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冷的早晨,天空陰暗不明。
班級的大家都在做晨間掃除。
「哈--啾--」
「妳感冒了嗎?」
「快離小丹遠一點,是不是那個流感」
「靠,快後退」所有人迅速離蘇小丹一米里的距離。
「不要被傳染了」
「呸,你們太誇張啊」蘇小丹吸吸鼻涕無奈的說
所有人呵呵笑。
「聚在一起做什麼,還不趕快打掃」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身為班級裡的衛生股長江宜樺走了過來,所有人笑了笑趕緊離開此地,猶如遇見牛魔王一樣退避三舍。
笑話,這人私底下面上溫和和氣,只要是她站在自己的專屬職位,她從不怠慢和漫不經心。尤其生起氣來,可謂可怕。
曾經有個人不怕死,屢勸不聽,跟江宜樺對著幹,結果江宜樺並不是大聲罵人而是冷氣壓襲來,表情相當恐怖,讓那人整個人都凍死了,完全不敢動和回話,之後傳出江宜樺是冰雪女王的稱號,但這戲稱也沒人敢說出來。
除了,,熟悉她的蘇小丹和唐琳禹,不,她們也不會說這個戲稱的。
蘇小丹站在江宜樺的旁邊,把竹掃把背在身後,看著瞬間離開的眾人樂呵呵的笑,嗔怪道「妳嚇著他們了啦」
江宜樺站得筆直,雙手放後,猶如女王的風範,端莊而穩重,斜了一眼看蘇小丹。
蘇小丹繼續道「考完試了,最後就放寬我們可好,衛生股長」神情是輕鬆隨意,且討好的意味
江宜樺直視前方,輕輕吐出兩個字「掃地」非常簡潔有力
蘇小丹嘟嘟嘴,也沒繼續討好,更沒有不滿,道「也是,還要評分的,我的心情猶如這陰天一樣沉重」
「都完試了,妳沉重什麼」
「妳這就不知道了,最近我看琳禹有點,,,」話沒有說完,笑嘻嘻地看著江宜樺
江宜樺連看她都沒有看她,淡淡道「琳禹她好像經常發呆或走神,但也不是沒在想什麼,而是在思考,也沒什麼活力,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蘇小丹「,,,」怎麼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
江宜樺補刀道「妳覺得只有奇怪而已,對吧」
蘇小丹「,,,」果然被比下去了。
蘇小丹把竹掃把抵在下巴,若有所思,隨後歎了口氣,道「一定是發生什麼了,操碎了我這個老母親的,,,哈---啾---」
響了一個大噴嚏,江宜樺這是才轉了過來,雙手捂在蘇小丹的臉上,笑道「那就發揮妳的朋友愛了」
在這裡掃了大半天又被風吹了大半天,蘇小丹原本冷冰冰的臉蛋,冷不丁被江宜樺溫暖的雙手給捂熱,臉瞬間燒了起來,立馬直起身,眼神不自覺的飄忽,鎖在江宜樺的嘴唇上,嚇的她立馬閉眼,偏頭不在乎道「欸~~就琳禹她而言,會遇到甚麼問題呢!」心卻是跳得飛快,心跳如雷
江宜樺對她的動作不在乎的樣子,雙手貼著蘇小丹的臉蛋,往後伸了伸,摸到耳廓,叮囑道「不要太過火,不要太超過,適合而止,畢竟朋友能做的很有限,重要的還要靠她自己去尋找答案或問題」平淡的語氣,看不出什麼
蘇小丹愣了愣,對方毫無防備靠近自己,沒有任何的猶豫與芥蒂,不像自己憂心忡忡,膽戰心驚,猶如熱鍋裡的螞蟻無從得知,無從逃離。
這麼隨意,不加思索,讓蘇小丹有點惱有點氣,但也無可奈何,對方願意靠近自己,那麼她出什麼招,自己就接招吧。
蘇小丹雙手輕握住江宜樺捂在自己臉上的雙手,不知是損她,還是捧她,有點俏皮而得意地道「宜樺妳不親自出馬嗎?」
「不是老母親嗎?」
「也是,我這個個性比較適合與人談心,以妳冰雪女王的性格去的話,除了把人冰凍死以外,肯定問不出什麼理由」
江宜樺感知她的手是冷的,回握住她的手,輕笑道「妳好像勝券在握似的,就憑妳?」
蘇小丹更加得意,呵呵道「就憑我」
兩人緊握的雙手,江宜樺看了看,默許且輕聲道「去吧」
蘇小丹握緊了一點又馬上鬆開手,昂了昂下巴,道「嗯,我去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江宜樺的視線
江宜樺看著離開的背影,脣角若有若無地勾了勾。
涼風徐徐吹來,吹不散天空的陰雲,唐琳禹機械掃地,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不會變晴的天空,就和她的心一樣,有洞從那裡吹進來。
是什麼呢?
