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一个替身。
但她一点也不难过,她的目的从来不在人上,她图的是人的钱。
那男人也是傻,写一纸怎么看都漏洞百出的契约便要她做替身,还如此明目张胆。
那可别怪她心狠了。
她甚至不需要动任何心思,这傻子就大手一挥的送钱来,而且还她只要乖乖呆着就好——这很好的解决了她一点也不想的各种亲密问题。
果然恋爱脑都不太聪明,这完全是来做慈善,白给钱就算了还啥都不要,这便宜她赚定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退场,她想的很好,要是那男人把那什么白月光捞到手了,她马上就拍拍屁股走人。
但有件事出乎她的意料。
似乎那白月光并不是个好惹的主。
但她什么时候怕过,她倒觉得有趣,所以她偏要在那人面前乱晃。
那是一场极其奢靡的晚宴,她以女伴的名义入场,按理来说,她本不该踏足这里。
但她偏要来,她就是要亲自瞧瞧这白月光。
无趣地干坐了半小时都没能见到今夜主人公的任何踪影,搞得她比那男人还着急。
这时,激烈的欢呼声突然此起彼伏地响起——主人公终于来了。
她微眯眼向下望去,来人一袭酒红色长裙,精致的眉眼无需点缀便艳丽非常,那人从容不迫地站立于中央,浑身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
她暗暗惊叹一声,突然理解这女人为什么会被那男人当白月光了。不过这样一来她也敢笃定那男人没戏。
这女人能看上猪都不会看上他。
不过内心里不得不吐槽,这男人怕不是眼睛有什么毛病。她一个走温柔知性路线的怎么就跟这白月光的攻气御姐路线相似了。
那男人让她乖乖待在这不要乱跑,她表面自是应和着点头——若是以往她动都懒得动,但今日她得去凑个热闹。
她余光看那男人兴冲冲地跑去白月光面前一顿献殷勤,结果吃了个客套笑脸不由得轻笑。
她随手拿过一边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里面酒液随之晃动,在朦胧的灯光折射出醉人的红晕。
她一饮而尽,起身走了下去。
一路搭讪人不少,她微笑以对,不慌不忙地侧身避开一些不轨人士。
那白月光周围人很多,想挤进去似乎不太容易,而且位置也过于惹眼,被那个男人看到了可就有点麻烦。
她正思索着该怎么挤进去不失优雅而行踪隐秘时,那白月光突然侧头看向了她,并投之以意味不明的微笑,那目光所致似乎独与她一人。
只一眼,便让她心脏慢了半拍。
糟了,她有点想偷月了。
她礼貌回以一笑,黑色的长裙在酒红色地毯上划出优美的弧度,最终却只是落在冰冷的大理石石柱旁。
她突然觉得人还是不要太作死。
宴会悄然落下帷幕,她跟着那男人离开现场,那男人心情似乎不太美妙,一路上都一直臭着个脸。
她顿时想到了她的跆拳黑带,暗叹这男人要是突然暴起,她该如何做到不伤筋断骨才好呢。
她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朦胧着眼看那黑夜里悬挂那轮弯月毫不吝啬地倾泻下月光,流淌于地面上。
刚折了个弯,她突然瞧见有个人影有点眼熟。
这白月光怎么在这里?
那男人似乎也很意外,兴奋地连说话都结巴。不巧这个时候她还跟后边,于是看上去还有点窘迫,嘴上不停解释着什么。
她对内容不感兴趣,只透过月光微微仰头看向那白月光,目光不加掩饰的打量——嗯,的确比她还高了个头。
那白月光靠在栏杆上慵懒地笑着,她觉得这女人仿佛在透过那男人在对着她笑。
想想还有点渗人。
不会要算账吧?
她面上淡然,内心揣测的无数种可能性最终在那馥郁的花香扑鼻时轰然倒塌。
那白月光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眼光好差。”
她深呼吸,回道:“其实不差。”
那白月光闻言一脸不可思议,似乎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之意在里边。
她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将距离拉开。
她眼光可不差,她可没看上过那个男人,倒不如说眼前的女人她还挺有兴趣。
白月光微微挑眉,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隐没于黑暗中,留下一抹倩影。
她顿时捉摸不透这白月光在想什么,索性就不再去想,她突然想起那男人还在这。
她一转头,却瞧见他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也不知这白月光先前对他说了什么,看上去打击不小。
“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满脸问号,这男人想开了?
可惜了,钱还没花够。
她淡淡回了个“好。”
“你就不迟疑一下?”那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像挽留倒像试探,眼里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像是在看情敌。
她疑惑极了,懒得搭理那些废话,转头拨了个电话叫了辆车便离开了。
说起来,那花香似乎是百合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