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三相点(下)
亚纱美揉了揉帐篷的底部,她们都转过头来,看着无人机急匆匆地返回充电装置,充电装置已经把自己埋到了一块土里。它们回到原来的形式,把身体折叠,以塞进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小空间。给被宠爱的孙女最好的礼物,来自志筑沙耶加的礼物上面的留言写道。
“克莱丽丝不是有意那么说,是吗?” 亚纱美最后说。
“只有第一部分不是,” 良子承认。“经历了这一切,我…… 发现自己渴望知道。我们在战斗任务中幸存下来。在那一切之后我们都活了下来。我想我们需要了解的不仅仅是现在。也许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看看我们能不能在这里过得愉快,只有我们两人,没有其他事可做,没有其他人可以交谈。”
亚纱美把脚从鞋上滑下来,然后她靠在了良子的肩膀上。
“我担心你会带着这个想法去别的地方,” 她说。“但我真的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怎么会呢?“良子接受了亲密的姿态,把她们的头发卷在一起。“这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这意味着你在考虑我们未来的事。你心里有我们,我......”
她稍稍紧张了一下,肩膀和头发紧挨着良子,然后进一步俯身,把头放在膝盖上,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我真的没有家,你知道吗?无处可去,生活中没有真正的目标… 但当我想起来时,这并没有吓到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后来我想到没有你会是什么样子时,我才意识到,这想法会让我觉得很冷……”
她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放松了点。
“执政体总是说永远要找到自己的目标,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但现在,我不想独自一人去面对。所以,我很高兴你在关心我们未来的事,即使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这意味着我们至少有机会。这意味着你可能不会因此而丧命,你还会试着去找点新的、令人兴奋的事情去做。”
良子听了这些话,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她曾经想过什么?她已经准备好放弃过去的生活,去探索新的景物,去发现新的世界,以至于她没有把任何心思放在她身后的东西上。随着这一切的过去,她所熟悉的稳定的生活和家庭几乎立即瓦解,她发现自己漂泊不定,几乎无依无靠。
这是她的回答。
“那么,你认为我们的关系是什么?” 她问,俯身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你认为我们算老几?只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想独自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出路?我妈妈就是这么说的,这也是她想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原因。”
亚纱美笑了,这是一种高亢的笑声,良子已经习惯了。
“嗯,她说的没错。她不能跟着我们到处走,真是太可惜了…… 尽管我可能不想让她跟着我们。”
亚纱美听了这个愚蠢的评论,摇了摇头,头发扒着良子的裤子,然后稍微清醒了一下。
“至于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我不知道,” 她说。“我喜欢把你当做一个生活伴侣,一个可以一起体验人生的人,了解彼此,满足彼此的需求。”
良子考虑了一会儿,转过头去听远处鸟儿和猴子的叫声。
“你知道你说的话听起来像是婚礼演说吗?” 她终于说。“我们来这儿就是做这个的?”
她原以为这个话题会把亚纱美吓得哑口无言,但另一个女孩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也许吧。这绝对是我某段时间所期望的。不是说我现在不想。但当我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我有点痴迷于找个好地方住,以某种方式逃避战争,养几个孩子。但我现在知道你不属于这种生活。也许我也不属于。还没到时候。有太多其他事情要做。”
良子用手指抚摸着另一个女孩的头发,头发在她手上蠕动和缠绕。
所以冒着看起来无礼的风险,我觉得我应该指出,没有规则规定你必须住在一个地方,并且要有孩子才能结婚,克莱丽斯对她们俩念话。很多人都没有。现在流行各种各样的非传统婚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这个声音渐渐消失了,但亚纱美从良子身上滚下来遮住羞红的脸的时候,良子多么希望克莱丽丝是一个自己可以拿边上的无人机朝她砸去的大活人。
“艹你嘛,克莱丽丝,” 她大声说。“如果我要求婚的话我自己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只是,你懂得,想帮上点忙。
“我不认为我准备好谈论这件事了,” 亚纱美说,紧接着从地上跳了起来。“如果没有别的原因,如果我在我这个年纪邀请父母参加婚礼,他们很可能会惊慌失措,直接进入紧急状态。”
她轻率地说了几句话,但用颤抖的语调清楚地表明这个话题触动了她的神经。
“我们去散散步吧,” 她说。“我们本来要采集样本的,现在正是时候。”
她开始重新穿上鞋子,鞋子上的材料开始弯曲,并包裹在脚上。
良子想知道这样是否真的没事。她们才刚到,她很肯定她们的目的是要在这里安顿一段时间。
她为什么一开始就提起婚姻这个话题?
