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反抗命运的勇者与幸运儿
天已经微微亮,清晨的薄雾打湿了斯嘉丽的帽子,耳朵处被潮湿的针织帽摩擦的难受,于是她摘下帽子,反正大街上也没什么人。
她用力跺了跺脚,想把靴子上的泥土抖下来,却在安静的街道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只得作罢。
旅馆内,斯嘉丽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隐隐传来谈话声。
打开门一看,坐在床边的珀尔和侧躺在床上的莫顿都转头楞楞地盯着她。
这搞得她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干、干嘛?”
“请问你是那位?”珀尔礼貌地笑着问道。
一旁的莫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又来吗?又来这套。
本来在干完一堆琐事后,因疲劳而有些沉淀下来的心情,又顿时不爽起来。
没再理会她们,斯嘉丽脱下外套,瘫在离壁炉最近的椅子上。
一根长长的丝带被扔在床尾,斯嘉丽瞄了一眼莫顿,她身上已经套上了珀尔的睡衣。
她的眼神似乎想询问些什么,可斯嘉丽并不能给她期待的那个答案。
“别生气嘛,我开玩笑的。”珀尔轻巧走来,挤到斯嘉丽的座位上,挽着她的胳膊向她道歉,“不过斯嘉丽你为什么要染回一头红发呢?”
珀尔好似也是刚回来不久,身上穿着硬质的黑色夹克衫和长裤。
“我的头发本来就是红色。”
染回?
“不对…你早就知道了?”斯嘉丽转头诧异看向珀尔。
“骑马这么多天,你不会以为我就只盯着你的脸蛋看吧?你发根早开始泛红了。”珀尔边说边撩起斯嘉丽的头发。
“很美,你比之前更漂亮了,蕾。”珀尔称赞着。
“珀尔你不是说讨厌红色吗?”斯嘉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沮丧。
“我讨厌也不代表我就不觉得红色美啊。”
“是吗…”
珀尔贴近斯嘉丽肩膀嗅着她的气味,问道:“你昨晚干嘛去了?一股血腥味,还有酒味,嗯,还有烧焦味。”
“处理了些人渣而已。”
“很多人吗?”
“大概有一百多人吧。”斯嘉丽推测了一下。
“——你怎么同时对付这么多人的?”珀尔一点也没惊讶斯嘉丽会杀这么多人,反倒对她的手段起了兴趣。
“都是群乌合之众罢了,莫顿跟你讲过她的事了?”
看了眼莫顿,发现她背朝着自己躺着。
“嗯——”珀尔神情有些耐人寻味,“你把那些尸体全烧了吗?”
“嗯,真灵啊,你的鼻子。”斯嘉丽惊讶于珀尔觉察力。
全程珀尔都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
“要不你先洗下澡吧,我去打水。”说完珀尔就出去了。
门被带上,犹豫一下,她也打起气站了起来,走到莫顿床前。
“对不起。”她看着莫顿的背影说道。
“大人没必要道歉……本来我们这些贫民——就命短。”莫顿像早已猜到西修的事一般,断断续续憋出这句话。
“是我太天真了…”
要是她当时没放过弗兰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不,这是我们的命…”莫顿声音很是低沉,也很平静。
明明你之前还那么执着地想反抗这一切的。
斯嘉丽脱下鞋爬上床,在床内躺下,面朝向她,说道:
“你的弟弟可没这么想过,之前的你也没这么想过。”
莫顿眼睛已经红了一片,察觉到斯嘉丽看过来,连忙转头。
“西修的死可没这么廉价。”斯嘉丽又扶住她的脸,慢慢转回来。
“——都是我没用…”
“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去承担,那些真正的凶手可乐于看到你这种傻子,去背负起他们的罪孽,然后在一旁拍手叫好。”
莫顿闪躲着斯嘉丽的视线,嘴唇在发抖。
“要不是西修在你被抓走后,未曾放弃过救你,在广场上向护卫苦苦求救,然后遇到我,我也不会去救你。”
莫顿无言,眼角还是憋不住地溢出泪水,润湿斯嘉丽的手指。
“就连他死后,他也看着门的方向,在等着你回来。”
“唔——”眼前这个倔强又不信任别人的小姑娘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她一头撞进斯嘉丽怀中,抓紧衣服,号啕大哭。
没见过如此场面的斯嘉丽,只能抱住这个孩子,心情随着怀中那副柔弱身子的抽泣而颤抖。
我在干什么?
