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橘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了，她身边的人，无论是同龄人还是大人，多的是优秀得让她不能望其项背。
“这一年你的成绩提升得很快。”许砚青状似无意地提及，却一下就将汤小橘带到了那些被向凌按在沙发上苦逼学习的日子。
“有人在帮你偷偷补习？”许砚青打量着汤小橘，全然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分表情变化。
“喜欢的人？”许砚青继续问道。
汤小橘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挺优秀。”许砚青得出结论。
汤小橘微不作声，长发遮掩下的耳尖露出了淡淡的一抹红。
许砚青是临水中学高中组理科班的英语老师，但这次批改的却是文科班的试卷。
原每个班的老师带两个班，便批两个班的试卷，因理科组有一位女老师怀孕休假的缘故，那位老师被分到的两个班的试卷也到了许砚青这里。
试卷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等汤小橘和许砚青批改完后，已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舒展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伴随她放松的姿势，后脖颈被长发遮掩的部分被无意间露了出来。
即便只是匆匆扫过，汤小橘后颈那片光洁皮肤上显露出来的青紫印记也让人不容忽视。
许砚青撇过头，眉头微微一皱。
他自然知道那是如何形成的，正因为知道，他才不免担心。
“小橘……”依着他的身份，有些话他不好亲自开口，但作为目前可能唯一知情的长辈，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你与他，到……哪一步了？”
不同之前的微微红意，在许砚青问完这句话后，汤小橘整个脸便瞬间处于爆红状态。
“我……我……我不知道。”汤小橘支支吾吾半天说了几个字。
许砚青微微叹了口气，接着打开电脑，搜了一本关于成人某方面的知识给她看！
汤小橘脸红着看完了相关的几页，随后对着许砚青摇了摇头。
被家人普及这方面的知识，汤小橘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许砚青转身，似也有些难为情，斟酌了片刻，还是组织了语言，开口道：“女生不比男生，有些方面吃亏了很难弥补回来。”
汤小橘嗯了一声，却也没放在心上。
她和向凌都是女生，真论上谁吃亏也是长的漂亮的那个。
她倒希望自己吃点亏，可现实是，她吃向凌的，住向凌的，向凌还兼职她的老师与教练，别提多亏了。
见许砚青仍是担忧，汤小橘轻轻地补充了一句：“她不会让我吃亏的，永远不会。”
谈书墨点点头，没在这事上多说什么。“书桌右边第二个抽屉里有创口贴，你的脖颈后面的印记，别让书墨看到了。”说罢，也不等汤小橘回答，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书房。
汤小橘脸皮薄，经此一事，悄悄地躲进了房里，只吃晚饭的时候露了一面。
谈书墨下午出门办事了，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大晚，倒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
翌日，汤小橘在与谈书墨和许砚青共进早饭后便匆匆地告了别。
渐行渐远的车辆，载着汤小橘慢慢消失在了谈书墨的视野里。
许砚青看着久久不曾回神的谈书墨淡淡地道：“回家吧！”
谈书墨缓缓转身，一只手牵起许砚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丫头长大了啊！”
许砚青笑笑，附和道：“嗯，毕竟谈恋爱了。”
“谈恋爱，橘子？”谈书墨语气加重，似是求证地看着身边人。
许砚青几不可微地点了点头。
谈书墨眉头瞬间皱起，表情不认可地道：“未成年人谈什么恋爱，不行。”
许砚青：“谁规定了未成年人就不可以谈恋爱。”
“这是早恋。”谈书墨一脸严肃地回道。
许砚青淡淡地笑了：“你看着不像思想守旧的人。”
谈书墨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一些：“我……这是为她好。”
“小橘真心喜欢他，这你也阻止。”
谈书墨反驳：“年纪轻轻，谈什么喜欢。若真喜欢，等成年后再说也不迟。”
“你方才不还说橘子长大了吗？既然长大了，怎么连谈个恋爱的权利都没有呢？”
见谈书墨顾虑不消，许砚青换了个方向继续道：“橘子在变好，不是吗？”
谈书墨妥协了一步：“那人怎么样？”
许砚青眸色微异，脑中一瞬间闪过的是汤小橘脖颈后面的青红印记。
占有欲极强的一个人，这么说自然不妥。
许砚青低眉，换了个说法：“应当是个早熟的孩子。”
“早熟？”
“嗯。”许砚青总结了一下自己昨日有意或无意试探的结果：“家世不差，成绩拔尖，出手阔绰，厨艺应当也是不错的？”
“厨艺不错，这怎么知道，他们同居了？”
许砚青微眯了眼，他不过是根据汤小橘收拾碗筷的熟稔和她微微有些挑食的口味推出了有那么一个厨艺还算不错的人在照顾她，倒是低估了谈书墨的职业本能。
谈书墨有心想再多问一些信息，许砚青却是不肯说了。
谈书墨见状，拿出手机当着许砚青的面便给清河中学的好友贺高阳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这两年和橘子走得挺近，成绩还不错的一个人？”
“男生女生？”贺高阳在电话那边问道。
谈书墨用眼神询问许砚青，许砚青一愣，却是摇了摇头。
“无论男女。”许砚青听着谈书墨这样说道。
是他主观想法了，小橘从未说过那人是男是女，或许潜意识里，只是他希望小橘的对象是个男生。
他走过的路，他不想让小橘那孩子也经历一遍。
此事不能让谈书墨一人来处理，万一……万一那人真是个女生。
依着谈书墨雷厉风行的作风，他和汤小橘刚缓和不少的关系估计会再次陷入到难以挽回的地步。
这么想着，他也默默给清河中学的某人发了一条短信。
他不阻止谈书墨的任何调查，但他需要先一步知道所有调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