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体内冒险与学术结晶
云鲸和女巫们的距离在迅速缩短，因为她们上升的同时云鲸也在下降，飞到一定高度四位女巫就悬停在空中等云鲸降下来。毕竟再往上爬升的话，需要的魔力量就不足以保护自身了，面对泰坦级魔兽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云鲸差不多下降到和她们同一位置时，略过四个人什么也没有干。和预料中一样，这么庞大的身躯观测她们就像人类用肉眼观测尘螨，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四个“小虫子”。
“伊芙同学！该你发威啦！”维娜用力喊道。
“好！”伊芙从身上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口风琴，这原本是她自己一直使用的魔具，昨天晚上海伦娜紧急改装了一下，加上了可以放大减小发出声音的功能，增强了它沟通生物的功能。
“嗡！”一个类似于云鲸鸣叫的音声从口风琴一边发出来，在魔力和魔具的帮助下这声嗡鸣越来越响。云鲸好像是听见了这声音也发出一声嗡鸣附和道，可是它反而加速向海面下降，落于海面时又好似一滴融入大海的水，一丝浪花海风都没有掀起来，一举一动都显示泰坦级魔兽的可怕实力。
“小……朋……友……们……”嗡鸣变得富有节奏和情绪，但是她们听起来还是很吃力。
“年……轻……的女巫们。”震耳欲聋的嗡鸣很快转变成了一个清澈动听的女声。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问道。
“我们想问问您以前是否和人类巫师或炼金术结契过呢？”维娜问出准备好的问题。
“有的，还是一位炼金术士。”云鲸轻易的回答了问题倒是出乎维娜的意料。
“那……我们是否可以进去看看那位前辈的居所呢？不可以也没有关系，我们会马上离开不打扰前辈。”维娜试探着说道。
“呵呵呵，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云鲸沉默了许久，让她们几乎以为这件事要黄了的时候才回答道。
“虽然我可以用魔法清理自己，但是还是会漏掉细小的寄生物，请你们帮我清理一下我的气孔和尾鳍吧。”
“啊，好的，没问题。”听见是这样简单的条件，她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赶紧答应下来，云鲸听见她们应下来了就翘起来尾鳍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了。
“看起来这位前辈还挺平易近人啊。”克劳蒂娅用着“身躯酥麻”清理着尾鳍纹路中类似贝类的寄生虫，魔法灵光扫过，小虫子们一个个松开了钩足掉进海里。推荐这个魔法的是精通魔物知识的伊芙同学，据她说她一直用这个魔法清理魔物身上的寄生虫。
“大概是无所谓我们吧，毕竟实力相差太多，又或者是想要给那位炼金术士找个传人？”维娜道。
“可能噢，赶紧清理吧，我也有些好奇那位炼金术士留下的手稿了。”
“伊芙，你经常照顾魔兽吗？这个魔法你用起来好熟练诶。”
“嗯，我一直有帮提姆教授照顾那些魔兽幼崽，下学年我们都会有这方面的课程的。”
“为什么每次说到魔兽方面的知识你就交流正常不会害羞了呢？”海伦娜凑过去。
“……因为我和魔兽们相处的时间比和人类相处的时间多许多。”伊芙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她大大方方的回答道。
“噢……以后可以多和我们交流嘛，我们四个科代表正好可以补足相互之间的短板……”海伦娜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低头看着那些贝类干巴巴的嘟囔道。
“嗯，我会努力跟上大家的。”伊芙笑着说道，海伦娜看着她温柔的笑容心里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这次事情结束了要来我家做客吗？”
“好，好啊。”说完伊芙伸手拉下来自己的巫师帽，深呼吸了几下。
“前辈，清理好了。”云鲸体型庞大，四个人加两位使魔花了将近2小时才清理完。
