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绝景、绝境、绝症与决意
“人偶小姐,你还好吗?”珀尔坐在前面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斯嘉丽也大概知道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开心,不过还是希望这位任性的女士,能考虑下当事人现在的心情。
“很好,好不容易甩掉了一个小鬼,能不好吗?”斯嘉丽咬着牙说。
“你这语气可不是很好的语气啊,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姐姐我说哦。”
“没啥…”她现在只想静静地趴在珀尔背后,让那些沉重的心情,随着马背的颠簸全都被甩掉。
“不必消沉,你做的没错,要是表态的含糊不清才是不负责呢。”珀尔听起来像是在开导她。
“……反正是好好告别了,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消沉?可能这具身体有它自己的见解吧。”
“难道不是因为你也喜欢那小鬼吗?”珀尔的语气倒没有之前的怨念,只是淡淡提出她的想法。
“胡扯…”
“我觉得你可不是那种会费尽心思救人于苦海的人,更不会为了他人去复仇。”
“唉——我、只是认为那女孩很珍贵,你应该能懂的吧……”斯嘉丽回忆起自己的过往,“我曾上过满天冰雪的高山,也下过深不见底的沟壑,越过寸草不生的沙漠,也淌过寸步难行的沼泽。这些地方致命而危险,却也造就了其他环境里,所不能见到的独一无二的景象。每当我累了,静下心来休息时,就会被眼前的这种奇特美景所震撼,仿佛自己的一切苦痛,在这广袤的土地上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停顿片刻,斯嘉丽继续用舒缓的口气,描绘自己那股奇妙的情绪:
“但,有时……不对,极少数时候…在这种绝境下,在连野草都无法存活的荒芜之地上,在本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却会开着一朵美丽的花,不知道它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叫什么……那花与环境格格不入,独立在角落中,本该欣赏绝景的我,也完全被那花吸引住了视线,珀尔,你能体会那种心情吗?那种想去给她浇水,为她遮挡风尘的心情。”
“…………”
沉默一段时间后,珀尔像是深有感触地说:“所以说这种心情就叫喜欢啊……”
“难道不是怜悯吗?”
“那么又回到之前的问题了,你会因为怜悯而把自己置于麻烦之中吗?”
“不会…”
“那么你是因为什么才会救莫顿的呢?”
“珀尔,你怎么反而主动提起这种事了…之前,你、不是很反感的吗?”斯嘉丽谨慎地试探着。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在这方面真是糊涂。”珀尔愤懑地说。
“对不起……”斯嘉丽选择不顶嘴,直接道歉了事。
要求一个怪物明白人类的感情什么的,这太不人道了。
“不过迟钝点也好……”
珀尔留下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在风中慢慢飘散。
由于回来时是骑马快步前行,所以速度也快了不少。
伴随着归途,珀尔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不明原因。其实从博森那时起斯嘉丽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珀尔似乎强行挺着,斯嘉丽也以为只是她生气那天,犯了疟疾之类的急性病,导致身体变差而已。
但告别茱蒂丝后,她似乎再也撑不住了,一直在发抖,面部发白,无论是平时骑马的时候,还是躺在斯嘉丽的怀中睡觉时。
后来在几次人仰马翻后,慢慢变成斯嘉丽执掌缰绳,珀尔负责指导。
在帮她擦拭身体时,斯嘉丽发现,珀尔腹部有道还未愈合完全的伤口,不知是不是伤口被感染,导致她身体发热发抖,意识不清。
斯嘉丽提议说要去在附近的城里找个医师看看,却被珀尔否决了,她坚持要回到城堡,说那边有能缓解她症状的药物。
今晚是最后一个夜晚,明天就能到城堡。
给火堆添上柴火,煮着所剩不多的饼,现在天气太过寒冷,饼被冻得又干又硬,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把煮软后来喝,这对恢复珀尔冰凉的体温也有好处。
珀尔又在一旁蹭着她的脖子,用一种柔弱但又急切的语气催促到:
“蕾~快点~”
“好好,马上。”斯嘉丽用一只手安抚着她,另一只手将掰碎的饼块全放进小锅里。
她看向眼神迷离的珀尔,喉咙吞咽着。
不管怎样,都无法习惯这种事……
伴随着身体越来越弱,珀尔的精神也越来越异常,时常会向斯嘉丽撒娇。
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她微微张开嘴,对方也轻启薄唇,似在等她主动。
她凝视着珀尔那黑夜中仍旧明亮的银色眼眸。
