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你看起来对程老师不一般呀。”

刚刚从程墨阳的办公室里出来，课代表是有正副两位的，原本六班的生物课代表不是白夜，后来这个女生不太愿意管，就退居副课代表，把正课代表的位置给了白夜，两人一开学还是同桌，也就逐渐发展成了好朋友。

“嗯。”有这么明显吗？她抿着嘴不让自己完全笑出来。

“你是不是喜欢她呀？”武玥笑嘻嘻的在她身边问，要知道白夜明显的快要让全班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不戳破罢了。

喜欢？白夜停下脚步，有些认真思考的样子。

“不，羡慕，不对，爱慕吧？”说实话，这会儿白夜有点分不清这几个带慕的词了。

她一直被程墨阳所吸引，性格阳光，爱笑，这些全部都是她可望不可得的，程墨阳真的和太阳一样在散发着温暖的光。

白夜低低的笑着，和武玥分别，进了言妤的办公室。程墨阳的座位就在后门，白夜还不知道，武玥和自己的对话被起身找备课资料的程墨阳听的一清二楚。

程墨阳的指节有些泛白，她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该怎么和黎雪聊这个话题。白夜和黎雪一样，原来是弯的吗？自己对她的好，让她产生了错觉吗？

“雪儿，我想我们得谈一谈。”找到联系人，她有些艰难的打出几个字。

瑞森公寓。

“……”黎雪的手摩挲着马克杯的标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会尽快调离六班生物老师的位置。”程墨阳眼神晦暗不清。

“你……从来没有……”黎雪有些犹疑的出声。

“没有什么？雪儿，对不起，我的错，让我对白夜额外的关心让她变成了同性恋，她还在高中，面临的是高考，决定她人生的考试，她很聪明，我不会耽误她的前途。”程墨阳脸色显然不是很好。

“你觉得这样能让她认真学习吗？”黎雪把杯子推到一边，“实话和你说了吧，白夜选了理科，几乎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因为你的生物课，以你对她的了解，换了老师她还会认真学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道德绑架？”程墨阳冷言出声。

“你是这么想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带完她，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根本不喜欢她，你逃避什么？直接拒绝了再继续教你的课不就行了吗？”黎雪气的脸色铁青，她可从来没想过程墨阳这样看自己。

她在，逃避？程墨阳愣了一下。

“对不起，雪儿，我只是被吓到了……没有别的意思。”程墨阳当然了解黎雪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后悔道德绑架这样的词汇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黎雪抿了抿唇，回到对面的房间。

“我女神和你说了什么吗？”白夜正趴在桌子上做额外的生物题。

“你不能不写物理作业，会的就写上，不会就空下，明天去问老师。”黎雪是整理好情绪才回来的。

“哦……”白夜不情愿的叭叭嘴，把生物题放到一旁抽出物理练习册来，虽然不会写，但是如果是程墨阳的要求，她会努力做到的。

“老师，我来抱作业本。”白夜依旧像往常一样来到办公室，准备抱作业回去留作业。

“哦，第一节课下了的时候碰到吕恩来问题我让他抱回去了，作业也给他了，你找他留作业就行了。”不知道是不是白夜的错觉，程墨阳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冷漠。

吕恩……白夜抿了抿唇，只点头说好以后就离开了。

“六班的物理课代表不是你叫来的吗？你不是说小夜有事今天抱不了作业么？”夜北澜有些好奇程墨阳干嘛撒这个慌。

“没你的事。”依旧是有些疏离的语气，夜北澜识趣的收了话头。

今天来言妤办公室的白夜蔫儿蔫儿的，平时的这个点，除了言妤考背诵叫来的人以外没有一个老师在办公室。

言妤一边听着学生背文言文，一边有些诧异的看着白夜蔫儿着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看她学生的作文。

“好了，让语文课代表下节课来这里抱作文。”言妤把语文书还给那个女生，等人出了办公室的门才问，“怎么啦。今天怎么没开心的来我这里呀，被程老师批评啦？”

“不舒服……”白夜低着头，揪着胸口的衣服，“这里，不舒服……”

言妤一愣，等白夜给她讲清楚前因后果。

“可能就是碰巧呀，我平时也会有很忙的时候，万一一会儿有事需要提前离校，或者要开会，课代表抱作业没法进办公室不就耽误下节课的进度了吗？”言妤极有耐心的给她整理了一下校服，把衣领压了压。

是这样吗？白夜眼眶红红的，“我不想被她讨厌……好多人都讨厌我……”

“没事，可能程老师心情不好呢，对你说话语气不太好，你总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不会有坏情绪的一天。”言妤有些无奈，白夜还是太像个小孩了。

白夜刚告别了言妤，走出办公室的门，迎面碰上从卫生间回来的程墨阳。

“程老师好！”白夜打起精神，甚至是让不爱笑的自己扯出一个比较自然的微笑。

“嗯。”淡淡的，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也没再回应一句。

难受的感觉顿时充斥着白夜的胸膛，压着她难以呼吸。

言妤在办公室里有些诧异，平时就算在门口两人碰到她还能听到程墨阳会搭腔关怀一下白夜，现在是怎么了？也没听说白夜干了什么坏事惹程墨阳生气，更不要说程墨阳这样公私分明的人会把私下的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老师我走了……”白夜扭头和言妤打了一声招呼，嘴角勉强扯出的微笑变得苦涩。

究竟是为什么程墨阳突然疏离自己，白夜想不通。

“吕恩，程老师让你去抱作业。”隔天，门口的学生传出来一句，吕恩愣了一下，应了一声跑出去了。

白夜当时是趴在桌子上的，吕恩以为她在休息就没去打扰，白夜趴在桌子上还能听到耳边几个学生窃窃私语。

又不是自己，她这是要被架空了吗？因为什么？成绩吗？吕恩的生物和她不相上下，这次比她高些，考了81，她只得了77，因为没上80吗？自己还要努力啊……

她假装刚睡醒的样子，从笔袋里摸出什么揣进兜里起身去卫生间，迎面碰到抱作业回来的吕恩。

“我以为你睡了就没……”吕恩有些尴尬的解释。

“嗯，刚醒，让他们发了就行。”白夜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撂下一句话就进了卫生间。

出来迎面碰到九班的生物课代表，程墨阳带班主任的班级，同时也带本班生物，她俩不太熟，但是碰到了会打招呼。

“你没事吧？”菅玥指了指她的眼睛，“眼睛有点红。”

“哦，鼻炎，痒，刚刚洗了个脸，好多了。”白夜笑了笑，一瞬又恢复那张不近人情的脸。

菅玥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也就直接进了卫生间，刚好有个隔间的门因为上一个人出来不久还在晃动，进去以后就发现卫生间的纸篓里有一块没完全对折的卫生纸，上面是一点一点的新鲜血迹，几乎成线状，并不是生理期的样子，她大概猜到了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最好还是不要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