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除了多出来的“转学生灰原哀”,和少年侦探团与周围人时不时对柯南的想念。工藤君的父母曾经向我提过以“领养”方式给我的身份安定下来的建议,但是我拒绝了,我出生不久就葬身火海的父母,和我最亲爱的姐姐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于是我被登记在阿笠博士的户口下,阿笠博士的初恋芙莎绘女士也和阿笠博士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我就作为阿笠博士的遭受苦难丧失父母亲人远房亲戚安定了下来。
天天重复着小学生的生活,虽然有时候幼稚的知识让我总是神游到过去的一些事情上,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很喜欢这种正常的小孩子的生活,毕竟作为当时的宫野志保,只是因为被发现脑子比较好用,早早就和亲人分开孤身一人在国外留学,身边的人也都是一个个的“摄像头”,负责我经济生活的“莎朗女士”——也就是贝尔摩德,也让我的成长之路注定不平凡,除了泡在实验室和生物化学打交道,就是进行一些训练,比如枪法,驾驶摩托快艇,以及那个女人的不屑与嘲讽……
当时陪伴我的只有知识和远方姐姐的来信问候,我最快乐的事就是和姐姐为数不多的见面,于是为了争取早日在组织进行药物开发,我努力学习研究,这样我就能到日本和我的姐姐相处更多的时间,而那个在我身旁的女人看着我忙碌的身影,总是点着烟不屑地说一声蠢货。
每次和姐姐聊天我都安心于姐姐的平凡生活,因为这样我就能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很好,然而每当我和姐姐讨论工作进展时,姐姐总是低下双眸,微笑着点头,其实那个时候她应该很痛苦吧,看着心爱的妹妹一步步迈向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直到终于有一个“机会”,她毫不犹豫地接受那个注定走向死路的任务。
可怜又可悲的身为宫野志保的我啊,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当听到姐姐的死讯,我愤怒至极的质问那个银白色长发的男人,设计陷阱用实验室的死亡方式打算对他威逼利诱,甚至是用我手里的底牌——那位老先生一直觊觎的“灵丹妙药”去和他对峙,企图可以牵制住他为姐姐讨回一个公道。
可惜我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重要的部分,对方根本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人类,他没有感情,有的只是变态到极致的征服欲,而我只是一个随时可替换的工具罢了,我和姐姐都一样,只不过我的姐姐对他们而言已经没用了,而我,还是可悲的有点用,那个银发魔头貌似被我之前的行为激起了兴趣,将我关在毒气室打算好好整治我一番,而当时的贝尔摩德却因为对方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而对我反感,当马丁尼不再是那位顾客的常点招牌,取而代之的却是正在被设想开发的云凝汐,而我作为一个待死的猎物却什么都挽救不了,我看着手腕上的手铐,无力地笑了笑,既然这个药没有办法为我争取到什么,那就让我们一起消失吧,APTX4869。
可惜上天依旧不放过我,他不想让我轻易的死去,也不想让我安稳的活着,他只想把我囚禁在这时空中,一次次的夺走我的一切,让我痛苦地去感受惩罚之下的无能为力。
意识模糊的我挣扎着从毒气室的排垃圾道口爬出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出去!去找那个同样被变小的高中生工藤新一,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可惜当我刚刚看到工藤家的大门,就因体力不支倒在地上,万幸的是,阿笠博士发现倒在雨中的我,让我有了最后的机会。
我可能就是一个灾难的种子,我的出生带给我父母葬身火海的灾难,我的成长带给姐姐被迫犯罪的灾难,我的未来带给了姐姐倒在枪口的灾难,我的研究带给了一长串名单的人死亡的灾难,而我的抗争,又带给了我差点命丧黄泉的灾难,我的存在从开始到现在就是不断地给我爱的人,周围的人,还有我自己带来各种灾难,而我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深切的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的存在,厌恶自己的记忆,厌恶自己的认知,厌恶自己的愚蠢,厌恶自己的胆小,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疲惫于存在于世,但是我又隐隐的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就这么死去,在这种挣扎和撕扯下,我每天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界,数着自己的倒计时,从早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时刻准备着迎接死亡。
不过这一次命运似乎怜悯了我,让我这个倒霉到极致的人终于赌对了一次,而我身边也多了很多在我豆蔻年华里为数不多的幻想中的那些对我来讲极其奢侈的美好,我学会了一点点的重新去信任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终于放过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