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过孤独的话,有些动物是真的会寂寞死哦,西宫同学。”
“那是羊驼,这种动物是属于少见的个例。再说了,人和动物不一样,哪怕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消失,只剩下一个人活着,我相信她也能活得好好的。”
西宫镜靠着窗台,不明白神乐久登为何如此固执在孤独致死的话题上。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吸了吸气,轻声问。
“对了,西宫同学你还没告诉我,你讨厌雨天的原因什么?”
“啊,这个啊,因为很麻烦。”
“麻烦?”
“嗯,麻烦。雨天要额外准备雨伞和雨衣,户外也不能出去,一些地方更是直接关闭,还有鞋子和衣服会沾上泥水,太麻烦了。”
“呵呵...那看来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对西宫同学来说也很难熬,我们都要加油啦,一起努力撑过这半个月。”
“是啊。”西宫镜理所当然回答后才察觉到不对,“慢着,神乐同学,你是不打算在家调养生息,准备接着来学校上课吗?”
“当然,我绝不会抛下西宫同学独自面对这一切!”
神乐久登斩钉截铁回复。
西宫镜叹气。
“神乐同学你这么说我会有很大的心理压力啦,好像我是一切罪恶的源头,是引诱神乐同学你来学校的罪魁祸首,要是你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那我不是妥妥的犯人。”
“对哟,就是这样,所以在学校里就麻烦你来照顾我啦,目前还是犯罪未遂的嫌疑犯小姐。”
“别用这个称呼叫我啊!”
西宫镜抗议。
神乐久登在电话那头笑。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一直用西宫同学这个称呼的话显得我们好像有点生分了吧。”
“明明神乐同学你是和园田同学一样,在昨天才认识的...”
“听不见听不见,西宫同学你又在自言自语了。”
“好啦,那和田中一样直呼我为西宫就行了吧。”
“不要,我拒绝!我才不想就叫你的姓氏,那样听起来更加奇怪了。”
“那西宫亲或者小西宫什么的,你随便挑个喜欢的后缀用来称呼我也行,我都无所谓啦。”
西宫镜走回床头,直直躺倒在床上。
神乐久登小声问。
“不能用名字来称呼你吗?我和西宫同学的关系难道还没有好到可以用名字来互相称呼的地步吗?”
“我说啊,神乐同学你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西宫镜从床上弹起,气鼓鼓回答,“绝对不行,吾之名讳乃是封印之物,任何人都不能只用名字来喊我。”
“哎,为什么,我分明只是想跟西宫同学的关系变得更要好一点而已。”
“说来话长,那是因为......综上所述,神乐同学你明白了吗?”
“哈,因为被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子抢走了和自己海外分隔多年的男友,还被当做成那个女孩子,接受一桩涉及跨国的连续杀人案件审查,无奈含冤入狱,最后,被认定为被自己亲手所杀、早已死亡,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过的男朋友救了出来,所以决定从此之后隐姓埋名....”
“没错!”
“故事虽然很精彩,但是我觉得你说的这个理由连园田同学都不会相信吧?”
“喂喂,神乐同学你这么说太失礼了哦!”
“啊,确实,抱歉!”
“不,这句话你应该和园田同学说。哦,还有田中,这句抱歉她也应该有一份功劳。”
“明天在学校里我会好好跟她们道歉啦。”
“包括今晚的份?”
“是,包括今晚的份!”
“......”
西宫镜捂着肚子,竭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神乐久登为自己鼓气。
“既然西宫同学不愿意,那我就暂时保持这个称呼吧。不过,总有一天,等我们两的关系再进一步,西宫同学应该就会接受我直呼你的名字了。”
“已经十点半了,这个时间点还能享受和我通电话的待遇就只有神乐同学了,无论别人是谁,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我都是会视而不见的哦。”
“啊啦,那还真是荣幸至极。但我猜西宫同学话里的意思是想说我们两的关系已经够好了对吗?”
神乐久登轻而易举的捕捉出了对方藏在字里行间的台词。
西宫镜趴倒在床,用枕头蒙住了脸,瓮声瓮气开口。
“就是那样,所以没有再进一步的关系啦!”
“当然还有,目前我和西宫同学的关系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只要我再加把劲努努力,攻略西宫同学不在话下!”
“神乐同学你的病症已经上升到影响大脑神智清醒了!为了保证你的身体健康,还是赶紧睡觉吧!”
“哟,西宫同学你害羞啦。不过这么晚,我的确是困了,那么就这样,晚安,西宫同学。”
“晚安。”
西宫镜闷闷答,挂断了电话,胡乱捶着枕头。
神乐同学最后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啊,拜她所赐,今晚注定是个难眠之夜了。
她自己倒好,丢下烂摊子不管,安心睡觉去了,真让人火大。
西宫镜如此想着点开了手机,想要继续捉弄下对方,让她也没那么简单就能入睡。
亮着的屏幕上有两条未读消息,是神乐久登发来的,时间显示为刚刚。
第一条是一张照片。
匆忙拍的一张照片,画面边缘还插进来其他人一挥而过的手臂,画质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得清楚。
照片正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短发女孩,背后巨大的夕阳将一切染成橘黄,逆着光的女孩子脸庞柔和,眼神显得有些恍惚空洞,毫无生气的盯着脚下,脸上表情既不悲伤也不开心。
是自己的照片,看来是神乐久登上电车的时候抓拍的。
西宫镜接着看第二条信息,是跟在照片后的一句话。
【終わり】
意思为结束了,终了,用简单的一个字来概括,即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