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任凭自己牵着的申鹤，显得意外乖巧，夜兰忍不住问道。
“就这么跟我走，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你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吗？”
“师傅只说，让我下手轻一点。”申鹤如实回答。
毕竟单手就能举起那么大的石头，这是哪来的怪力女啊。夜兰默默吐槽，但该打听的却不能少，这家伙也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你一直说师傅师傅的，难不成是来自哪个门派的世外高人？”
“你又知道了。”申鹤有些惊讶，但话里却听不出一丝激动。“师傅的确是仙人，目前归隐在奥藏山。”
“奥藏山？”夜兰思索着，总觉得自己在哪听过，“是不是有个鹤观？就在这附近吧。我记得以前挺出名的，后来就没落了。”
“嗯，师傅也曾提到过近年来香火不好的事。”
“没想到仙人也在意这个啊，难不成你们真的会趁香客走后，偷拿功德箱里的香火钱？”夜兰揶揄道，她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仙人，多半是什么自命不凡的道士罢了。
“无礼。师傅怎么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临行前她还毫不在意地给了我许多。”申鹤有些生气，抬手去取挂在腰间的荷包，像是要证明给夜兰看。
“打住，是我失礼了，行吧。收好你的……钱包。要知道财不外露，小心被人骗财骗色。”夜兰好心提醒道，“话说回来，你是要去哪吗？”
“我天资愚钝，修行无法再精进，师傅说是我身上因果太少，所以命我下山历练。”
“怎么历练？”这可是影视剧里常有的桥段，夜兰来了兴趣。
“师傅说只要我能吃穿暖饱，有个地方住就行了。”
“真随意啊。”有些失望，所谓历练难道不是斩妖除魔，行侠仗义，邂逅美女佳人，然后归隐田园吗？
“嗯？”申鹤疑惑地看着夜兰一脸失落的表情。
“没什么。”夜兰“前面就是市区了，先吃饭，然后再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日用品的话，家里都有备用的。”
“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
“没看到你拿行李啊，难不成你一直都穿这一套？你是人又不是野人，好歹收拾一下自己吧。”
“不好，行李忘带了。”申鹤说着，反手就拽着夜兰往回走去。
“唉唉唉，咱改天回去拿不行吗，天都要黑了，你不饿吗？先去吃饭。”
废话，腿都要走断了还回去，回去怕不是要跟她一起饿着肚子睡石头，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听到夜兰的话，申鹤用了三分钟来思考，最后得出结论。
“饿。”
“所以，吃西餐可以吗？”夜兰问道，没等申鹤回答，就径自拉着她向着一家西餐厅走去。
“西餐？”
“呃……就是牛排和甜点。”忘了申鹤可能不知道西餐是什么，夜兰索性用最简单的词汇来解释。
“嗯。”申鹤点点头，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夜兰也不在意。
不算高档的店，但也幸亏如此，两人才没有因衣着不洁而被轰出去。
点好菜后，夜兰悠哉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色，实际上却是透过玻璃窗在打量申鹤的一举一动。
她像是从没用过刀叉，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而后有模有样地模仿着。
直到牛排被端上桌，申鹤才收回了目光，开始认真地实践着。
动作倒是标准，只不过这西餐刀划在盘子上发出的刺耳声音，以及其他人顾客忍不住投来的责备目光，实在是让夜兰有些坐立难安。
“我说，申鹤啊。”
“嗯？”申鹤抬起头，却发现嘴边递来了一块肉。是让自己吃的意思吗？想到这里，申鹤也没有拒绝，直接张口咬住了那块牛肉。味道有些奇怪，辣辣的，但并不讨厌。
“力气不用那么大。”夜兰招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不好意思，可以拿一双筷子吗？”
片刻之后，一双筷子便递到了申鹤面前。
“喏，既然花钱吃饭，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虽然筷子顺手些，但牛排毕竟是一大块，申鹤试着咬了一口，嘴角便蹭上了满满的黑胡椒酱。
“哈哈，还是我帮你切一下吧。”
许是申鹤的模样过于可爱，夜兰难得地体贴了一次。不多时，一份切好的牛排便放到了申鹤的面前。
“谢谢。”
“没事，算是你逗我开心的报酬吧。”
夜兰说着，也开始享用起自己的晚餐。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准备结账。
“申鹤你下山历练，也算是初来乍到，这顿饭我请了，权当为你洗尘。”看着服务生递来的二维码，夜兰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手机。却没想到在扫码时突然黑屏，居然没电了。
“这位小姐？要不您用现金也行。”服务生好心提醒道。
笑话，她夜兰出门什么时候带过现金，不都是扫码或者刷卡吗？现在也不例外。
“刷卡吧。”夜兰说着，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从钱包里取出自己银行卡，将其递给服务生小哥。
“小姐，您的信用卡余额不足，可以换张吗？”
“啧，给。”
“这张也是余额不足。”
“嗯？那这张呢？”
“呃……要不还是让旁边这位小姐付款吧。”服务生好心提醒道。
尽管语气没有变化，但夜兰还是听出了服务生话里的鄙视。***，怎么可能余额不足，她堂堂璃月集团的……的，诶，她好像还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职位。不过不重要，凭她出色的身手，也是从来不缺钱花的，怎么今天就余额不足了？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上次……夜兰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遇人不淑，但眼下只能让申鹤先付账了。
她还未开口，便看见申鹤拿出了自己的荷包，在桌子上倒出一堆纸币来，各种面值的都有。申鹤数了数，将一百八十三元递给服务生。
“感谢您的光临，欢迎下次再来。”
“嗯。”申鹤点点头，待服务生走后，开始收拾起自己摊在桌子上的一堆钱。
“那个，今天只是个意外。等回家后我就把钱还你。”
“不用了，既然我要住到你家里，这些钱就当是我的住宿费吧。”
“哈？”夜兰一时疑惑，这申鹤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一顿饭当住宿费，这算盘打得真好，自己那小公寓，你去租一天都要两百吧？呃……虽然自己本来也没打算收她钱。
“也可以。但看起来不能带你去买衣服了，直接回去吧。打车大概半个小时，不过还是得要你出钱。”
“没关系，那我们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