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開欣
范頌恩的妹妹,在綜合醫院裡治病與療養,這是唐琳禹她們皆知的事情,從哪裡得知的呢?是冬至那天晚上蘇鈺云簡單閒聊說到的事情,蘇鈺云是蘇小丹的姐姐,排第三位,在醫院當護士同時是范開欣的專屬護士。
三個人同時抵達范開欣的病房,外面能聽到一點小女孩說話輕聲無力的聲音而後與她交談的是溫柔低語的聲線,這是她們之間熟悉不能在熟悉的聲音但沒有這麼溫柔過,唐琳禹想江宜樺也有這番聲色,不由覺得驚奇,她看著前方兩人的反應與眼神都很平常,只是,,,小丹的眼神中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看不真切。
唐琳禹聳聳肩,放鬆自己,第一次來見別人家的妹妹,她有點兒緊張,畢竟自己是獨生女以及她很少來醫院的,萬不得已才來,但最好不要。
畢竟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
醫院,是生和死的交界點。生命的誕生,生命的殞落,生命的轉捩點,不論哪個都很不想去觸及的場所與回憶,卻也是大部份人都會接觸的生和死,屬於另一個生命的起始終末點。
你覺得什麼是生命?
生命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范頌恩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病床上一位皮膚病白骨肉削瘦的小女孩,臉上展現一點點眉開眼笑的表情,坐在身旁的江宜樺溫和遷就,耐心傾聽的模樣,陽光灑落在她們的身上有種溫馨感,難得的歲月靜好的畫面。
這樣的畫面,唐琳禹不是沒看過,老闆老闆娘就是如此,雖然兩人渡過滄桑的歲月,被時間抹去了容顏,但是他們依舊相伴於左右,那樣的空間和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她想到趙弦悅彈鋼琴那驚鴻一瞥也是如此的美好和震撼,讓自己小鹿亂撞,猶如看見一人歡快地跳起華爾滋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這讓唐琳禹心裡高低起伏落差頗大,也不知道趙弦悅,,,喂!前面的怎麼不走了,唐琳禹險些撞到蘇小丹,她偏頭看過去,還沒看清蘇小丹的臉色,蘇小丹就往前走了。
唐琳禹「,,,」
「咦?這個姐姐是誰?」范開欣看著唐琳禹歪歪頭,表示好奇。
江宜樺卻是疑惑看著他們,眼神想傳達的是為何唐琳禹會出現在醫院,出現在這裡。
范頌恩笑著靠近妹妹,摸了摸頭,簡單介紹唐琳禹,而唐琳禹對小女孩點點頭,說了一點話,也說明她來這裡的來意。
「李家夫婦還好嗎?」江宜樺站起身後退幾步,問蘇小丹,眼神卻是看向前方
蘇小丹眉目輕鬆,看著也是前方,平淡道「只是來做身體檢查,三姐和他們一起等報告,他們還問起了江家最小的妳呢!」
「嗯,我也許久沒見過他們了」
「是啊,下次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吃拉麵吧」
「當然,不過小丹妳是不是想抓住機會叫琳禹煮給妳吃呢?畢竟上次她被妳叫出去面壁思過」
「上次我也是受害,,,」蘇小丹啞了,因為江宜樺似非似笑地看著她,她心裡慌亂趕緊話語轉個彎,道「上次真的是我的錯啦,可是真的只有我嘴饞想吃她煮的麵嗎?應該是我們吧!」她在四兩撥千斤的話,就要被江宜樺凍住了。
「不是嗎?不過琳禹煮的麵可能會糊掉吧」江宜樺毫不猶豫地損唐琳禹
「欸,說的有理,琳禹的廚藝不知道如何?」蘇小丹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為琳禹擔憂她的廚藝
「不過有睿哥在的話,即便是地獄拉麵也能成為美味佳餚的」
「我懂,要是睿哥在的話」
「琳禹最近還好嗎?」
「看起來還好」
「嗯,會雨過天晴的」
「但願如此吧」
今日的天空萬里是晴,藍天白雲,偶爾有風來造訪這扇窗戶,江宜樺和蘇小丹就站在窗旁,靜靜地看著裡面的場景,風也一陣一陣地吹拂過她們的臉龐和頭髮,蘇小丹偏一點頭看著近在咫尺心上人的面龐,脣角弧度一點點拉高。
海闊天空,萬里晴天,近在咫尺,都不及現在的美好。
不多時,,,
唐琳禹和范頌恩坐在病床的後方,看著前方有說有笑玩耍的三人,蘇小丹拿著賤兔娃娃在演相聲,范開欣看著目不轉睛,唯獨在旁邊的江宜樺像位慈父一樣在旁邊溫柔看著,偶爾說幾句話。
唐琳禹看著看著不由說道「小丹好像很喜歡孩子,宜樺感覺會隨對方的意願」
范頌恩也是看著目不轉睛的,尤其是范開欣臉上的笑容,他看著欣慰也歡喜,卻聽到旁人說話,他也認真的仔細觀察,好像,,,感覺就是這樣。詫異道「她們看起來都很適合,琳禹妳呢?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唐琳禹「甚麼?」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感覺像在騷擾,如果有冒犯到妳,我先說對不起」