她们两个都没有准备好;亚纱美的父母对这样的想法感到害怕是对的。正如最近向她证明的那样,婚姻并不是一个确定的保证。也许从长远来看,婚姻除了是个愿望,什么都不是。
她皱着眉头,想起她第一次同意和亚纱美约会的情景。然后鼓起勇气,突然陷入这种情感中,仿佛她突然改变了自己。不知怎的,这感觉就像是那一刻,世界与她的灵魂格格不入,而她能让灵魂回到原来的位置。
“亚纱美,” 她说,站起来抓住她的女朋友的肩膀。
“嗯?” 亚纱美显然有点惊讶。
“我爱你,” 良子说,确保另一个女孩看着她的眼睛,她是认真的。
“什...... 什么?” 亚纱美回答说,表情在困惑、担心、甚至兴奋之间迅速变换。
“我是认真的。我从没这么说过,是吗?但我真的是认真的。我已经习惯了和你一起生活,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而且……”
她停了下来,觉得自己的脸颊涨得通红,尽管她有一种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实说,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你牺牲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我也爱你!” 亚纱美终于喘了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爱你!”
良子知道她期待的是什么,俯身吻去,这个吻比他们以前分享的吻更丰满,更亲密。
几秒钟后,她松了口,她想知道亚纱美的眼睛是否总是那么充满活力。
她们尴尬地站在那里,然后,头发纠结着,不知所措。
也许你们俩可以一起做点吃的?克莱丽丝建议。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也许可以用便携式烤架做饭?或者,我想我可以在你们两个 entertain yourselves{不翻了,原文比较好} 的时候去整理一些文件。我不介意的。
亚纱美笑了。
陶少杰主任坐在他的新书桌旁,惊讶于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之快。
考虑到适当的动机和无限制的资源配给,我们能做的事情简直可以用惊人来形容。
他们几乎召集了所有执政体空间内的相关专家,从教授、主任、助理到学生,一直到出类拔萃的高中生,回绝了一切公假、休假要求和其他可能的借口。这么做并不明智,即使在整个的执政体审查体质的重压下,最终也会有人发现点蛛丝马迹 {someone would eventually look in the right places and ask the right questions}。但这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在那之前他们早就达到了目标。其他任何变数都是不能接受的。
很多时间都花在了加速虚拟化进程上,它制定了一个行动方案,决定了要做什么,要建造什么。这项伟大的事业最终会指向何方。值得纪念的是,相当大比例的战争物资被转移到魔法的科学军事化 {scientific‐military‐magic} 上,这可能成为人类文明的又一重大进步。
考虑到所涉及的时间和利害关系,他们已经下定决心,作出最大努力,争取最具野心的项目结果。毕竟,任何现在没做的事情,都可能在未来成为必须要做的事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俗语可以表达这层意思,但很遗憾我只在第二层。}。即便他们失败了,也许仍然能够取得一些成就,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最不缺的就是实验数据。
即便是现在,多亏了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行为,陶主任相信在这样的决策之下,靠着他身边一同执行的人。任何怀疑都会被引导会理论、实验和验证中,直到他们尽可能确信他们所尝试的东西能够奏效。这个计划......
他们甚至还没给它取个正经名字,不是吗?只是一串代号,3d4a‒626
不管怎样,如果说这个项目很 “大” 的话,那真是太轻描淡写了。他们远远超出了证明概念这一步,派出一艘小型志愿护卫舰穿过太阳神和半人马座阿尔法星之间的虫洞之类的。现在他们的目标是派遣一支小型舰队,并将其发射数百光年之远。即使是外星章鱼这种早已掌握这项技术的种族,也从未在裂缝两边没有稳定器的情况下做到过这一点。
恰当地说,他们正试着利用魔法少女,他们的特殊资源,来超越外星人,以一种迄今为止只在战术层面设想过的方式。
如果成功了,这将是个奇迹。
陶曾经认为他作为主实验室的领头人,对压力是免疫的。但是现在,这儿这么多的科学家,建筑团队,以及各种型号的 AI—— 这让事情变得不合理起来,在星际空间深处建造一个前所未有的原型结构,远不止太空望远镜和传感器那么简单。这种结构可能会影响整场战争的趋势。
这压力可不小。
陶叹了口气,离开办公桌,站在观察窗前,俯瞰着这个已经可以看到骨架的装置在缓慢地组装。船只和无人机以一种慵懒的优雅方式盘旋而过。要知道这些船可是护卫舰大小,才能意识到这个装置已经有多大了,以及它最终能有多大。
