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玛与光熙背靠着背躺在床上。
雨。与光熙的亲近更像是一场细雨。
光熙很温柔,从始到终都没有过激的动作。她们之间的欲望好像是自然而然汇流的,玛奇玛甚至无需多么主动。
她依然能感受到余韵在身体里轻缓地荡漾,这是一种令她喜欢的舒服感觉。可她和光熙之间依然缺了点什么。
玛奇玛当然知道缺的那点是什么,毕竟支配恶魔唯有深谙人性才能无往不利。但她有自己万万不可以揭开的封印。
感觉到背后的人起身下床,她也翻了个身。光熙去冰箱里拿了些冰块,给自己倒了一杯烧酒回到床边。
独眼女子喝了一口,侧首看着侧卧在自己身旁的女人。长睫缓缓翕动,她把杯子递到玛奇玛跟前:“喝吗?”
玛奇玛抬手推开了杯子婉拒,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
光熙将烧酒杯子搁在床头柜,和她并肩坐着。
秒针滴答作响,房间里安静得诡异。
“你的回应太少了,我不知道怎么调整。”光熙双手交叠放在结实精瘦的腹部。
“你想得太多了。”橙发女子握住了光熙的手,拇指侧来回摩挲着对方的手背,“这和喝酒抽烟是一样的,来了感觉就跟着感觉走。”
“不一样,酒不会嫌我喝太快还是太磨蹭。”光熙垂眸看着她们握在一起的手,每一次与玛奇玛牵手,她都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玛奇玛微笑着闭了一下眼,她抽回了手,扶着光熙的脸颊转向自己这边直视着对方慵懒的眼瞳:“你怎么做我都会喜欢。”
“是吗?”光熙反问道。
“这样以为就好,你就不会多想。”玛奇玛凑近了她,双唇衔着她的下唇,稍稍用力抿了一下,“和我试试吧。”
光熙轻舔了一下橙发女子的唇珠,翻身压住了玛奇玛,带着烈酒余韵的舌尖滑进了对方的齿关。
玛奇玛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两人的舌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当光熙放松下来用热情来进攻的时候,她的性感越发鲜明了起来。修长的双腿,结实的三角肌,刀刻一般的锁骨,柔软而灵巧的舌,骨节分明的手指,燃烧着暗焰的眼神。
初次那一点空白正在被填满。玛奇玛闭上双眼享受着将她淹没的情欲,信号嘈杂的雪花屏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她用力收紧了手,留在掌心的温度不是弩箭的冰冷,而是光熙的温暖。
她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光熙深不见底的暗眸里倒映着自己的脸。只有她。
每个人都想要独占她,因而才会被她支配。她用以支配他人的方式,就是让对方以为自己对她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弩箭恶魔对于支配恶魔来说不过是另一个可以被支配的存在罢了。
但光熙对于玛奇玛来说,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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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坐在床上的橙发女子把脸埋进了光熙的肩窝里沉重地喘息着,光熙探手把薄被拉了过来,抖开披在了玛奇玛的肩头。
……她这泛滥的保护欲到底是哪里来的。玛奇玛心里暗暗道。
“我们相性不错。”玛奇玛侧首枕在光熙的肩头,清澈的声线撩拨着对方的耳膜。
“是蛮好的。”光熙的双手自然地环着玛奇玛纤细的腰,下意识收紧了些。
夜灯昏黄,冰凉的金色眼瞳轻微颤了一下,旋即黯淡了下来。
玛奇玛尚未支配未来恶魔的能力,却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她们的未来。
“光熙,再做一次。”长睫将橙发女子失焦的目光切得细碎,她沉下声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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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血之恶魔被讨伐之后的两天,玛奇玛都没有出现在对魔课。第三天,岸边正在收拾他和光熙的办公室,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你这是什么哭丧的表情。”披着西装外套的高挑女子抱臂靠在门口看着老搭档。
“光熙?!”岸边把文件夹随手丢在桌边,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拥抱光熙,左颊果不其然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哎,这个力度不会错,我没醉!”岸边开心得又哭又笑,“今晚一起喝酒啊!我要好好庆祝我失而复得的大美女!”
光熙微微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肩:“你请我请?”
“哪有大美女请客的道理,当然是我掏腰包!”
一整天岸边都哼着小曲,共事这么久,光熙很少看到岸边这么开心的模样。
直到晚上喝酒的时候岸边才问了光熙到底怎么死而复生的。
“忘了跟你说,我要是不动弹了,一定要回收我的脑袋。”光熙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以为你只是魔人而已。”岸边摸着长满胡茬的下颌惊叹道:“想不到你是武器人啊。真想见识一下你完全变身的战力。”
“那种情况还是越少越好。”独眼女子若有所思。她一直没有让岸边知道这件事就是因为她有绝对的自信不需要动用弩箭恶魔的力量也足够应付高等级的恶魔,没想到上次居然失手了。确实,如果自己动弹不得,必须有人帮她触发力量才行,而岸边是她最信赖的同伴……
“下次如果我又死在你之前了,不要犹豫,把手伸进我的右眼里,把那玩意拔出来。”
“我就知道你右眼不对劲。”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独眼女子瞟了他一眼,把半杯烈酒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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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岸边道别之后的光熙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已深了,街上行人寥寥。路灯拖曳着她的影子,显得她身形更加高挑。
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脑海里总是闪回那个橙发女人曼妙的身影。
她一直以为玛奇玛严谨守时,没想到那天她们一夜荒唐之后,那女人睁开眼第一句话是“累了,不去上班了”。
玛奇玛在她家住了两天,她家除了酒和电视什么都没有。她有看早间新闻的习惯,见玛奇玛还在睡,她就把电视声音调成了静音。
关上电视的时候,玛奇玛已经醒来,伏在她的肩头轻声说她实在太过温柔,温柔得都有些懦弱了,她握住了玛奇玛双腕压在床头,给了对方一个绵长的早安吻。
简单来讲,她们几乎不眠不休地做了两天三夜。
素白修长的手扶在门把上,高挑女子回首,只听到猫头鹰一声阴沉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