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军团驻地。)
“苍森关方向可有回报?”
无论他询问多少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邪门,我们都出发五天之多了。怎么一个回报都没有?”
“这帮驿站送递,不会休假了吧。”
一个副官打趣道。
“不可能,驿站虽然苦累,但是报酬与待遇相对于一般士兵是要好的。但是这休假,基本就少了。”
另一个副官立刻出来否定。
“你去勘测组询问一下,这附近勘测得如何,催一下他们的进度。”
“顺路帮我招呼一下枫魔法师前来商讨。”
(是。旋即退出。)
军团长还在与各位副官商讨着行进路线与方式。(期间有这人手不断在计算着什么。)
这只军团面临的问题,可以是这位军团长率领以来,最麻烦的一次。
首先,这支军团军士满员6000人,辅助兵1000人。
但是,其军士近大半是新兵,且携行有600魔法兵团以及一整组勘测小组。
这也就导致了,军团整体的速度必须受限于勘测组于魔法兵团。
不过这些倒不是问题,勘测组主责是勘绘阵图。
不过,我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嗯?但说无妨。”
“军团长,我们出发已经这么多天了,但是您有没有发现,这沿路的商队,由南而北的商队,少了很多。”
“不仅仅是,我沿路询问了很多店铺和行人,从苍森关方向而来的,少之又少。这是一个反常的现象,要知道,从关外进关内的商旅,可通常都是络绎不绝的,哪怕行人也是,可是近几日,居然十不足一,实乃怪哉。”
“言之有理,还有其他人有想法吗”
说着的时候看向了一众在帐中的各位军官,
不少人还是流露出了认同的目光。
“军团长,咱们可以先行派遣一支小队前往苍森关方向也不迟,如有不测,倒也可以早做准备。”
“有道理,准许,派遣一支队伍先行。”
“多事之秋啊,不,已经是冬天了。这个时候,已经有地方下雪了吧。”
正当军团长在这里有些感伤的时候,找的人已经来了。
“军团长好,诸君安好。”
一席灰袍,简单扎起来的马尾懒惰的垂在肩头。
看起来有些皱纹的老者进来,先行致敬。
营帐之中多是军旅之人,繁文缛节的少,遇上这样随后的人,倒也是有几分欣赏。
“阁下,来一杯?”
有位军官拿着一杯清酒而来,
通常来说,女性很少喝酒,而且是魔法师这一类人,但是这位领队,枫魔法师,是个例外,此人多喜好清酒,而且有时候放荡不羁,有时候严厉万分,实属怪人。
“好的,谢谢阁下。”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当时一众军官看到的时候,不以为然,直到出征之前,她一人喝趴下半个营帐的人时候,再也没人小瞧她了,各个都是恭恭敬敬的。
“枫魔法师,近日行军多有劳顿,请您见谅。”
先行寒暄了一句,随后连忙问道,“后军已经前行的道路,您有何看法。”
突然帐中的人都看向还在一侧独酌的灰袍女魔法师。
“后军那些雏,还得练练,加快进度。
苍森关方向近云雾渐消,但,不安的感觉日渐笼罩心头。”
说完就自行走出帐中了。与之前恭敬如视两人。
“有趣”一众军官也不在意,倒是都在等着军团长下令。
“传我命令,拔营,急行军。目标:苍森关。把勘测组留下,将他们交由当地官员。”
“是!”随即退出了营帐,各自返回各自营地之中了。
悬露等人已经来到了峡谷前方,这是一块沉积地,无数蜿蜒的水流流经此处,但是,这里等同于风口,其风浪之大,让不少人犯了嘀咕‘这地方能过吗?’
众人走入两边的森林之中寻找着吃的,各自准备着什么。
“是我的错觉吗?好像分成了两派人?”
悬露背着军团长到了另一侧,很巧妙,这里很隐蔽,悬露独自在这里擦着枪栓,做着保养。
这一路虽然没有之前的压抑,但是随着秋冬而来的食物短缺开始显现,而且随着沿路的村镇无一例外被毁灭,食物收集愈发的困难,现在连自己袋子里头的,也只剩下面包屑了。
不过这水,似乎倒是可以直接饮用,似乎影响不大,清凉的感觉从喉咙蔓延至全身,多日的劳累,也可以一扫而空,接下来,让我稍微,打个盹。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被,争吵,唤醒的。
转身循着声音望去。
发生争吵的一群人围作一团,好像,是那个领队的小队长。
“你TM的,领我们到这里来找死吗?这哪里有路?”
“峡谷这地方怎么进去,你看看这样的大风,照我说,我们就该从另一边走。死活不听!现在好了,都要把大家带进绝路吗?”
“不走这里我们走哪里?我们什么样子的处境,现在不团结起来,都TM得死。”
“艹,这身皮,劳资TM不伺候了,爱咋咋滴,我TM不想挨饿了。”
看起来是饥饿的蔓延导致的离心,但是感觉好像并不止于此。
“你想叛逃?你想害死我们?”小队长愤怒地说道。
“你少废话!我想活下来!”
“都别拦我!!!”
怎么突然扭打在了一起。奇怪??
