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爱丽斯娜大人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仆从作为市长夫人、酋长夫人或王后而存在着。
她们分布在各个国家的市区，作为眼线潜伏着。
近处有尤西里斯的维利塔，远处也有千里之外沙漠部族的酋长夫人阿克马琳。她们以爱丽斯娜所给予的美貌与才能获得那些领导人的赏识和青睐，待在他们的身边，监视着那片区域的一切。
当然这里面也会有特殊的存在，有些人因为自己的贪婪而付出了代价，之后便成为傀儡一般的存在。
位于南方的国家纽斯特一直以盛产美女而著称，特别是那里的主要城市那拉贝尔。
那里每年都会举办选美比赛，来挑选作为贵族的王妃。人类的选美标准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爱丽斯娜大人过去的话绝对会惊艳全场。
至少在我看来，胸部应该是重要的因素之一，而我恰好缺乏这个。
美丽成了那里女人们身份的象征，只要有点姿色，就能立刻从母鸡变成万众瞩目的凤凰。
成功之后如何保持容颜成了那些贵族夫人们的下一项工作，特别是作为市长夫人的艾妮。
成为市长夫人是光荣的，特别还是从大赛中脱颖而出的女人。在众多姑娘中出类拔萃确实不容易。
市长的夫人在这个地方的地位不免显得有些尴尬。一是为市长生下可以继承家产的孩子，二是有了个名份，实质上她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任何选择。
钱和利成为她们最好的伙伴，但一旦再加上虚荣心的话，这些就完全不能满足她了。
艾妮就属于这种人。
那一天她和平时一样来到了自己的梳妆台，和平时一样即将进行自己每日一次的面部保养。
当她描画眼影，看到浅浅的鱼尾纹时，危机感再次回到内心，眉头也因此紧蹙在一起。
站在一边的女仆面不改色，她早已习惯了尊贵的女主人在为那些无意义的事情担忧的情况。
既然一开始就站在了高峰，那绝对没有理由被别人挤下去，美貌同样如此。
这是艾妮的想法。
“这幅样子怎么见人啊！”凄厉的怪叫从她的口中冒出，这和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美丽面容完全不相称。
像是早就预判到了这些，女仆们像雕塑一般站在那里，脸上丝毫没有被惊到的表情，这大概就是习惯了和那种人待在一起后麻木了的感觉吧。
看到自己美丽的脸蛋正在变化，艾妮越发忧心忡忡。焦虑的她翻找着自己的梳妆台，疯了似的查看瓶瓶罐罐上用板印上去的说明。
很遗憾，上面没有任何一个很明确地写着：本产品可让使用者永葆青春。
这些药水大多都是由贵重稀少的草药捣成，一般人很难买到。在那个时代和地方，根本没有人单单靠着这些就能有美丽的容颜。
在那拉贝尔做假货可是件不小的事情，所以也没人敢说自己的产品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基本上也就止步于保湿和锁水了。
当然，“最美丽”的存在觉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已熟识的知识外还有一种深不可测的事物——魔法。
艾妮可不是那群乡下人，她在赢得那次殊荣后早就将自己凌驾与那些人之上了。
与那些人不同，法师她见过很多，暗黑魔法、光魔法等等她都略有耳闻，但鲜有长相姣好的。
即使有也都是些异人类，他们大多是外来的精灵之类，不过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逐出这个国家了。
纽斯特在周边算是较为开放和开明的国度，但他们极度仇视人类以外的种族，不管是野蛮的巨魔还是森林中才有的精灵。
此时的艾妮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个方法能使自己永葆青春，绝对会用尽全力去争取的。
作为市长同时也是伯爵的丈夫并不怎么想管自己，必毕竟两人之间的婚姻只是形式。
乘坐马车在城内行进了十几分钟，艾妮打开帘子，看着街道上的人群。
那些平凡的女人完全不及自己一丝一毫的美丽，但偶尔看到的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却还是让她感到担忧。
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和她们一样以这般丑陋的面容度过余生吗？
每天都想着这些成了她的日常，在女仆们看来这才是她加速衰老的原因。
这次艾妮的目的地在一个狭小的地方。除了满地的垃圾外还有数只老鼠四处跳窜。
