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不管什么，先道歉总是对的。

向凌伸出手，抵在了汤小橘的下颌，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汤小橘，搬回来吧！”

这话来得突然，宛若深水炸弹投放于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层层旋动的涟漪。

当年离开的时候，汤小橘以为，她再也回不去了。不曾想有一天，她还能再回去，以向凌女朋友的身份。

她的心开始颤动起来，咚咚咚咚，好像被谁扣响了心门。

低下头，她掩下了自己悄然滑落的泪水。

“好。”她听见自己近乎哽咽地说道。

搬家的事说好后，翌日中午，汤小橘便碰到了在8班教室门口等着要钥匙的陈真。

汤小橘习惯性地往四周看了看，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不等汤小橘说什么，身边的徐清语便惊讶地看着她们：“原来你们认识啊！”

汤小橘侧身，看了看陈真。

陈真难得地解释了一句：“嗯，认识。”

“你知道，我这人很喜欢交朋友的。”陈真笑着，附耳过来，有些暗示意味地说道：“但介绍朋友给向凌，就很例外了。”

汤小橘眼眸睁大，再看身边的徐清语一脸茫然的表情，心里莫名多了几分愧疚。

知道事情原委的陈真忙岔开话题：“有什么事晚些再说，正事要紧，你租房的钥匙给我，我找人替你搬家。”

“搬家？”徐清语疑惑地看着汤小橘。

“嗯，昨天决定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汤小橘解释道，随即从自己包里摸出钥匙，递给了陈真。

陈真见状，从自己包里摸出了一串看上去非常眼熟的钥匙串，放到了汤小橘的手心，完了还嘱咐了汤小橘一句。

“晚上回家别走错路了，不然向凌找不到人，我可不负责的。”

言罢，便转身而去，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汤小橘和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徐清语。

“向凌？我没听错吧！”徐清语反应过来，一脸吃瓜地看着汤小橘。“橘子，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对她一见钟情，不到半年，这就追上了？”

徐清语嘴叭叭个不停，汤小橘等她说完了，才有些歉疚地说道：“对不起，之前骗了你，其实我和向凌、陈真她们，是认识的……”

徐清语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啊，赶紧老实交代你和她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接下来的时间，汤小橘几乎将脑海中储存的关于向凌的记忆重翻了一遍。那些快乐的、悲伤的，现在想起来都成了美好。

她原原本本交代了自己和向凌从相识到陌路的过程，没有丝毫隐瞒。

徐清语也随着她的讲述或开心或难过，听罢，徐清语颇有些遗憾地说道：“你早告诉我就好了，傻橘子，那么喜欢她，还想法设法躲着她，别别扭扭的。”

“徐徐，其实我到现在还觉得这不是真实的。”汤小橘低下头，定定地看着自己手中带了一个可爱小机器人装饰品的钥匙扣，喃喃自语：“总觉得，这些美好像泡沐一样随时会破灭。”

她清楚的记得，因为她总是丢三拉四，向凌便在她的钥匙扣上装了一个智能语音机器人，录入她的声音，以供近距离识别。

分明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对方却大费周章地弄来这个小玩意送给她，给她一种被对方肆意宠爱着的感觉。

她沉溺其中，却又害怕随时被对方抛弃，就像突然被带回家的流浪狗一样。

陈真说向凌以前养的小狗球球，有些像她。

她是不信的，人怎么能和动物相似呢！直到有一天，她亲耳听到向凌说她像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