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议会深深地触怒至高巫师。他们视他为一个老疯子。

老巫师尝尝痛斥议会，将魔法和权力纠缠在一处。魔法使用者，尤其是巫师，应该用自己的知识帮助民众，而非拿这些本事交换别的什么。

沉迷战后繁荣的议会不屑理睬，探索者和真理之剑，更变成权利博弈的道具。

所以老巫师抛弃了他们，不知所踪，同时带走了真理之剑。

巫师们相信他已经离开中陆，去到西之大陆。

西陆，一个没有魔法的地方。有什么比那里更适合老巫师退休的么？

几十年间，议会除了无法任命探索者外，贵族和巫师们乐得老巫师不再插手事务。也没有必要绞尽脑汁穿越结界，给自己找回这个麻烦。

忏悔者Dennee无比希望Kahlan不要冒险穿过结界。她不知道没有巫师的帮助，该怎样去到西陆。

“我们先要向暗夜精灵求助。 ”

“那是什么？”

“暗夜精灵可以找到几乎任何人或物。忏悔圣母寻找巫师，必须得到她们的帮助。同样，我们也可以靠她们找到忏悔圣母。”

“另外，那些精灵，她们也只愿意帮助忏悔者。”暗夜精灵和忏悔者十分紧密。

Cara叹气。棒极了，她要带上这个忏悔者才能追踪忏悔圣母。

两人修养了两天，便尽快奔赴星之沼泽——暗夜精灵的栖息地之一。

Cara利用忏悔者随从的身份，好好更新了遍武器库。瓦兰杜恩的铁匠借助魔法和最优质的矿石，锻造出前痛苦使者都无法挑剔的武器。腰间原本的安吉魔棍变成短刀，投掷或挥舞都称手。

每一个痛苦使者都是武器大师，可她们只携带安吉魔棍。因为痛苦就是最可怕的武器。

有Cara的援助，忏悔者没有遇上更多麻烦。她们带着暗夜精灵，还是到了中陆的边界。

瓶子里的小东西又在咕噜。过分天真的忏悔者和她小声交流。

Cara捕捉得到小东西发出的每一个音节，可理解不了一个字。

“她很确定，忏悔圣母去了那边。”

Cara翻了个白眼。当然，什么事情都不简单。

她捡起一根树枝，向前丢出。五步之外树枝突然消失不见。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离结界太近了。

Dennee沮丧道：“我们只能在这边等Kahlan。中陆没有足够强大的巫师帮我们通过结界。”

Cara不禁担忧。这位叫“Kahlan”的忏悔圣母如果和她的妹妹一样天真，在忏悔者没有特权的西陆怎么能顺利找到巫师。

两人回到最近的城镇住下。

探索者是击败Rahl的关键。Cara当然知道Darken Rahl离掌握全大陆有多近。最迟冬至的那天，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因为Rahl得到的第二个奥登魔盒，就是Cara献上的。他在自己眼前接受了魔盒的挑战。完成时限，一年。

比起对付忏悔者，找到剩余的魔盒和打开的方法才是Rahl关注的。

忏悔者？至高巫师？

Rahl一旦掌握奥登之力，所有人不过是他掌心的小虫。

Cara将面包吸满汤汁丢入嘴里。他们现在也是虫豸。不过没有在他的掌心里，而他懒得管而已。

她怀疑，召唤出屏障的传奇人物，能不能抵挡Rahl的魔法攻击。Draken Rahl比其父——巫师的老对头更狡猾，更疯狂，更强大。

天才微微暗，店主便锁紧门窗。

Dennee在Cara的坚持下换掉那身灰色的忏悔者长袍。她那惹眼的长发还是没有剪掉。女人摊手，随她去了。

在达哈拉和中陆，女人的头发和地位成正比。比如走在这个小镇，很少见到头发超过脖子的。又比如处刑之前，Cara的长辫被痛苦使者剪掉。Denna烧掉那些头发，宣布她不再是她们的一员。

忏悔者不需要表明身份，光靠这头长发，就让店主战战兢兢。“为什么锁上门窗？”

“大人，这半月不断有家畜惨死，被开膛破肚的那种。本来死几只羊羔不足以让我们这么害怕，直到一周前，一家五口夜间同样地惨死，现场留下的爪印和羊圈里一样。镇长确定有魔法生物在夜间捕猎。”

“您也千万不要打开窗户啊。”

Cara突然插嘴。“这种杀戮现在停止了吗？”

男人的眼睛在两人间来回。他一定很困惑，一个护卫怎么敢打断主人的询问。

看看Dennee并没有发怒，他想了一会儿。

“前天和昨天，都没有动物或人死亡的消息。”

“好极了。”Cara擦擦手。

忏悔者用眼神提问。

Cara向她解释了计划。

Dennee苍白了脸色。“Cara，你一定是疯了。”

金发女人调笑道：“忏悔者，你才发现这一点么？”

“你要怎么做到？”

“感谢慷慨的瓦兰杜恩锻造师吧。我只能保证自己成功。忏悔者，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Dennee知道，她只能在中陆祈祷。找到Kahlan的希望就靠流浪者了。

“你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可不想拧断忏悔圣母的胳膊。”

Dennee已经习惯她的毒舌。忏悔者不知道的是，Cara说的并不完全是玩笑。

“没有暗夜精灵，你要怎么找到Kahlan？”

“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天啊，你们这些忏悔者……”

“Cara，请叫我Dennee。我希望你知道，我很抱歉。”

金发女人挑眉。“好吧，Dennee。嘿，我是为了对付Rahl。并不是出于什么崇高的目的。”如果失败，只是她复仇的终点而已。她不明白忏悔者有什么好抱歉的。

“Darken Rahl是中陆的恶梦。所有反抗他的都是正义。”

Cara摇头。“你错了。Darken Rahl是不是一个暴君和我无关。我只是痛恨他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他杀掉折磨再多的人，我都不关心。”

“Cara……”

“一个小偷、走私犯、阴谋家，就因为反对Rahl突然变成正派人物了？强盗杀死达哈拉侵略者，只是想要他们的补给。”

“Dennee，你要么是精明的政客，要么太过单纯了点。珍惜我们现在有同一目标吧，不要奢望我们会变成伙伴。”

忏悔者惊觉她对一个相处二十多天的女人，有不该有的信任和依赖。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忏悔者见过常人不敢想象的罪恶，对善恶十分敏锐。

Cara或许有非常黑暗的过往，可她不是她试图展现出的那么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