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通缉令与大小姐
“哈——”斯嘉丽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她正漫步在山中，寻找着猎物的痕迹。
一大早被叫醒的她耷拉着眼睛，扛着一根削尖头碳化处理过的木棒，腰间挂着那把刚得到匕首。
清晨的山中雾气都还没有散开，由于这附近的山势并不算很高，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个大山丘，雾气不算特别重，猎物也时常出没在这里，所以是她和师父最常来的打猎场所。
斯嘉丽回想起从前猎杀亚龙的那段日子，亚龙大多都出现在天云山脉附近，而天云山脉又仿佛通天之脊一般，就算现在离它五十里开外，斯嘉丽依旧能看见并感受到它惊人的高度和魄力。
很难想象自己当初是怎么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并在上面呆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那些亚龙在上面又是靠什么过活的。
斯嘉丽只能依稀记得，那地方大多时候都是暴雪狂风交加，能瞬间夺走任何物体的温度，而她的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就这样发疯一般地追寻着亚龙的踪迹，杀死它们，吞掉心脏。
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那时斯嘉丽还是头怪物的模样，脑中仅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后来慢慢蜕掉鳞片后，便再也受不了上面严苛的条件，而选择下山寻找亚龙。
大概是因为许多这种奇怪经历的关系，斯嘉丽在猎杀猎物方面要比师父强很多，虽说斯嘉丽听觉嗅觉都只是普通人水准，但毕竟视觉还是跟鹰一般敏锐，就算有细微变化也能察觉到动物的动向，强壮而修长的腿部使得她有着豹子一般的奔跑速度，瘦小的体形使得她能像猴子一般在茂密的树林间穿梭跳跃，长期的野外生活使得她无论在哪种地形上都能自如行动。
不过也许是由于心脏影响，她对力量的操控不怎么好，这使得她学了很久的弓箭也射不准猎物，扔长矛也扔不准，只要是涉及瞄准的技能她便不可能熟练掌握。
不过这对她的打猎成功率而言无关痛痒，除了鱼，只要是她盯上的猎物，就没有放跑的，连亚龙也不例外。
斯嘉丽决心今天一定要弄个大块头的猎物，这样后面好几天都不用出来打猎了。
带着对肉的渴望和对往后安逸睡眠的幻想，斯嘉丽细心地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
但意外的啥也没有发现，虽然有时会有松鼠和兔子出没，但斯嘉丽已经决定要猎头大的了，这个时候带着它们反而是个负担，血腥味可能会让其他动物警觉。
就这样从一个山头转到另个山头，将附近的山头都绕了一圈，可惜斯嘉丽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大型猎物的痕迹，时间倒是浪费不少。
斯嘉丽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已经爬上一半的高度。
再过不久就是吃饭的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再找找吧。斯嘉丽丧气地想着。
结果只在半路上遇上一只山鸡，斯嘉丽也就顺手捉了过来，提着它的翅膀，叹着气准备回茅屋。
刚翻过山头斯嘉丽便注意到一股黑烟从住所那飘来。
眨了眨眼睛，又确认一遍，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斯嘉丽立马冲了过去，半路嫌鸡太碍事便把它又扔在路边，结果不久就远远看到，有人顺着自己之前打猎的方向在搜寻着什么。
斯嘉丽立马压低身形，用锐利的眼睛扫视周围，周围好像还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幸亏她沿着附近的山绕了一圈，来到了与之前出发点刚好相反的方向。
斯嘉丽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潜行靠近茅草屋附近，茅草屋正冒着熊熊烈火。
有许多士兵在这里游荡，看制服这些人都是林口城的士兵。而有些士兵在铲着沙土想扑灭茅草屋的火焰，但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斯嘉丽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火焰的温度，估计在茅草屋烧成灰之前，火是灭不了的。
看来这些士兵是循着师傅来的。
是为偷猎来抓他的？那这士兵数量未免也太多了。
没看多久斯嘉丽就发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穿着魔法装备的年轻魔剑士。
他在外面套了一层铠甲，铠甲已经布满疮夷。
和一个类似于队长的官兵对话了一会儿后，年轻的魔剑士便骑着一匹马离开了。
那天和他一起的另外两人好像不在这。
斯嘉丽在周围绕上一圈探查着情况。
马厩里尼柔斯也不见踪影。
不知是不是师父骑着它逃跑了。
士兵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已经有人准备开始搜查这边方向。
斯嘉丽低着身子朝着溪边跑去。
小屋还在。
趁着附近还没人发现，斯嘉丽赶紧捞起昨天的衣服，沿着小溪向山林更深处跑去。
........
