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直報怨

作者:博凌
更新时间:2022-03-07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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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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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公路交流道,有一個寧靜小村落,馬路兩側森林茂密,「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就是這美好景致的寫照。三交叉路口有一小湖,天鵝兩三隻,錦鯉成群結隊,看起來好不熱鬧。再深入,裡面有間精神療養院。

這裡的人有可能是真的生病的,也有人是為了逃離判刑裝病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這裡面的人各個都背景強大,要不有錢、要嘛有權,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狠角色。然其中,有一名未成年少女特別顯眼。一副非主流的彩虹髮、穿耳洞、鼻洞,風格就是俗稱的小太妹作風。她是最近被父母送進來的,原因不明──據說遭受莫名的刺激於是發瘋了,清醒時也沒辦法說出原因只能低聲喃喃,「都是渣滓屑屑……都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錯。我沒有錯,誰叫她要搶男神……」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好。

少女叫做葉泰美,她有個霸總的父親、議員的母親從小順風順水,沒人敢違背也就養成其目中無人的小霸王性子。她是學校一霸,領導著大部分的小太妹們過著欺男霸女、胡作非為、逃課抽菸、打架鬧事、勒索同儕等懟天懟地懟空氣、與人鬥其樂無窮的天怒人怨生活,天不怕地不怕生活有滋有味,特別是返校日她就特喜歡,還順便看同名電影。

暑假整天夜店泡吧、泡網咖,太久沒欺負人都快閒得長蘑菇了,當她跟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冰山中二病憂鬱只對她溫柔(自認為)校草蕭操聊過之後,她決定在返校日之前,給她最討厭的女人一個驚喜……只對她而言是驚喜,但對別人是驚嚇。

加緊連絡她的男朋友,喔她的男友是自稱名震天下龍虎幫的小混混大強。總之,她決定叫她男朋友跟幾個兄弟把那個她稱作渣滓屑屑,本名叫啥陸悅雪的貧窮噁心平民綁起來拍裸照再強了。

「看死渣滓屑屑還敢不敢引起蕭神注意,淦敢搶我男神!草,我可是幫你變成真正的女人喔,別感謝我喔吼吼吼吼~」她自己是高興了,但別人就不高興了。所以敖漪不高興,就讓大家通通都不高興。

或許學校就是個小型社會,在裡面人學習社會化,要遭受未來在社會的鞭笞,敖漪不會隨意干涉陸悅雪,但也希望給她融入社會又不會遭遇太大傷害的生活,故這次劇情中的事件真是噁心到她先行干涉了。

其實在原劇情裡面,女主(敖漪曰:因為覺得噁心,實在不想把悅悅名字講進去)被大強一行人綁架到郊區舊倉庫拍裸照,男主久久等不到女主煮晚餐一氣之下,大手一揮,查,都查!

哎呀一群哪裡不知道的臭蟲,就是個龍虎幫裡面最低等最下流最無恥的一群小混混,竟敢搶我女人?他大男人主義受創,玻璃心碎滿地。他飛奔到舊倉庫,喬個最帥最拉風的姿勢從天而降,在女主遭遇汙辱之前救下女主,然後表明身分,大強一行人跪下,「家主饒命!」「不是我的主意……」「都是那個女人提議的!」巴拉巴啦啦小魔仙通通推卸責任。然後睚眥必報男主美其名為女主報仇,就讓小太妹葉泰美被拍裸照然後強了,天涼了葉家該破產了,葉母依貪汙起訴倒了,葉父是個沒本事的,靠著葉母的政治資源才被選上老董,之後也被趕下台。

敖漪不多做評論,畢竟目前來看,事情沒有真正發生。然等待事件發生那就太晚了,接下來的事情悅悅還是別被捲入的好。

那是一個夜黑風高適合殺人的夜晚,猥瑣臉大強一行人在陸悅雪回家路上沒有堵到人,反而遭遇了「社會我提哥,人狠話不多」一陣愛的鞭笞、社會毒打。

葉泰美坐在舊倉庫等待成果一晚上,沒想到一個不留神人就睡著了。醒來,她是被一股腐爛的惡臭薰醒的,就跟她或者他們一樣,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成為一灘惡臭爛泥,說是臭臭泥還汙辱人家可愛的外表(?)

