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山,香澄?”
户山香澄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几分钟前才把她强行拉出赌场的、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现在她扯着自己的领带,这可是为数不多的正装之一,她有些烦躁。不过倒是很少的和人四目相对了,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
她不自觉端详那张带着怒意的脸。
嗯,的确是同龄人该有的样子。她有些后悔刚才在赌场没有好好看,五官也精致的要命。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清澈的、瞪大了的橙色双瞳,似乎刚才咬过了显得有些不均匀的唇彩……还有她的头发也很柔顺,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这位小姐生气了。不过,今天绝对是她在赌局上诈败次数最多的一天。那孩子的穿着打扮分明是个权贵家的小姐——即便如此她也不想白白赢了这把吉他。说是怜悯倒也没什么大错,硬要说的话…怜惜眼前忧郁的美人?她不禁反思自己混迹赌界这么久是不是也沾上了不少花花公子的恶习,不过她遇到过的并且承认的美人确实只有眼前人一个。不知道让她听到了会被当成高度评价呢、还是被当成调戏呢?虽然答案显而易见的偏向后者。
发怒的家猫,她这么想。或许对方很适合比作这种张牙舞爪的小宠物。
太荒唐了。
市谷有咲现在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她们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是因为这个人刻意连败给自己,被揭穿后的理由过于讽刺了。什么是“不希望父亲的遗物就这样流失到他人手上”?什么又是“只想通过主人认可的方式拿到它”?这些完全与赌这个字相悖的理论,她竟然在赌王之孙面前说出来?不不,即使是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在赌局上说出这种话都是对对手的侮辱吧?
莫名其妙,非常莫名其妙。
就像是在刻意讽刺她一样,总之她被这个人的言论招惹的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她那双干净紫色双眸,平淡的的表情让她非常的恼火。
所以这算什么?只是因为气愤就把人带着吉他一起强行拉出来直接带到酒店——这又和某些地摊文学的相遇有什么区别?不、她才不会对这个人有意思才对。
于是她揪住了对方的领带试图质问,看到的却是某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四目相对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还挺好看的、是和贵族宴会上那些完美又虚伪到恶心的同龄小姐们不一样的美。不过这不代表可以原谅她的盲目自信。
总之是非常讨厌的行动派。
“有咲~我身上只剩下540日元了。”
或许还应该确认一下户山香澄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的名字这件事。
“嫖资。”她咬牙这么说,随后松开了领带。顺势把香澄给推倒在床上。
香澄也一副接受现实的样子,很自然的把有咲抱住。露出属于受害者的任人鱼肉的脸、完全没了此前在赌场里的意气风发。
她又有些生气了,疯到这个程度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那对户山香澄呢?她和多少人这么做过?她又是第几次出入这种场合?
嚣张归嚣张,但这确实是市谷有咲的第一次。
她们的确是第一次见面,但在床上又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人。顺从的、温柔的、在红酒和名牌香水的气味交融中交换了属于彼此的印记。
比较煞风景的恐怕就是市谷有咲在户山香澄颈上留下的浅红色,不过它们也与甜腻的、已经快要变成情欲的粉色的氛围相应和。
夜深了。一切都该结束、又或者新的故事在此刻诞生。
输赢已经无所谓了,不如说此前的一切理由都只是放纵的借口。
“要说诈败的话,有咲可没有输给过我哦?”
在这句话中,她隐约看见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