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大場奈奈深陷在真皮轉椅上,慵懶地聽著秘書確認今日待辦事項,當秘書唸到如何處置昨日買進的奴隸時,大場奈奈才想起昨天那個身材嬌小但藏不住恐懼的紫髮少女,那雙跟自己同樣是綠眸但與自己殘酷的眼神不一樣,幾乎還保有這年齡應有的純真,名字叫什麼來著?記得是罕見的日文名字。
「哈阿...。」大場奈奈扒抓前髮,這一舉動嚇到了身旁正在報告的秘書。
「請問哪裡有問題嗎?大場大人?」秘書戰戰兢兢地偷偷翻了翻手中的事項,幾乎想要確認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給我調教員的計劃表。」大場奈奈答非所問。
「嗯?阿...您是說針對昨日那個奴隸的調教計劃表嗎?請問您覺得對於奴隸管理需要調整嗎?」想要在大場家族擔任要員,尤其是秘書如此貼身的重要事務員,最需要的就是臨場反應。
「不需要調整,但那個奴隸我有興趣,所以我要每晚八點到十點都空出來,所以阿,我說調教計劃表呢。」每次一想到奴隸,心底莫名地煩躁了起來,語氣也開始不耐煩了。
「是,馬上為您聯絡調教員依最快速度趕來這裡,已經幫您排開每天晚上八點到十點。」秘書趕緊地按壓著藍芽耳機聯絡調教員趕緊過來。
大場奈奈對於奴隸毫無興趣,與其說毫無興趣,應該是說完全不對手無寸鐵的弱者出手,因為覺得沒必要,大場奈奈一直會對弱者出手的人嗤之以鼻,認為這種人反而更像是弱者。奴隸對於大場奈奈來說,只是充當維護宅邸基本運作的人力與聖翔特有的社交工具而已。
星見純那被移出臨時監牢,星見純那才知道這間小屋其實是複合式房屋,地下室是關押像她一樣的剛進來的奴隸,一樓則是奴隸們的房間們,二樓則是她從將她帶出來的人口中說的「調教」的地方,星見純那終於有與其說是衣服,不如說是兩件破布遮蔽著身軀,唯一有圖案的是在下襬有著黃色的圓形徽章,上面幾何線條交錯成老虎圖案,星見純那想著那應該是「那位主人」的專用識別章吧,四肢都被厚重枷鎖束縛著,跪坐在地上聽著眼前的人說著這宅邸的規矩。
星見純那這才知道,主人就如她所想的一樣是東洋日本人,姓大場名奈奈,不過卻意外握著這國家中樞權力,這點讓星見純那感到很訝異,在中立國能當上一般公民的日本人幾乎沒幾個,更別說擁有奴隸制度的聖翔大帝國,大場這個姓氏,她早有耳聞,但她認為這只是謠傳,怎麼可能有日本人在聖翔大帝國握有如此龐大的權力?但是淪落於此地的星見純那,不得不相信這些都是赤裸裸的事實。
Day1
星見純那被分配到號碼為40的一坪大的小房間,這房間裡只有一張依星見純那身高勉強能伸腿的卻看起來不好躺的床,還有寬半公尺的小木櫃,勉強可以放幾個自己的私人物品,但奴隸能有幾個自己的私人物品呢?角落設有便溺用的排水孔跟水龍頭,而房門是反鎖的,裡面是打不開的,沒有窗戶讓星見純那不清楚時間的概念,這些布置就顯得這間房間顯得是奴隸專用房。
星見純那輕撫著稍微紅腫的手腕,不禁想著如果往後都要帶著這樣厚重的枷鎖,手腕跟腳腕肯定會摩擦破皮流血的遭受感染的。
輕嘆了口氣,只好爬上吱呀作響的床,抱著雙腿垂頭喪氣著。過沒會兒,房門突然打開,害本來要放鬆的星見純那又拴緊神經跳下床,警戒地看著來人,正是這座大宅邸的主人大場奈奈。
大場奈奈在這之前早就聽聞調教員對於星見純那的評價,說是很安靜、有教養、不會做出粗魯野蠻的舉動,也知曉了已經被自己忘記那奴隸的日本名字,不過聽到調教員用憋扭發音不準確的口音說出名字時,大場奈奈不禁冷笑了一下,對星見純那的興趣越來越大。
大場奈奈慢悠悠踱步到床邊,軍靴隨著腳步在十分安靜的小房間內非常清脆地叩叩叩響,大場奈奈坐上床上,雙手撐著下巴。
「給我跪下。」冷冰冰的語調,讓星見純那本能地止不住發抖著,慢慢朝地上跪下,大場奈奈由上往下看著星見純那注視著。
「妳是如何得到教育的?奴隸應該沒有受到教育的機會才對。」大場奈奈年幼時其實曾經很討厭那些苛刻又嚴謹的菁英教育,但隨著歷練越多、接觸政治後,讓大場奈奈認為教育是國家的根本,也是權力者的權利,誰掌握教育權,誰就有掌握該國家的未來。
「我其實是蘇微納尼亞聯邦的...次等公民...,是因為一場誤會跟被貪污的官員才會來到這裡的,我並不是奴隸!」星見純那雖然懼怕著眼前的金髮少女,但還是控訴著自己的遭遇。
大場奈奈卻一臉不意外地仰頭狂笑不止,笑到讓星見純那不明所以,開始懷疑這件事情其實是常態的嗎?
