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的她1

作者:奥达曼依
更新时间:2020-08-31 09:55
点击:1718
章节字数: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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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克莉丝是贝姐的女儿。

ooc预警,小学生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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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最后一面,”女人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想见你。”

女孩缓缓吐出白雾,氤氲中柔和了她凌厉的眉眼,掷下未燃尽的香烟,慢条斯理地将火星蹂灭。

“不去。”她说。

在她的生命中,那女人甚至算不上一位过客,她从未路过。

女孩很久以前就在意那个女人的存在,

那年她6岁,每当放学,总有穿着黑衣的叔叔准时来接她。她一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那天,同桌小朋友偶然问她“克莉丝,怎么从没见过你妈妈来接你呢?”

克丽丝愣了一下,手中的整理停下了,“关你什么事嘛!”一股脑儿的把东西塞进书包。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教室。她以为自己不在乎,却像被揭开了被藏在心底的伤疤,疼痛又愤怒,又后知后觉的红了眼眶。

在克丽丝小时候,曾经幻想过母亲的模样。那是个善良美丽的女人,会抱起她温柔的叫她的名字,会给她讲睡前故事,会送她精心挑选的小裙子,会送独角兽玩偶当她的生日礼物。父亲从不这样。他总是满世界跑,从不关注小事。克丽丝幻想着,也许有一天回家,会有一双手抱住她,说是她妈妈,她回来了。但克莉丝从未见过母亲,甚至没听过她被提起。就算是父亲也没有,一次都没有,仿佛她从未存在。

今天来接克丽丝的是伏特加。

她单刀直入的问“叔叔,你知道我妈妈是谁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伏特加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像大哥的小女孩,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显得欲盖弥彰。

撒谎!伏特加跟在父亲身边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克丽丝讨厌欺骗。

克莉丝依旧面不改色的将直发绕在食指上,悠闲地转圈。“那爸爸知道吗?”

“嗨!大小姐哟,千万别在大哥面前提起她。”伏特加扶了扶墨镜,帮克丽丝系好安全带。

“为什么?”克莉丝不解的盯住伏特加。

看着那与大哥别无二致的眼睛。伏特加觉得手心冒汗,他压低了声音“大哥不太喜欢她。”

听到这种解释,克丽丝加速转动着绕在指尖的头发。他果然知道,或许他们都知道,却总把我当成小孩子,一直将我蒙在鼓里!我就像个傻瓜!

她托腮望向窗外,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弯下腰,微笑着为女儿擦去嘴角上的冰淇淋。那撮可怜的头发已经被克丽丝扭的打了结,杂乱的缠绕在一起。她狠狠的梳开,拽下一小缕银发。

那天太巧,许久未见的父亲回来了。

“爸爸!”克莉丝笑着抱住了他,黑色风衣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和铁锈味,是她所熟悉的味道。他却将她推开。

“法国的那只老鼠,已经解决了。”他对着手机那端如此说道,紧接着挂断了电话。然后抽出一根七星点上。

父亲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爸爸,我想问你件事可以嘛?”克丽丝用撒娇似的可爱眼神望着父亲。“我妈妈是谁?她在哪呀?”

刚说完,也许是错觉,克丽丝感觉气温瞬间下降了好几度,“好孩子不会问这种话。乖。”琴酒吐出一口白烟,却又咬住了烟头,面无表情的弯腰,摸了摸她的头。

琴酒正要走,却被克莉丝扯住了衣角。“你不喜欢她,对吗?”她微微皱着眉,与他一样的墨绿色眼睛直直的望他,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一旁的伏特加脸都青了“大小姐快别说了!”

她感觉放在头上的手僵住了。他明明在笑,凌厉的墨绿色眼睛却冒着寒光。让克莉丝不寒而栗。

“不,”他掷下烧一半的烟,用鞋后跟蹂灭,滚烫的烟头在木地板上留下了永恒的黑色印记。“我可是想死她了。”琴酒轻笑一声,冷的像三月的融冰,眼神变成了警戒状态,收回左手放回口袋。

迎着俯视而来的眼神,克莉丝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气氛已经低至冰点了,但心底的那股野性从不允许她半途而废,她不服输的回瞪着父亲。

父亲望着小狼崽似的克莉丝,却久久的不说话,那股轻蔑的样子叫她更生气。

克丽丝气呼呼的拽紧了拳头,鼓起勇气打破沉寂,“你既然讨厌她!那为什么要她生我?”如果你恨到提都不愿意提起她,为什么要让我出生?

