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实在太弱小了,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大约2个月前,影的世界,复活后的暴君向倒在地上的两位女孩反复询问道。
而在她们的正前方,银瞳的女剑士被黑色雾气缠绕全身,越是挣扎便越是无力。
“好奇为什么吸收了魔界近三分之一魔素的你们,结果却连时代的残渣都打不过。”
走至女剑士身边,暴君贴心地向来客介绍道。
“这个女人,琳·狄更斯,最初也和你们一样,一样弱小的可怕。
但跟你们不同,骑士出身的她,从小便清楚自己的弱小所在。
所以遇见我以后,她马上变得强大起来了,甚至曾一度将我杀死。
然而,成就她那份强大,我连白银给你们的百分之一都没用到呢。
所以,问题来了,你们何以会如此弱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近乎嘲讽般的提问,刚经历过死斗的莱薇压根不想回答,压倒性的挫败感此时已完全占据她的心头。
或者说,授名仪式之后,她便一直没从类似的情绪中走出。
所以收到暴君的提议,只要能打败那位名为琳的剑士,自己便可从影世界离开,莱薇毫不犹豫地便冲了上去。
结果,失败了呢,就算与阿市联手,败局也是一样。
在那位黑发银瞳的女剑士面前,别说战胜了,自己连三回合都撑不过。
刀砍在她身上,对方甚至躲都懒得躲,而是直接按住自己的手腕,随后高举着黑刃,死气如山崩一般扑面袭来。
所有的一切,还是建立在对方尚未异化的情况下。
好在暴君及时出手,锁链封住了剑士的动作,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命是保住了,挫败感却久久不能淡去。
持续久了,便成了所谓的绝望。
少女跪倒在暴君的阴影之下,表情痛苦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弱小?
不消旁人提问,她自己才是最想弄清楚的那个。
尤其是被町击败的那次,至今她仍未想通,自己的败因。
市在一旁看得忧心忡忡,但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自己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心境。
所以才需要外人教导了。
暴君轻叹口气:“算了,先让你们见识下吧,何为真正的强大。”
说完松开了锁链,顺便解除了施加在琳身上的精神束缚。
黑雾散去的刹那,冲天的杀气尽数于此处爆发。
宛如地裂,宛如天崩,魔力如海啸般不停在空气中激荡,湍流绵延不绝。
剑士已懒得多言了,银瞳渗满了血丝,提刀便向面前的某人砍去。
——神缠,终阶,释迦,恶法如来。
黑狱之火如莲花一般绽放,置身其中,却满为寒意。
黑莲的法印在她额头上显露。
磅礴的黑气尽数聚集其身,此刻的她,完全就是死的象征。
“米——拉——”
杀意过于浓厚,以至于双手都在颤抖。
面部被疯狂扯得狰狞,双眼甚至流出了血泪。
但真将砍中之时,那人却停了下来。
停下来了,并且还当着暴君的面跪下。
宛如失魂的木偶,眼神写满了不可思议,却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这是怎么了?
“是爱哦,琳。”
居高临下,暴君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在你昏睡的时候,我解除了百年来你在心里所设下的情感封印,你对我的爱已再次完整地暴露了出来。”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女剑士的脸顿时变得慌恐,开始捂头痛哭起来。
“不行!不要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已经解脱出来了!我再也不会受你摆控!!我是自由的!!!”
“你当然是自由的,就像最初,你自愿选择爱上我那样。”
暴君缓缓地抬起了她的下颌,那张哭泣的脸,跟她杀死亲生父母那时完全如出一辙。
“孩子,何必抗拒内心呢?来,回来吧,不论做过什么,我都会一样地原谅你。”
假仁假义笑容,若不是数百年前已被她骗过无数次,剑士恐怕真会相信了。
“不会的,我从没爱过你,一切都只是你的谎言!”
