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私奔

作者:最终的旅程
更新时间:2021-06-22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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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钰袖从家中祠堂出来,和媒人携书、雁、礼物前往吕家求亲。

吕元风是京城四品的官员,有一独女叫吕舒。官家与商家联姻如今已成了社会的风尚,富商的地位比起从前大大的提升了。有人为了抢占先机甚至不管性别、岁数这些事,只要是孩子就拉出来谈联姻。没有孩子的或是孩子不够的就认干女儿、干儿子。至于两个孩子结婚后会怎样没人在意。

白钰袖还算是幸运,对方只和差了一岁,总归结婚之后谈起话来方便些。

媒人引着白钰袖去吕家,到了门口后吕元风亲自出门相迎,与白钰袖相对行礼。而后进入中堂,宾左主右,媒人立于白钰袖南侧。此时白钰袖带来的执事端着那些物品来到厅中。媒人欲按部就班的进行下一步,被吕元风摆摆手打断了。

吕元风吃了口刚上的茶,让仆人去把执事手中的书拿来。看了几眼后,吕元风又吩咐人放回去,然后笑道:“听闻白小姐博学多才,不知能否赐诗一首给犬女。”

本来对这场婚姻毫无期待的白钰袖此时突然觉得有趣起来,便道:“请借纸笔一用。”

吕元风让人取来纸笔,白钰袖谢过,略作思考写下:黄沙蔽天马嘶鸣,赤血洗城火荧荧。

写好后白钰袖拿起将墨吹干,然后对折双手呈给吕元风道:“晚辈写了前两句,后两句还望吕小姐赏脸补全”。

吕元风自是看懂对方的意思,白钰袖有意不让她看诗的内容,犹豫一瞬,吕元风吩咐仆人将纸拿给小姐。

堂中主客皆沉默不语,看似一团和气,其实也是各怀心思。不消片刻,仆人回来了,先是对吕元风行了一礼,然后道:“老爷,小姐吩咐直接将纸给白姑娘。”

吕元风面色不虞,但并未开口阻拦,默认了此事。白钰袖接到仍是对折的纸后打开一看,字迹很清秀,但是内容却一言难尽。

[白酒铭钰绿袖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吕元风见白钰袖的脸色并不好,隐隐有些担忧。他微微偏头给刚才送信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连忙过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了纸上的内容。吕元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女儿虽不说文采斐然但也不至于写出这种东西,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她不满意这桩婚事。

“白小姐,犬女向来喜欢玩闹,冒犯之处还请多见谅。”

白钰袖莞尔笑道:“吕大人言重了,吕小姐补的诗我很喜欢。”言罢,白钰袖示意媒人主导流程继续,媒人向主婚人行礼,按礼说着请纳彩之语,主婚人亦还礼。一番流程下来,白钰袖和媒人及执事吃宴之后,与吕家人辞别。做完酬谢之事白钰袖回到白家告于祠堂,自此两家算是定亲。

此后直到亲迎之日,因着之前两家已商定好,省去了很多环节。白钰袖将人迎回家,喝完合卺酒之后,吕家小姐以不胜酒力为由拒绝了参加宴席活动,于是白钰袖只好一人前去。

白钰袖离开后,吕家小姐将随从都打发走后一把扯下了用来遮脸的盖头,如果吕元风在此的话一定会惊道:“这不是我女儿!”

此人确实不是吕舒,其名为风铃儿,是一名行走江湖的小贼,半月前偷到吕家被人发现了。倒不是吕家小姐,而是吕家小姐的情人。因着吕元风要把女儿嫁给富商白家,所以吕舒的情人正在劝其和自己私奔。

逮到风铃儿后,因着吕舒的情人也是江湖中人,所以并未怎么为难她。双方交流一阵最终达成了一个交易。风铃儿替吕舒嫁去白家,然后成婚当晚风铃儿找机会逃跑;吕舒则是给了风铃儿一大笔钱,并且在成婚之前让风铃儿都住在这。那天的诗就是风铃儿口述、吕舒代笔的。

风铃儿脱掉碍事的大衫霞帔,摘下翟冠,将头发挽成马尾,身手敏捷地从新房溜了出去。本想就此离开,但转念一想既然是富商家,说不定有不少财宝,不如逛逛看。

风铃儿环顾四周,寻了一个合适的房间溜了进去。

白府规模宏大、气象雄伟,丝毫不比官家府邸差。虽不至于僭越到建个庑殿顶或是重檐歇山顶,但也没有按照规定只有三间五架。屋中家具亦是造型优美,材料贵重,雕饰美观。

风铃儿不懂得什么礼仪制度也不太懂文物鉴赏,她只是直观的感受白家十分气派、阔绰,怪不得官家愿意将女儿嫁到这来。风铃儿左翻翻右找找,主要想寻些金银器带走。终于,她看到了一张桌案上摆的一对金制鱼,雕得惟妙惟肖。风铃儿将其拿起把玩,简直爱不释手。就在她终于看够了打算将鱼放进口袋时,突然毫无防备的被人抢了去。风铃儿回身去夺,与那人交起手来,几个回合过后金鱼仍旧在对方手中,风铃儿有些不甘的退到一旁看着面前穿着红色喜服的女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今天和她成亲的白钰袖吧,没想到身手这么好。

既然打不过的话那就跑吧,反正吕舒给了她足够的财宝。风铃儿伺机逃跑,但对方却盯她盯得很紧。于是风铃儿只好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匕首扔出去吸引白钰袖的注意力,然后自己飞身离开。结果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白钰袖抓到了。

