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白色情人節後八千代與克洛迪娜正式成為情侶,讓八千代不請自來的次數增多,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事,兩人也就窩在克洛迪娜的房內觀賞BD、閱讀舞台資料、對戲亦或寫寫作業,調情?很抱歉沒有。
克洛迪娜曾以為八千代的戀愛模式屬於轟轟烈烈的類型,畢竟她對其他人都調皮搗蛋的,但實際獨處的時候安分許多,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八千代?這問題比分析《怪人二十面相》還難解。
克洛迪娜瞧著八千代的側臉看的入神,可是八千代不曉得克洛迪娜是注意自己還是手中的筆記本。
「難道說克洛さん對筆記本的內容很在意嗎?」八千代眼神勾勒妖媚,開始揣測對方的意圖,撫著克洛迪娜的後頸慢慢的將她推上床,距離越來越近,彷彿能感受到兩人的鼻息。
克洛迪娜撤回前言,八千代是個惡魔這點從她認識以來沒什麼變化,可不能落入她的圈套,於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嘛……算是。」
「切……真無趣。」
八千代興趣缺缺的將筆記本塞給克洛迪娜從她身上離開,克洛迪娜不覺得自己飾演了一場好戲,每當八千代耍些把戲時,總逗的她臉紅心跳,在顏面情緒控管這塊尤其是害羞的情緒她在聖翔內最容易被察覺的。
克洛迪娜不覺得能躲過八千代的法眼卻次次通關,是八千代好讓她有台階下,還是真的沒發現,怎麼想都是前者。
翻開八千代隨身攜帶的筆記本裡頭詳細紀錄著人、事、物。
「每個人都紀錄的很仔細呢……你很喜歡紀錄這些嗎?」
「這倒也不是,很噁心嗎……?詳細紀錄這件事。」
「不,我不這麼認為,但……在筆記本中我的部份佔的比例有點多呢……」
「呵呵……因為克洛さん與我戀人關係嘛--那是當然的。」
克洛迪娜從首頁開始詳細閱讀,到末已經沒有空白頁面能紀錄,全被文字填滿,這是八千代不久前注意的點,正想向克洛迪娜借張空白紙續寫,回到宿舍在用空白的筆記本藤寫過去,撇見克洛迪娜正朝向自己,所以惡趣味的想鬧鬧對方。
既然天賜機會,那就藉由約克洛迪娜出門購買筆記本順道把封存已久的秘密脫口說出吧?總不可能欺瞞一輩子,八千代是這般想著。
兩人繞點遠路到八千代熟悉的筆記本專賣店,這回挑了淺灰色為底封面右下角有隻米色貓咪與粉色貓咪玩著毛線球的筆記本,結帳後八千代一手拿著提袋,另一手挽著克洛迪娜,兩人登上瞭望台找張長椅歇息。
八千代抽出袋中的筆記本在封面寫下「鶴姬八千代13」翻開第一頁開始素描著克洛迪娜,相當熟練的刻畫出她的外型,短短五分鐘完成半成品。
「克洛さん現在是怎麼樣的表情?」
八千代提出一個奇怪的問題,雙眼認真仔細的盯著克洛迪娜,是在問著更深層的意思嗎?克洛迪娜不禁思索一番,沒能給八千代答案。
「克洛さん對我來說……不管是家人、師長、同學或你,在我眼中像塊白畫布。」八千代笑了笑將眼睛轉回到筆記本上,淺且無能為力的笑著。
「什麼意思?」克洛迪娜皺起眉頭。
「字面上的意思,名為面部識別能力缺乏症,學名prosopagnosia,俗稱臉盲症,我不能夠辨識人臉,聽說是基因上的缺陷,我能看見的能被大腦解讀的只有這些。」八千代的自動筆輕點剛才的畫,一勾一撇繪出的細緻,唯有五官一筆也沒動過。
八千代稀鬆平常的像是自我介紹,明明是牽扯到重大的隱私,所有違和都串聯起來,八千代無法辨識視線,因此她認為克洛迪娜在注視手中的筆記本,即便觀察敏銳也只限於任何動作或聲音,表情不在範疇內。
「……筆記本借一下,八千代。」克洛迪娜快速補上五官,交還給八千代。
「你希望我怎麼做?」
「呀……真不愧是克洛さん,這倒問倒我了呢……」
雖然不明白八千代的過往,也不懂複雜的學名,但克洛迪娜討厭八千代在這種時候還吊兒郎當的樣子。
「八千代!我是認真的。」克洛迪娜按住八千代的雙肩對她喊道。
「……我希望被克洛さん當做一個普通人、戀人般看待,就像在『高貴之君』一樣,平等的存在。」克洛迪娜的氣勢讓八千代收斂許多,吐露出真心,她期盼著有人能像西格菲特的夥伴,即便將症狀說出口,也不要擅自改變態度。
「嗯,我知道了,我會這麼做的,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克洛迪娜聽到八千代的回應後離開長椅一把拉起她,準備送她回宿舍。
鶴姬八千代嘆了口氣,自己獨自煩惱這件事三個月,似乎是白費功夫,西條克洛迪娜的本質貫徹著自由、博愛、平等,她怎會視其他人為弱者。
再次繫上彼此的手,在返回路上克洛迪娜問了個問題。
「八千代,所以……我能解釋成你愛上我的靈魂嗎?」
「現在是找機會調侃嗎?克洛さん。」
八千代沒好聲好氣的回應,而克洛迪娜正經的反駁。
「不,我只是想說我明白愛上你的理由了。」
「因為同樣的我也愛上你的靈魂。」
真不曉得克洛迪娜是情商高如山還是低如盆地,只見八千代敷衍幾句臉撇到另一側,打死也不願讓克洛迪娜見到一箭真心擊中紅心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