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在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桌前。
手拿着笔，在草稿本上画着奇奇怪怪的图案。
一个个图案都是由“冬月”名字的笔划而拓展开来的。
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最近老是发呆，就连和冬月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
心月跟我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天天想那个人。
那我大概从小就已经喜欢上冬月了吧。
和冬月牵手的时候我想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想要轻轻捏她的手指头；抱冬月的时候想抱得更紧一些，想多闻闻她身上的气味。
总之就是想和她的距离再近一点。
觉得只有我在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我觉得我只是在借着冬月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对我来满足我恋慕她的心理。
突然听到了“当”的一声，一杯牛奶放在了我的桌上，我抬起头来，妈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了。
“啊，妈妈。”我慌忙地把作业叠在草稿纸上。
“喏，牛奶，喝完早点睡吧，学习也不要太拼了哦。”妈妈转过身，对我摆了摆手，走出了我的房间
“什么时候进来的啊…”
发呆时甚至连妈妈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希望妈妈没看到我在草稿本上的东西。
不对，我画的应该也只有我才看得懂。
“冬月…”
草稿纸上又一次一次地写着她的名字。
“喜欢。”
啊啊，我把笔放下，趴在桌子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在桌上蹭来蹭去。
突然，我的脸颊似乎触碰到了一个微尖的东西，冰冰凉凉的。
才感觉到我的脸颊确实比平常热一些。
那个东西轻轻地抵着我的脸颊，感觉到周围的皮肤微微向下凹陷。
让我想到冬月抱着我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用鼻子蹭我的脸颊。
那时冬月的鼻尖就是这种冰凉的感觉。
我不禁用力蹭了几下，可是那个东西似乎变得尖锐了一些，戳着我的脸颊。
我才意识到，我的笔放在桌上时并没有合上盖子，我连忙抬起头来，拿起镜子，果然右边的脸颊上多了一条墨河。
我又叹了一口气。
又如往常一样起来，吃早饭，拿上小零食，出门。
和冬月一起走。
街道上的樱花部分已经盛开了，花苞和花朵简单地点缀着树枝。
手感受着冬月的温度，一直到学校。
上课还是时不时地看向冬月。
看向讲台的时候，一张纸条扔到了我的桌上。
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小猫的笑脸，写着“认真听课哦！”
我转头看着冬月，她的左手撑着脸颊，可我还是能隐约地看出来她正在笑。
又在捉弄我吧，冬月经常传这样的小纸条。
明明自己也没有那么认真地听讲吧。
那这么说，冬月会经常看我吗…
应该不会吧…冬月可没这么无聊吧。
这样的想法在之前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每一次我还是不禁这么想。
然后否定掉自己的想法。
转眼就放学了。
“风夏，今天去你家吃饭吧！”
“嗯…好吧！”我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后给出了回复。
“那顺便就借宿一晚吧！”
“嗯…好吧！”
“欸…干嘛回答得这么勉强嘛…”冬月摇了摇我的手。
我确实在控制自己，和冬月在一起时的喜悦被放大了。
表现得特别开心会更反常一些吧…
“没有…就是在想冬月妈妈今天晚上是一个人呢…”
“没有啦，我爸爸昨天就回来了哦。”
“啊哈哈…那就好呢。”
三月份的风也不算暖和，但是牵着冬月的手，风吹过之后会有种回暖的感觉。
突然想到，风吹过了我们，车辆驶过了我们，行人路过了我们，一天要和这么多的事物擦肩而过，可能很多重要之物就这样轻易地错过了。
多么遗憾啊。
我认为我是幸运的。
重要的人现在就在身边。
我不会就这样错过的。
“风夏！”
“啊！”我突然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又在想什么呢…“冬月伸出手，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今天作业有点多呢。“
不过，冬月戳我脸颊的感觉好舒服…
不对不对，赶紧回去吧，心想着，我稍微加快了脚步。
爸爸还没有回来，我、冬月、妈妈
“谢谢阿姨款待！”冬月靠在椅背上，笑着对我妈妈说。
“哈哈，你在我们家吃了多少年了，还说这些。”妈妈笑着说。
“阿姨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那我做的菜好吃，还是你妈妈做的好吃呢？”妈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嘛…”