煩惱著她,,,
蘇小丹道「妳看,雖然戀愛尚早,但心可不早喔,弦悅和吳惟是不是不錯,而且他們又是彈鋼琴的巧手,弦悅看起來有心幫忙吳惟,說不定心中發生一點好感也不為過」
唐琳禹道「弦悅妳呢?」妳有理想型嗎?
趙弦悅答「有」
我們明明走得近,為何我沒發現。
緣一麵館的老闆道「琳禹,妳有打算學更多嗎?」
我的未來藍圖是什麼?
唐琳禹答「要說目標嗎?我沒有幾分的把握,老闆他只是問問我的打算,我想到處去看看,了解一些,但最終我想我會去考公務員像我母親那樣」
平平淡淡的過生活,普通地活下去。
這是她要的嗎?
什麼是平淡?
什麼是普通?
睿哥道「很多事情都難說啊,我有我的未來藍圖,妳有妳的未來藍圖,雖然不能一起工作,不過往後未來還是可以聯絡的」
「等下次我會告訴妳我的未來藍圖會什麼樣的」
睿哥很喜歡緣一麵館的,為何會做出辭職的選擇?
是什麼讓他做出這樣的抉擇。
「天空有啥好看的」蘇小丹忽然站在唐琳禹旁邊,一隻手舉在眉毛那,像在眺望遠方的姿態。
想當然,唐琳禹著時被嚇了一大跳,看了過來,發現這人手上沒有掃地用具,小姐,現在是晨間打掃,妳是想被衛生股長罵嘛!
「妳的掃地用具呢?」
「跟人跑了」
「,,,」唐琳禹無語,妳的腦回路一直以來都這麼奇葩
「小丹,不想掃妳就直說」
「我沒這麼說,看在妳這麼懂我的份上,我和妳一起望天吧」
「妳被宜樺抓到了,我可不管」唐琳禹轉頭開始掃地
「沒關係,我這裡有個掩護」蘇小丹說完直接去搶唐琳禹的掃把,唐琳禹完全沒防備,掃把直接落在她的手裡
唐琳禹 「,,,」
唐琳禹不想理她了,蘇小丹笑了笑轉頭看著天空,道「天空一直都這麼遼闊,要是心也這麼遼闊就好了」
「可惜,天空時而陰氣沉沉,時而光明耀眼,時而下很麻煩的雨,時而無風也無雨,遼闊好像比不能比喻天空啊」
唐琳禹不明所以,轉回來看她,也看著天空,納悶問「怎麼了,妳是油感而發嗎?」
「天氣陰陰的,連人的情緒都不高,只是瞎扯罷了,琳禹,等等要去鋼琴教室嗎?」
「嗯」
「弦悅最近都在忙吧,很少來鋼琴教室了,是不是」
「偶爾吧」
「欸~~妳又要獨守空房了」蘇小丹拍了拍唐琳禹的肩膀,滿臉都是不忍與悲傷
空什麼房!???跟這人講話,早晚都會被氣死,但那個空間原本是她跟弦悅相遇的地方,而後變成她們一起見面的場所,一呆都很久,應該,,,才不是好嗎!
而且,讀書會也是開在那裡,已經是大家見面的場所,不是兩個人,不對,依舊是兩個人相遇的地方。
唐琳禹翻了白眼給她,可想而知,對方瞪了過來,兩人反應過來,都笑了出來。
掃地完畢,,,
唐琳禹靜靜地一步一步走到鋼琴教室,卻聽到自己最近在談的小星星變奏曲,節奏輕快而舒適,弦律柔暖且動聽,不像自己彈的生疏而斷續,她知道在鋼琴教室會是誰,也只有誰會來到此地。
她加快步伐,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那初見的模樣,動人心弦,絢麗奪目的油畫,那一種不定格的藝術,那場只一人的華爾滋,滿目欣喜,感動她心。
趙弦悅聽到動靜,看向門口,綻放美麗的笑容,開心道「琳禹前輩」
唐琳禹笑了起來,回道「弦悅」
若妳知道我的感情,妳還能對我回以一個燦爛又陽光的笑容嗎?
那樣我也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