一边用手帕捏着鼻子一边走下马车，按她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想进入这种地方的。恶臭的垃圾使她目眩，一片果皮差点让艾妮栽进垃圾堆里。
“这么肮脏的地方怎么配得上我这么高贵美丽的存在！”
即使这么说着，她还是慢慢地挪进了房间。
“哟！这个时候还能想起我这个老太婆吗？上次来已经是半年前了吧？美丽的市长夫人能赏脸来我这个小破地方可真是受宠若惊呀！”尖细的怪声从房间内传出，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人肯定会被吓一跳。
苍老中带着狡猾，就和老狐狸在树丛中的嘤叫声般尖锐。
如果想要寻找变美的方法的话，艾妮绝对不会考虑这里。但现在她别无选择，毕竟这里的房主是那拉贝尔最强大的法师之一贝斯。
一般法师这份职业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衰老迅速，体能有的时候也会变差，尤其是人类。
贝斯就是典型的代表，极度萎缩的身躯不及成人一半身高，脸像褶皱的纸张般不堪，手指如同扭动的树枝，光是看看就令人感到厌恶，手中的权杖更是老树枝雕刻的。
人类像是被定义为最不适合学习魔法的种族，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不过能到这种程度的人魔力已经达到了精深的地步，贝斯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她炯炯有神的双眸。
这是智者的象征，很少有人拥有的特征。
环顾着四周杂乱的陈设，艾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破旧的鸟笼挂在屋顶、各种动物的头颅摆在角落的酒桶盖上，上面甚至还有零星的血肉。
不稍片刻，缓慢的脚步声从房间内部传出，佝偻着背的女人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虽然贝斯的法术还算不错，但她并没有把太多精力放在钻研和教授魔法上。在城里，她是唯一一位敢明目张胆售卖明令禁止物品的人，这也是因为政府的需要。
也就是说她可以获得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告诉艾妮别人不知道的情报。
这位老人的身世没几个人清楚，艾妮得保持自己的头脑清醒，对方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像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礼节，贝斯简单地准备了两杯红茶，坐在了艾妮的对面。
“所以说市长夫人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艾妮真心不想看到她那张脸，这种丑陋的人在自己的眼前已经是最深层次的亵渎了。
“那自然是和我自己相关的问题了。”她说话也毫不客气，毕竟在地位上自己举足轻重。
“没猜错是自己面容上的问题吧？”
“……”
“市长夫人的烦恼就写在脸上呢，那张可人的脸上眉头微微紧蹙，鱼尾纹的印记不也说明了一切么？呵呵。”
贝斯那阴森的笑声让艾妮非常不舒服，她就像是监视者一样可以一眼看透别人的想法，然后用那恼人的语气说着。
“是又怎样？”
“市长夫人，毕竟你也是来求我的人，态度上总应该恭敬些吧？”
“难不成像你这样的也能有办法？”
“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来了。”
“……”
确实如此，在借助外力无果的情况下艾妮只想到了她。
“其实我自己的话还真不能改变什么。”
艾妮睁大眼睛，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大人。”很快贝斯又接上了一句，这句话拦下了即将离去的艾妮。
她有些不太情愿地坐在房间内肮脏破旧的木椅上，为了自己的美丽她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在带你认识那位大人之前我还是得多说两句。”贝斯笑着，“首先，我作为法师需要告诉市长夫人的是，魔法对人永远都是双向的，它能带来无穷的好处，也会带来灾祸，在人类上尤为明显，就像我一样。”
贝斯尖锐的指甲嵌入脸上深深的沟壑中，清理中间的泥垢。
“但总有别的生物有自己适应的方式，就看市长夫人怎么选择了。”
“只要能保持这个模样，我做什么都可以。”
