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亡羊补牢

作者:RH光熙
更新时间:2022-04-12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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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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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诗弥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起身离开了教室。飞身走下楼梯换下室内鞋后,诗弥踏出教学楼的门口,转身藏在了一旁教学楼之间的小径中,仔细地打量着从高中部教学楼门口走出的每一个学生。大约三分钟不到过后,诗弥看到御乃形单影只的身影出现在了人流之中,便跟了上去,用其他人作为掩护,与她保持着一段适中的距离跟踪着她。


只见御乃走到门口时,一个比她稍矮些的人影走到了她的身前,与她打了一下招呼。虽然人影戴着针织帽与口罩,将面部遮得很严实,但诗弥还是通过她与御乃打招呼的行为与露出的眉眼、头发的色泽与长看出了,那便是御乃的姐姐,她请假了的同班同学歌奈御衣。见状,诗弥连忙快步上前,盯住了碰面之后便一同离开了校门口的姐妹二人。


两人一路上没有作太多交谈,应证了御乃所说她们姐妹之间关系算不上很好。诗弥不露声色地跟在两人身后想着“说起来,要是普通的姐妹,上着同一所学校的话几乎都会一起回家吧。而御衣与御乃却不是这样。从御衣先前对我们说‘假如遇见了我妹妹的话,请不要因为她看上去有些难以相处就觉得自己被讨厌了’的话来看,很可能是御衣提出过这样的提案,而被御乃主动拒绝的吧……也不知道御乃逃避人际交往的限度在于哪里,现在这种情况倒是会妥协啊……”


两人一路走到了先前御乃与诗弥经过的那个、左转便可以看到商业街的拐角,御乃朝那里指了指说了什么,或许是提议要不要进去购物,在御衣摇了摇头后,御乃便一个人拐进了商业街,只留下御衣站在了拐角处。诗弥见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便走上了前去。


“希望妹妹真的可以像她说的那样,买东西的动作快一点……”


御衣站在原地,一边有些不安地低头看了看手表,一边喃喃自语道。忽然,她感到身后有人悄然靠近,刚欲警觉转身时,就被捂住了嘴朝后拉了过去。


“唔……唔?”


御衣露出的双眼惊恐地放大,呼救的声音却被那只盖在她嘴上的手全部止住了。


“一会我放开手之后,不要发出声音,朝旁白的人做暗示性的动作也不可以,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诗弥低声说道,“如果你不配合,我就把你打晕带走用私刑。”


见御衣咽了口口水,出于本能点了点头后,诗弥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许久,才缓缓地将捂住御衣小嘴的手放开了。


“诗……诗弥?”御衣的口鼻离开了遮掩后,先是摘下了口罩,剧烈地喘息着,随后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看着诗弥,“你……你要干什么……”


“你最好问一问,你自己干了什么。”诗弥冷冷地说道,不动声色地挪出一步挡在了御衣与路过的人之间,防止她做什么求救的暗号,“我说过了,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除此之外不需要你说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见诗弥态度如此强硬,御衣眼神中的惊惧更甚,只得噤声了。


“说实话,毕竟我们以前也是好朋友,我也不希望采取强硬措施的。”诗弥叹了一口气,语气复杂地说,“但是,请你把自己的手放到身前,就在我看的见的地方就好。你在把手背到身后之前就把大拇指收起了,是想握起四指打那个国际通用的、代表‘help’的手势吗?”


“你是何方神圣?”自己如此隐秘的求救方式都被看穿,御衣更是惊愕地看着面前神色淡漠的、从外表看仅仅是个普通的高挑少女的诗弥。


“在作为神圣之前,我先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诗弥不起波澜的语气像是在宣判御衣无处可逃的绝境,“对你的精神症状,我已经有了些耳闻,所以如果你好好回答的话,我是可以理解你的所作所为的。”


“你可以理解?”闻言,御衣原本还被惧意占据的小脸上立刻带上了许多愠怒之色,“不……你不可以……”


“不就是因为小翡翠的态度略微有些改变,就担惊受怕到整夜睡不着觉,不敢一个人走路吗?”诗弥没有被御衣的态度所吓退,而是毫不相让地说道,“四月一号那天,你究竟做了什么,竟然逼到小翡翠跳楼了?”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开学那天我一阵天都待在教室里,不信你可以去问由美和叶隐,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她们两个的视线!”御衣有些临近崩溃,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并不是不知道你有很多的共犯。让你的同伙们代为效劳,也可以作为置她于死地的手段。”诗弥不为所动地说道,“如果你暂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或者需要一段时间来编纂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你可以先告诉我,你和叶隐一起去料理部作采访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小翡翠态度一转的?”


“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之后怀疑她是不是想要加害于我了。”御衣声线中压抑不住无助与绝望,咬着牙说道。诗弥闻言,当即皱起眉头反驳道:“你难道不会动一下脑子想想,她一个和你素未谋面的学妹,怎么会有加害于你的念头?”