眼前景象讓她瞳孔地震,紅、血紅,一片腥紅,她看到一片紅又差點暈倒。

「呀啊啊啊啊啊──蕭操!」她看到五肢齊斷的中二病冰山憂鬱只對她溫柔(自稱)校草蕭操,「是誰,草哪個兲羔子幹的!我讓他去死去死去死一百遍。」

「咳咳……閉嘴,臭女人。」

痛、很痛,這是原劇情在校園暴力篇的男二蕭操,他已經痛到無感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本來埋伏在倉庫附近等待英雄救美。救的什麼美?就是學校裡面那個貧窮下等平民。

一切起於他跟朋友打賭,那種窮鬼不就勾勾手、手到擒來,然後被始亂終棄,打入更深的泥潭永遠爬不起來。他不是第一次玩這種遊戲了,每個青春期小女生不都幻想有個白馬王子英雄救美嗎?救她逃離貧窮,逃離下等社會,醜小鴨飛上枝頭變鳳凰。

只是沒想到是個高冷的,沒關係這種假清高的他看多了,稍微慫恿一下他的支持者,就會有人幫他鋪好劇本給他英雄救美。

「淦兲羔子,死女人你是我的,臭婊子還敢關心別的男人,還是個小白臉?草!」

大強等人被葉泰美的尖叫聲嚇醒,大強想過去打那個不識好歹的臭女人,但是當他想站起來卻發現不能動,一動就重心不穩往旁邊倒,身邊的人跟隨他的動作如骨牌咚咚咚推倒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他發現他五肢具斷,發出比葉泰美更高更尖銳的慘叫。

「接受現況了嗎?」一個沉穩的女聲從黑暗的角落傳來,在場所有人都試圖找到來源,然而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找不到方向。

「兲羔子死鱉孫淦,草草草有種就出來一決勝負,搞偷襲斷人手腳沒有江湖道義草!」

咚咚咚,雨傘落地規律的聲響──角落的生物,是敖漪,「其實是你們尖叫太刺耳,我想站遠一點。」

因為整個人都喜歡穿得黑漆漆的,所以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也只能見到那白皙的半張臉,光是看那半張臉就能知是何等絕色,然對面的人在美,在場的人也生不出綺念。畢竟在場的混混加校草都知道,他們的五肢就是這女人二話不說斬斷的。剛見面,葷話還沒出口、調戲還在喉頭,誰也沒反應過來,五肢就從他們身上分離了。

「反派死於話多,懂?」

昏迷前,他們就記得這個女人嘲諷地輕笑後,面無表情把血跡咻得如漫天飛雪般從刀尖上吹散,這肯定不是女人,惡魔、對是惡魔才能如此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頑石可琢,朽木可雕。如爾腦殘,不可救藥。」

她講文言文在場大部分學渣都聽不懂,然腦殘是懂了,氣、更氣了。

「那我們做了什麼?我們沒錯,啥都沒幹你幹嘛要砍我們手腳?」大強慘叫,近乎歇斯底里地怒吼,「我們可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第一幫龍虎幫的,你惹不起,看著好了你這臭婊子會被我大哥滅的!」

「喔?奇怪,你不是龍虎幫的。」

「怎麼可能,我大哥可是最有力繼承人候補龍傲群的小弟!」

「那……你大哥沒告訴你,現任幫主已經歸降玄武派。目前龍虎幫是玄武派手下的一個幫派,而我是玄武派的Boss。」

「草草草,真的假的……老大,饒命!」

大強一聽到敖漪的話立刻下跪求饒,敖漪眉頭一挑,沒想到男主表明身分的劇情強制力能利用在這個地方,看到大強頭撞地板求饒命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可悲──所有人不過是世界惡意達成目的的棋子罷了。

儘管如此在現在這一刻,她也不會同情對方,這裡也是現實,現實中犯錯就應該要有懲罰,她只是對所謂的世界惡意更憤怒了。

「你們被我斷五肢,是因為我生平討厭的人之一就是強X犯,你們作為玄武派分支竟敢犯下幫規,汝可知錯?」

「……可是、可是……不是還沒做嗎?」大強諂媚的說,「大姐、大姐大拜託饒命吧!」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對、對、對……」敖漪撫著刀尖貌似注意不到手上的血跡似的,「尚未無性侵害事實,僅有性侵害犯意確實無法可罰,但為什麼都要等事情無法挽回,才能補救呢?傷痕永遠不會消失,我作為家長就只能代替悅、嗯月亮懲罰你們了。」

「那我呢,我跟他們又沒有關係?」蕭操大喊冤枉、命運不公,「我是來英雄救美的,對,就是那個女人。」他下巴指著把自己存在感降低的葉泰美,「我聽她說她要找小混混強了班上女生拍裸照,我來救人的你不能這麼對我!」