不知对方是否真的是如她所想,意识已经混乱,还是说依旧留有理智,要是这样,估计无论如何她都吻不下去,可现在这种状况下,她只能说服自己对方是前一种状况。
口中的唾液变得稠密,连张嘴都变得吃力,她闭上眼,吻了上去,对方似乎很舒服地哼出声,口齿交错间发出啪哒啪哒的放荡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
但她必须保持理智,压抑住自己的欲念,故意去忽略口中柔滑的舌头,灼热的吐息,酥麻的交融感,要是她也控制不住的话,事情就会朝着糟糕的方向发展而去。
冷静、冷静、冷静……
原本一开始时,虚弱的珀尔还只是单纯在她的拥抱下寻求安慰,可后面她好似还不满足般,把手伸进斯嘉丽衣服里,抚摸起她的身体,后来摸到敏感处时,斯嘉丽实在忍不住把她推开。
这之后她的精神状况就开始不稳定,经常喊着要去死,跳下马趴在雪地里,完全不听斯嘉丽劝,拉也拉不动。
后来只能和她讨价还价,约法三章。
可以亲嘴,但手不能伸进去衣服里乱来,一天只能要求三次。
不过后来珀尔学坏了,有一次亲了快一个时辰,她只好答应她空闲时候就能让她亲,其余跑路或干活时,不许来打扰她。
就算约定好,珀尔还是时不时会在骑马时转头嘬一口。
她能感觉到,现在珀尔脆弱的精神,完全是靠着和她亲密关系维持住的。
……不行,身体逐渐燥热起来,提醒她是时候停止了。
她强压住躁动的心,慢慢把脸偏开,堵住对方舌头,珀尔好似还不满足般咬着她的嘴唇,舔起她的脸颊、脖子,手也悄悄伸进她的大衣里,虽然这样也能忍,但再放纵下去珀尔就会变本加厉了,所以她钳住对方的手,说道:“珀尔,该吃饭了。”
“哈~不要~唔——”珀尔最近说话都是这种甜得发腻的声调。
“好了,乖,你不想我喂你吗?”她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捧起她的苍白的脸颊。
“嗯,我要……但我想要你用嘴喂我——蕾——”珀尔微颤地抓紧她的手,脑袋虚弱地靠在斯嘉丽肩上,挤出浅浅的笑容。
“不行,用嘴可不行,要不然你就自己吃。”她捏了捏珀尔的脸。
珀尔似乎非常喜欢她主动,但主动和被动接受,这两者要承担的心理压力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还好斯嘉丽已经熟悉如何去让异常的珀尔听话,她学会了用一些无关痛痒的主动亲密去满足对方。
“唔——”
虽然珀尔还是很不知足,但斯嘉丽拿着碗和勺子来喂她时,她还是乖乖张开口,鼓着脸吞下汤。
“——不好喝……”珀尔露出苦闷的脸。
“这是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吧。”斯嘉丽埋怨道。
咸肉和路过村庄时买的腌菜都被这家伙偷偷给扔了,理由是——
“为什么要对那些男人笑得这么开心!斯嘉丽你只许对着我一个人笑!只许想着我一个人!”
就这样闹着别扭,趴在雪地里不走,可费了她不少劲才哄好。
“我有方法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斯嘉丽顿感不好。
果然珀尔不顾斯嘉丽端着碗和勺子,扑了上来,幸好她反应够快,早已经把拿着碗和勺子的手张开,避免被打翻的局面。
可她的嘴就失去挡箭牌被珀尔缠上,随着软绵绵的东西压在她的嘴上,一股热流涌入口腔,在她准备吞咽时,对方顽皮的舌头塞了进来,堵着她喉咙,她忍不住咳嗽一声,有些黏糊的白色液体从嘴角溢出,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地将她的唾液和汤搅拌后,一点点吮吸,直至那些面汤都被消灭干净。
“啊哈——哈——怎样,蕾,这样就变得好吃了吧~”珀尔那妖艳而病态的嘴角,流下浓稠的液体。
斯嘉丽被这旖旎画面击中内心,这几天一直忍耐的欲望快要将她吞噬。
要说她一点也没有产生那种念头?怎么可能,她这段时间无不想着和珀尔交缠在一起,一丝不挂的……
只不过她一直无视掉这种心情,用其他更为沉重的想法来掩盖。
可现在那种冲动快要压制不住了,越是不去想就越是忍不住去偷窥。
只剩最后一晚了……明天可就没机会了……趁着她不备……她也喜欢你吧……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这是她的错……
那潜伏的欲望已经不知何时侵蚀她的脑海,钻进她的灵魂,令她的肉体瘙痒难耐。
“哈——哈——”
她大喘着气想把体力的燥热排出,可越是这样,脑子就越是模糊。
“哼哼~蕾~怎么了?”珀尔那粉嫩的舌头舔舐掉嘴角的汤汁,接着她凑过脸来,湿热的呼吸传来,润泽的肉蕾抚拭过唇边。
脊髓传来一阵击穿大脑的震颤,白光闪过。
碗翻滚入低洼处,勺子插进雪的间隙里。
她压倒珀尔,对方顺从地躺在雪地上……
在她想不顾一切,尽情蹂躏对方之时,却察觉到,对方如珍珠般的眼睛中,那隐藏在虚弱和氤氲之下的,那一抹狡黠。
那种眼神经常能在珀尔眼中看到,在她还没生病的时候……
犹如一盆冰水泼在她身上,她静静看着珀尔苍白中透着红晕的脸蛋,不断起伏的胸口,期待的神情,准备已久的嘴唇。
“你醒着的,对吗?珀尔。”
“没有。”
“说谎。”
“没有。”
怕珀尔着凉,斯嘉丽重新又把珀尔抱了起来,拍掉背后的雪。
“蕾~”她在耳边低语。
“嗯?”
