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圣母胸口的小瓶子咕哝着。日光下是看不见暗夜精灵的。

“你累了？我很抱歉。”Kahlan和小东西对话着，越来越悲伤。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

Cara皱眉：“这真是个休息的好时间，毕竟离天黑还有四五个钟。”

Kahlan加重语气：“Cara，没有人比我更重视任务。所以……”

“好，好。”Cara投降道。她观察了一下，指着远处一摸暗绿色的高大树影。“那边有棵旅人松，小东西的运气不错。”

高大的旅人松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扎人松。

扎人松通常树干可长到两个成年人合抱，树枝松针比其他松树坚硬稠密得多。不顺着松针的方向触碰，那一根根的绿色粗针就会叫人好看。

这样一种树木却出乎意料地给旅人提供庇护。成树的树干下因为它本身的特性——枝叶稠密，形成一个圆锥型防风雨的空间。加上松树本身分泌的气味可以驱虫，夏天不用畏惧蚊子，冬天不用担心跳蚤。

Cara为忏悔圣母拨开枝叶，又飞快地清理出一圈土地。Kahlan则就着空地，将路上收集的柴火整理成火堆。两人配合默契，仿佛一同旅行了很久。

两个暗夜精灵在篝火旁咕哝。Cara自觉地退出去。

“你不能指望这几根木头燃烧一整晚。”

“不，Cara。她们希望你留下。”

“Kahlan，我听不懂她们的语言？”

Kahlan安抚性地握住Cara的小臂。“留下。”

好吧，一个忏悔者的触碰，太有“说服力”了。

“随你们乐意。”她隔着火堆，静静看着忏悔圣母和精灵交谈。

“Sara，还有你我的朋友，我很抱歉。”她看上去快哭了。

“咕噜。”

“嘿，你们很了不起了。”

“咕噜噜，咕噜。”

Kahlan破涕为笑：“别胡说。人类和暗夜精灵是不一样的。”

“咕噜？”是的，Cara听懂这句里的疑问。

“这很复杂。”

忏悔圣母是个美丽的女人。微微卷曲但柔顺的秀发，饱满的额头，细而有力的眉毛，不过分丰满的嘴唇。颧骨和下颌的弧度使这张脸和主人的头衔相配——忏悔圣母。

Kahlan是个美人，Cara无法否认这一点。

“Richard？拜托姑娘们，我才认识他半天。”

“Cara呢？你们两似乎有点什么很激烈的……”

Cara翻了个白眼：“当然，我们刚见面就差点杀死对方，这种关系太珍贵了，和一见钟情一样。”

Kahlan笑出眼泪。前痛苦使者尖锐的讽刺戳中奇怪的笑点。

“等等，Cara。你能听懂暗夜精灵的话了？”

“咕噜噜？”小家伙又不说人话了。

“只有刚才那两句，现在又变回原样。”

Kahlan在精灵的要求下，将两只小可爱交到金发女人手中。

“用心去听，Cara。你有天赋。”

“用心？怎么做？”Cara有些紧张。

Kahlan也没有经验教人。“就先想想愉快的东西。喜欢的食物，见过的美景。”

“哦，我知道什么让我愉快。我以前是痛苦使者，忏悔圣母。你可以想象我们如何取乐。”

Cara有她的脾气，Kahlan相信她会逐渐了解这个同伴的。

是的，同伴。金发女人不屑得同她这个曾经的敌人虚与委蛇。忏悔圣母不需要使用能力也能读懂这一点。

为此，Kahlan可以大方地把后背交给她，直到有一天前痛苦使者主动和她分别。

“好了好了，说慢点。我不是Kahlan。”Cara深吸一口气。“现在，讲。”

痛苦使者慢慢听见一个细小的女声。“嗨，Cara。”

“呃，嗨，精灵。”真尴尬。

“感谢你帮助Kahlan，这也意味着你帮助了我们。一旦Darken Rahl掌握奥登之力，暗夜精灵也会随着诸多种族一起灭亡。”

“任何反对Darken的事，精灵，我都乐意去做。如果拯救了你的种族，只是顺便。”

“Cara，你的命运和中陆紧紧连接。如果过了冬日的第一天Darken Rahl还活着，三块大陆将陷入最深的黑暗。”

“情况比那更糟，Rahl离目标很近了。我猜你大概不能感应到第三个奥登魔盒和秘法书。”

“有些物品是被保护着的，我们无法破坏法则找到它们。Kahlan只能寄希望于至高巫师和探索者。”

“我只知道探索者拥有特权，去任何他或她想去的地方，询问任何他想知道的问题，中陆无人可以阻止。听起来是很好用的工具。”

“探索者比这更多。他们是特别的，是他们赋予探索者的头衔意义，而非倒过来。”

“我很期待见到一位。”Cara笑笑。“不过精灵，你就想和我说这些？我以为你希望和Kahlan单独相处。

“痛苦使者Cara……”

Cara压低声音威胁地说：“别那么叫我。”

“Cara，痛苦使者不该是这样的。你的魔法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和我说说。”

“只是单纯地感觉得到。你以为痛苦使者的魔法只关乎憎恨，实际上比这复杂得多。”

“现在你是胡说八道。”Cara的心口隐隐作痛。

“Cara……”Kahlan瞪了她一眼。

“我还是把空间留给你们吧。”将变得有些烫手的瓶子扔给忏悔圣母。“总有人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