御衣听到这里,喉头动了两下,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见御衣这样的态度,诗弥嘴角抽搐着,不耐烦地说:“或许你因为小翡翠对你的态度有异而抱着报复她的态度,那么你造谣的行为虽然卑劣至极,可考虑到你的心理状态,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之后你是从哪里拿到小翡翠的照片的?我记得照片上是我的内衣吧,那是在去年五月份失窃的,而照片是在运动会那天,也就是十月初拍的,这两个时间点都在你与小翡翠初次见面之前。那时候你和小翡翠无冤无仇,总不能这也是你筹划的吧?除你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对小翡翠图谋不轨者,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我可以暂时放过你。”


御衣听到这里,仍是一言不发。诗弥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正打算对御衣动武时,一个身影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你先走。”


御乃回到了拐角处,横在御衣的身前挡住了诗弥,从来都只是对御衣直呼其名的她,在此时却表情坚决,用着近乎央求的语气说着:“快一点,我会帮你尽量拖一会的……”


“可你……”御衣闻言,有些担心地看向了身前的御乃,可等来的她的回复却是一声怒吼。


“快走!”


看到御乃那紧咬牙关的侧脸,御衣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去。御乃听到身后终于传来了有些迟疑的脚步声,便松了一口气,专心与面前的诗弥对峙了起来。


“我本以为你和你姐姐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诗弥皱起了眉头,见御衣的身影还并未在视野中消失,便向前踏出了一步。


“是的。”御乃见状,张开了手臂,拦住了想要跟上御衣的诗弥,“因为和我距离太近的话,她就会受伤。我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一派胡言。”诗弥见御衣逐渐,便上前用力将御乃推到一边。御乃抵挡不住诗弥的力量,踉跄地往一旁后退了两步,但随后又稳住了脚步,追上诗弥,抓住了她的手臂。


“别挡路!”诗弥此时心中急切,怒上心头,将御乃甩到一旁。由于这一次,诗弥加大了力度,导致御乃招架不住,倒在了地上。


“不会……让你伤害姐姐……”


正当诗弥扫除了眼前的障碍,正欲朝前走去追上御衣时,抬脚却发现脚踝处传来一阵阻力。诗弥低头,发现正是先前倒地的御乃用双手抓住了她的小腿。御乃虽说不像良玖与诗弥这样拥有不能被划归到女高中生的范畴内的力量与体质,但因为体型在同龄人中算是较为高的,看起来运动天赋也不错,所以在她全力阻拦诗弥的情况下,诗弥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挣脱。


“如果你再这样阻拦着我的话,我就先让你失去意识,再去追御衣。”诗弥看到御衣在视野中已经缩小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不禁更加急切,用着威胁的语气对御乃说道。


“可以啊,如果这样可以让姐姐从你的手中脱逃。”御乃闻言,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还笑了起来。如果仔细看的话,作为一个拥有和御衣同样可爱的面容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时候比她平时所作出任何不耐烦、厌恶的表情时都要可爱,“从你和我在班级门口谈话的时候我就隐约地感觉到你不像是普通人,没想到还是大意了。不过,你的力气大到吓人,要是姐姐真的落到你手里的话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呢。”


“看来你没有失去理智啊,真亏你现在还有笑得出来的勇气。”诗弥稍一思忖,记下了御衣逃跑的方向,暂时把注意力从御衣身上收了回来,蹲下身看着御乃那双毫无惧意的眼睛,“我倒是相当奇怪,那家伙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心甘情愿地为她献身?”


“同病相怜罢了。我自然清楚,姐姐这些年过的并不轻松。所以,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哪怕是错事,为人所不齿,我也会坚定地站在她的一边,无论后果是怎样。”


御乃说着,放开了抓住诗弥的手。


“况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作为赎罪。”


诗弥本有些不解地听着御乃的话,可没想到御乃一边说着,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了身,抓住了诗弥的头发。诗弥立即反应过来,抓住了御乃的手臂,对准关节微微用力便使她的手脱力,随即便要将御乃的手腕折断。御乃见状便也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颤颤巍巍地回到了御衣离去的路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力量和速度都只比同龄人略高一点,格斗技巧完全没有。”在刚才的过招中,诗弥便看出了御乃的实力,“我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么说,够不够打消你的斗志?”


“那就来啊,从我的身体上踩过去!”御乃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加放肆了,“看你说的这么厉害,也没有追上姐姐啊?”


“看来你的精神也不太正常。先前你说同病相怜,难道你和御衣一样,也有被害妄想症?虽然看上去不太像……”诗弥看着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的御乃侧目道,“我听说有些精神疾病是家族遗传的,该不会你们有着这样的问题吧?”


“难道就因为天生的原因,就不能自由自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吗?”说到这里,御乃的表情变得有些凄然,“我只是不能交朋友,不能与人亲近罢了,但我不希望姐姐每天都活在那样的恐惧中。”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又有什么理由为此负责?”诗弥微微后仰,虽然御乃的话带给她些许感触,但她还是指出了御乃的逻辑漏洞,“如果你真的为她感到可怜的话,就不应该这样盲目地顺从她,这样只会使她愈发地只有活在自己世界的能力。”


“可她的心结就是我促成的。我没法不感到负罪。”御乃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了过分激动的情绪,她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平日里漠然厌世的表情,“我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你,吹尾诗弥学姐,会是促成姐姐恐惧的下一个因素。”


“我只是想帮助她而已。”诗弥对于两人没有营养的对话终于有些不耐烦,想要动身离开。御乃见状,握紧了拳头准备拦住诗弥。


“不,你并不是。我的感觉不会出错的,毕竟不同于姐姐,这是伴随我出生直到现在的、可以称之为诅咒的东西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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