把这个大家伙看作一个巨大的发生器有点不准确。即使所有的资源都在他们的支配之下,当他们打算移动星际飞船的时候,如果试图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控制在一个位置上,那么做将是非常低效的。{我努力想象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大东西就是个大游轮,游轮移动起来时候要保证厨房里还在正常工作是很麻烦的。}
相反的,他们正在建造六个排列成球形的小空间站,每个都在对应的轴线上。它们的形状像抛物面圆盘。当这东西建成的时候,它们就成了尺寸夸张的投影仪,相互之间会被拴牢,圆盘向内转动,把所有的努力聚焦在执政体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力发生器上。
当它全部完工时,他们会打开一个门,一个真正的门,就像物理学家曾经梦想的那样。
“这是必要的,你知道,” 沃洛霍夫主席的全息投影在他的身边说。
“对什么是必要的?” 他问道,被 AI 这句上下不着调的话迷惑地摇头。
“把这东西放在这儿,在深空里”
陶皱着眉头,琢磨着 AI 是什么意思。即使是外行也很清楚,如果你想隐藏什么东西,深空是最合适的地方。即使是管理层也仍然无法开始对星际空间进行适当的监控……
“确实。” 陶说 “我们不知道外星人侦察能力的上限,我们不得不假设它们在我们的每一个恒星系统中都有眼线。我们不能冒险让章鱼们发现这个项目的存在。”
“我不是在说那些外星人,” 夫洛霍夫说。
陶捕捉到了这个暗示。
“是的,这又是一个令人不安的问题,” 他皱着眉头说。
他被告知,可能还有其他势力介入,这些势力可能一直在观察整个人类空间主要研究人员的活动,如果其中一些人同时离开原本的岗位,他们可能会立刻注意到。
而这个势力可能也破坏了他在尤里多姆 {Eurydome} 的实验室。
“不要因为我们身处太空深处就认为我们是安全的。“沃洛霍夫说 “考虑到你们实验室发生事件的神秘性,即使是到达这里的研究人员和技术人员也不能不被怀疑。”
陶抿了下嘴唇。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 他说。“人们很难不察觉到…… 增强的心灵感应筛选方案,我们曾经深受其害。我不习惯有人那样在我脑海里打转。这是最令人不安的。我不得不承认,他们说把你也派到这里来的消息让我很放心。”
毕竟整个 Adept Blue 内部都经历了一次大换血。
“我也很放心,” 沃洛霍夫说。“你有机会看看新的安全码吗?那种东西不是我的专长,却是我自己设计的。好吧,我也得到了战术计算机克莱丽斯的帮助。”
陶微微歪着头,余光瞥着 AI 的投影。这是一个奇怪的话题,也是一个奇怪的事实:为什么弗拉德和战术电脑设计了新的安全代码,而不是一个执政体专家团队?
“可能我没时间,” 他说。“我自己也不是什么程序员。这儿只有少数人是。”
“哦,真遗憾,这代码真的很优雅。对我们来说,编程就像呼吸一样。”
他们在那儿站了一会,陶盯着屏幕最右下角正在测试的东西发出的柔和光芒。他不是特别了解这个东西,这是设施集成发动机的一部分 —— 需要将速度和其远处的目标相匹配,以获得最佳性能。
但这里有专门负责的专家,各个方面的都有。
“你知道,我给这个项目想了个名字,” 沃洛霍夫说。“我稍后会申报以获得批准。”
“哦?” 陶礼貌地问。
“阿姆斯特朗计划,” 他说。“你懂得,就像月球上的防御站那样,过去曾被用做科考站。阿姆斯特朗有句著名的话,关于人类一大步之类的,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典故。
陶皱了皱鼻子,想知道这是不是某种双关。
“我知道。战前,我在那里工作过。”
“是吗?我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政府认为疏散月球上的一个空间站如此重要。当然,如果外星人能打到那儿,一个月球站也阻止不了他们。”
“我们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很显然,这在许多模拟的突袭情景中起到了不同的作用,这取决于外星人闪现能力到底有多强大。据我们当时所知,这个范围是无限的,或者至少比我们在这里建造的虫洞还要远。”
一阵寂静。
“那就回去工作吧?” 伏罗霍夫问道。
“行吧。”
“这一点都不像良子酱!” 当她们走出剧院时,赛克奈特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坚持说。
黑井中濑微笑着,摇着头拍拍她的脑袋。
“是的,一点不像,” 她说。“但是拍电影的时候,他们得让事情变得更令人激动,英雄得是更理想化的人。他们可能觉得良子酱太文静,太书呆子气了。”
“但她这样很酷欸,” 赛克奈特坚持自己的观点。
“当然当然。”
事实上,和赛克奈特说话简直就是对灵魂的折磨,整场刺激的电影下来,一开始她不停地欢呼鼓掌,最后又因为恐怖的战斗场面紧紧地抓住座位,尽管她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人造特效。
俄耳甫斯上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影响比她承认的要大得多,当她看到一个演员用她女儿的脸在银幕上表演着那些事时。她深受触动,她知道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她知道 X-25 上发生了什么,因为即便是现在,她的女儿仍然离家很远,从未真正脱离危险。
当看到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被当作电影明星来对待时,是不是总是这种感觉?