斯嘉丽有些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了。
“对了,这个给你。”
等到莫顿渐渐平缓下来后,斯嘉丽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莫顿。
那是装在香水瓶中,西修的骨灰。
“这个…”莫顿双手接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嗯,西修的。”斯嘉丽点点头,又想起另一件要交代的事,“顺带一提,这个香水瓶是找你姐姐要的。”
靠着上次听到的暗号,斯嘉丽又一次进入到维纳斯小屋里,偷偷宰了那个光头后,幸运地遇上了那个手指上刚绑上夹板的老女人。
这次那人听话多了,颤颤巍巍地领着斯嘉丽,去往被莫顿称呼为嘉尔姐的人的卧室。
当然,这回斯嘉丽细心地让老女人永远睡下,再也没法将这事迁怒到嘉尔身上。
“——她、说什么了吗?”莫顿紧握着香水瓶问。
“也没啥,就是要我好好照顾你。”
其实她还从被酒焚化掉的那群人身上,捜来一大笔钱,打算带嘉尔姐溜出城后,给她这笔钱,让她来照顾莫顿的。
不料被拒绝了……
‘莫顿就拜托你了,我在这挺好的,在这里钱对我来说也不太重要了。’
那人脸上的表情如心死一般,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在对莫顿祝福的语气中,混杂一丝嫉妒。
“还有就是——”斯嘉丽原封不动地将话传达给了小女孩。
‘也麻烦告诉莫顿一声,以后不用来见我了。’
也是听到这句话后,斯嘉丽放弃了原先的打算。
“是吗……”莫顿也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只是应了一声。
又过了些许时刻,珀尔带着两名女侍和她们手上推着的餐车进来,全都整齐地摆到了桌子上。
烤肉,烧土豆,腌菜,萝卜汤,咸鹅肝,酱鸭,面包以及苹果酒。
房门关上。
“好了,先吃饭吧。”珀尔一脸微笑地看着床上的两人,话语里有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好多。”坐在餐桌前的莫顿说出了斯嘉丽的心声。
“吃饱了才好忘记往事嘛。”珀尔边这么说着,边给她们满上苹果酒。
壁炉传来温度驱散清晨的寒冷,照亮整洁的房间,柔软的坐垫十分舒服,食物冒着热腾腾的白气,苹果酒一点涩味都没有,只有香甜醇厚的味道,有种梦幻般的感觉。
这是在做梦吗?
珀尔坐在中间,问着莫顿:
“怎么样,还符合你的口味吗?”
符合口味?要是以前她能吃上一口肉,估计能高兴一整天。
“嗯。”莫顿咀嚼着嘴里的肉块,深深地点了点头,她实在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种幸福的感觉。
虽然被抓去时,有个胖子也为她准备了丰盛的食物,但心如死灰的她根本就没有好好品尝过那个味道,只想着积蓄体力好逃出去。
这两年来她一直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只能靠着卖花挣的钱去面包店买点面包屑吃,运气不好时,就在野外找野果和根茎吃。面包店的老板宁愿把过期的面包扔给猪牛也不愿给她,有一段时间有个热心的店员曾会偷偷塞给她点面包,但自从被老板发现后,就再也没在面包店里看见过他。
衣服必须保持整洁,身体必须洗干净,不然不会有人来买一个像乞丐的人卖的花,还好在逃出来时,她顺了几件衣服和一件毯子,即使大冬天她也得在河边把身子擦干净,把有味道的衣物洗干净,幸好这里的冬天不会太冷。
不能随意生火,因为会有巡林员在附近巡查,幸运的是,她刚逃出来那会儿,就在岩壁上找到了一处洞穴,通道是条狭窄的裂缝,大人根本就挤不进去,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在夜晚生火,怕火光引来人。
夏季的时候更是糟糕,蚊子实在太多了,晚上她会拿着破布遮住全身,可还是有蚊子会趁着她睡着时溜进去叮她,后来她皮肤已经适应这种叮咬,变得不会起包了。
有段时间她想跑出林地范围,逃离那些烦人的巡查,可在真正的野外住了一晚,她就受不了,周围全是不知道从哪发出的沙沙声,远处的吼叫,虫鸣声,踩踏声,树枝折断的声音。
这时,她竟然开始想念起以前令她紧张的,路过洞口的谈话声和欢笑声,甚至守卫赶跑她的谩骂声以及那些贵族们的讥讽。
——本以为熬不过这个冬天的,这个冬天太冷了,冻得她四肢发麻。
可她现在却穿着柔软的衣服,坐在暖和的房间里,吃着美味的食物,喝着热腾腾的汤和香甜的酒,一旁还有两位漂亮的姐姐陪着她。
热汤顺着喉咙进入胃里,很温暖,她感觉有汤汁进到自己的鼻腔,从眼睛淌出,流进嘴里,很咸,她只在十二岁那年逃出城时,最后一次尝过这种咸味,之后就再也没尝过。
也许是这个原因,眼泪不断从眼中流出,想让她品味这来之不易的味道,止不住地顺着脸庞流下。
不要哭!有什么好哭的,不能让她们觉得自己很没用。
越是憋着,眼泪就流得越厉害。
“抱歉…但我就是忍不住。”她哽咽着向两位看向她的女士赔礼道歉。
“没事,对我又没啥影响。”斯嘉丽刚摆手说完,就看见珀尔朝她瞪了一眼,仿佛在说她是个无情之人一样。
可斯嘉丽确实也不懂这种感情,她有哭过吗?啊,迪丽雅那次好像还真的哭了,虽然哭的没有像这位小妹妹这么狠,大概。
嘛,反正怪物不需要流泪,流给谁看?谁又愿意看?