“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嗯。”
“不要离开我~”
“嗯……”
……
终于回到了城堡,一切都还是那么破旧与冷清,却让斯嘉丽觉得怀恋无比。
珀尔硬要躺在床上,斯嘉丽只能先把她丢在那儿,自己则去储物间拿剩余的柴火。
顺着黑暗的楼道登上二楼,打开房门。
不知何时,珀尔已经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依旧是那副偶尔会出现的慵懒姿态,眼神已经恢复平静,嘴上挂着招牌似的微笑。
“我饿了,蕾。”珀尔头侧靠着椅背,淡淡说。
……
珀尔恢复了健康,也完全不提及自己之前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到往常那样,她们一起练剑、一起看书、一起用餐、一起洗澡、一起睡觉……
呃…好吧,有点不大一样。
珀尔只在斯嘉丽工作时才会跑到地窖去,其余时候都呆在斯嘉丽身边,有时做料理时也会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她们的关系在这趟旅途过后,完全不一样了。
这让斯嘉丽很是——
痛苦。
她不该感受到这些幸福的,明明她都已经做好了抉择。
观察了七天的时间,珀尔的症状好像真像她所说一样已经痊愈。
此时斯嘉丽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珀尔则在她对面看着书。
火光照耀在珀尔精致的脸上,她面色恬静,气息平缓,嘴角微微上翘,翻阅着眼前的书本,脚则藏在斯嘉丽的大腿里取暖。
她不忍打扰这美好安宁的时刻,可一切总该有结束的一天。
“…珀尔?”
“怎么了?”珀尔抬头,露出温柔的目光询问着。
斯嘉丽移开视线,问道:
“珀尔现在最想完成的事就是复仇对吧?”
听到这句话,珀尔面孔立马沉了下去,却又微笑地回道:“当然。”
“复完仇之后呢?”
“没有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死那个火焰恶魔。”
毫无感情的语气,像本来就该这样似的。
“我知道了。”斯嘉丽低语完,她缓缓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
终于能解脱了。
只要把那句话说出来的话。
“珀尔、珀尔?”
眼前细微的转变让斯嘉丽有些在意。
“抱歉,我先下去一趟——”珀尔蓦地起身,向门口走去。
“珀尔?怎么了?”
“你就待在这。”她头也不回,那声音却显得有些僵硬。
只踟蹰一下,斯嘉丽就默默跟了上前去,只见珀尔下了楼梯,直奔进地窖,敏锐的她竟然没有察觉到斯嘉丽在后面。
斯嘉丽又犹豫了,照规矩来说,她不该跟进去的,但现在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让珀尔突然跑进地窖。
刚才珀尔很奇怪,像是之前那场病发作一般。
地窖的门没有关上,严格来说是没有关好,还留着一条缝。
进去吧,将一切事情都讲清楚,至于该怎么办,就由珀尔来决定。
这么想之前,她就已经踏着脚步向下走去,地窖的门很沉重,推开它比推开城堡大门还要费力。
先是一道墙构成的走廊,拖鞋刮在地上发出沙沙声,正常情况这种响声早就被珀尔察觉到,此时却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转角,斯嘉丽来到一间奇异的房间,室内漆黑一片,天花板上的魔法灯没有运作,但中间区域则突兀地放着一个大的透明水晶缸,里面是一种透明的液体,发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白光,水缸上面仔细看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印,而水缸底部也有一个魔法阵处于待发状态,不仅如此,仔细观察,整间屋子都布满了这种未启动的魔法阵。
角落放着一个柜子,里面有一些宝石、药瓶、装着液体的玻璃瓶,一旁的工作台上则铺着一叠厚厚的草图,黑板上钉着许多张染成黑紫色的纸张,上面显示着粗细不一的白色横纹,另一个角落则装着一个水龙头,下面放着一个缸,旁边的小桌子上有一副茶具,不过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样子了。
里面还有一个房间,依然没有光亮,当她走到入口时,隐约传来微弱的喘息声。
“珀尔?”