“保持这样吗？嗯……我了解了，那位大人的话一定可以的。”贝斯的拇指摩擦着权杖上面的水晶，里面数颗紫色的光球悬浮飘曳着。
“既然这样那就定个时间吧？”
“恐怕这种事情办不太到呢。”
艾妮一脸不快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位大人的面子比我还大吗？”
“某种角度上确实是这样的，市长夫人。”因为长期的摩擦，那种软水晶的一面已经被指纹给磨平了，“在那拉贝尔也许还行，但是在整片大陆上，我希望市长夫人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
最后，艾妮只收到了“请等一段时间”的话，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贝斯始终没有告诉她那位大人的名字，艾妮不禁有点担心，要是自己被耍了那就太没面子了。
不过比预期要早很多，三天后艾妮便收到了回复，女仆带着一张皱巴巴的书信来到了她的房间。
约定地点是那拉贝尔德克得街的二楼处的房间，那个街道可不是一般的僻静。艾妮不知道想去那种地方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不仅是她，我对爱丽斯娜大人的做法也是颇有疑惑，这个女人除了好胜心和嫉妒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
爱丽斯娜大人作为本应隐藏自己的遗族却和人类走得很近。可能是觉得有趣，亦或是进行着某些实验，她一次又一次地测验着那些人。
“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呢，愚蠢的脑子里塞了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爱丽斯娜大人在之前如是说。
至于贝斯，其实是她在那拉贝尔收买的一位法师，也是纽斯特安排好的监视者，爱丽斯娜大人会适时地给予她一些好处。
当然有没有她并没有多大影响，但按照爱丽斯娜大人的说法，贝斯可以提供有效的关系网。
巨大的水晶球架在房间的中央，在墙上投射出艾妮房间内部的一切，清晰到连脖子上的痣都能看到。
“观察者”作为世上独有的道具在五百年前就被爱丽斯娜大人占为己有，它能让使用者身临其境般看到想看到的一切。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用它观察艾妮的房间，这样实在太大材小用。
爱丽斯娜大人完全不在意这点魔力的消耗，她总是像看戏剧一般享受这个过程。
“爱丽斯娜大人。”
“嗯？怎么了，玛琪？”
“我还是觉得把精力耗在艾妮身上没有太多意义。”
“我只是想再欣赏一下。”
我不是很明白爱丽斯娜大人的意思，但从她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我领会了一些意思。
比起别的生物，人类更加特殊，别的生物所没有的特行在他们的各个行为上都得到了充分的提现。
又过了两天，约定的日子到来了。
艾妮夫人为了自己的美丽早早来到了见面的房间，她束起自己的头发，整理衣领，为了显示自己的雍容雅观。
坐在房间中间位置的贝斯舔了舔嘴唇，异样的眼神投向那边的艾妮。
那种眼神让艾妮很不舒服，她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和她四目相对。
“市长夫人的肌肤真光滑呢！”
“……谢谢。”
“话说夫人知道我的岁数吗？”
跳跃性的话题让艾妮有点猝不及防，不过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五十？”她很保守性地说道。
贝斯摇摇头。
“六十？”
“错了，是三十五。”
贝斯只比自己大了七岁左右，再怎么样她都不会相信的。不过很快对方就给了自己解释。
“就是魔力，魔法的使用不当会让人快速衰老，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消除。它甚至会根据你的资历和内在进行调整，过度地依赖魔法后就容易像我一样变成这般模样。不过有些生物就不同，他们就像是生来比我们高级，强大能力让他们拥有了更多储蓄魔力的空间，甚至消除了魔法带来的副作用。”
贝斯说着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这让艾妮多少有些烦躁。
“所以你约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