「但……你是教唆犯啊,我知道的蕭同學,你跟這位葉同學的通話紀錄。」

「哪有哪有哪有,我只是跟她提一下意見,又沒有明講,她自己要犯罪的,所有的錯都是她做的,都是They的錯辣!」

「對對對,都是她的錯,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大強跟隨蕭操的話,齊聲附和。葉泰美似乎被這陣仗嚇到,整個人腦筋一片空白。

「正犯不可饒恕,而教唆犯以正犯之罪罰,但是女生,生來的社會期待就讓人活著有太多顧慮……我通常比較憐惜一點,所以罪就要交給你們承擔囉,你說是吧,溫柔冰山中二病蕭操。」敖漪挽幾個刀花,「現在就要請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不不不!你憑什麼、憑什麼?你憑什麼判我的罪?應該交給法律!」

「你還知道法律喔?」敖漪諷刺的笑了,「三年前,聖森錦濱貴族學院國中部舊校舍三樓,偽裝自殺的平民女孩。」

瞳孔地震,蕭操早就忘記那種小事了。他以為他忘記,實際上還深埋在心底──那是他的第一個獵物,也是因為這個獵物死了。該死的讓他遇上大麻煩,幸好有錢任性,女孩的家人收到大筆賠償就不計較,他的家人幫忙擦屁股掩蓋他的罪惡,讓他再度重獲自由,依舊是大家面前風風光光的校園王子,只是私底下改不了劣根性依舊玩弄著他人的心,甚至在日復一日的玩弄中心靈扭曲變本加厲。

「你怎麼知道,不會有人知道的……除非,你不是人,對,你不是人,你這惡魔、冷血動物,你會遭受報應的!」

「哧你瞎說什麼大實話,我本來就不是人啊呵呵……」

基於反派死於話多原則,敖漪沒空管他們的求饒、威脅、詛咒,解除了砍斷五肢止住的血,讓他們在強烈的疼痛中失血過多死去。至於後悔?他們絕對不會懺悔──他們的行為會不會毀了一個女孩的一生,讓她一輩子活在自我厭惡中。他們只會怨恨,怨恨讓他們陷入這般境地的敖漪,說真的幾乎沒有人能夠坦率承認自己的錯誤……畢竟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怎麼會承認呢?

其實在場不管是誰都挺噁心,當然也包含我。敖漪想,把幾個男人剁碎丟到海裡餵魚後,基於人道立場,她順便把看到殺人現場而發瘋的葉泰美丟回她家院子。

──你不是人,你這惡魔、冷血動物,你會遭受報應的!

耳邊迴盪著一群人渣的遺言,「是啊,我會遭受報應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怨報怨,也是將自身推入深淵。

「……為師願你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敖漪盯著雲層遮擋的天空,豪門住宅區的光害較少,能看見幾個明亮的星星,過一會月光探出頭將之遮擋。

「呵報應,會的,肯定會的……只是不是現在……琉琉啊,你的命運我會打破,所以你、你只要……」

「叮!系統16622為你服務,別叫我六六耶耶,請稱呼我為──六爺。哎呀,小漪漪你叫我嗎?算了,你肯定沒想我……我就是個工具──」

「……是啊六六,我想你了。」

「你看……喂喂喂……你說啥?」

「……六六謝謝你,多虧你在我身邊。」

「討厭搞什麼啦~突然這麼肉麻?」16622最近長了個細小爪爪,它撓了撓小腦袋。在敖漪面無表情中,它能感覺到一股落寞,忽然心底空落落的,「……沒辦法,在我能量耗盡休眠前就陪你聊個天吧,別感謝我!」

「嗯嗯謝謝你,我最近想做一個星空主題給你,108個星座不重樣你說好不好?」

「是嘛是嘛真的嘛……108張好多呀,你不要勉強喔,可是我好想要烏龜的星座……」

在空盪盪的馬路上,不時伴隨笑聲與咚咚咚雨傘觸地規律得回響。


其實我平常不講髒話的,但是寫文就給它寫出來了,難道我有髒話因子?bad bad 真可怕
emmmm....其實也沒什麼複雜劇情,我就一邊寫一邊補充故事,大概
說真的以直報怨真的好難喔,大概只能用中庸之道來突破了
說起來柏拉圖的魔戒預言,就是講一個牧羊人得到可以隱形的戒指誘惑王后把國王殺掉的故事。這個故事魔戒隱喻不受規範的絕對權力,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拒絕,呈現柏拉圖悲觀的人性論,對應的破解方法換到東方就要以君子慎獨來破解了。奇怪怎麼突然想到哲學...
本篇分四大部分 家庭暴力篇 校園暴力篇 職場暴力篇 親密關係暴力(恐怖情人)篇,不過我都草草寫過去,目前就是往第二部分走,不會太複雜啦,我不喜歡複雜,我愛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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