斯嘉丽默默地低下脑袋吃着食物,珀尔则拿出手帕帮莫顿擦拭完眼泪,又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油,确认没什么污渍后,接着才把她拥入怀抱。
这套动作把斯嘉丽看傻了。
切,原来你也只是假惺惺嘛。
斯嘉丽在心中鄙视道。
喝了点酒后,莫顿明显放开了许多,开始大肆扫荡着桌上的菜,就着苹果酒下肚,不一会就全消灭干净。
莫顿的小脸已经有些泛红,整个人醉醺醺的。
珀尔叫来侍女收拾干净桌子。
但莫顿一直抱着大酒壶不肯放手,侍女也就没带走。
“洗澡去吧!”珀尔对着斯嘉丽这么说道。
“就这样放着她不管行吗?”斯嘉丽看着小口抿着酒壶的莫顿。
“苹果酒又没什么酒劲,让她先醉着把烦恼抛到脑后吧。”珀尔无所谓地回答道。
“好吧……”
应了一声后,斯嘉丽来到只用屏风遮挡着的放有浴缸的一角,浴缸由铸铁制成,被刷上绿松石色,底部四角固定,中间立着一黄铜水龙头,而且还另接了一个喷头。
在浴缸旁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毛巾和几个盘子,盘子里不知道放着什么粉末和肥皂,不远处还点着一小火炉为这个角落供暖。
她打开龙头水闸,冒着热气的热水流出。
在她绑起头发,准备脱衣服时。
后面传来脚步声。
她急忙转身看去。
近在咫尺的,一张没有半点修饰却秀雅的脸。
“怎么了?”她横着胳膊护着胸,后仰着退了半步,紧张地问道。
“刚刚不是说要来洗澡的吗。”珀尔从容不迫地开始脱起斯嘉丽外套。
那句话原来不只是对她说的。
“等等,我可以自己脱!不对,我可以等你洗完再洗!”
斯嘉丽把住珀尔那双看似柔弱,实则灵活狡猾的手。
“才两天不见,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淡了吗,蕾?”珀尔一副失望加唏嘘的表情。
“别搞得我们好像经常一起洗澡的样子。”
“不是吗?”
“才不是呢!”
“那现在是了。”珀尔宣誓道。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蕾,别让我每次都提醒你自己说过的誓言。”珀尔貌似很不情愿地说道。
“——知道啦,我知道啦。”斯嘉丽无奈答应,谁叫她自己乱立誓言呢。
珀尔又伸手过来。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抱住自己的身子。
“——好吧。”
珀尔自觉地背对向她,斯嘉丽也转过身脱下衬衫和内裤。
当她赤裸着转身时,却发现珀尔居然正在盯她看。
“唔!!!”她当场羞耻地蹲下来,用手捂住胸部。
“珀尔!”她皱起眉头叫道。
“怎么了吗?”对方又在拿她取乐。
“转过去!你居然偷看!”
“我这是正大光明地看,我们事前有规定不准看对方么。”珀尔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你现在能背过去了吧。”斯嘉丽已经不想和她在讲理了,根本就讲不过,而且对方手上还有张王牌。
“我答应了有什么好处吗?”珀尔狡黠地笑着问道。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珀尔还需要什么东西,于是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啊——”珀尔想了想,低下头,玩弄起手指沉吟着,最后仰着头长呼一口气,说,“泡完澡,你帮我洗头发吧。”
“行了,你转过去。”
珀尔转过身的下一刻,斯嘉丽就立即跳进了浴缸中。
她关掉已经快漫溢出的水闸。
水温刚刚好。
“好了?”