“做的不错啊，特别是其中一个小女孩，很擅长照顾魔兽吧。好了，从我背上的左边第二个气孔进去就行了，他的居所就在那个气孔下方的气囊里面。”云鲸有数个气孔和三对鳍。
“好的。”她们没有耽搁纷纷对自己用上“飘羽术”缓缓落到气孔的底部，维娜用“照明术”在前面打头阵。
和一些电影中巨兽体内的样子不同，这个气囊很干燥洁净，脚下的“地面”是一个坡道踩着有类似于毛绒地毯的触感，同时整个空间还有着丰沛的风元素和伊芙说的一样。
“往前走就可以了。”云鲸的声音再次传来。四个人走过了这个坡道，就觉得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中，可以看见远处有一些光亮。
“好了，下面就是他要对你们进行的考验了。”黑暗中除了云鲸的声音还传来了细碎的金属机括声。
一道道蓝色的魔法灵光从黑暗中出现，勾勒出两个大约4米的瘦削人形，维娜和克劳蒂娅挥动法杖在空中放出一个个“照明术”来提供视野。随着光球驱散黑暗，那两个人形也彻底出现在大家眼前，赫然是炼金术士居所的标配：钢铁魔像。和海伦娜以往见过四肢生硬的魔像不一样，它们的四肢线条很流畅，整体就像那些古希腊雕塑，魔法灵光是刻在它们表面上的纹路填充进魔力后发出来的。
“按照昨天晚上的计划进行，我，金和克劳蒂娅，祢祢丝拖延住它们，你们两个负责找它们的弱点！”说完，她们四个的四肢上覆盖上类似钢铁魔像上的魔法纹路，拳头和关节上更是出现了灵光凝聚成的尖刺。
克劳蒂娅先在魔像关节处试探性的打出一拳，可以轻松洞穿5mm钢板的攻击除了让她皱起脸甩了甩震疼的手掌，只能给魔像留下四个小坑。
“这个魔像的材料太坚韧了，我们的攻击勉强可以留下痕迹。”克劳蒂娅判断道。
“对付魔像，要么破坏它的动力源，要么破坏它的神志核心，这个魔像的体表纹路应该也是动力源之一，瞄准那些关节上的圆形纹路攻击！”海伦娜还是老样子用自己独特的魔法把材料组合成了一把反器材狙击枪标准着魔像身躯上的圆形花纹，如此近距离发出的子弹可以给魔像造成有效伤害。
金变回兽身和其中一具魔像较力，祢祢丝则是不停移动从十指弹出蛛丝限制魔像的行动，维娜，克劳蒂娅近身干扰魔像，伊芙用口风琴发出的声音破坏魔像体内的构造。
随着海伦娜用子弹洞穿集火的那具魔像的腹部和颈椎位置，它体表残留的魔法纹路光芒彻底熄灭报废了，另一具魔像坚持了一会也在她们齐心协力的攻击下倒下了，少女们小小的欢呼了一下。
“不错啊，继续向前走吧。”云鲸的话又一次传来，克劳蒂娅从腰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曼德拉汽水分给大家在大家恢复体力和精神后才继续向前走。
下面的情形让女巫们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周的囊壁变得平滑且嵌有一颗颗发光物体，在柔和的光线下是一只只奇怪的动物。这些动物都是偏大型的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躯体上有一部分是金属构成的，比如长着金属尾巴的猛虎、左后蹄是金属的驼鹿、头颅是金属的棕熊等等。更诡异的是它们都很和谐的在散步溜达，让女巫们有些毛骨悚然。
继续往前走，那些大型动物渐渐变成了中小型动物，身上金属的部分也越来越少，行动的样子也越来越像现实中的动物。海伦娜若有所思的看着一只狐狸匍匐着身躯在捕猎一只兔子，直到狐狸叼起还在蹬腿的兔子她才收回来视线。
“我大概知道这里是在干什么了，那位炼金术士前辈是打算用炼金术造出真的生命吧！真是不可思议的想法，太伟大……”海伦娜兴奋的说到一半却被伊芙打断了。
“海伦娜同学……你的发言好像让它，它们有些不，不满……”伊芙拽着海伦娜的衣摆，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些动物，只见它们都停下了原本的动作一律转头看向一行人，下一秒就向她们的位置猛扑过来。
“跑！”没有多犹豫，海伦娜抓着伊芙的手就喊大家跑，这么多疑似魔像的造物绝对不是她们可以解决的。
小型的动物速度极快，一只只跳跃起来撞向女巫们，克劳蒂娅她们还好，都擅长运动和体术，躲不开也不会被打乱脚步。就是苦了海伦娜和伊芙，一只只兔子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劈头盖脸撞向她们。