“那个女孩真的像那样一直都待在她的脑子里吗?” 她的另一个女孩跑着抓住她问道。“克莱丽斯,我从没见过她。”
“我想是的吧,” 她敷衍过去。
事实上,中濑不是非常了解,她知道克莱丽斯的存在,她们曾经交谈过一两次,但这是个很难理解的概念,一个在她女儿脑子里的 AI。她之前都不敢问起这件事 —— 现在她想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能问一下。
“我真的不知道,” 她诚实地加上一句。“也许我们下次有机会见到她能和她聊聊。”
“我也想。”
赛克奈特举起了手臂想要抱抱,中濑照做了,把女孩抱在肩膀上。照顾她仅凭经验,因为她永远不知道这女孩具体表现出来的心理年龄。
她意识到赛克奈特试图转过去看什么东西,所以她也转向那儿。
她看到了街对面另一对妇女沿街走来。中濑没看出她们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除此之外,她们似乎急着去某个地方,显然决定步行而不是搭车。
“你确定吗?” 赛克奈特给中濑传输了一个女人的念话。“在我们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这样可能会很糟糕。我知道我们已经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是......”
中濑把赛克奈特的重心移到肩膀上,她靠在墙上,决定还是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不用说,赛克奈特传播的信息令人不安。她有没有注意到她们的想法?她能做什么?她们想要什么?
两个女人大约一分钟后到达她的位置,中濑花了一秒钟的时间来观察她们的外表,并询问她的识别系统 { nomenclators}。她们两个本地女人出去散步没什么奇怪的。
然而,赛克奈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俩。再加上中濑在过去一个世纪以来从她姐姐那里了解到关于识别系统 { nomenclators} 的信息,这让她很紧张。
不过,赛克奈特还是吓了她一跳。她从肩膀上挪开,蹬着墙熟练地落在地上。
“梅清,” 她说着抓住其中一位的腿。“和,额,奈奈阿姨?”
“切,我还想着把年龄变高一点是个不错的伪装,” 第一位女士把头靠在她的头上。“但是骗不了她。”
“姐...... 姐?” 中濑看着另一个女士问道。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姐姐偶尔变个装,但是这位女士看上去很伤心,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我们去更私人的地方吧,” 她说。“我们得谈谈。”
“你确定吗?” 志筑沙耶加问道,凝视着她的太阳镜。“严格来说,她是你的家人,但是,额,我不必告诉你这么做的风险。聪明人不会这么做。{The booby traps that might be set for the unwary 这大概是俗语吧}。”
她丝毫没听进这些训诫,而她的对手则微微倾斜着头,翻动着她那时髦的老式晚餐菜单的书页。
“你当然不知道,” 黑井香菜说。“我见过记忆丢失,和整个人格被改写的例子,但最终灵魂总会记得点什么。即使对一个非魔法少女来说。最好希望不会到这个地步,但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也有专家可以带她回来。就像你暗示的那样,她是黑井家族的人。我不会浪费任何资源。”
“我想你和千岁桑应该认识最好的心灵感应专家,以从源头上避免问题,” 沙也加说。
“是的,” 香菜温柔地说。
当侍酒师来的时候,她停了一会儿,礼貌地眯着眼睛看了看酒标,尽管她们都很清楚这里的东西都是上乘的。
即使有植入式翻译,她也怀疑侍者会偷听他们的日语;虽然这么想是不礼貌的。不过,小心一点还是值得的。
“你觉得我们应该告诉良子酱吗?” 沙耶加问,从小吃盘里拿了一颗橄榄。“毕竟这跟她有关。”
“让我们暂时不去管她。“香菜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希望中濑桑能亲自告诉她。”
沙耶加点了点头。
” 记住,她是黑井家的人,“香菜说着叹了口气,伸手去拿橄榄。“我不喜欢做这种事。但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你找到的这个叫西蒙娜的女孩身上发生了太多事。”
沙耶加再次点头,双手合十放在桌上。TCF 的繁文缛节对于香菜来说太敏感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能大声讨论。
” 我们得看看情况,“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