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妹妹，五年前的心爱会这样回答，至少是希望能被她认可为姐姐，并一直以来，都为之而努力着。

陪伴着她，也被她陪伴着，一直注视着她，也同样被她注视着。依偎成习惯，往往忽视对方的真实想法，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了解对方，可她的心思，她的想法，从她的告白开始，一切都驶向了未知。

“小智乃……”这么晚了在这里看到智乃，心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智乃停止了向心爱靠近的动作，再次叹了口气“你不是也还没睡吗？”智乃的声线带着晚睡特有的沙哑，和白天的嗓音相比，低沉了许多，可也显得温柔了许多。是夜晚的关系吗？心爱暗自思酬。

“我只是喝点水，马上就睡了”撒了谎，心爱转过头找水，也不敢再随意看向智乃。智乃没有说话，可心爱知道她一直在看自己。

双人份的沉默

“对不起”智乃突然开口，明明是冬天，心爱却感觉汗湿透了自己的毛绒衬衫，又仿佛有针芒在刺自己的后背。

“前一天，我态度不是很好。”

心爱暗自庆幸，还以为智乃要说五年前的事。心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是我突然打扰你们，小智乃你没什么可道歉的。”“要在这里待几天呢?”“唉，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时候就可以走了。”气氛缓和了许多。心爱感觉背后的针芒又消失了。“………是吗？……”心爱找到了水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现在是真的感到口渴了。

“律师很辛苦吧。”智乃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心爱放下水杯，疲惫的笑了笑，是啊，说起来，自己自从毕业，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每天都在焦虑感中度过。不过这些自己是不会和智乃说的，毕竟自己是她的”姐姐”。

“我其实还好……”心爱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好痛”心爱皱起眉头，智乃急忙向走近心爱“让我看看，都是因为你说谎，明明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还在逞什么强啊！”心爱后退两步“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智乃才是，明明才只是一个孩子……”

感觉到愤怒的重量，话戛然而止，痛感清醒地刺激着心爱的脑袋，也让心爱保持着理智。心爱低垂着头，举起右手，让自己和智乃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够了，到此为止吧。”

已经疲惫的不想吵架了。

流水台的龙头滴着水滴，在夜中持续的，令人烦躁的滴着。心爱蜷缩在被子里，胃烧的难受，自己为什么要和智乃吵架，明明心里想要和她好好的说话，可事情总是和预料的不一致。心爱将被子卷的更紧了一些，无言的哽咽着，也许智乃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才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幼稚鬼，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

“对不起，小智乃……”就连道歉，都只敢在被子里偷偷的道歉。

水龙头还在滴水，智乃神色复杂地看向水池，最后无力地顺着吧台坐在地上“……心爱桑，对不起……。”

一丝光透了进来，已经快要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