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趕出房門,呂文有些害怕的走到樓下的酒館,聚集在這裡的人看上去都是兇神惡煞的,感覺自己會跟電視上演的一樣,莫名其妙被找碴,不知道自己的魔法打不打得過這些人,現在莎蕾娜需要時間修補受損的魂魄,呂文並不想打擾,懷著忐忑的情緒,呂文硬著頭皮向吧檯的老闆點餐。
「老闆,給我這個。」雖然語言沒問題,但這裡文字她看不懂,玩遊戲的時候也是這樣,沒有對話框的翻譯她哪知道該選擇什麼。
「看不出小姑娘跟大老爺們一樣,也喜歡這一味。」
吧檯的老闆是個壯實的白髮老頭,滿臉的傷疤不難看得出這人的過去精彩非凡。
呂文尷尬的點頭,真不知自己隨便指是點了什麼料理,尋了一處人煙稀少的角落,在等待的期間呂文好奇的看向四周,也順便聽聽其他人的談話。
「聽說了嗎?大皇子解除了跟凡德維亞家的婚約。」
「早聽說了,都到教宗那去除約,這事整個王國還能不知嗎。」
「也對,哈哈哈!」
「我說啊,凡德維亞家的大小姐是個美人胚子,大皇子這是腦袋抽風不成。」
「那也只是個謠言,說不定長得不怎麼樣,不然大皇子怎麼會除約完後又馬上跟別的女人訂婚,男人嘛,喜新厭舊正常,何況凡德維亞家的名聲臭得很。」
正當兩個酒醉的老男人說得正起勁時,一名長相平凡的青年突然插進他們的話題。
「兩位大哥的消息還真靈通,不過我知道得更多。」
「你小子知道啥?說來聽聽。」
「你們因該也知道凡德維亞用卑鄙的手段掌握不少兵權,為了不讓他們作亂才讓大皇子跟凡德維亞家的大小姐指腹為婚,誰知這個大小姐的性格跟她母親一樣狠毒潑辣,在艾爾梅達學院裡也是興風作浪,大皇子看不下去,才決定解除婚約。」
「你這小子知道的還真不少,哪聽來的?」
「我啊就在艾爾梅達學院作打雜的,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
當青年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被端著半隻烤羊腿的酒吧老闆制止。
「小子,有些事情可不能到處講,想造謠皇宮貴族的八卦我這可不歡迎。」
老人雖然上了年紀,可那兇悍的氣勢依舊猛如虎,青年似乎被嚇著了,連滾帶爬的沖出酒館。
「還有你們兩個,這麼晚了再不回去我就去跟你們家婆娘告狀。」
突然被點名的兩個老男人很有默契地被酒水嗆住。
「別啊威廉,我們這就回去。」
酒館一下離去了三人,但還是熱鬧得很,將餐點放到呂文的桌上,老闆壓低嗓音在呂文的耳邊悄聲說道。
「別理這些人的謠言。」
這話令呂文非常震驚,加上老闆剛剛的行為,難不成!?
「莎蕾娜小姐也太不小心了,黑色駿馬漢斯,有見識的人自然認得出來,雖然不知道妳們發生什麼,大小姐的樣子也不太對勁,但我還是希望妳們明日一早趕緊離開,外面的世界對大小姐而言太危險。」
「我知道了,謝謝老闆。」
「請好好保護她。」
語畢,老人回到自己原本的工作崗位。
看著眼前被烤成黑炭的羊腿,切開焦黑的外皮,裡面半生不熟的肉還留著不少血水,一股濃厚的羊騷味佔據呂文全部的嗅覺,翻江倒海的作噁感瞬間從胃部到咽喉。可肚子實在太餓,呂文也只能捏著鼻子,嘗試將去掉外皮的羊肉慢慢送進嘴裡,好在自己不挑食,味道雖然難聞,但勉強還是可以入口的。
這時候還真羨慕莎蕾娜的殭屍體質,不會餓死也不會累死。
填飽肚子後,呂文向老闆要了一盆水還有針線,在迷宮裡遭難了不知道多久,全身又是汗水又是砂土,可惜這家旅店沒辦法洗澡,做個簡單的擦澡也有勝於無,其實呂文最主要的是想幫莎蕾娜清洗滿身的污血還有縫補肉體,心臟被長槍貫穿,原本的衣服早就被染紅了大半,胸前的大洞也不能一直這樣放任下去,不然裏頭的器官什麼時候掉出來都不意外還容易生蟲。
剛爬上樓,呂文就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闖入莎蕾娜所在的房間,呂文趕緊放下水盆跟著衝進去,只見男人舉起刀便刺向沉睡中的莎蕾娜,可匕首傳來的觸感很是怪異,男人拉開被子想一探究竟。
「給我住手!」