「甚麼?」
「琳禹喜歡孩子嗎?以後有打算結婚生子嗎?」
唐琳禹睫毛顫了顫,道「沒有」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後,,,心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范頌恩道「現在的觀念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守舊,不過那也是以後的事。」
「若遇上對的人和良好的溝通以及孩子的未來教育等等,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最不容易溝通的卻是雙方父母吧!」
唐琳禹懷疑道「怎麼你變得會考慮那麼多了」沒想過范頌恩會回答這樣的問題,的確是很久遠的事,要一個孩子並不容易
遇上對的人,遇上能體諒,能互相的人更不容易,在加上雙方父母的意見又是一方面。
范頌恩一臉理直氣壯,道「在醫院都在上演這種戲碼」
「蛤?」
「有時會聽到一些事情,在走廊上聽到大家都在爭執保大保小的問題,要不沒有懷上男孩子,女方就會一直被婆婆施壓,甚至不用麻醉藥什麼的,女方一氣之下就去打自己的丈夫」
「蛤?」
「是不是很有趣啊」
「,,,」
「若不改變想法的話,苦的都是自己,累的卻是自己」
唐琳禹「???」范頌恩怎麼變得老氣橫秋的樣子
唐琳禹看著他,他已經轉回去了,一點都不想多解釋甚麼,是什麼改變了他吧,讓心境和想法都不一樣,才會有這樣的感慨。
改變,,,唐琳禹咀嚼這兩個字,心中有很多條岔路,她卻只能直勾勾地盯著看,在那遙遠的對岸。
唐琳禹問道「什麼是對的人」
范頌恩愣了愣,本能地道「在一起尊重對方,開心就好吧」現在他就很開心,因為范開欣臉上的表情就是他的表情。
唐琳禹就沒有回答,好像在思考又不太像,感覺她身上蒙上一層陰影,光完全照耀不進來,范頌恩感覺奇怪,但也不知道奇怪在哪。
此時,門被輕輕推開來,所有人看向門口,知道來人是誰,紛紛打招呼道「小云!!!」「 三姐 」「「「小云阿姨」」」
蘇鈺云點點頭,一邊整理范開欣的報告和喂藥,問道「今天妳們看起來很開心,是發生什麼趣事」
范開欣眼神亮晶晶,炫耀道「姐姐們都陪我玩,很開心,很有趣」
范鈺云道「嗯,那要好好感謝姐姐們喔,不過還有讓妳更開心的事」突然賣關子就不多說,惹得范開欣心神不寧,連蘇小丹她們都好奇起來,不由的問道。
蘇鈺云笑了笑沒有回答,和她們說幾句話就離開病房。
范開欣忍不住好奇道「哥哥趕緊去追小云問話,到底是什麼開心的事」
范頌恩揉了揉妹妹的頭髮道「妳要相信小云阿姨說得話,開心的事一定會到來」
蘇小丹疑惑道「三姐突然賣什麼關子啊,到底是什麼,之前都沒有過的,害我懷疑姐姐不是我姐姐」
唐琳禹無語「什麼邏輯」
江宜樺道「她在吃醋,一臉為什麼姐姐從前都不逗逗我」
蘇小丹「,,,」她沒這麼明顯吧!
過了一個小時後,主治醫生說今天天氣很好,范開欣氣色也不錯,特例她可以到外面一會兒,但只能在樓下的公園玩耍以及要有人全身陪同才行。
范開欣聽聞樂得合不攏嘴,一直拉著范頌恩的手晃來晃去和訴說她可以去外面的雀耀心情。
「今天難得天空做美,姐姐們一起來吧,好不好」范開欣極力邀請唐琳禹她們,語氣都是開心歡樂的
范頌恩怕唐琳禹她們為難,開口說道「妳邀請姐姐們,就沒想過她們可能還有事情要忙嗎?」他看著唐琳禹她們露出苦笑,滿臉都是自家妹妹的邀請可以不用理會
「是這樣嗎?真的有事嗎?可是開欣很想要和姐姐們玩啊」范開欣露出難過的表情
范頌恩拿自家妹妹沒轍,牽起她的手,就要與唐琳禹她們道別,興許是不忍或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唐琳禹她們一致同意可以一起去,這讓范開欣的眼神晶瑩透亮,眨巴著看著,唐琳禹她們再次笑著點頭。
有姐姐們還要哥哥做什麼,於是范開欣過河拆橋拉著姐姐們一起去醫院樓下的小公園,范頌恩在後方無奈搖搖頭。
就這樣,五個人一起去醫院樓下的公園玩耍,范開欣一手牽著蘇小丹,一手牽著江宜樺,可憐的哥哥范頌恩就這樣被拋在後面了。
身為妹控的范頌恩不滿道「之前都是我帶著她,她到好,有姐姐就不要哥哥了,傷心」
唐琳禹好笑,道「我是獨生女,所以姐姐,哥哥啥的我不是很懂」
范頌恩看著前方,毫不猶豫地吐槽道「最好是,妳不是有嗎?」
唐琳禹一臉懵逼,她什麼時後有姐姐或哥哥,她有為什麼她不知道。
范頌恩道「小丹和宜樺不就是妳姐姐般的存在,嗯,孽緣的姐姐們」
唐琳禹「,,,」像嗎?不是朋友嗎?
這時公園一片歡笑聲又有溫煦的陽光照耀,透漏出美好與歡樂。前方三個人轉頭過來看後方的兩人,她們臉上掛著一抹笑容,陽光明媚下那臉龐美輪美奐,清晰動人。
「 哥哥!快來」范開欣呼喊道
范頌恩那傷心,吃醋什麼的情緒都沒有了,以笑容回應范開欣,跑了過去,道「哥哥,這就來」
只要妳開心,我就跟著開心
所以妳要一直一直都保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