但是正在悬露准备起身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
(噗嗤)‘诶,啥声音,不对吧。’
随着一颗人头的落地,刹那间场面显得死一般的寂静,这倒是真的死人了。
“不,我不想这样的。”
拿短剑的人在那有些语无伦次。
只是有点人默默地后退,然后离开了。
只留下那一个人,对着已经冰凉,但是还在喷血的小队长尸体发呆,仍有那鲜血溅到自己的甲胄之上。
这时候有一组人,直截了当的扭头就走,看起来,带走了大部分人。
甚至,连军团长都忘记了。
本就依靠纪律凝聚起来的团体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四分五裂,根本没有人出来阻止这样的溃逃,或者说,已经无法阻止了。
不知道为何,我心中一点想法都没有,好像是乐见其成,又好像是无力而为。总之,我没有出去,只是在这默默地看着,本来,就不熟悉这群人,现在,更让我感到厌恶了。
但是,自己又有多少资格去谈论他们呢,自己也不过是独自求生,从开始到现在,陌生,仿佛周遭都是黑暗,点滴的光线转瞬即逝。
“唔,姆”‘?!’她居然醒了??虽然说这个起床气似乎有点独特,但是现在是最好解了。‘不,她好像没有睡醒。’
但是,有些反应过来的士兵,意识到了军团长的不在,
开始寻找了起来。‘不行,我得出去。’
悬露拿着枪走出了隐蔽处,轻轻地解开了保险,枪中子弹已满。
有几个士兵看到悬露,看起来是自来熟的走过来。
“别过来!”猛地举起了枪,冷冷地对准了面前的三个人。
这些人清楚地认知到,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杀了自己,那冰冷的眼神,如同站在后排的老兵一般。
“别,我们不是,”
“没什么好说的,我看到了,请你们回去,各行其路吧”
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对这种背叛的行为,是极其的厌恶。
“兄弟,不至于吧,想要独占军团长??虽然她是个美人,但是不能这样吧?”
说着,面前这个人跨过了一步。
悬露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兄弟,别装了,难道你就没有那种想法?一个正常的男人,很难不去想吧?”
‘砰’(达拉)(弹壳落地的声音)
突然面前这位,身上,一个小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出血液。
“我说过了,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还有,我是女的。”(小声嘟囔)
这人倒下,眼睛还是睁得如此之大,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也许,他还在思考自己做错了哪一步。
剩下的两个,见状,只得离开,连尸体,都没给拿走。
悬露皱了皱眉头,这样不大好,待确认那两人走远了,悬露收起枪,将那人,独自拖到一处。
拿出了自己的铲子,在那自顾自挖着坑。
她不知道,有一个人,在身后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境,不断发生着搅动。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这到底属于那方的势力’
‘……算了’
“嗯,没啥可以拿走的,短剑似乎可以。”
将那人的短剑拿走,那人,看起来,‘肉搏打不过。’
这么想着,然后一铲一铲地掩埋了那人。
当她收起铲子,回头的时候,直勾勾地对上了,施泰因军团长那凌厉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将他掩埋,你亲手杀了他,用你那无形的武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只是本能。
也许不是,任何的尸体存留在战场上都是危险的,何况这里还是水源地,有可能污染水源,但是我不知道说什么。
“额,啊。”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体面地死去,也许也是荣耀的一种吧?”
她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也许你是对的。’我连忙赶上去。拍拍手上的灰尘,用清水清洁了身上的灰尘。
“长,长官,我,我们,去哪。”
‘这傻小子,怎么,,这都不知道,,搞得好像,我知道一样,头好疼…’
猛地扶住了突然快倒下的军团长,
‘好疼,好晕。’
‘又要,,失去,,意识了吗?~’
“听…..听得到吗??!!!”
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下不好办了,看起来还得在这度过一夜,这个情形,怕是走进去都很难吧。。这万一出个事情,怎么跟薇丽交代。
虽然她本来就没说啥就是了,但是总觉得过意不去。
看着面前已经被躺好的施泰因,我才有机会慢慢端详着她,但也就经此而已了,温度由火堆供给于她,水是由溪流而引,我只不过是个搬运工罢了。
只是这漆黑的夜色,无处消遣,倒也不失为是个烦恼。
这周遭漆黑的一片,如同结界一般禁锢着我们二人。也只有睡觉了吧,晚安,我的朋友。愿梦中,没有疼痛。
第二天的早晨倒是自然而然的醒了,火堆散发着白色的丝丝烟雾,
等等,峡谷口的迷雾散了?????
事不宜迟,马上背起施泰因就往那边赶去。
确实,昨日的迷雾消失了,甚至连那股凌冽的风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风??不应该,这都秋冬之际了,居然还有暖风,从峡谷里头?
可是,在这口,又仿佛看不到里头的一切,因为定睛一看,那迷雾仍旧存留,‘不会有诈吧,,但是这地图就告诉我从这走,按照地图应该没错。’就这么想着,就将施泰因背了进去,哪怕她还在呢喃细语听不清,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
讲真,这身铠甲加个人,属实不轻,而现在,连这个白雾都没有走出去。一切都是白雾,只能看到自己脚下,好在,还有水流的声音,还可以判断自己跟水流有多远。
嗯,我到底走了多远,
嗯,应给没能走太远,
嗯,后背上的重量,确实没能让我走太远。
嗯?踩到水里头了?
定睛一看,小水潭。
再抬头时,已是银色湖泊遍眼眸。
‘真漂亮啊。’
就连身后的人都忘记放下来了,一切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蝴蝶与鸟儿尽情游荡,树木与花朵纵声歌唱。
湖中之物,游荡轮回,我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歌声,一切都是那么纯真自在,时间与空间融汇在这一刻,湖水也为我们起舞,月色,也展露在湖心上空,仿佛,触手可及。
仿佛是跟着水流而动,亦或是,水流随着意愿而动。
我找不出,任何词汇,似乎形容空灵的感觉的词,都卡在喉咙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歌声渐渐微弱,亦或是,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