“够了。”琴酒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右手拽住她的衣领,猛地提到面前,失去重心的克莉丝一下子慌了神,慌乱的蹬着腿。一个冰凉的物体抵住了她的太阳穴,“那女人是叛徒,明白了!?如果你也想背叛就趁早说,我好早点送你上西天!懂了吗?!”克莉丝第一次离他这样近,她看清了琴酒墨绿色瞳孔里燃烧的野火。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狼。

父亲从未如此生气,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吃惊,曾经有过无限遐想,却从未想过这种结果。

几乎无人知道,父亲曾养过一条小蛇,克莉丝看得出他的喜欢,直到它咬了他一口,便毫无悬念的身首异处的出现在泔水桶里。

父亲最厌恶背叛,“叛徒是毒瘤,要连根带泥挖干净。”他愿意把大半闲暇时间花在在抓叛徒这件事上,准确的说是杀叛徒,他镜下出现的人没有逃掉的机会。他天生嗜血,热衷于玩杀戮游戏。琴酒喜欢看着背叛者即将死去时扭曲的面孔,那是背叛的下场。就算那些老鼠跑到天涯海角又怎样?他也迟早会送他们上西天。

但从事这一行,即便是父亲这种顶级杀手,也有受伤的时候。

克丽丝记得很清楚,有次深夜父亲带着满满的血腥味回来,脱下黑色大衣,上半身都缠满了绷带,父亲伤得很重,但伤的再重也不会吭声,永远是一副扑克脸的样子。他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克莉丝借着月光悄悄钻进父亲的被窝,抱住他的左臂,尽管暖气开得很足,他的身体依旧冷的像条蛇,她很害怕,害怕父亲就这样死去。失去父亲的余生,简直没法想象。她抱的更紧了些,想将更多的温暖传递给他。父亲侧过身来,轻轻地将她搂住。他的胸膛十分宽阔,总能带给她十足的安全感。但那次绷带里渗出血腥味和止血药混合的气味,让她太无助,她永远也不想再回想一次。后来得知是一个逃跑的叛徒伤的他。那是一个与父亲能力不相上下的叛徒,让她更加加深了对叛徒的仇恨,叛徒会不会伤害组织她不在乎,但叛徒会伤害父亲,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事情。

谁是叛徒都与她无关,但为什么偏偏她是?她也会伤害父亲吗?父亲厌恶背叛,她也是。现在剩下的只有失望,叛徒都该死!

是啊,那女人。与克莉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现在她却想快刀斩乱麻,斩断她们之间的羁绊。

她生了她,她们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了。

后来她追问过,“你爱过她吗?”

“愚蠢的问题,禁止再向我提起她 。”父亲吐出一口白烟,深色的帽檐下,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她本该死。”gin转身,只留下纯黑色的背影。

从此,克丽丝再也没向父亲过问关于母亲的事 。

第一次去组织靶场时,克丽丝10岁。第一次射击就全都正中靶心,克丽丝自己都没料到,但嘴角早已上扬。她揉了揉被后坐力震痛的虎口,望向父亲。

伏特加吃惊的张大了嘴“克丽丝小姐真有天赋,简直和当年的大哥有的一拼了。”

琴酒则是赞许的摸了摸她的头。

“虎父自然无犬子”声音从背后传来,克丽丝沿着声音望去,是一个黑色长发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黑色的眼睛望不见底,嘴角带着不明意义的笑。“琴酒,这是你家孩子?”

