壁上敲了几下,一个隐形的夹层便露了出来。他从架子上抽出一根绳子,边拉扯绳子边朝她们两个人走过来。贺青永远忘不了,贺长杰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面色阴沉,伴随着鞭子挥舞的声音走了过来。

他面不改色地鞭笞女人,边打边冷冷地说:“听话吗?还敢反抗吗?”

女人凄厉的哭喊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不停地在地上打滚,企求躲避这非人的对待。贺青听不懂,贺长杰到底让这个女人听什么话,只是颤抖着声音喊:“爸爸不要打,爸爸不要打她!”

贺青的声音似乎是提醒了他一般,他转身朝贺青走过来。一股危险的直觉直冲心头,贺青大声呼唤林姨,可是空荡荡的二楼走廊没有任何的回应。

鞭子终究是落了下来,幼嫩的皮肤被柔软的皮鞭抽出血痕,尖锐的疼痛让贺青尖叫起来,“爸爸,不要打我,爸爸我错了,啊!啊!啊!”。

贺青无法逃跑,疯狂地扭动身体躲避伤害。一旁的女人比挨了鞭子还激动,疯狂地挥动手脚企图阻止贺长杰的行为。贺长杰打了数十下后,转过头扯着女人的头发在她耳边说:“想要她不挨打,就乖乖听话”。

女人竟是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竟朝贺青笑了笑。贺长杰见状,开始变本加厉地命令她,厉声呵斥她跪下,然而女人不动。他便再次抽得贺青嗷嗷叫,反复几次后,女人再也没有反抗。

贺青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贺长杰如何将女人当成畜牲般使唤。在那团被子堪堪遮盖下,当着贺青的面要挟女人脱裙子,女人麻木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贺青泪眼婆娑,却看到女人在受贺长杰侵犯时,面对贺青展露了最灿烂的笑容,仿佛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在那一刻都消失了一般。

好不容易等贺长杰发泄完兽欲,女人拼死也要抱一抱贺青。贺长杰放开贺青,便大步走到隔壁洗澡了。女人冰凉的手脚触到贺青的皮肤时,她才回恢复了一点神智。当天晚上便发烧的贺青在梦里看到这一幕:女人温暖的胸膛安抚着她紧绷的神经,轻柔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宝贝不要怕,一切都会过去,自由终将眷顾你我”。

然而,当贺青目睹了好几年同样的场景后,女人终于油尽灯枯。她临死前仍旧被束缚在那间空旷的房间里,彻底无神的黑眼珠迷茫地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口中喃喃地喊:宝贝,我的宝贝。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得不到一丝的回应,而自由之神终究没能降临在她身上,她带着一身的镣铐走出了这个世界。

那个房间仿佛现实缩小版的所多玛,承载了太多女人的血与泪,还有贺青的童年。而贺长杰并不打算放过她,在女人死后,他愈发将无处发泄的控制欲施加在贺青身上。

贺长杰死死监控贺青接触到的所有人,不允许她交朋友,不允许她在外逗留,她的世界里只有监牢一般的贺家别墅和魔鬼一般的贺长杰。繁华的街巷,人群的欢声笑语,都与她无关。她已经做好孤身一人的打算,章珺的出现让却她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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