“啊！”伊芙一声惊呼，脚踝被一只负鼠撞到身体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海伦娜一抖手把材料组合成了一面盾牌飞扑过去挡在伊芙的身上，动物们找到了目标，疯狂的撞向那面盾牌。克劳蒂娅她们不停使用“身躯酥麻”和其他可以快速释放的控制魔法也只是阻挡了小部分动物，昨天四个人商量过没有必要不用杀伤力高的魔法，主要是为了不和云鲸这位泰坦级魔兽起冲突，不过也设定了求救信号，如果有人发出信号其他人也会及时使用魔法突围。
“伊芙，你没事吧？”海伦娜不愧是魔具科代表，紧急组合的盾牌在她后续的控制下变成了稳固的圆罩把她们护住，腾出手的她询问着伊芙的情况。
“抱歉，给你们拖后腿了。我没什么事，就是脚踝有点疼，海伦娜同学你没事吧？”
“我，我也还好。”海伦娜把撞到青紫的左臂往身后藏了藏，并没有意识到伊芙其实看不见。
“放心吧，维娜她们很可靠的，而且那位炼金术士前辈应该也不会闹出来人命。”
“嗯。”伊芙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无光的圆罩放大了外面不停撞击的砰砰声和对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伊芙脑子里极速思考着眼下应该怎么脱困，手指习惯的摩挲着腰间微凉的口风琴，上面被海伦娜添加花纹后摸起来很有质感，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也许可以破局的办法。
“海伦娜同学，你喜欢听音乐吗？”
“啊？还行吧，思考图纸的时候会听……”
“那我吹给你听吧。”肺里的空气从口风琴中呼出，变成一个悠扬的调子，海伦娜马上会意，配合着把圆罩漏出几个喇叭状的口子。
效果立竿见影，那些狂躁的动物开始平息下来，撞击声越来越小了，就连海伦娜和外面克劳蒂娅她们担心的情绪也被安抚下来了。
“海伦娜，你们怎么样了？”等动物都退开了，维娜上前敲了敲那个圆罩说道。
“没事没事，我们都没有受伤。”海伦娜把圆罩收回在左臂组合成了一件臂甲。
“这些动物都平静下来了，我们赶紧往前走吧。”
“嗯。伊芙，我来背你吧？”海伦娜半蹲着，臂甲又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座椅。
“不，不用了，我用一下治疗魔法就好，海伦娜同学你左臂上也需要治疗吧。”伊芙挥动法杖，魔法灵光先在海伦娜的左臂上划过再轮到自己的脚踝上，海伦娜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克劳蒂娅也帮忙施展了一个治疗魔法，因为那些动物都不再抱有敌意，所以在原地休息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
经过前面两段路，一行人不敢掉以轻心，法杖拿在手上保持着警惕，海伦娜搀扶着脚踝还有一些红肿的伊芙时不时环顾四周。
维娜觉得快走到一整个气囊的末尾了，因为四周的囊壁开始慢慢变得低矮，周围的动物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前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个正常人类身材的背影在捣鼓着什么。
“啊，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太久没有外来生物了，让前面那些孩子一受到陌生气息的刺激就会暴走，真是对不起。”终于接近了那个身影，他身上好像就穿着一件白大褂，还没有等她们出声，那个身影就转过身向她们道歉道。
“贤者之石？！”海伦娜和维娜同时惊呼道，克劳蒂娅她们随着二人的目光看去，那个身影胸口上长着一个非金非玉带有极其复杂花纹的金红色球体，克劳蒂娅也立刻想到那就是传说中的贤者之石。
“啊，也算是贤者之石罢。”他摆了摆手道。克劳蒂娅把视线移开球体打量着那个身影，才发现他或者说它全身似乎是木头材质的！
“我知道你们有些疑惑，我会一个个解答的，请坐吧各位。诶呀，也没什么茶水招待人。”他先是招招手在一行人脚下造出了椅子，然后有些后悔的拍了一下额头让自己的木头脑袋发出了“咚”的一声。