伏特加慌忙向她行了个礼。

明知故问。琴酒瞥了她一眼,又点燃一支烟。

“克莉丝,有空来薇阿姨家坐呀?”她笑了笑,亲和力max的姐姐。却自称阿姨,真是奇怪。

克丽丝望向父亲,“随你。”琴酒惜字如金。

父亲出任务的日子,家便只是冷冰冰的房子,她睡觉的地方,仅此而已。于是,克丽丝成了薇家的常客。

那是一座三层带阁楼的小别墅,雪白的外墙壁和暗红色的屋顶形成强烈的对比,前庭的花圃里开满了紫色的蔷薇花,正逢花季,紫色蔷薇开的正艳。对面别墅里没到花期的天堂鸟相比之下就显得格外惨淡。

“你喜欢花吗?”薇翘起指尖小心折下一朵带着露珠的紫蔷薇。紫色,神秘又魅惑。

“再美的花也终究会凋零。”克莉丝曾送过琴酒花,却转眼就被送进了垃圾桶。

克丽丝看见薇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望着薇没有情绪的眼睛,克丽丝觉得自己看不透她,看不透在她和善的外表下藏了怎样的内核。

别墅很大,也很空。墙上唯一的装饰便是那副画。像是某部电影的镜头,颜色已经微微的泛黄,却用镀金的框子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女人,穿着紫色的晚礼服,挑起的眼角显得她神秘又皎洁,但那副妩媚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吧?

恍惚间克丽丝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她突然想到那个父亲不愿提起的女人。科伦说她是一个貌美狡猾的女人,能不费吹灰之力让迷恋她的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送死。

“薇...”她转头望向薇。克莉丝知道薇在组织的代号,但她从不那样叫她。

薇正扯下一瓣紫蔷薇“没错,她是你母亲。”

克莉丝有些惊讶,“我一点不像她。”克莉丝没有金黄的卷发,也没有妩媚的水绿色眼睛,魅惑的姿态更是没有的。

“是,你更像琴酒。”薇的眼里带着一丝苦涩。

二楼的露天阳台视野很好,有着铜制的中欧风桌椅,层层叠叠繁杂的花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蔷薇的模样。薇常常支开仆从,和克莉丝在这里享受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贝尔摩德她,伤害过父亲吗?” 克莉丝吃完一块草莓味的马卡龙后望向薇。

“她或许喜欢过gin,谁知道呢。”薇抿了一小口红茶,轻笑一声“她也许伤了琴酒的心。”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4年前还是5年前?克莉丝不太记得了。很多事她都不太记得了,又或许是不愿记得。她宁愿记忆消逝在长河里。

她将勃朗宁插/进枪袋,又抽出了一根七星。克丽丝看着眼前的黑发女人,熟悉又陌生,不知被拒绝的她会作何感想。

“她是你的母亲,”薇说。

“我知道”克丽丝吐出白烟,但她是叛徒。他恨她。“所以你打断我练习就是为了这种事?”

“你知道的,她不会老,不代表死不了。”薇盯着克莉丝的脸“我理解你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的想法,但这是她最后的念想。”

“或许你该问问我父亲。”克莉丝吐出的烟雾在缓缓飘散。“他不会允许…”

薇将手机伸到她面前,好让她看清琴酒回复的讯息,短短两个字“随她。”呵,真像他的风格。

“你恨她吗?”薇双手抱着,歪着头打量着一脸不屑的克丽丝。

她想了想,心虚的咬瘪了烟头“我应该恨她。”

“是嘛?”薇挑了挑眉。

克丽丝墨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漠与戏谑。“如果我一定要说不呢?”

“这是命令。”薇勾起了嘴角。

“真有你的,朗姆大人。”克丽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是克丽丝第一次见到贝尔摩德,也是最后一次。带着呼吸机的她脸颊微微凹陷,显得十分憔悴,翠绿的眼睛也变得浑浊,金色的卷发仿佛也失去了光泽。早已失去了画上的妩媚动人。她只是默默的望着克莉丝,什么也没说。

这就是生我的女人?克莉丝望向窗外,窗外下着细雨,给万物蒙上一层朦胧的薄纱。花圃里的天堂鸟依旧衰败,而对面宅子里的紫蔷薇仍如当年一般开的灿烂。她心头略过一丝悲哀。

第二天,她走了。

克莉丝将自己埋头于训练,没有参加葬礼。

今天是那女人离世的第七天,也许是一时兴起,或许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克丽丝自己也不知道,但她决定去看她。

她的墓碑是一块洁白的大理石,没有镌刻任何名字。

碑前放了一朵带着露珠的紫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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