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闲逛了一段时间,太阳也确实西沉了,我和明日花也一起回到她家。奶奶叫我们先等一下,准备享用晚餐,所以我们就在客厅坐下了。
「明日花家平常吃么呢?」我问。
明日花抬眼看着天花板,手上轻捻着一缕灰色的头发,这是她思的惯用姿势。
「嗯…通常是饭团,偶尔会去镇上买些鱼与贝,豚肉也会有吧。」
「喔一那今天奶奶出去了是因为要去镇上买食材吗?」
「应该是的呢,因为我之前和奶奶说过今天必常会来家里住!」
啊?可我们不是前天才约好的吗?听明日花说『之前』，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吧…?
我们相识才一周多诶，明日花又是什么时候萌生要来邀请我留宿的呢?
我们坐在树底,手彼此相触。树上的小鸟正与同伴对鸣,咿呀婉转。
「明日花的声音和树上的的小鸟的叫声一样好听呢!」我转头朝向灰色头发的少女,抬头帮她摘下落在头发上的一片嫩叶,这片叶还透着点我鹅黄。
「唔.是这样的吗?!」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应该有些粉色。我虽然在树荫下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明日花的习性(？)来推断的话应该如此吧。
「我对自己的声音不是很敏感呢。」
但从我的角度来看明日花的声音很甜美呢。着就有种被治愈了的感觉。这是心声啦,不会有任何夸大的。
喔喔,明日花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了。她的手攥住我搭在地上的手,小指被握得有点痛。
没有说话。
「明日花酱?」
她沉默着,扭开的头偏得更厉害了。
我又叫了她一声,她还是没有应我,不过手倒是抓得更紧了。可以确认的是,明日花并没有与贝壳里的女巫做出出卖舌头与声音的交易来获得双腿(《小美人鱼》),借由此故,我把视转向她的双腿。嗯….也就是小孩子的腿嘛,明日花果然没有做交易。
现在得另外想办法让明口花开口说话。
视线上移来到明日花小朋友的侧腹。小弦想让我安分下来时就会掐住我侧腹,又痒又痛的感觉让我浑身僵硬,不敢动弹所以对明日花也应该有效吧。
实践出真知,我用另一只手轻轻戳了下她的侧腹,她马上有了感觉，回过头来瞪着我,嘴唇抿紧,大眼睛蒙上了层水雾。
真有意思。
在确认此方法可行后,我加大了力度,掐了一下。她的背猛然挺直,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发抖与泄出一点的声音。虽然已经有些反应了但仍不放弃挣扎呢明日花小朋友。
为了扩大优势,我又倚在明日花的肩上把她按在地上,那双大眼睛惊恐地忽闪着，委屈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就连紧抿的嘴唇也在颤抖。
「我呀,想听听明日花的声音呢一能让我听吗?」
哪怕是处于绝对劣势的明日花,此时也有莫名其妙的骨气，一副『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屈服的!』的样子。你越是这样的表情我反而越想欺负。
她脸上覆盖着我的阴影,而我夹住她的双腿让她不能乱踢——这也是在小弦斗争中得到的宝贵经验。明日花的身形娇小很好控制,仅仅是压着就可以让她无法反抗,她那抓着我手指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给我空出了两只手的攻击余地。
「明日花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开始啰?」我俯下身凌在她耳边低语,与之相应的,是她扭动身子表达的反抗。抗议无效哦一—
我把手搭在她腰间,连衣裙的布料柔软舒适,我就这么来回抚摸着,而明日花已经起鸡皮疙瘩了,呼吸变得更急促身体也开始扭动。
不过这只是开始。我将手掌抬起,转用手指慢慢勾勒出她腰间的曲线,时不时点戳几下,明日花显然在拼命地忍耐,不过她抖动的幅度已经很大了。
「我也该拿出真本事了喔!」终于,我狠力地掐了一把。明日花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刺激,失声惊呼,我还是击溃了她的防线。
手不断地在她的腰上挠动,明日花也是在不停地笑着，眼泪都流出来了,灰色的头发也随之乱颤。
「哈一哈啊!-唔哈…别..别再一啊哈哈！」银铃一样的清脆声音配合着剧烈的气喘。回响在社区的游乐场中。
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也是很累的,在几分钟后,我也因为没力气了,便从明日花身上下来侧躺在她身边,握住她温暖(发烫）的小手。她脸上还留着两条泪痕,这是拜我所赐。
「好过分。」她的声音也还带着点嘶哑,不像蜜糖而像焦糖了。
「好啦好啦,真是对不起—」我把身子侧起,朝着明日花。
明日花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我掂起她一缕头发,轻轻地搓起来。
时间就从她灰色的头发的缝隙里流过。
不知从哪本儿童读物里看到的:『灰色是时间的颜色。』和明日花在一起,一会觉得时间是停滞的,一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看来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为了补偿明日花酱,我就答应明日花酱的一个请求吧?我摆出一副可以实现愿望的样子,虽然我既不是上帝,也不是梅林。
「那我要你来我家留宿!」
就只是这样吗?未免也太简单了点。
「好啊!悠大人答应你了呢!」
明日花的脸上显出欣喜的神色，但马上收敛了起来
「我还…还没有原谅悠呢!」
我笑了下,环抱住她。
「是是,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别再碰我的腰了!」
见我出神的样子,明日花问道:
「悠酱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就是想到明日花求我留宿的时候的事情了。」
她的脸蓦然转红，手开始乱摆。
「什么一什么求啊!我才没有求!」
「别在意这些小细节。」
「悠酱其欺负人……」
「那是因为明日花酱很好欺、很可爱喔一」我眯起眼对她笑。
「什么啊!中途改口什么的,我果然是好欺负的吧!」
「虽然你这么说也没错,但明日花的确很可爱哦一」
出现了,少女漫画(所以为什么5岁就知道这个东西?）中的『可爱连击』！对潮田明日花使用……效果拔群!(不同我说也道什么梗吧?)