这两天斯嘉丽曾悄悄地溜到林口城的后门处，远远地蹲在一颗树枝上，透过树林间隙观察着城门口的情况。
城门处贴着告示，斯嘉丽放大瞳孔看去，那上面确实画着师父的头像，形象要比她熟知的要凶恶和年轻许多，上面写着什么帝国叛徒，战争的刽子手之类的罪状。在一旁还貌似还贴着自己的通缉令，不过上面并没有画出她的外貌，只说是一名头发貌似红色，身材瘦小的同党，就再也没有其他信息。
城门口有不少士兵盘查着过往的行人，只要遇到魁梧或身材矮小的人都会瞧上两眼或上去盘查。
难怪以前师父老是提醒她隐藏身份。
这两天斯嘉丽一直都在茅草屋附近徘徊，晚上则是在树林的高处搭个临时的落脚地睡觉，倒也不怕士兵能发现她。
可惜再也没有找到师父的踪迹，估计那些城里的士兵们也是如此，大多搜查完附近的森林和燃烧殆尽的废墟后，就离开了，但貌似还留有几个探子守在附近，不知是不是在找她。
她的所有积蓄和衣物也随着那场大火消失殆尽。
那顶棕色假发也在其中。
她现在可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露出这头红发。
她得自己来实践师父以前给她用过的染发方法。
首先斯嘉丽依据以前的印象，找到了位于林口城后方种植小麦的庄园，趁着黑夜，斯嘉丽在秸秆堆里抽走了几束。
不知是不是天气渐渐变冷，还是自己的技巧变得生疏，钻木取火变极其困难，她钻了大半天才终于生出火来。
将那一大捆秸秆逐渐烧尽后，捧着温暖的草木灰，倒入用刚割下来的新鲜树皮折叠成的容器中，倒入水，又加入沸石让水温升高，待去全部搅拌好后，斯嘉丽直接把头伸草木灰水中，就这么一直浸泡在浑浊的水里，不断揉搓着头发，使其完全被水浸透，直到水已经凉透后，斯嘉丽才慢慢把头发拿出，待头发干透后，又用溪水冲洗了一遍，她拿起胸口那面护身镜查看效果。
好像有点褪色了。
又这么重复洗过几次后。
如今头发已经被褪去了显眼的红色，带点淡淡的橘黄色。
不过发丝也因为这粗暴的手段变得干枯暗淡。
师父为方便给她染发，曾在茅草屋后山上种了些菘蓝和指甲花，后来染过一两次嫌太麻烦，直接买了顶假发给她后，就再也没管。那些染色植物现在依然长在山上，斯嘉丽小心的摸过去采好一些叶子，又去一个庄园里顺了点柠檬。
把菘蓝和指甲花的叶子研磨成泥，依照之前的做法把水烧开，把泥放进去煮开，又挤进柠檬汁进去，剩下的也碾成渣放在汁水里煮。为了把汁水煮干，斯嘉丽反复地把石头用火烧红，又放进汁水里加热，这么来回几次后，石头都被染的黑里透亮。
等汁水已经快要收干，斯嘉丽将这深绿色的黏稠物质涂抹在头发上，本来按以前师傅的做法，还要加入油和蜂蜜，但斯嘉丽现在也没空搞这些，只能这么将就一下。
不过出来的效果要比斯嘉丽想象的还要好，头发显现出比假发还要深一点的棕褐色。
发色的问题解决了，钱的问题却没办法立刻解决。
钱已经被大火融化在了沙土里，她现在身无分文。
好不容易攒了一年多的钱就这么没了。
人类社会比想象中要冷漠的多，如果没有任何财物和地位，即使是人，也会被其他人当作异类，被排挤出去，所以现在斯嘉丽的处境是非常艰难的。
不过，好歹她还有认识的人。
趁着夜色，斯嘉丽身上披上之前抢救回来的衣服，挑中一处荒无人烟的城墙边，靠着自己非人的弹跳力和抓握力，利用墙上粗糙的凹凸不平的石头爬进城墙内。
本来应该可以从后城门直接进城的，毕竟已经将头发染成棕色了，不过为保险起见，她还是选择翻墙过去。
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难度，商人工会建造的城墙突出一个偷工减料，能拿来阻挡野兽就行，所以城墙的高度并不高。
比起这个，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斯嘉丽慢慢地朝着奎克酒馆走去，心中慢慢酝酿情绪。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楼，主管还是站在平时的位置监督着其他服务员，看见斯嘉丽后，她却并没有流露出一直以来不满的表情，也没大发脾气，反而只是问了句：“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