谎言,既然砍向她时自己的心会痛,那么这颗心,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于是抬起剑,狠狠向自己胸口刺去。
所幸即将得手之时,属于她的时间全被停在一刻。
“看吧,何等的强大,明明比谁都要爱我,却还是强迫着自己一定要杀我。”
沉默了一会儿,暴君跟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平静地说道。
“你们与她的差距便在于此。
琳·狄更斯,是个目的性比谁都要强的人。
清楚自己所想,并且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数百年前,她为我而活,为了待在我身边,甚至不惜杀了自己亲生父母。
但是,我骗了她。
她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起码当时的她,对我来讲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白鼠罢了。
而当得知我一直在对她们使用精神依赖性药物,人为的令她们不得不对我产生爱意,以便于更好受制于我的时候,她彻底的崩溃了。
她无法接受,自己对我的爱,竞可能跟街边妓女们对我的爱一样廉价。
所以,她杀了我,并且试图否定我与她之间的一切。
但是,真相如何,她真不知道吗?
我确实对她用过药物,但谁说真心爱我的,我就不会下药了呢?
爱是什么?
爱是我支配她人的牢笼啊。
牢笼这东西,多加固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明明意识到了真相,她却还是不惜选择否定一切。
明明杀了我后,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个。
固执、愚蠢,同时也是她美丽、强大之处。
她所追求的,是独一无二,绝对真实的爱。
所以哪怕是掺杂了半点虚假,她也要毁掉一切。
真实,这便是琳·狄更斯生的意义。
而你们的生命中,有类似不得不坚守的存在吗?
小圣女就有哦,所以她也是你们三人中最先开窍的那个。”
听似讥讽,实则教育的一番话,令莱薇如梦初醒,瞬间明白了自身与町差距之所在。
暴君则继续说了下去。
“不得不说,白银那家伙,对你们实在有些保护过度了。
很明显,他对你们的培养,是抄袭我对琳所作所为来的。
——灵魂改造或者魔素调配,无论哪项,都是我的原创。
但是,那家伙抄的太保守了。
明明都已骇入了系统,何必只做数据的修改?
魔力的推动也是内源式的,其实完全可以改成半永动式。
你们所谓的异端,其实就是这项技术的副产品——直接从外界汲取魔素,再于己身内使用并泯灭。
借助系统本身针对勇者所产生的异端因子,改造起来其实比想象中还要容易。
但他没有使用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到。
果然,还是风险太大了。
与琳一样接受过我改造的孩子,总共大约有一千多人数吧,最终活下来的,却只有五个。
你们的父亲啊,还是太舍不得让你们冒这个险了。
但也因此造就了你们现在的弱小。
永动式的可以将全身的灵脉开发为输出,内源式的则依旧受职业、法器等限制。
说到底,魔素储存得再多,输出跟不上也是枉然。
相较于自负实力的你们,那位圣女就聪明多了,竟然懂得掠取他人圣纹提升魔素的使用功率。
但与勇者相比,还是相差太远。
所以至少现在,我还不能放你们出去。
毕竟我已答应过你们父亲了,会确保你们的安全。”
废话一堆,除了简单的挑起当事人的焦虑,就没有别的意图了。
莱薇没有做声,只默默地拾起了夜之刃。
“也就是说,只要我足够强,你就不会多管闲事了?”