我们还在打打闹闹的时候,奶奶走了进来,端着两盘咖喱。
「吃饭了一—」
说完她又绕回厨房取了一盘咖喱,我们的打闹才停下。
「我开动了——」咖喱很美味,至少小弦做不出来。
「悠酱能习惯就好呢。」明日花的奶奶悠哉悠哉地说。
「倒不如说我给您带来了麻烦,有失礼节。」我向奶奶微微躬身。明日花还在吃饭。一口一小口吃得很斯文。但还是有一点大意了呢。
「明日花，这里。」此时奶奶已经吃完饭走了,我们两个小朋友还留在这里。
「？」她看着我。
我把手伸过去，将粘在她嘴边的一粒米饭取下。
「就是这个。」我把饭粒送入嘴中,明日花在愣了愣神后涨红了脸。
「这是一!」她看上去很不好意思呢。
「饭粒粘到嘴角可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喔～』我宽慰道。
「不是这么一回事啦…」
不是这么一回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明日花真是神奇的生物。
理解这种生物,可能需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我有这个预感。
但现在应该先吃饭,不能辜负奶奶的一片好心。
「唔……」我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咖喱,有点困扰。似乎有点多了呢。我的饭量来就不是很大,就连明花都吃完了呢。又不能倒掉,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我看向了明日花。
「明～日～花～酱」我尽力用最可爱的语调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感觉这样的悠酱好恶心!——你有什么事吗？」
她后退了一下后又恢复了正常。别打击人卖乖的自信了啦。
「这些剩下的咖喱,明日花酱帮我吃了吧?」
她明显愣了一下,提出了这种要求还真是抱歉呢。
「嗯…好吧。」在一番思索后,她还是同意了。真是再好不过了明日花酱。
「那就对了!明日花要多吃一点才会长高呢!」
「这又算哪门子借口啊～」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毕竟确实是我比较高。
还比她小了一岁。
「那,给我吧。」她伸出手要端过盘子,我见状把手收了回去。
「诶?不是要我帮你吃掉吗?」
「对的呢一不过是由我来喂明日花酱一口一口地吃完呢。」我用勺子舀起一些咖喱,递到明日花面前。
明日花吓了一跳,又展现出刚遇见她对神奇的跳跃姿势。
「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因为这样很好玩啊一快点快点!我手都举酸了！」
她盯着勺子,眼神不定,似乎很犹豫,脸转为寻常的粉红色。
「这是悠酱用过的勺子一」她小声嘟囔着
「是的一是我用过的。」我确认道
「请不要强调这个事实了!」最终她还是小心地凑上前来,将勺子含住。
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帮我把咖喱吃完了。虽然总觉得每次拔出勺子都会感到一股吸力,不过结果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些一小问题就不去追究了。
明日花真是神奇的生物。
「吃完饭后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们热洗澡水—」奶奶在厨房里洗碗,我们正在玩手指相扑。
「那等下我们就去洗~」明日花回答道。
我还没有在别人家洗过澡呢,但今天要留宿,所以不可避免地要这么做吧。
「那是我先洗还是明口花酱先去洗呢?」虽然问这个有点不好意思，但主次先后还是要厘清楚的。
明日花酱也在思索着，毕竟大家都会觉得走进朋友家的浴室很尴尬。
「要不悠酱先吧?她试探性地提议，同时偷偷观察我的反应。不过我可是看到了你向上看的眼神了哦。
「明日花是主人呢,怎么可以让我这个客人先而委屈自己呢?还是明日花酱先去吧!」
「什么主人客人啊!悠酱先去!」
「明日花先去!」
「悠酱先去!」
「……」
于是在谁先去洗课的问题上争执了很久,自到明日花奶奶把热水放好后说:
「两位小朋友来洗澡喽—」才告一段落。
现在我和明日花面对面坐在浴缸。打算先暖和一下再去淋浴。
她灰色的发因此湿漉渡地搭在身上,好像丝绸一样光滑又柔顺。浴室内充足的热量与蒸腾的水汽让我们的视线都是雾蒙蒙的，但彼此都因为接触而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挤了点沐浴露，我打算去淋浴。闻了一下:
「原来明日花身上的香味这里也有啊一!」我看了一下标签，上面显示着『桦茶』。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确实有树木的香味。
「悠酱里小狗吗，到处乱嗅…」明日花的脸因为在泡在热水变得更红了,现在正在水里吐泡泡。
「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的确很好闻呢。」我如实相告。
「明日花酱该擦沐浴露了哦——别在水里泡太久。」小弦说在水里泡大久反而会让皮肤变干燥,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唔…」她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到我身边,我也知趣地退让几分。
她挤出沐浴露往身上抹,从身体两到双臂，接着撩开头发在后项涂抹,最后是双腿。她俯下身正准备继续擦时,和我对上了视线。
她的脸『刷——』得变成朱红色，脚底打滑差点摔倒,把我都吓了一跳。
「你…你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看
啊」好像一直这样盯着别人也不是很礼貌，但我觉得是明口花的话问题不是很大。
「我还能看哪里呢?浴室本来就不是很大,那就只能看明日花了啊——」
她迅速钻回到水里，头发漂在水面，挡住了她的部分身体。
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大脑有点发胀，,脸也比平时更热一些。
我下意识向外看。
原来是窗户没开。
我为了两人的生命安全而站起来准备开窗，但就是这猛得一站让我的脑袋像里要炸了一样，眼前一黑成向前倒了下去，压在了明日花身上。
我的脸就压在她披着头发的肩上,顺滑的触感与肌肤的娇嫩让我没有觉得那么痛。
而我的身体为了支撑自己本能地扶住了可以抓握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明日花的大腿,手掐在她的腿上也让我不至于磕瓷砖上。
总之就是如果没有明日花我绝对会头破血流，有明日花在真是太好了，两个人一起洗真的很不错。
我在她大腿上发力,让自己再次站起,这次没发生什么意外,我顺利打开了窗户，凉爽的风呼得吹来,让我顿觉舒畅的同时身体打了个寒颤。
重新坐回在浴缸里，明日花的那双太眼睛泪汪汪的，之前扶住她身子的时候也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太热了，所以开窗是个很明智的决定。
「刚才真是谢谢明日花了——」
「唔…」
「明日花真可爱啊。」
「唔……！」
她又开始吐泡泡了。
反正窗户已经开了，新鲜的空气也进来了，再泡一下也无所谓吧？
浴室里全是明日花的味道和清凉的夜风。
在吹完头发后，我们就回到了明日花的房间。洗完一个澡真是清爽啊！是吧，明日花？
我躺在特地为我铺的被子上，明日花睡在另一床褥子，正对着窗外。
「今天的月亮好圆哦～」她望着窗外占据着框内一角的月亮说到。
「是的呢～」
「不过…圆的月亮之后就会缺角了吧…总觉得很遗憾呢。」
的确，越是大而明亮的月亮，之后必有一个残缺的轮回。不过，
「明日花喜欢春天吗？」我问到。
月亮照进窗内，照亮了她的灰色长发。少女的脸上流露出欣然的神色。
「喜欢，当然喜欢！春天很美好，也很温暖…」她顿了顿。「而且…」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且？」
「不。没什么。」她摇摇头。
「那我就继续说了哦。春天也会过去的，而且马上就要过去了。」
「是的呢—」
「但是春天也会再来的吧？等到那个时候生机会重新来到冬天之后的世界，樱花也会重新开放，月亮之后也会再次变得又圆又大啦！所以不必太过介怀～～」
她听后沉默了一会，随后笑了出来：
「总觉得，悠酱说话都很有深意呢——」
「那当然啦！」我得意地回应她的赞美。
「那么，晚安了，明日花。」
「嗯，晚安，悠酱～」
虽然今晚以后，月亮的确会变得残缺，但就和我刚刚说的一样，
总会有重新变回圆月，照亮一方的时间的。
春天在时光中悄然逝去，天气变得炎热起来，我和明日花坐在大树底下乘凉。
一阵风吹过来，将几粒小小的果子吹了下来，落在她的手边。
「悠酱，这些都是大树的孩子们吗？」
这个说法挺奇妙的，不过没错就是了。
「嗯。」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把它们种下来，让它们也长成大树吧！」
明日花显然热衷于此了，因为她笑得很开心。
这份笑容，是春天在今年最后的证明。
这样的种子，能不能发芽成为大树，谁又知道呢？
只有明年，后年和很久以后的春天能给出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