斯嘉丽看到主管的反应后觉得有戏，随即露出疲惫而悲伤的表情，哽咽地说了句：“对不起，但是...”
真庆幸自己至今为止全是些不好的往事，只要稍稍舀上那么一勺，都能苦涩的快要哭出来一般。
于是泪水开始盈满她的眼眶。
“但是。”她又说了一遍这个台词，“我父亲他——”。
“他去世了，明明我出去打猎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回来时——”她啜泣了一小会儿继续道，“血溅了一屋子，父亲、父亲他就倒在地上。”。
大部分都是实话，最后部分再修饰一下，然后就能很好的代入进自己的情感了，斯嘉丽仿佛真的失去至亲般开始痛哭流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动了主管，她抚摸着斯嘉丽的脸，柔声说道：“别难过了，小姑娘，你没事就好，你看你那头漂亮的头发都枯萎了，来吧，到里面去说。”
说着主管便带着斯嘉丽到了店长的办公室，刚好店长也在里面。
于是在店长的担心慰问中，斯嘉丽开始为过程开始添砖加瓦：“这几天父亲腿一直不太好，都是我上山去弄吃的，前天早晨我上山抓了只山鸡，本来高兴地回到家，却发现我父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开着大大的口子，地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这一定是，一定是城门口贴的那个人杀的！”最后再把矛头指向师父，反正他老人家也不差这一条罪过了。
“唉——可怜的孩子，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走运，刚好就碰上这种倒霉事。”店长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说着，“别想这些了，我叫人领你去宿舍吧，今天你就先好好休息。”
店长刚要起身，突然又想到什么的转向斯嘉丽，拍了拍肚子说：“对了，美食和酒才是消忧解虑的好办法。”
说着便走向厨房，不一会便端着一大盘食物摆在斯嘉丽面前，主管也提着一大罐啤酒过来，落到眼前的桌上，还是那样一板一眼地说道：“尽管吃吧，明天可得好好干活。”
斯嘉丽怀着说谎的忐忑和蒙混过关的安心，小口小口吃起桌上的食物，之后又被二楼的服务员带到临近的一栋宿舍里休息，虽说第二天醒来就被那些同事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和有点虚情假意的关怀搞得憔悴，但好歹这件事也就这么被糊弄过去。
现在无论是街上还是酒馆里都在讨论师父的往事，不，与其说是往事不如说是罪证。貌似他以前是平定整个大陆的将军，现在的西塔帝国大部分领土就是靠他领导军队打下来的，但如今却因为谋反想刺杀皇帝和战争中屠杀无辜百姓的罪名而被通缉，到处都流传着他的嗜血罪证。
但除了这些对往事的声讨外，斯嘉丽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师父任何新的情报。
她可不想管师父以前究竟是怎样的人，如今师父在她眼里就只是个有点厉害的老头子而已。
凭师父的本事，已经又不知跑到哪个荒郊野岭里躲着了吧。
斯嘉丽是这样想的。
由于白天再也不用进行那魔鬼训练，斯嘉丽终于从训练到工作再到训练的炼狱循环中逃脱，不仅如此，在脱离训练的恐怖压力后，还产生了一种工作真轻松的错觉。
证据就是斯嘉丽最近的工作表现好了不少，甚至让主管说出‘果然悲剧会促使一个人成长吗’这种话。
不，不，合理休息才是。斯嘉丽心想。
不过十多天过去，没有训练后，斯嘉丽又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自在。
就在斯嘉丽因为身体束手束脚觉得难受得想倒立时，酒馆好像因为什么开始嘈杂起来。
又来客人了吗？
斯嘉丽可没凑热闹的习惯，不如说远离人群才是一头野兽该有的反应。