“可以这么说。”
暴君欣然地应许道。
“不说赢过他们,起码遇见也跑得掉才行,幸运的是,不论神皇还是贤王,都不是弑杀之人。
他们以外,就不好说了。
得益于你们的一通乱搞,精灵族近乎绝种,世界树再怎么迟钝,也该有所反馈了。
‘理’的纠正力,甚至丝毫不亚于那位女神,这也是皇敏...这一世是叫尤比来着?他口中重启神话时代的关键。
这世界,远比你们想象的危险。
所以,尽情地变强吧。
拥有比异端因子更为纯粹的主角因子的你们,起码也得比琳强才行。
我见过之后的你们,你们的极限远不止如此。
尤其是你,莱薇,跟未来的那位夜之王比,现在的你仿佛婴儿一样。
弱小,并且弱的太没有潜力。
圣女已经知晓融合圣纹的方法,兽娘只需多进化几次就行。
唯独你的力量,我看不到丁点莅临神阶的可能。
天赋复制的再多,终究也只是凡人,就算考虑异化的可能,最多也只是个低配版的神皇。
而那位神皇,在即将到来的神话里,也只不过堪堪入门的水准罢了。
理解不了,但未来的你,确实成了主宰世界的三神之一。
白银那家伙,看来私下里也藏了不少东西啊。
嘱咐我特别教育的只有阿市一人,很明显,你的话,他另有安排么。
可以,我还乐得清闲,难得复活二次,是该多点时间享乐了。”
于是抱着被定住时间的女剑士,直接向山洞外走出,末了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句。
“修炼的话,这里就可以哦,我所特制的异狱空间,怎样的攻击都干扰不到外界。
需要什么直说就成,雷妮亚立马就会给你们送来。
修行完毕,随时都可申请挑战。
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们只需接住非异化状态下,琳的三式神缠就行。
接得住,我就同意你们离开,决不食言。”
话说完毕,暴君就此离开,并且再未出现过。
而山洞之中,市忧心忡忡地走到莱薇背后。
“那个人,似乎跟银叔认识啊...不要紧的,我们总会有办法出去的。”
“出不去的哦,从刚开始我就在试了,这里的时间与空间似乎已被她封死了,连圣域都不能打开。”
莱薇将夜之刃插在地上,随后坐在地上,开始运行当初白银教她们的,冥想的修行法则。
“而且她说的也没错,与现在将面对到的对手相比,我确实太过弱小了。
现在的我,是纠正不了町的想法的。”
市陪着莱薇坐下,并抱住爱人的手臂。
“小町她,也是有自己的理想吧,银叔既然没死,或许我们不该过多的指责她...”
“但她背叛了我们,这是不争的事实。
市啊,你理解错了,这根本不是指不指责的问题。
做回圣女,还是重返人之国也好,只要说出来,哪样我们会不支持她?
但她不仅瞒过了所有人,还把大家用作了供她上位的垫脚石。
说到底啊,她已经不再信任我们了。
精灵国的事,似乎已经让她确信,她的理想与我们是注定不可能两存的了。
所以,她抛弃了我们呢,选择了自以为更重要的一边,并且还试图保持着两全。
背叛了我们的信任,心底甚至还期许着,或许有一天,大家会原谅她的吧?
我确实会原谅她,但得等她那所谓“理想”,被我践踏得支离破碎以后。
她一定得后悔,我会让她后悔的。”
暴怒,虽然没有溢于言表,但因为理性,所以才更加恐怖。
阿市紧抱着莱薇,不由地在心里想到。
——那位暴君,说莱薇缺少不得不坚守的东西,这其实是错的。
——只是因为与银叔的约定,她对自己的坚守,从不流于表面罢了。
——家人。
——如果说町所守护的,是大义的话,莱薇所重视的,向来便只有家人。
——所以背叛家的町,莱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不会放过,但最终还是会选择原谅,毕竟是家人啊。
——所以,真正无所坚守的,其实就只有我一个。
嫉妒的诅咒开始在她体内肆虐,但无论怎样的倦意,市这次都拒绝再次睡去。
强忍着痛苦,市爬在莱薇的背上,并且抱得更紧。
“不要紧,她会回来,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你们不再需要我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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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梦。
莱薇从梦中醒来,梦到的是两个月以前,自己还被关在影世界的时候。
但梦,终究不是现实。
所以自己逃了出来,面对那位死神,成功接下了她的三式。
代价是,市满身血泊的,倒在了自己面前。
第二次了,自己的错,害得她受伤。
难以言喻的黑暗涌上心头,恍惚之中,自己仿佛听见了理性崩坏的声音。
头,好痛...好痛!真的好痛啊!!!
——冷静、冷静点、不要紧的...冷静下来!!!!
