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地方到底有多少狼人啊!」
嗷——
我奋力一跳,把一只扑上来的大狼人踹出了老远,它撞到了一个木柜子上,然后就没了动静。
咔——
贡纳尔关上了门,用口袋里仅有的打火石点着了烟卷。
「呼~谁知道呢。」
总算解决了突然袭击过来的狼人,我回头看了看握着自己的短剑颤颤发抖的芙瑞,果然,让这个小孩子一起过来实在是太勉强了点……
「你要找的地下室,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也许是那里。」
我们跟随贡纳尔走过漆黑的楼梯,迈入深不见底的地下通道,然后他打开了一个似乎是很重要的机关门。
像监舍的栅栏门一样的铁门被打开后。
我们看到了——一尊古老的驯鹿石像,我闻得到它身上古老陈旧的味道,至少尘封了几百年之久。
然而就在我靠近石像之后,门却被突然关上了。而芙瑞,则被贡纳尔抓住。
「你在做什么!?」
「哦、小姑娘、我得警告你一句,在外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话,特别是不同种族的人。」
铁门关闭了……就在我的眼前,把我关在了密室里面。
「等等、放开芙瑞!!」
芙瑞在不停挣扎着。
我抓着铁栅栏,皱着鼻子瞪他。
「你觉得一个被关押在这里的奴隶、会有能力对付那些怪物吗?还是你觉得,我逃不出去这个地方,所以在故意等谁吗?」
「你不是奴隶!?」
我才想起来,怎么说,在那些凶猛的狼人面前还能活下来的家伙,都不会是普通人。
「我是布莱德猎团的猎手,来这里是为了抓狼人的,让我看看,你会不会是最棒的一只。」
他盖着芙瑞的嘴巴,转身走了。
「混蛋!给我回来!!芙瑞!!!」
我疯狂地抓着、踢着铁门,可是,这道门似乎是被特意加强了一样,很结实,结实的过分了。
我把右臂上的刀子也亮了出来,可是却无法切断铁栅栏,只有金属碰撞所闪出的火星、和我震得酥麻的手臂。
我甩了甩头,然后走向了石像。先把这东西解决吧……
我很轻松的就解决了石像,这东西比那厚实的铁门可脆弱多了。
不过我在石像里发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翠绿色小石头,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个应该是风之魔石,九九老师和加拉赫斯团长都用过的风之魔石。也就是说,这个石像魔力的核心就是这块魔石。原来如此……
我把魔石揣好放在了身上,也许什么时候还用得到。
在我解决了石像的几乎同时,我看到贡纳尔回来了,但是,却不见芙瑞。
「芙瑞呢?你把她怎么了!?」
我想把他吃了,我发誓我的牙绝对这么想。
「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贡纳尔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小球。
什么东西?
他把那小球直接扔了进来,然后那黑色的像煤炭一样的球就炸了开来,一股白烟瞬间扑鼻而来。
咳咳……咳咳……
我感到头晕脑胀,糟了,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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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是哪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被关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很像我所见过的、蒙斯特人的竞技场。
这里地面很大,四周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煤油灯,头顶是天空,却是无法渴求的遥远——我正深陷在很深的地下,很深很深……
四周是螺旋形的建筑,有很多的监狱的狱室一样的房间,而且,里面还都关押着狼人……
「欢迎来到、狼人竞技场。」
在那遥远的地面上,站着说话的正是把我关在这里的混蛋。
「现在,看看这个小女孩儿,哦~她可真可怜啊~」
贡纳尔手上提着被绳子绑起来的芙瑞,他把她掉在了地面的边缘,如果他松手的话,那么芙瑞一定会掉下来。
那么高的距离,至少三十卡尺(等于三十公尺)的距离,芙瑞掉下来绝对会摔死的……
「贡纳尔!!!」
我愤怒地咆哮着。
「看起来你的精神很不错啊,那么……现在就开始吧,这场,狼人的、角斗,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忽然出现了更多的、人类的气味。
我急忙朝着四处看去,一大群猎人模样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布莱德猎团!?」
就在我凝视的目光之中,贡纳尔松开了手上的绳子,同时,周围几乎所有的狱室都被打开了,除了一个我看不到里面的狱室依然紧闭着。
我没有任何时间犹豫和思考,我得去救芙瑞,无论如何……
我的脚跑了起来,我不能停下……
绝不。
「芙瑞!!!」
我接住了芙瑞,很好,很好……
我气喘吁吁,周围的狼人们都已经围了过来。
「那么,开始吧。」
「芙瑞,站在我的身后……」
「大狼……」
芙瑞也拔出了自己的短剑,即使浑身发颤,这么的害怕,也要和我一起战斗吗……这个孩子……
「如果一定要与狼人的诅咒做个了断的话……」
我弓下腰,摆出了不知何时的记忆里所存在着的姿势。
但我清楚一点,这是战斗的姿态。
「战斗……」
如果不可避免的话。
嗷呜——!!!
我在拼命战斗、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已……
我打倒了一只、两只、三只……
然后是我自己被打倒、一次、两次、三次……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护住芙瑞,和我不一样,我可以被打倒无数次,被刺穿无数次,我可以自愈,但芙瑞不一样,她只是个普通人,被伤到一次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死……
「混蛋!!!」
我在怒吼,我在咆哮……
我不停地战斗,不停地……
我的骨头被打断,我试图撕咬别的狼人的血肉。
当尖牙撕咬在我自己的身上,利爪撕痛了我的心脏,当愤怒的咆哮吵闹着我的耳朵。
狼人的爪子撕破了我的脸皮,灰毛随风飘荡,然后,落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我的鲜血洒落一地。
好痛啊……身体……好痛啊……
「咳咳……咳咳……」
我再次咳出了血。
「大狼!!!住手啊!住手啊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身为人类却如此凶残!大狼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我听到了芙瑞的哭号,傻孩子……
我趴在了自己的鲜血之中,伸出手,够到了她的脸儿。
「呜呜……大狼……」
「安吉尔说的没错,人心,有些时候要比恶魔还可怕,所以……不要哭了,好吗?」
滴答……滴答……
是鲜血?还是……
啊……原来是雨滴啊……
下雨了……
我靠在芙瑞的身旁,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怕冷,好怕啊……
冷……
「大狼,大狼你怎么了?」
我想我的女儿了,我想普拉姆了,我想我所有的朋友们……
滴答……滴答……
我还不能停下,至少,现在还不能……
「大狼?」
「怎么回事!?那家伙怎么又……」
「这不可能,她的肋骨全断了啊!这不可能!」
意志,当一只野兽拥有了人类的不屈意志,她会变得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