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热情
“跨过这里,就是妖族的领地了。小萌,我们需要花至少一周的时间穿过妖国,再继续南下。这样,他们肯定追不上来。”
“一定要经过妖国吗?”
“也许还有别的方法可以逃过追杀,但穿过妖国无疑是最保险的。他们都是人类,即使远远强过我们,也没有真仙。他们不敢越境的。”
“但我也是人类。”
“所以,小萌你得做好准备了。我是妖族,在妖国可以随意进出。但你是人类,如果想平安到达另一头,最好的身份也只能是……”
“奴隶?”
“不,储备粮。妖怪们都力大无穷,要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奴隶做什么?你又不是修士。”
“……”
“不过,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储备粮,却放了一周还没吃掉,这很不合理。我得再想点别的法子。”
“因为穷,所以分成很多块吃?”
“不要啊!听上去好变态。小萌你都在想些什么?”
“弥雅你想一口吞吗?”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一家人。娘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要让你好好的活下去。”
狐耳的少女握紧妹妹的小手。且不说这是恩人之女,小萌早已成为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事物。她发誓但凡自己还有一口气,都不要让小萌受到一点伤害。
不过这个妹妹并不是很信任她——要说为什么的话,都怪自己平日里总用充满“食欲”的目光看着小萌,小萌却不是个喜欢妖怪的。
“但愿。”
“走,别被追上了。等等,你先换身衣服,别穿得太好,免得被盯上。首饰之类的先给我保管,不然遭了怀疑,我很难保下你。”
“好麻烦……”
“你是在逃命!别斤斤计较了。”
妖国的日子实在难过。苏弥雅在小萌的脸上画了个带着些许法力的符记,身上也留了划痕,心疼极了。不过好在经过这些,至少现在还没有妖怪对她们的身份生疑。一路远行,总算就要到了边境。小萌不能辟谷,储物袋里的食材却已经吃完了,现在饿得叫疼。她拼命忍了一天,实在受不住了。苏弥雅只好冒险去买些吃食。
“为什么就不肯吃我呢?切下一块来煮熟就能吃,我再生很快的。”
“人是不会吃人的。”
“可我是妖怪啊!那些大能修士不也经常吃妖怪吗?”
“但你是我的朋友,没人会吃自己朋友的。”
“小萌,我是你姐姐。有句话怎么说,长姐如母。我给你吃肉不就跟喂奶一样吗,都是可以再生的。这种时候,别计较了。”
“当姐姐还不够,想当妈妈吗?不行!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的!”
“可妖怪的集市上面卖的不也是这些吗?说不定还有人肉。”
“千万别买到那些!应该也会有吃水果之类的妖怪吧?我们就买些果子不好吗?”
“小萌,那种妖怪……一般来说是摆着货架上的商品。也就人间偶尔能见到活的。”
果然集市上不存在什么果子,但是有种类繁多的新鲜肉食。奴隶市场也是存在的,出乎意料还真有妖怪在卖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奴隶,不过都是女性,苏弥雅看着那般穿着就明白了用处。
这次上集算是有惊无险。原本还有妖怪试图买走小萌,被苏弥雅拒绝了。它还想强抢,但在苏弥雅说了句“我姓苏”,又晃了晃尾巴后,就悻悻地走开了。
“弥雅你还挺厉害的嘛,晃晃尾巴就能把妖怪吓跑。”
“狐假虎威罢了,不是随便那个妖怪都敢惹青丘狐族。”
苏小萌顿时惊了:“诶?你是青丘狐族吗?那个苏妲己的后代?”
“……小萌,”苏弥雅沉默了一小会儿,摸了摸妹妹的头,说,“我可是跟着你姓苏的。”
“别摸,我知道了,你是家养狐狸。”苏小萌把弥雅推开,又问,“说起来,弥雅你认得你买下的肉吗?都是些什么动物的?不会是大妖怪的肉吧?”
“哈,我们怎么可能买得起大妖怪的肉,别担心。就算我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切下来拿去卖,也是我们现在全副身家都买不起的。”
“那该不会是人肉吧?”
“只是普通的狼肉,放心吧。虽然买了人肉,不过我刚才已经丢掉了。”
“为什么要买那个!你是不是早就想尝尝了?哼!”
“小萌你想想,如果我不买,为什么随身带着个储备粮啊!万一让妖怪们发现我心向着人类,我们俩都完了!”