无面的理之象征在自己背后浮现,手持制约之镰,等待着自己完全背约的那刻。
幸运的是,暴君及时将自己打晕,自己才没打破与银叔的约定。
但就算打破了,又有何不可呢?
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暴君的寝宫之中,身上的伤早已痊愈。
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醒来之时,目之所见,全是瘫倒的,雌性魅魔们的白花花的肉体。
不对,不只是魅魔,定睛看,那位代号死神的女剑士,此刻也混迹其中。
灰暗的眼神,仿佛精神已经死了一样,木偶一般随着上方的冲击抖动。
而爬在她身上的,正是自己正在寻找的那位。
米拉·巴克霍隆,这世上最无原则、最为恶劣,名唤暴君的女人。
看见自己醒了,她也停下了自己手下的活动,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向自己靠近。
“不得不说,你还真能睡啊,三天了这才醒来。”
出于本能的防备,莱薇上攥了下被边,没想直接给暴君给整笑了。
“安心吧,你胸太小了,不是我的菜,虽说我也不挑食。
更主要的,我答应过你父亲了,不会对你们出手的。
所以,唯独对我,你们可以放下一万个心。”
轻浮的语气,给人的感觉却无比真实,关键自己也没有不信的自由。
于是所幸丢开了被单,赤裸地站起,试图与那位御姐暴君尽可能的平视。
“市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暴君笑了笑。
“哼,挺不错,刚起来就惦记着自己的小情人,还挺重情的嘛,明明因为你她才会受伤的。
不过放心吧,她没事的,早在我出手前,她的灵兽‘替命的白兔’就已抵去了琳大半的力道,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回想起当天的好戏,米拉现在都觉得好笑。
一如既往地,莱薇觉得自己已经够强了,随后要求进行试炼。
随后,一如既往的,被琳只一剑便击倒在地。
但是,她们确实是变强了,所以击倒了,但也没有完全击倒。
随后在那位兽人姑娘,逆转时间的天赋下,抓住了琳第一次出手的破绽。
只能说不愧是白银的女儿,做事有够决绝的,回溯结束的刹那,名唤莱薇的小姑娘,瞬间解放了自身所能解放的全部天赋。
封印在夜之刃里的灵兽,也被全部唤了出来。
斩铁之狮,破魔之狼,以及断魂之虎。
但是,过犹不及,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琳甚至都没有躲闪,只解放了神缠的第二阶,随后浑身浴火的不动明王便已蒸干了海洋,斩断了一切。
而莱薇这边,由于释放了太多的天赋,此时早已动弹不得。
于是明王挥动黑焰,直接砍下了那决定性的一击。
傻孩子,明明自己已经说过不会伤害她们,小狐娘还是本能地挡了过去。
于是便发生了前面所描绘的那一幕。
不过得益于她的“牺牲”,莱薇勉强算是挡过了琳的三击。
所以倒下的时候,小狐娘才是笑着的吧。
“太好了,莱薇,你可以去找町了。”
噗,真是要命的温柔啊,殊不知自己的这番话,差点将那位人族的少女给逼疯。
真好啊,年轻人,可以爱的这般义无反顾。
拥有这么些可爱女儿,难怪白银那种家伙,都愿意为她们付出那么多。
时间拉回现在。
“我不建议你现在去看她哦,伤虽然不致命,但加上之前的诅咒,情况就不一样了。
你们这群人,也真是烂的可以啊。
空做着守护谁的美梦,结果自身,才是伤害她最狠的那个。
嫉妒的魔王,舒丽雅·夏洛特,你不会真以为她临死前的诅咒,只是昏睡那么简单吧?
