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我感觉到他了”
“那个人,就在那里”
悬露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去,那是一片漆黑的,但是好像有着什么的屏障一样的存在。
她举着枪,定定地瞄准着所指向的方向。
咔叮,扳机扣下,刺耳的声音划破寂静。一刹那,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这个地方。
扑通(物体倒地的声音)
听到了,有什么倒地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可是正当回退弹壳之时。
激烈的打斗在沉临殿入口处爆发,最后的谢幕,已经开始了。
“咱们悄悄溜进去。。”少女这时的声音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悬露的错觉。不过这里确实,已经很近了,趁着打斗的间隙,溜进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悬露没注意到,她抛出的弹壳,弹到了少女头上,少女悄然紧握在手中,抓紧了悬露的腰带。
“大概是这边吧。”沉临殿已经很近了, 都可以可以看到,但,这魔法强度,已经远超之前看到的某些缠斗,可以说远在其上。
闪躲,屏障,那流连的色彩让悬露一度怀疑人生,如同在地上弹跳的七彩炮弹,中了就真的是头彩了。
二人已经悄悄摸到面前拼斗的二人另一侧,是进入沉临殿必须过的地方,是被炸开不知道多少次的 。。如果能认出来是桥。。。
伴随着大理石台阶一级一级向上,雄伟的八根石柱作为门帘。就算是在黑夜里头,也能看出的雄伟。
“这样的简直拿来当礼拜堂还是啥,有点暴殄天物,拿来改造成阵地也许很好。”(你也是有毒)
但是,实打实的,悬露牵着少女的手,已经走到了,那大殿的门口处。
为何,感觉如此的轻松,不对,我们是偷溜来到这里的,可不是正面突破。。
“哈,哈,小清,好,好刺激”
少女激动的话语,哪怕是喘着气,也抑制不住的开心,看起来确实是第一次干这个,有了第一次,估计下一次那沉重的大门此刻是闭锁着的,但是可以推开,嘎吱嘎吱,似乎是禁闭,
“加油,加油!”少女小声地在耳边鼓舞着,‘怎么就这么顺畅地’悬露还在心中嘀咕,但是这,埋伏应该是不会有埋伏的,最多。。。。
“啊,烫!”突然身边溅起的火焰灼烧了手掌,惊出一声冷汗。
看来二人似乎已经分出胜负了,看到了学院服饰的男子缓步上前。
好吧。还有一位,在身后,失策了,怎么被发现了。身旁的少女还是在小声给悬露鼓劲,此刻的场面只有少女的声音还有火焰燃烧作响。
门反而自己缓缓打开了。里面灯火通明,往昔的长椅尽数整齐堆砌在两侧,中间尽头,摆放着,一张孤零零的凳子,说是孤零零是因为只有一张,凳子,是因为就算再繁杂的条纹在悬露看来也不过是张凳子。极其朴实的实用主义。
当然,面前的长桌,尽是山珍美味。
坐上那张椅子,意味着,无上的荣耀
“就那位,近乎没有魔力的人,也能坐上那把交椅,不应该吧。”
面前的男人看了看悬露“噢,果然废物都是成双成对不吗,不敢正面决斗,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进来,像个男人吗?”
话音刚落,一道火焰直射而来。
悬露只来得及将少女扑向一旁。
火焰没能穿过门口,只是在那里激荡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这是真要杀了我们!’悬露立刻起身,将少女护在身后,转到了墙壁拐角一侧。举起了枪。
少女惊魂未定,颤抖着地拉着悬露的衣角,“能跑起来吗?!”悬露也顾不得保密了,在刚才似乎有些震到了耳膜,现在听觉有点恍惚。
少女没有反应,只是拉扯着的手死死的不放开。她用动作表明了态度。。。
悬露想侧头出去观察,却又是一发火球飞过,点燃了身后的泥土。噗嗤,还有着粘液的感觉。
得解决掉他,只要一瞬,就是一瞬。
但是面前的强光,却很是碍眼,因为有着什么一直照亮着悬露二人,‘也是那该死的魔法吗’“会魔法真TM地好”悬露忍不住骂出了声响。左手解下了铲子,将它插到腰间,将匕首递给了身后的少女。“拿着它!快!”