风铃儿挣扎无果,只好故作从容道:“大喜的日子你不去参加宴席不去陪你的新娘子干嘛非抓着我不放,我什么也没拿到就放我一马吧。”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来拿鱼我就来拿你喽。更何况不抓着你我岂不是就没有新娘子了。为了不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只好抛下那些宾客来此寻你了。”

风铃儿尴尬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新娘子我听不懂。”

白钰袖并不在意对方的不承认,她揽住风铃儿的腰,强行将人带回了新房。

“吕舒?应该不是吧。所以我亲爱的新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风铃儿老老实实的蜷在一边闭口不言。

“不说?还真是有个性呢。”白钰袖抓住风铃儿两只胳膊将人按在床上,然后用一只手抓住风铃儿举过头顶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去解风铃的腰带。口中同时说道:“嫁到我们白家就别妄想着逃走了哦。”

直到外面的衣服被脱掉时,风铃儿是真的着急了。但是被白钰袖柔软的身体压着,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战斗力一下子被削减了大半,连带着脑子都有点晕乎乎的。她结结巴巴的和对方商讨道:“你,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白钰袖的身子稍微下压了些,唇落在风铃儿唇边,手也没有停止在解风铃儿里衣的扣子。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乖乖听话我就放了你。”

风铃儿脸上充血,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引诱着人去品尝。白钰袖忍不住轻咬了一口,笑道:“铃儿,你真可爱。”

风铃儿觉得自己今晚被调戏的有点厉害,传出去的话决定有损自己神偷的名声。脑海中忽然浮现自己曾在一家大户中夜间无意听到的一对女子的对话,好像是说什么这种事谁在上面谁就赢了。“这种事”应该就是指的她即将面临的事吧。只是对方和她萍水相逢毫无感情,做这种事太草率了吧,吕家大小姐还找了个自己喜欢的私奔了。

虽然白钰袖确实很好看,很符合她的审美。

功夫也不错。

家里也有钱。

按理来讲她们走完了所有的结婚流程,换做普通人家的话现在洞房花烛夜是理所应当。

……要不试试看?

说服自己的风铃儿用尽全身力气打了白钰袖一个猝不及防,成功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在我风铃儿的世界里没有乖乖听话一说,听话也是你听话。”

白钰袖意味深长的笑道:“吕舒连房中之事如何做也教给你了?”

“这种事不用教,我可以自学成才。”

“好啊,那我都听铃儿的。现在我该怎么做?”

“这个……”风铃儿窘迫的挠了挠通红的脸 ,这种事她还真不知道。憋了半天她说道:“现在……脱衣服睡觉吧。”

“好啊。”白钰袖十分从容的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虽然有些别扭但风铃儿还是伸手将白钰袖刚才没解完的扣子都解开。很快,两个人便坦诚相待,面对面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喜被。

“然后呢?”白钰袖问。

风铃儿语塞,大大的眼睛看着白钰袖。白钰袖温柔一笑,朝风铃儿那边动了动,手搭上风铃儿纤细的腰身。

“然后我教你。”

白钰袖小心翼翼的吻上了风铃儿的唇。唇舌交缠间,白钰袖的手也在描摹着菽发凝脂,珠圆玉润。

上好的白玉纸上,白钰袖行笔稳健,攀峰弄红落落大方毫无拘束。广阔的空间处处兼顾,自平坦处起笔,回峰圆润,行至最高处收笔先提后压。笔墨微干时,便去密林幽谷寻潺潺溪水,沿温暖湿润的小径不停前行直至源头,饱蘸浓墨,便抽出再探入旋转刮墨,本是个轻缓的动作却时常被一旁曲调婉转的铃声引诱的失了控制,又是重重深入。再次抽出后白钰袖干脆不适时的舔笔,让多余的墨在口中散去,然后取出重新落笔。如此往复。

书者自有一种忘我的境界,受书者亦是。风铃儿仿佛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毫无束缚的身在大自然之中,浑身舒展,轻飘飘地。那是一种令人陶醉、眷恋的轻松舒服之感。不用惦记着过去的事,不用担忧未来的事,也不用纠结当下的事。还有什么比安心感更美好的呢?

当然因为对方是白钰袖,所以也有不好的事情。在相拥而眠之前,风铃儿的老底都被对方套去了。白钰袖还诱导风铃儿把吕舒给她的钱拿去做生意钱生钱,风铃儿便十分干脆的把自己藏财宝的地方告诉了白钰袖。结果就是,等到她彻底反应过来时,才明白自己这个婚结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白钰袖摸了摸新婚妻子的头,安慰道:“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所以你想想以后我家的东西都是你的。”

风铃儿闻此表示受到了安慰,但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记得婚后第三天要回门的。吕舒家是官家,但她是个贼,公然回门她这不是羊入虎口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对方不知道她的身份,顶替人家女儿出嫁还回门岂不是自取其辱。

所以她还是得跑。

至于要不要拐走白钰袖……当然是要的。

“钰袖,你有没有到过外面的世界,江湖很有趣的。要不要和我出去闯荡闯荡?”

白钰袖惊奇的看着风铃儿,面露喜色道:“好啊,我一直想出去都没机会。所以我们也来做那件事吧。”

“哪件事?”

“私奔啊!”

新婚第二天,白家的长辈们没能等来小辈敬茶,还收到了一封女儿带着新媳妇离家出走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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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生,陌年 赞赏了 100 点“卡肉看把人逼的,好一个双关哈哈哈”
赵昱且鑫鑫
赵昱且鑫鑫 在 2022/08/05 21:19 发表

白钰袖好会啊,作者大大能不能多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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