没有人回应,依旧只有喘息声。
经过一张凌乱的床铺,穿过一排排的书架,斯嘉丽急忙向着声音来源走去,在书架的角落,斯嘉丽见到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椅,而珀尔就被固定在铁椅上。
手脚脖颈都被卡在铁环上,她的身体不时地抽搐,想要挣脱开座椅的束缚,头低垂着,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身上,喉咙压抑着痛苦的喊叫。
“珀尔?珀尔——”斯嘉丽急忙上前,扶着她的肩呼唤道。
没有任何反应,杂乱的黑发挡住她的脸。
“怎么了?!珀尔?我是蕾啊!为什么你会被锁在这?”斯嘉丽拍了怕珀尔的脸。
“——蕾——”珀尔终于有了反应。
“蕾、药…不要……药,给我药……”珀尔紧锁着眉,神志不清地用含混的词讲着听不懂的话。
“我先帮你解开。”斯嘉丽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东西能撬开禁锢珀尔的铁环。
但她发觉到就在珀尔的手掌下,有一个布满魔法纹路的铁球,很是熟悉,她把手放了上去,操控着为数不多的魔力探知着铁球上的纹路,这是——
魔力球。
她不明白为何这座椅上有个魔力球,但还没多想,她的意识已经引导着魔力,轻车熟路地激活完所有的回路,咔嚓一声,珀尔解脱开来,颤颤巍巍地扑向前方。
斯嘉丽赶忙抱住她,对方全身一片冰凉,身子颤抖不止。
她拨开珀尔的头发,露出那张惨白的脸,珀尔眼睛像在惊恐地望着远方,瞳孔放大,她的手脚依旧向前扒拉,哆嗦的嘴部念叨着:“药…不要、我要……药、不…药。”
“药?什么药?!”斯嘉丽捧着她迷乱的脸,大声问道。
“二、二楼…,”她倏地抱住斯嘉丽,手指深深陷入斯嘉丽的皮肉中,挤出不堪痛楚的请求,“不……带、我要…我要药…”
“二楼是吧。”斯嘉丽双手一揽,横抱着她就奔上楼去。
进入卧室把珀尔放下,斯嘉丽问道:“药在哪?珀尔?”
珀尔并没有回答,反而挣开她的怀抱,跌撞地扑到那座摆钟前,她笨拙的手抠开一个卡扣,拉开一扇暗门,里面放着一罐罐浅黄的精美玻璃瓶。
她掏出一罐,晃抖的手指却把不稳瓶塞。
“让我来——”斯嘉丽从她手中拿过瓶子,撕开橡胶封圈,拔出瓶塞。
“乖,张嘴。”斯嘉丽把药水灌进珀尔口中。
从嘴角溢出的药水是如此的眼熟——金黄色,带着浓郁的刺鼻味道……
刚想阻止,珀尔已经把瓶子里的液体全都吞咽干净。
不仅如此,珀尔还想再取别的药水瓶,她立即把珀尔按在地上。
脑中回想起迪丽雅只骂过她一次的话,她不敢相信般盯着身下的珀尔。
难怪一开始珀尔就认定自己救不了她……
对方的症状已经好转了一点,没像之前那样疯疯癫癫,只是痛苦地皱着眉头,死死抓着她的衣服。
等珀尔稳定下来后,斯嘉丽缓缓拿起翻倒在地上的漂亮瓶子,舔了点瓶边残余的液体。
……那是她许久未尝的味道,以前年幼的她曾日夜渴求着的味道,也是导致这一切惨剧的元凶——
基灵药。
哈…哈……
什么、为什么?这是命运的玩笑吗?
她扒住自己的脸,绝望得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为什么,珀尔,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为什么……”
对方早已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抚平她紧锁的眉头,斯嘉丽凝视着她的苍白的脸,倔强的唇,她大致已经猜到珀尔这么做的理由。
毕竟基灵药的唯一作用就是提升人的魔法天赋,而唯一能提升魔法天赋的方法也就只此一种。
“你个蠢货……明明只要一句话,心脏也好,性命也罢,随你拿走,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斯嘉丽抱起珀尔瘫软的身子,牢牢搂在怀中。
真是一场可笑的闹剧,没有任何人受益,没有一个人能幸福…
可她不想让迪丽雅的善良真的变得毫无意义,她也不想让无辜的珀尔去承受这样悲惨的结局,她必须得找到出路才行……
不然,所有的努力全都会白费,所有心意全都会变得荒唐。
她在此坚定自己的决意——
“无论你怎么恨我,无论我付出怎样的代价——”
“珀尔,你必须得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