“我这里有！”克劳蒂娅连忙从腰包里拿出最后一瓶备用的曼德拉汽水，木头人又招招手出现了一个大圆桌和7个杯子。
“像我这种老家伙还是喜欢边喝茶边聊啊，哈哈哈。”
“唔，看着你们都很好奇我胸口这个结晶啊，那我就先说说它吧。这是我前身，也就是我活着的时候做出来的由我一生知识诞生的结晶、终点：‘万灵熔炉’。和贤者之石是同一种概念又不是同一个东西，我们炼金术士有很多流派，贤者之石是最广为流传的那个流派的学术结晶。而我的‘万灵熔炉’是我这个流派的学术结晶，当然它也有物质转换即点金术的本事，不过这只是所有学术结晶都可以做到的事，‘万灵熔炉’最伟大的还是可以以极低的损耗转化能量。打个比方就是你把空气或者黄金放进去它都可以转化成无属性魔力提供给你，只有多寡的区别。近些年我在试图给他增加活化死物的能力，外面现在孩子就是半成品产物。”他一口气说完一长段话介绍道。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用眼神决定让海伦娜这个魔具科代表来发言。
“真名已经不记得了，叫我万灵就好了。”
“嗯……前辈，我就直说了，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看看能否继承前人的知识……所以？”
“噢！没问题啊，我前身流派的目标就是为了改善魔法界魔力日渐消退的情况才做的‘万灵熔炉’。你们通过那两个钢铁魔像的时候就有资格获得他的知识了，因为只精通魔法的话很难破坏它们，还要清楚炼金术方面的知识才行，而太厉害的人来娜娜也会提前告诉我。噢，娜娜就是你们看见的这头云鲸，我的伴侣。”
“那……真是太好了？”海伦娜有些迟疑，她没有想到这位这么好说话，要知道炼金术士式微就是因为他们对于知识极为看重，哪怕是师徒也是迈向贤者道路上的敌人。
“嗯哼，不用担心别的什么，你们只需要担心能不能看懂我给你们的手稿就好。”万灵贤者招招手从桌子上出现了六本相同厚度的书籍，书名是《能量的本质与转化利用》没有加上署名。
“顺便为了补偿你们多遇到的难关，这几块木材就送给你们吧。”万灵贤者思考了一下，伸手从白大褂下“咔擦咔擦”掰下来了些什么东西，接着把四块肋骨样子的木头递给四位女巫。
“这这这……不太好吧？”她们都感觉到那木材上蕴藏着强大的灵性，但是万灵贤者这个操作实在是让她们不敢接过木材。
“嗨，没事，你们看这不是已经长的差不多了？”他掀开白大褂，里面的木头肋骨确实以肉眼可见的在生长回来，又把握着木肋骨的手往她们面前递了递。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维娜拿过木肋骨给其他人做了一个榜样，其他人也收下了木肋骨，万灵贤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啦，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了，一切都在书籍里面！年轻的巫师啊，愿伟大的灵性护佑你们。”万灵贤者向她们挥了挥手，克劳蒂娅她们只觉得一阵狂风吹过，周围的景象已经变成了维娜自家岛上的景色，远处天边一只巨大的鲸鱼正缓缓飞向云层之上。
“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了啊！”维娜难得放下端庄的仪态，用力伸了一个懒腰。
“我们去吃饭吧，这次我来做饭，庆祝我们第一次冒险有惊无险的成功了！”克劳蒂娅扶起靠着她的祢祢丝。
“好耶，我一直听说做魔药厉害的巫师做饭也很好吃的。”海伦娜这次可以说收获最多了，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精神还处于亢奋的状态。
“我，我也可以帮忙克劳蒂娅同学一起做饭的。”
“嗨呀，你这个伤员就不要凑热闹啦！”
“不如我们四个人每人做一道菜比比谁的手艺更好吧？”维娜提议道。
“好啊，好啊！”四位年轻的女巫嬉笑着往别墅走去。
结尾的小声bb：元宵节重感冒了，忍着头疼在周末把这章赶出来，而且还是我不太擅长的打斗类叙事，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