“嗯。”
珀尔开始背对着她脱起衣服,斯嘉丽埋在热水中默默地看着。
“蕾?”背朝着她的珀尔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你在偷看对吧。”
“抱歉。”斯嘉丽像被揭穿了心思一般,立马低下头。
不对,凭什么对方能看我,而我不能看她。
不服气的她抬起头来,眼前雪白一片,光滑优美的后背,笔直挺拔的双腿已及那饱满圆润的臀。
对方绑好长长的头发,缓缓转身,扭腰走来——
预想中的流程本应是这样才对,结果对方却慌张地捂住胸,随着她的手一挥,认真期待那一幕的斯嘉丽眼前也随之白茫茫一片。
唯一瞥见的就是,珀尔腹部好像有什么闪闪发光的结晶。
等她眼睛恢复正常时,珀尔已经敏捷地扑通一声扎进水,漫溢的水被她的粗鲁闯入,吓得纷纷逃离了浴缸。
也许是水温太烫,珀尔半没过水中的脸已经发红,她紧簇着眉,面前鼓起了杂乱的水泡。
“蕾——你竟然敢偷看了!”
斯嘉丽的脸被一只手给狠狠掐住。
“我时赠大关敏地看。”斯嘉丽被捏的含糊不清的嘴反驳道。
“你学坏了。”珀尔放开了她的脸,浅笑着说。
“都是跟你学的。”
“是这样吗?”珀尔若有所指地笑着看向她。
“难道不是吗?这不是珀尔你经常用的伎俩吗?”
“我说的坏可不是言行当中的坏,而是你心底的坏。”斯嘉丽视线随着珀尔的手指移向她的胸脯,虽然被珀尔察觉而用手挡住了。
“你看你,你在想什么呢?”珀尔并没有生气,反而对事情如她料想一般而感到愉悦。
“我可什么都没想,这是眼球自己动的。”斯嘉丽解释道。
“相由心生,你的心可不是单纯指你想怎么做,有些无意识的东西也是你心的一部分。”
“我是人偶欸,心早被挖了。”
“你又在装傻啊,你知道我回来推开门时,看见了什么吗?”珀尔一副心累的表情。
“看见什么了?”斯嘉丽好奇问道。
“看见那个小丫头在读书。”珀尔直直地盯着她。
“莫顿原来会认字吗?”斯嘉丽惊讶道。
“——她说她母亲教过她。”珀尔表情显得颇为无语。
“这不是好事吗,你干嘛这么郁郁寡欢的样子。”斯嘉丽不解道。
刚刚说完这句话,她又想起一件事——
等等……
这房间里应该没书吧?如果有的话,她也不会满大街去找书店了。
不对……她不是买了一本来着……
那本书现在在哪?
终于斯嘉丽想起来,有本不应被别人看见的书,在那天被心思杂乱的她,扔在了床的角落。
然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搞忘这事。
她慌张看向珀尔,发现珀尔正在眯着眼带着笑,仔细阅读着她的表情。
“那不是我的书,是这旅馆里的。”她绷着脸,语气尽量无感情解释道。
“我可没说是你的书,但好像——那天,某某人要莫顿带她找书店来着。”珀尔抚着下巴,装作困惑的表情揶揄着她。
她被暴露得无地自容,只能沉进水里。
有双手抬起她的脚,接着柔软的吸附感覆在脚背上。
“珀尔!”她赶紧钻出水面叫道。
脚收了回来,但同时珀尔也扣着她脚踝,又因为浴缸里两人都半浮着的,于是最后两人在拉扯下撞在一起,斯嘉丽的头差点磕到浴缸底部,还好她身体柔软,强行扒住浴缸边缘稳住了。
最后斯嘉丽两腿高高岔开,搁在了珀尔肩上,手腕则勉强把住浴缸,支撑着身子。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震住,斯嘉丽失神地盯着珀尔的脸,而珀尔也愣怔地盯着斯嘉丽的——
下体……
“珀…尔…”
惊愕到身体不能动弹,脑子也没散热完毕,斯嘉丽只能依靠着本能,无意识地发出低语。
珀尔听到这声呼唤才把视线移开,移到斯嘉丽已经快要窒息的脸庞,彷徨一会后,不舍地放下那双诱人的双腿。
她咬了咬嘴唇,自觉地退到浴缸边缘,观察着斯嘉丽的反应。
这家伙又沉下去了……
水面咕嘟咕嘟冒泡。
许久后,泡泡停住了。
“蕾?”珀尔直觉不对,挠了一下对方的脚心。
没有反应。
她急忙过去把对方抱出水面,试探着她的气息,本来以为停住的呼吸,片刻后又重新恢复正常。
“小宝宝吗?你是。”珀尔扶着晕倒过去的斯嘉丽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