放大人内心的精神漏洞,借宿于梦境的思维蚕食。
没有白银所设下的意识保护,你的这位小情人,早就堕落为‘嫉妒’的宿身梦魇了。
‘嫉妒’,七大罪中最弱的诅咒,在她身上却成了致命伤,你们是真的可以啊。
所以,暂且放过她吧,别再去刺激她了,至少等她好过来以后。
你的话,想去哪里都行。
嗯,按照约定,你已经彻底自由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恭喜,听上去却更像是讥讽。
但醒来的莱薇,已不像先前那般容易动摇了。
只一伸手,夜之刃自动地飞回她的手中——那是讨伐完魔王以后,醒来后的阿市借助魔王之种,为自己打造的第一把武器。
那也是,她原谅自己的象征。
但此刻,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再次原谅自己。
无论真假,暴君的话都所言非虚。
而透过影的连接,找到阿市所在,看见治疗池内她昏睡过去的脸,莱薇明显动摇了。
于是随手抄起块破布,披在身上,踩过满地娇嗔不止的魅魔,直接向自己挂着的衣物处走去。
“可以,她就先呆你这儿治疗好了。
但是,等我回来,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保证,你将死的相当难看。”
“噗,真是好吓人啊,你的威胁,我切实地收到了。”
望着莱薇路过的背影,暴君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拍了拍手。
“红叶,你跟着她吧,顺便把你师父给救回来。2个多月,应该够他反省的了。”
一个披散着长发,长着双角,全身紫色,仍流淌着汗渍的鬼族女孩,十分不情愿地从裸女堆爬了起来。
“诶?有必要吗?师父什么的,让他死不就好了,我还想多陪陪您啦。”
“听话。”
米拉走至鬼族少女身前,摸了摸她天青色的发。
“皇敏那家伙,现在对我们还有用处,你要能把他救回来,我可以单独陪你一个晚上,想玩什么都行。”
“丰厚的奖励”,瞬间打动了少女的心,只见她立马跳了起来,勾住暴君尾指。
“可以,不准食言哦。”
暴君微笑地应允道:“嗯,决不食言,速去速回哦,,,对了,你头发该减减了,不然皇敏见到,又该说你了。”
就当鬼族少女还在纠结自己长发之时,暴君又再次面向莱薇。
“还有你啊,出去以后,也小心点,尽可能别曝光自己的能力。
现今的人之国,已不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样子了。”
“有够啰嗦的,我做事还不需要你教。”
对于暴君的关心,换好衣服后的莱薇,直白地表达着不屑一顾。
打开影的结界——果然,她没有骗我,自己是真的自由了。
随后踏入影的通道,不回头地向外界走去。
宽旷的寝宫内,鬼族的少女赤裸着身子,撒欢似的在外面奔跑道。
“喂,等等我,我还没有上车呢!!!”
影,最终还是无情地闭上,少女错愕地跪坐在地上,面对着眼前的空气,完全束手无措。
暴君坐在一旁,看得差点笑出眼泪。
随后缓慢起身,向着不远处,自己最心爱的玩偶走去。
“琳,抱歉啊,我竟然又一次,中途弃你而去。
但是不要紧,我会补偿你的。
来吧,继续吧,你最喜欢的,由我所赐予的欢愉。
所以,不用怕,尽情地嘶喊出来吧,喊出你对我的爱来。”
肢体被触碰的瞬间,死去的眼神里,再次浮现出了光。
而那痴儿般的口角,隐约也变得喜悦起来。
凌乱的发,孤独地随风摇摆着,最后扭动得疯狂。
随后泪水,渐渐盈湿了她的眼眶。
呜咽的哭声浸满这座寝宫。
将头埋入那人的胸口,她紧紧抓着米拉的背,生怕一松手,那人就会离去。
而暴君这边,即使背部被抓破了血,也同样不愿意松手。
——痛楚,自己有多久,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望着琳哭泣不已的身影,罕见的新鲜感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琳这家伙,原来有这么可爱吗?
拨开她的长发,直接亲吻上去——啊,被爱的感觉,便是如此叫人欲罢不能啊。
而寝宫的上头,负责管理公会事务的雷妮亚,此时正默默地站在房檐之上,无言地注视着面前那两人。
背上的刺青,再次不合时宜地痛了起来。
——没关系,尽情地享受吧,反正属于你们的时间,也就只有当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