“市长夫人，急躁同样会使人衰老加速，请你稍安勿躁。顺带一说，她很快就会出现了。”
本想再唠叨两句，但另一位宾客却悄然而至。若不是身处其中，艾妮绝不会相信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更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
“在这里，我也介绍一下和你见面的客人，尊贵的爱丽斯娜大人和她的贴身仆从玛琪小姐。”
作为仆从的我本应最后进入，但爱丽斯娜大人特意让我先进了房间。
今天的我难得脱去了自己的战斗装，穿上了一套青色的长裙，赭色的长靴作为搭配，双马尾也束在了后面。
我很不会搭配服饰，每当爱丽斯娜大人问我想要什么样的颜色的服饰时，我都只会参考自己的发色，再选些看起来闪亮的小东西。不过最后还是会由爱丽斯娜大人亲自为我打扮。
自我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她的视线就离不开了，我不明白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这样看着。
“这是……”
“这位是玛琪，爱丽斯娜大人的仆从。那么，爱丽斯娜大人也请进来吧。”
“虽然确实蛮僻静的，不过还是得拜托你下次找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呢，贝斯？”
贝斯屈下佝偻的身躯，表达自己的歉意。
白嫩到连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肌肤像润玉一般，即使没有任何搭配都能被称之为是完美的艺术品。精致的五官、如丝般顺滑的长发……
艾妮从爱丽斯娜大人那里看到了太多自己不能比拟的魅力。原本在这里享尽一切羡慕目光的她在爱丽斯娜大人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但她所能得到的肤浅到只有嫉妒的地步，很快她的神情有些失控，剧烈的颤抖后很久才恢复。
“很高兴能见到你呢，市长夫人。”来者完全一副上宾的感觉，她那种略带嘲讽的笑容让艾妮感觉非常不舒服。
“你就是……爱丽斯娜？”
“我衷心觉得你的措辞可以再谦卑一点，市长夫人。至少，你不会再认为我在骗你吧？”贝斯插嘴道。
在这个城市绝不会再寻到比自己更加美丽的女子，艾妮大概是这样想的吧。但很显然，现状不再是这样了。
她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爱丽斯娜大人。
“你看上去好像还很年轻的样子，我是觉得你没法体会……”
“不用那么谦虚，在市长夫人出生之前，我就已经三千多岁了。”
艾妮一副很疑惑的神情，但她的疑问很快就会被解开的。
“果然市长夫人在自己的闺房里待久了以后，见识比乡下民妇还要肤浅了呢。在这种飞龙横行，怪物占道的世界，你觉得还会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呢？”
“……”
“实不相瞒，我能达到这种地步，靠的是魔法。”
既然能变美，就没有思考的余地，当时的艾妮大概就是这么想的吧？不过她对魔法这种东西似乎还有点介意，毕竟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她的面前。
艾妮看了几眼贝斯，这个邋遢的女人正站在窗边清理着头发内部爬行的飞蛾。
除了阵阵恶心外，艾妮想象着自己以后会变成这副模样，因为魔法带来的重负使自己苟延残喘地活着。
即使这是个例也能让她心有余悸。
“我觉得我不会适合这个方式。”她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她还是很羡慕能有那般面容的爱丽斯娜大人。
“艾妮夫人，我觉得你对魔法可能有一些误解。”爱丽斯娜大人不紧不慢地说出每一个字，平时这个时候的她手中肯定会有一杯红茶。
“误解？”
“我想说的可不是靠自己获取的魔力，毕竟这么做确实很耗时间和精力。但你不想依靠一下别人的力量吗？”
依靠别人的力量，这个艾妮还确实没想过，在她看来学习魔法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没有自己的努力很难有所成就吧？
“世上真有这种魔法吗？”
“那我换一种说法你可以认同的吧？”爱丽斯娜看向我，“玛琪？”
“是，爱丽斯娜大人。”
“你觉得我为你塑造的这个身体怎么样？”
“爱丽斯娜大人为我们这些下仆准备的自然是最好的。”
“你的个人感受呢？毕竟当初将你变为我的麾下时，你的身体结构和你的个人心境息息相关呢。”