也许是怒吼起了效果,少女的手颤巍巍地接下了那柄刺刀。“小清,,,好凶。。”
‘这个时候还来数落我’‘我TM’正想回过头去训斥两句。。少女豆大的泪水早就打湿了她的面颊,在那拿着自己的刺刀在那不断地打抖。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虽然意识到弄哭她的有可能是我,但是现在没机会解释了。
“等下我冲出去,吸引住他,你就从后面走,直接进到那狗屁大殿之中去,你就安全了,知道吗?”
没能等到少女回答,更猛烈的爆炸炸开在附近。
“啧,准头不太行。臭老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悬露将少女用身体推往向后,“快走!从后面走。”
“你一定要来看我”少女如猫一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是什么承诺,’“走!”就这样说着,身体已经动起来了,已经闪进了被炸开的弹坑之中。
“唔哇!”一发火焰炸开在身旁,这次没有那么好运了。
极其强烈的推背感使悬露身形飞跃出去。
只是短暂的失神,身体一侧火辣辣地疼,灼烧的感觉涌现在裸露的皮肤上,让人不由得清醒过来。
“唔,哈,好疼好疼。。”不由得倒吸冷气,好像,内脏被震伤了。体内气血上涌,相当难受。
弥漫的雾阻绝了视线,端起枪的双手微微颤抖着,面前的一切仿佛都是敌人。
大殿的高度指明了方向,但是那个人呢。迷雾挡不住脚步,但是那个人,已经回身走去,那大殿的阶梯向他缓缓延伸。
“阁下,那个人,还活着哦?”
“还没死?”
那个人不耐烦地回身甩出一道火焰,比之前更迅猛。
但是他突然蹲下,嘶吼着,死命压住自己的左手。
被击穿了,悬露的子弹穿透了他的左手掌,弹头不知弹到了那里。
男人居高临下蹲着,悬露笔挺向前走着。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好疼”“你死定了!”
男人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在吟唱着什么。
悬露没有给他机会,接连打空了弹夹,整整五发子弹,可能会因为疼痛打偏,但是大体上应该都是命中了,但是那火焰的阵法似乎还在蓄力。
‘没机会了’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铁铲,猛地朝那人冲去。
短短的路程,仿佛昨日重现。
“向前冲,不要停下来!”
啊啊啊!但是那火焰先于悬露而出,没有感觉,我可以挡住!
感觉总是延迟的,但是那炽热的火浪袭来之时,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好烫啊,好疼啊”皮肤仿佛都熟了。
男子释放出来了自己在左手无效的情况下最强的魔法了,身体有些虚脱。但是心情很愉悦,‘结束了’
但是他错了,大错特错,本着以为不过是个小插曲,但是他看到了火海中,拿着铲子冲出来的悬露,和衣服近半数焦黑,但是那种求死的眼神 ,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记忆。
下一刻。他就被铲子扫到在地,结结实实地遭到一记重击,还挨了数拳头,直到在他身上的人认为他没气了才缓缓起来。
一瘸一拐的悬露在从男人的身上缓缓站起来。疼痛让她清醒,却又想着时刻夺去她的意识,出于本能,她想起枪里头已经打空了,朝腰间子弹带伸去,拿着定装弹夹,可是,可是,为什么插不准,,插了又滑落下去,直到她跪着,撑着,才勉强将桥夹压入弹仓,直推的枪栓很省力,咔,卡住。
很好,很成功,怎么左眼,看起来应该是被血遮住了,对了,那个,少女呢,还没到吗。
就这么想着,大殿。可以步入了,那红布,一直延伸到长桌之下。美丽圣洁。
“好疼。”左臂看起来被割伤了,用绷带紧急处理了,勉强可以举起来。
大殿空无一人,而光线似乎好转了许多。
感受到身后脚步的声音,下意识地扭过头去,那洁白的学院制服,但,面前这个人不是她!不是那个少女!
悬露意识到了,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就那个男子身后的。
但是已经来不及举起枪了。
那个人,就这么撞入了悬露怀中。
外面的人,还以为是久别重逢,但是,悬露知道。有什么异物,进入了她的身体。
“额啊!”“噗”
一道由光祝福的短匕首,刺入了悬露腹中。
那个人是个女生,在学院里头,是属于光系的首席生,但是因为技能多是辅助,屈居第二,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道匕首,似乎有着能吸收生命的功效。
光祝福的器物,却是能够吸收他人生命,真是讽刺。
“对不起,我们很需要这个位置,对不起了,事后我会补偿你的。”
这个声音里头满是愧疚。
可是之后她愧疚不起来了
“砰~”这么近的距离不用举枪,轻轻推开,稍微对准,扣下扳机,就是如此简单。
女孩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腹部流血的部位,倒退几步,倒了下去。
悬露也跪倒下去,但是。
那个少女出现了,缓缓摸索着,从门口一点一点地出现在眼里,不过有些狼狈,两只小皮鞋早就不翼而飞了,短短的白色裙子下面,露出的是白得简直病态一样的双足。
不变的是,身上的外套和那令人记忆深刻的眼饰。
“小清,小驮兽,你来了吗?”