苏弥雅不知道为什么小萌这么犟,原本这也没什么,但现在她们至少还要两天才能离开妖国,她这样很难瞒下去。
也许不能在用储备粮这样的身份了。以集市上的情形来看,冒充一对主仆也不错。虽然一般的主仆肯定不行,但……
苏弥雅需要小萌的认同才行。行走在妖国的土地上,那样的主仆,显然不可能都是雏儿。
“也不能用商品的名义——把人类走私到人类的地界可太蠢了。”
“弥雅,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换个身份,储备粮这个身份太不好用了。”
“是吗?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苏弥雅想了想,决定先吓唬她一下:“我想我不得不吃掉你了……”
“现役粮食?”苏小萌顿时就惊呆了。好在苏弥雅很快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不是那种‘吃’。”苏弥雅很满意,摸摸头安慰说,“只是……怎么说好呢?我们俩都是女人,算不上是周公之礼。也许该新造一个词汇比较好?”
“苏弥雅!难道你想……?”
“对了,磨豆腐,磨法!奇怪,我怎么想到这俩词的?也许这是本来就有的词,本来就表达这个意思?”苏弥雅过一会儿排开杂念,“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小萌,这是最好的方法,比储备粮更可靠。”
“又是这句话。哼,最好的方法。”苏小萌气呼呼的转过身去。
“吃饭吧,吃完再说。”
苏弥雅摇摇头。给收集好的木材点火。
其实,她老早就想“吃”掉苏小萌了,如今才算是得了机会。但小萌会同意吗?即使现在同意了,以后还能在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苏弥雅不想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只是逢场作戏。但如果必要的话,她也愿意提前把这个交给自己心爱的人——即使小萌并不知情。
篝火的光芒闪烁,苏弥雅看上去一脸平静。拿着一根棍子,专注于烤肉。
“弥雅。我不能这么把自己交给你。”苏小萌坐在对面说,“如果要我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不喜欢我的人,我宁愿去死。”
“你知道的,小萌。我不是在跟你提议,我是让你做好准备。修行之后,那东西不是不可以还原……”
“不行!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不会改变。苏弥雅,我问你:即使现在不行,但我把自己交给你后,你肯爱我吗?”
“嗯?小萌,难道说……你以为我不爱你吗?”
“你那叫爱吗?你就是想吃了我!每天,每天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你就是想吃了我!”
“你误会了。小萌,我当然想‘吃掉’你。但绝不会是字面意思。我喜欢你,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你是我的菜,我毕生的珍宝。小萌,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我爱你,永远永远。不是姐姐对妹妹的关爱,而是作为一名女人,向你告白。”
“妖怪!你的感情太奇怪了,谁会喜欢婴儿啊!而且那种眼神,居然是想跟我……磨豆腐?你确定吗!”
“有什么不确定的?”苏弥雅径直吻了上来,“苏小萌,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磨豆腐!”
“不是字面意思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
苏弥雅很生气,就开始扒小萌衣服,出乎意料小萌竟然没把她推开,反倒上前来报复,嘴上还说:
“那就好。苏弥雅,你听着——我也喜欢你!虽然你只是个变态,但毕竟是我的姐姐。估计除了我以外也没人会接受你了,你就感恩戴德的接受吧!弥雅!”
“你到底哪里喜欢我了?从你的话里听不出来。”双腿交缠,苏弥雅的语音变得迟缓。
“你很漂亮。而且,我喜欢你毛茸茸的大尾巴,颜色很好看,摸起来也舒服。”
“小萌,你就不觉得我对你很好吗?你不该喜欢我美好的心灵吗?为了你,我付出了这么多……”
“别说了,你不就馋我身子。我们是一家人。”
“可恶!”苏弥雅意外的无法反驳。
“你不懂,弥雅。我们人类,是说不清自己的感情的。”苏小萌抱紧了姐姐,“你们妖怪更不行。我喜欢你,弥雅。虽然说不清为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照顾。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只想吃掉我呢?”
“为了做出最美味的食物?”
说到这里,俩人都闻到了一股焦味。毫无疑问,那是被丢在一边的烤肉发出的。
“那么,你现在得逞了!”苏小萌把烤肉丢出好远,又按住弥雅,激烈的动作。
“这倒像是我被你吃掉了。不行,我才是妖怪!”苏弥雅也十分热情的回应。
“苏弥雅,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为什么老怀疑我啊!再说我要生气了!”苏弥雅又占领了小萌的双唇,径直探出了舌头。
“唔……我想多听几遍有什么不可以!变态妖怪,想上我就听我的!”
“愚蠢的人类,区区食物,你以为我会为了跟你磨豆腐放弃我的原则吗?我告诉你”
“——我爱你,苏小萌!”
“再来——”
“我喜欢你。”
“嘻嘻。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