“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我实话实说，不仅身材矮小，胸部也很扁平，这样的在人类当中不可能被称为美丽吧？
“我倒觉得很不错呢，比起漂亮美丽一类的词汇，其实更多的是可爱呢！”爱丽斯娜边笑边说。
不过我个人还是没有这么想。
“尤其是伊莉丝，她好像格外喜欢你呢！”
“某些角度上我希望爱丽斯娜大人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艾妮一脸懵地看着我们，她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
“所以说市长夫人，我这位部下的力量和面容也算是我给予的呢。你不想试试吗？”
艾妮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有点扭扭捏捏。
“贝斯？”
“是，尊敬的爱丽斯娜大人。”贝斯终于停下手里的活，来到爱丽斯娜大人的身边。
“我可以赋予你所想要的东西，来奖励平时你对我的忠诚，怎么样？”
“真的吗？”贝斯布满皱纹的脸绽开笑容。
“我有开过玩笑吗？”爱丽斯娜笑盈盈地走上前，手掌中的能量光环罩住了贝斯，在蓝色的强光下她闭上双眼……
勉强张开眼睛后的艾妮终于看到了贝斯的新模样。她早已从丑陋的老太太变作了年轻的妇人，杂乱的头发变得顺滑，更让人称奇的是那些肮脏的飞蛾变成了数只斑斓的彩蝶，飞出窗外，这更令贝斯增添了几分美感。
她像小女孩般蹦跳环绕着，兴奋地欣赏自己的美丽。
“感谢无上地爱丽斯娜大人！”贝斯跪倒在地，向爱丽斯娜大人叩首。
见识到真正魔力的艾妮满眼发光，她惊讶到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要来试试吗？”爱丽斯娜大人再次发出邀请，“不过当然，这是需要代价的。”
“不管是什么代价都可以！”艾妮叫着。人类总是这样，因为一些事情而立刻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确定吗，市长夫人？也许我会要你的所有呢？”
“立刻使用这个魔法，快一点！”很显然她并没有领悟“所有”的含义。
“既然这样的话，也只能如此了。那么，我们开始吧？”
一到光束笼罩着艾妮，不过这比贝斯的黯淡很多，魔法能量的波动也很小。
数秒钟后，艾妮的鱼尾纹减轻了，光束开始慢慢消失。
“不要！请加继续下去！”
光束重新变得强烈，艾妮的鱼尾纹消失了。
“继续继续！”作为市长夫人，她近乎癫狂地叫喊着，双手以很恶心的动作抚摸着自己的脸。
艾妮的银丝不见了，变回了原本发亮的褐发，身材变得更加有型……
“继续！”
“在加大的话可能会无法承受魔法的负载哦，你确定要继续吗？”
“继续！”
“确认不再想想？”
“我他妈的叫你继续！！！”粗俗的语言从她口中冒出，这也许才是她真正内心深处的形象吧？
和刚才贝斯一样的强烈光线照耀着艾妮，她享受着爱丽斯娜给予她的恩赐，体验美丽为她带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快乐。
“是所有哦……”
“嘭”的一声，艾妮的身体像气球一样爆炸了，血液溅满了整面墙壁地上满是血污与残缺的肉块。
因为早已准备好的魔法罩，我们三个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就是人类的贪婪啊，明明已经警告过了，却还是执迷不悟，以为自己能经受所有的负担，只为自己的目的。”
爱丽斯娜大人看着地上那颗人头，嘴角微微上扬。
“接下来，艾妮你的任务还要继续呢。”强大的魔力让这些尸块整合在一起，伤口的地方快速缝合，按照之前艾妮的样子开始重新结合。
它们组合成了一个新的艾妮，新的艾妮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地上原本的血迹荡然无存。
接下来，她会遵循原本艾妮的生活方式继续下去，作为爱丽斯娜大人的仆人。
从爱丽斯娜大人的身后钻出一个颤抖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贝斯已经变回了之前佝偻老人的姿态。
“贝斯，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就算是暂时性的变化也已经让你尝到甜头了吧？”
“不必了，尊贵的爱丽斯娜大人。”贝斯答道，“和这个女人相比，我可能最大的优点就是容易知足吧。”诡异的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