现在是下午，一般都没啥客人才对，斯嘉丽对于这份打破她平静休息时间的喧嚣皱起眉头。
希望不是来二楼。
刚想着，转角处便钻出一个人来。
真是个漂亮的人。
斯嘉丽看到的第一眼就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想。
金色的大卷发上扎着蓝色蕾丝发带，耳垂处挂着两个闪闪发光的月亮形状的宝石...
等等——
斯嘉丽突然想收回之前的感想。
自己见识还是太少了，虽然二楼招的服务员都要求姿态仪表好，但说实话能称得上美女的一个都没有，都不及迪丽雅的一半好看。
也许是长期在这种环境的麻痹下，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刚出现时给斯嘉丽留下了不小的震撼，导致视线都没法离开。
但是——
这装扮，也太厉害了……
眼前这位女人画着浓浓的妆，眼眶处涂着一圈黑色眼影，上眼皮和眼角处潵着闪粉，弯弯的眼睫毛长到仿佛可以用来掸灰，嘴唇涂上红褐色口红，嘴角处也留有那种闪粉。
脖颈上挂着层层叠叠的项链，脖子上还装饰着镶嵌着猫眼石的项圈，衣服可以说比斯嘉丽身上穿着的还要花哨好几倍，除了领口袖口衣摆处的复杂的荷叶边和缎带装饰外，鼓出的肩部处还插着几个黑色的羽毛，腰上竖扎着密密麻麻的银丝。
手腕处戴着好几个手镯和手链，被三角形的白色丝质手套半包裹着的手上，塞满了镶着宝石的戒指，十个全是不同颜色。
裙摆处，故意裁剪的缝隙中，可以看见腿被闪电绣纹的长筒袜包裹在内，脚踝处仿佛不满足，又套了个镂空的脚环，上边装饰着珍珠和水晶。
脚上则穿着一双尖头皮鞋，鞋的前端不知是装着什么尖刺，看起来很有杀伤力的样子，鞋的绑带上，不安分地套着一个个的银环。
就连初看最正常的头发，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里面的头发染成了靛蓝色，只要稍微晃动就会显露出来。
这个装饰物的集合体实在太过于诡异，导致对方靠近时斯嘉丽还僵在原地，眼睛仿佛被牙签卡住一般张得老大。
女人仿佛没看见斯嘉丽似的，直接走向摆放面包的铁盘那儿，拿出一根，艳丽的嘴唇咬了下去。
“嗯，味道还是没变。”女人吃完一小口后说道。
斯嘉丽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说：“不好意思，这位客人，这里的面包是不能随便拿的。”
对方好像终于看向自己。
“嗯？”她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在说我吗？”
接着她的脸凑了过来，仔细端详着斯嘉丽的脸，问道：“你是新来的吗？”
不得不说，这张浓艳的看不清本来面貌的脸凑近后，有不小的压迫感，与数不清的野兽近距离对峙过的斯嘉丽，竟然会意外的紧张。
“是的。”感觉自己的语气都变弱了许多。
“难怪。”那像被黑色法阵封印住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自己，不仅如此，还飘过来一股刺激的香水味，令斯嘉丽侧目。
“不过仔细一看，你长得还蛮可爱的嘛，好像连妆都没化吧。”说着对方就伸手过来摸斯嘉丽的脸颊，但被斯嘉丽后退躲开了。
对方好像并没有在意，又开始打量斯嘉丽全身，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那老头眼神终于好了一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适合这套裙子的人。”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斯嘉丽在内心默默鄙夷着。
还没等斯嘉丽从这种情景剧中回过神来，就被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喔！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刚刚。”与厨师长的热情截然相反的冷淡。
