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破晓，晨光熹微。

生物钟的使然，汤小橘早早便睁开了眼睛。

看着屋内陌生的环境，她整个人都微微怔了一会儿，然后，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些画面。

她已经搬出来住了。

没让自己的头脑持续处于空滞的状态，她起床坐在桌边翻开了昨日未完成的作业。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震动声从桌面传了过来。

汤小橘拿起手机，看了看来人的电话。

“陈露？”也没犹豫，汤小橘按下了接听键。

“今天有空吗？出来吃个散伙饭。”果然是陈露，说话有够直接的。

汤小橘没想过会这么快，但因为事先已经答应过她们，便干脆地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汤小橘简单收拾后便打开了房门。

路过客厅的时候，汤小橘看到了昨晚上放在餐桌上原样没动过的西瓜，心里说不出的有些失落。

正想着，陈真打开了房门，同样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西瓜，感叹道：“橘子，你偷偷切西瓜不告诉我啊。”

这样的天气，西瓜放一夜就不能吃了。汤小橘端起桌上的西瓜，尴尬地将它倒进垃圾桶里。

“她昨天回来了，我想着……”汤小橘指着对面那扇门，话没说完，陈真秒懂。“我找她问问。”说罢便要敲门。

“别。”汤小橘拉住陈真。“她可能有事，这西瓜等会儿我出门的时候正好倒了，你别和她说了！”

“好，不过橘子今天你要出门？”陈真倚在门口，散漫地问道。

“嗯，室友请吃饭。”

陈真思索了片刻，开口道：“需要我作陪吗？”

“不用，只是一顿散伙饭。”汤小橘套用了陈露的原话。

“哦。”陈真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屋继续补觉。汤小橘叫住了她：“我可以给你带午饭？”

“傻橘子，等你回来我都饿死了。”

“那我……早点回来。”

“真不用。”陈真摆摆手：“不过是鸿门宴可以叫我啊，平生没什么乐趣，就爱看戏。”陈真偏过头，神秘莫测地对汤小橘笑了笑。

明明是明媚又好看的笑容，汤小橘却从中读出了几分危机感。

陈真关上了门，汤小橘看着左边同样紧闭的门。

这两个人，其实都与她隔着一扇门，彷佛一道壁垒，横隔在心中。

提着垃圾袋，汤小橘下了楼。在看到门外那棵棕榈树时，心情意外平淡了几分。

吃饭的地方是陈露她们定的，一个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她几乎不曾踏足的地方。她以为只是和陈露和刘亚男吃个简单的便饭，其实来人却不仅仅是她们。

随同来的，还有几个她们所谓的男性朋友，饭桌上，她闷头吃饭，偶尔能看到那些男性朋友对陈露和刘亚男动手动脚。

那不是她们的男朋友，至少没有陈露的男朋友。她不懂她们的不拒绝，当一个男生端着酒杯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提前一步站起了身，对着陈露说了一声：“抱歉，我去个洗手间。”出门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有多轻松与自在。

包间内的二手烟呛得她格外不舒服，顺着风吹来的方向，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并在那里遇到了向凌。

她好像每次遇见向凌，对方手里都夹着烟。

汤小橘想转身离开，但向凌已经看到她了，出于礼貌，她走向了对方。后者倚靠在栏杆一侧，眼眸轻淡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被烟雾遮掩的冷凛神色，染上了几分她看不懂的厌烦与忧愁。

汤小橘走到了她身边，明明之前很厌恶的烟味，在向凌身边却好像感觉不到，只留下一股淡淡的似清茶的香气。

“难道是烟的品种不同。”正当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向凌主动与她说了第一句话。“不喜欢这种饭局？”

汤小橘一脸疑惑，等反应过来了便点了点头。

似乎是被向凌勾起了话题，汤小橘顺着她的话道：“包厢内一股烟酒气，挺讨厌的。”

向凌侧头看了看她，她手里拿着的烟还冒着点点星火。似乎是被她逗笑了，向凌竟然没像以往那般嘲讽她。“总要习惯的。”也不知她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