呂文的黑霧將男人滾綁,在黑霧的侵蝕下,男人竟覺自身的生命力在被吸收,男人想掙脫卻又無法掙脫,情急下,男人驚恐地望向呂文。
「妳會暗系魔法!」
「關你屁事,你是誰!」
呂文將人扯下床,她害怕莎蕾娜變殭屍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想到方才酒館老闆說的話,她不禁對莎蕾娜感到擔憂,像這種有明確反派腳色的遊戲,反派的下場都不會太好,不是死就是遭世人唾棄。
眼前的情況讓呂文不知該如何是好,她才剛來到這個世界,並不熟悉這裡,只能選擇將這男人捉住,等莎蕾娜醒來在做決定。
可男人卻趁呂文一時的鬆懈,從空間戒指拿出一個裝水的小瓶子撒向黑霧,一碰到裏頭的水,黑霧瞬間消失,獲得自由的男人衝向窗邊準備逃離。
眼看男人就要逃了,在呂文還來不及反應下,眼前的男人的頭突然落地,溫熱的鮮血頓時四濺,連站在遠處的自己也被濺到不少。
「面對刺客,既然捉不住,就要殺了滅口,懂嗎?」
溫和的陌生男音突然從呂文的耳邊竄出,此刻的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都異常敏感,在震驚的思緒還未反應過來前,身子本能的拉開與另一個陌生人的距離。
「你又是誰?」
少年的年紀看上去與自己相仿,身段感覺只是比一般女子稍微壯碩些,一頭烏黑的長髮配上紫色的細眸,白淨的面容透露著魅惑般的邪氣,這男的一定是零號,呂文如此堅信。
少年偏頭像是在思考的模樣。
「好心的路人甲。」
感覺眼前的人很欠,呂文馬上揚起黑霧做威脅。
「等等等等!不鬧妳了,我的身分暫且不方便透露,但請放心,現在的我不會加害妳家主人,而且...妳不用把刺客的靈魂抓來問話嗎?我聽說人死後若不是對現世有很強的執念,靈魂很快就會離開。」
聞言,呂文趕緊衝向屍體,右手捏出法訣,將屍體的靈魂拉出,並將其困於左手在空中劃出的法震內,只是呂文總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像不用做出這些繁瑣的步驟,只要靠想像操控黑霧,便可達到,這樣的變化讓呂文感到些微的不安。
「對了,我再提醒妳一件事,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可別隨便展現暗系魔法,如果妳不想死的話。」
「為什麼?」
呂文的問題讓少年有些驚訝,將呂文打量一遍後少年便轉身準備離去。
「這點常識去問妳家主子。」
見少年就這麼離開,呂文趕緊追上前,可卻晚了一步,少年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眼前,似乎是用了傳送魔法。
回頭看向房內的一片狼藉,呂文無奈的嘆口氣,跟著莎蕾娜好像很危險,是不是去抱女主大腿沾沾主角光環比較好啊?
早晨,天空剛泛起魚肚般的顏色,雞鳴聲吵醒了熟睡的莎蕾娜,魂魄經過一晚的沉澱似乎與自己的肉身更加契合,坐起身的莎蕾娜動了動自己的指間關節,昨日的違和感消失了不少,也許是因為呂文昨日給自己注入大量的生氣導致的結果。本想起身,但在掀開被褥的時候,莎蕾娜發現自己的衣服似乎被換過,這是呂文原本的衣服,想到這廢物居然扒了她的衣服,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被惱怒取代,可是轉念間又發現自己原本滿身的污血已不再,胸前的破洞也被縫合上,不得不說,這縫合的手藝挺不錯的。
環顧四週,呂文正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一身污穢的她旁邊還放了一大盆的汙水,不難想像這傢伙為她忙活了整夜,看來作為下人來是有點用處,以後就別喊她廢物了,莎蕾娜如此想著。
起身走近呂文的身後,莎蕾娜赫然發現這個房間不是她的,而且房裡的角落多了個抱著頭顱的男人,那近似透明的模樣因該...不是活人吧,看來昨晚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