“您要是能在回来前通知一下我们就好了，那样随时都可以开欢迎会，为你准备上最丰盛的晚餐。”
“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才没告诉他。”冷淡的语气中又有了一丝的不耐烦。
……
“我觉得大小姐你还是去看看店长他比较好。”
也许是听出这位大小姐的不赖烦，厨师长也只是稍稍寒暄了几句，最后补上这么一句话，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走吧。”那位大小姐朝一旁的斯嘉丽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径直走向店长办公室。
斯嘉丽也只好没头没脑地跟上去。
连门也没敲，大小姐就这样径直的闯了进去。
不知是被她突然破门而入这一举动，还是被那奇怪打扮给吓到，店长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这没有礼貌的人是谁，反应过来，而且这反应还挺大的。
“贝儿，你回来了！”店长就样移动着他肥胖的身躯，以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敏捷度冲向大小姐。
不过半路就被对方用手拦截下来，那长长的涂着渗入暗紫色的指甲，陷入店长臃肿的脸颊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女人要把店长给掐死呢。
“别靠近我，你这糟老头子。”
“你啥时候到的，怎么都不提前打声招呼？”
“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要给你打招呼？”大小姐没好气地回应道。
“算了，算了，肯回来就行，好歹还来看了我一眼。”店长露出一副满足的憨态模样。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为了看你来的。”大小姐把站在后面的斯嘉丽拉了过来，“我是来向你要个人的。”
“你说斯嘉丽？”店长指着斯嘉丽问道。
“对，赶紧给她介绍下我，刚才她还把我当成这边的客人了。”大小姐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她来干嘛？”
“总之借来当一会儿我的侍女。”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毕竟小斯嘉丽又不是奴隶。”店长一脸无奈地说道。
“总之你赶紧介绍，剩下的事我来跟她说。”
“好好。”
店长朝着斯嘉丽笑了笑。
“你也看到了，这个打扮得十分奇——”说道这，店长被大小姐瞪了一眼，赶紧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额，奇美无比的人就是我的女儿——贝芙妮·奎克，现在还就读于龙牙塔学院，虽然看起来有点傲慢无礼，但实际上是个善良的孩子，比如说上次——”
“好了，够了！”奎克小姐打断了店长的介绍，“剩下没你的事了。”
接着她将脸转向斯嘉丽，一脸慈善的微笑。
与那花哨的妆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我现在刚从魔法学院回来，因为那边天气原因这次假期可能会比较长，所以想有人能在我身边照顾我。”
这时店长插嘴道：“我们家不是有佣人了吗？”
奎克小姐像是被刺中痛处一般脸稍稍扭曲了一下。
“不要插嘴。”语气冰凉得直接把店长冻在原地。
“这边的工作很轻松的，只需要陪着我就行了。”和刚才截然相反的和缓语气。
“但是对于侍女的工作，我——”斯嘉丽打算拒绝，毕竟她准备赚点路费就离开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薪资是现在的两倍。”
“那行！”斯嘉丽立马答道。
没人会嫌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