「我說純那ちゃん呀,妳叫星見純那吧?不論是蘇微納尼亞,還是其他所謂中立國,都跟聖翔好不到哪裡去,骯髒事又不是只有奴隸制度的國家才會做的,其實中立國做得骯髒事可能比擁有奴隸制的國家還要多哦。」大場奈奈一臉天真地雙手一攤。
「可能因為純那ちゃん是極品吧,能來到我這裡算是妳運氣好呢。」大場奈奈揚起昨日那個無邪的笑容。
但這笑容刺激到了星見純那,後者抓緊雙膝,憤怒地道:「我並不認為我被莫名其妙地抓來這裡變成了奴隸有什麼...」話還未說完,就被大場奈奈一手巴掌搧出去,因為身為軍人所以力氣很大,這一搧出去讓星見純那整個人狼狽地跌躺在地上。
「敢對妳主人用這樣語氣。」大場奈奈一把抓起星見純那的前髮,拉靠近地說:「我不管妳來自哪裡,只要妳來到大場這裡,妳就是奴隸,我就是主人,給我注意好分寸。」一說完就甩手丟出去。
「碰!」星見純那又被這樣甩出去撞上後面的木牆,讓純那整個背劇痛不已。
大場奈奈掌握實權時,增加了反叛事務部門,跟拍、竊聽、策劃心理戰的策略,這都是大場奈奈為自己家族更加增強對內部的控制,還有在政治、軍閥之間的較量上的籌碼。所以大場奈奈很喜歡在暗中,調查出許多敵方的不可搬在檯面上的醜聞。
大場奈奈很簡單地看出星見純那那種熟悉的眼神,是不服輸、想要謀反的眼神。
大場奈奈回想著如何處置父親的心腹,父親死後,這位跟隨父親三十多年的心腹居然要叛變大場家族,到本地家族尋求庇護,很可惜地大場奈奈早未雨綢繆地一點增加對內部的控制,馬上抓住這位反叛者。
大場奈奈面對這位50幾歲曾經是大場家族重要的人員,絲毫沒有任何懷舊,儘管他已經是其次於自己的重要人物、父親曾經所信賴的人物。
你有遺言想要跟我父親大場虎彥說嗎?大場奈奈雙手拿著傳家寶武士刀「輪舞」,站著面對反手綑綁狼狽地坐在拷問椅上的叛徒,那位叛徒只是魏顫顫地抬頭求饒放過他。但大場奈奈只是舉起雙刀「輪舞」說,讓大場家族傳家寶「輪舞」處死你,你應該要感到榮幸。語畢將左手脇差刺入叛徒腹部,右手太刀橫劃開叛徒的脖頸,血濺四處,包括大場奈奈,處死過程一氣呵成。
大場奈奈對星見純那興趣增大,為她官場上的明爭暗鬥餘間,帶來了可玩性。
「我喜歡妳這種眼神,不過我會徹底擊潰妳的,希望妳能給我點樂趣阿。」大場奈奈說罷,就轉身開門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