还有些怯怯地朝着殿里头发问着。
“额,啊,这。。。”悬露忍受着腹部的刺痛,发出了声音,很细微,但是少女似乎听到了,有些顾不得其他,伸出手来探索着,着急地朝着声音而来。
“诶,天亮了吗”感受着门外光线的好转。悬露一度以为自己。。。。
少女环抱上了跪在地上的悬露,这次报的是她的头。她蹲下身,摸到的是,粘稠的,温热的。
“这味道。。是血 ”“小清你受伤了吗,给我看看,”
“你不是看不到吗。。”悬露这个是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真是心大。
“别碰,等找个安稳的地方在弄,,疼,别摸了。。。你不是很想进去那个,那个凳子。”悬露强忍着疼痛,吃力地站起来。
少女摸到的是血,她肯定,这是血,她不会认错。面前的人怎么了,为了开门,居然,,倒地付出了什么,她的心很难受,难受的是自己无法看到,面前的人倒地怎么了,她想帮她,那灼烧的痕迹仿佛是灼烧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受伤不要紧。可是,,,可是,,,
少女越想心越难受,但是又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因为她不想让面前之人看到自己哭花的脸。
胸中是一种奇怪的不熟悉的悸动,面前的人居然缓缓牵起了她的手,他的手怎么了,无力感真切地感受着,尘土,血凝结之后的结痂,还有着什么。
突然一个踉跄,少女的手被引动了一下,但是,影响并不大,“小清?你怎么了?”
“没,没事,腹部有点疼。。。”“快到了,你忍一忍。”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在那小屋里头,自顾自过了很久,每天一个人上课,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我没法看到东西,魔法可以让我理解书籍,感受一切。我喜欢那些药剂,因为我能够清晰地闻出她们的气息。我还喜欢医学,那些小小的药剂帮助到她人我最喜欢了,我还喜欢。。。。我还喜欢。。。可是,我的喜欢似乎没能帮上面前这个人,他一直在帮助我,但是我闻到了血液,焦臭在他的身上。还有着光元素的气息。他却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不说出来啊啊
为什么对我如此温柔,明明,明明我们什么交集都没有。甚至。还不如那外面跑进来的驮兽,傻乎乎的。呆子!笨蛋!为什么啊。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地落在那红毯之上。
是黎明来了吗,意识愈发恍惚,四周的光线却在逐级递增。有点感受不到疼痛了,好棒诶。
我依稀记得,有人跟我说过,感受不到疼痛是好,也是坏。
好就好在它很坏。要命的坏。
我想不起来了。因为我走不动了,那张凳子就在面前,那种很好看的凳子。
我在长官的办公室里头看见过。但我觉得没必要,因为没有本质的区别,就是那样。
但是这少女不一样,她应该没有感受过,在那有些简陋的小屋子里,架子上都是小小的瓶子,五颜六色的,但是我很喜欢那蓝色的瓶子,她们安静地在一起,一起欢笑,一起起舞。我喜欢蓝色,喜欢灰黑色,那让我感觉到安心。
少女洁白的衣衫,应该没有弄脏吧。就是不知道在这样的天气,她的脚是否冻伤了。她是否还在欢笑,但是在偷偷哭泣,因为不知道为啥就会落泪的习惯。真是的
我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双腿灌了铅一般,触手可及,我吃力地使劲,将她牵引过来,好重诶,怎么变得那么沉重了,,,她应该没那么重啊。
“坐,坐上去。”她还拿着我给她的匕首,真是的,也没看到她用真是可惜了。女孩子玩刀也是很好看的呢。
“噗嗤”应该是坐上去了吧 。那就好,天色暗下来了,刚才不还是亮的嘛。谁把灯关了,不过不重要,我还是记得,如何把保险栓回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