我在一旁安静地吃着，听着这两个人似乎没有成功对接话题的对话。
我很喜欢现在的氛围，仅限妈妈和冬月对话的氛围。
我和妈妈不会进行这样类似的对话。
妈妈对我的爱是无声的关怀，因为她特别了解我，我似乎只有在和冬月一起的时候，话才稍微会多一些。
大概是因为这个，我喜欢妈妈跟别人交谈时候的样子，觉得和平常对我的感觉不一样。
如果吃饭能经常是这样就好了。
“风夏？”
“啊…啊？”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们。
“风夏老是发呆呢…”冬月笑嘻嘻的看着我。
“嗯…从小就是这样哦，该是遗传爸爸的吧…”妈妈也笑着看着我，用筷子点了点我的额头。
“所以不是很清楚风夏最近都在想什么呢…”
“咳咳…所以，有什么事吗…”我赶紧打断她们。
“待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去公园散步？”冬月问我。
“哪个？”
“就是你们两个小时候经常去的那个。”妈妈边说，边把自己的碗端进厨房。
“我今天上午出去的时候刚好路过那个公园了，突然就想晚上去那散散步啥的。”
“哦…说起来好像上了初中以后就没有去过了吧…毕竟和学校是反方向嘛。”把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和冬月一起把饭碗送进厨房。
“我来洗吧。”我走到妈妈身边接过碗筷。
“那正好，我和冬月去擦桌子，我也问冬月一些问题。”妈妈笑着说完，便拉着冬月走出厨房。
“…啊，好。”不过要问冬月什么呢，让我有点好奇。
厨房离餐桌也不远，把水的声音开小一点，能够听个大概。
“风夏最近在学校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呀？”
“嗯？阿姨为什么这么问？”
“看风夏在家里写完作业之后老是在发呆呢。”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怎么了…不过她几乎都跟我呆在一起的，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吧…不过我和她一起的时候也经常发呆哦。”
“哦…那好吧。对了阿姨问你呀，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或者是说关系和你们比较近的男生？”
“啊？！…”冬月突然叫出声。
“哈哈，阿姨就是问一下啦，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哦。”
啊？！
不仅是冬月，我也差点喊出声。
妈妈怎么突然会问这个？
我没想那么多，我现在只想听到冬月的回答。
同时一种复杂的感觉涌向心头，好奇，焦急，不安，期待。
可是等了一会儿，我并没有听到来自冬月那头的声音。
“我感觉能困扰风夏的事情并不是很多呢，所以我在想啊…”
是妈妈的声音。
“她是不是现在喜欢谁啊？总感觉有一种‘苦恼少女’的感觉哦！”
啊？！我再次差点喊出声，碗筷之间碰撞的声音变大了。
“也没有别的意思啦，我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这种事压力太大了，谈一场恋爱也算是高中生的青春嘛，多经历才好。不过我相信风夏自己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妈妈的这句话听起来特别地轻快，同时我的内心也有点小感动。
不过很快，心又沉到底谷。
冬月如果没有喜欢的人的话，一定会很大声地否认吧，至少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吧。
那她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是谁…我好想知道。
她跟妈妈说了什么呢。
我好想知道。
不想找妈妈，总觉得害羞，难以启齿。
差不多洗完了，我把碗筷放回原位，走出了厨房。
妈妈坐在餐桌前，笑着对我说：“哦！风夏终于洗完了吗？”
我没有敢看冬月的表情，也没有去细想妈妈说的话，简单地“嗯”了一声。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情绪。
“嗯…不是说要去公园吗，我去换一下衣服吧！”
“也是，我也换一身衣服吧！”妈妈站了起来，走向卧室。“冬月也去把校服换下来吧。”
“啊，好的，阿姨。”
我和冬月一起走进卧室，一前一后。
松掉领结，解开衬衣扣子，脱掉，穿上一件纯白色的卫衣。
好想问冬月，这个想法充斥着我的大脑，但是因为是偷听，我绝对不能问。
为什么这件衣服的帽子在前面？哦，穿反了。
一边警告自己要控制自己，一边重新穿衣服。
“风夏，我换好了哦。”
“啊，好的，稍等一下——”我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
换好之后，我转过头来，发现冬月一直坐在毛毯上看着我。
看我换好了，她也站了起来。
“那出发吧！”冬月没有直接往门口走，而是走到我面前来。
牵起了我的手，然后拉着我向门口走去。
其实冬月直接往门口走就好了。
我会跟上的。
单是被冬月牵着的时候，就会感觉很开心。
不过冬月似乎比平常更用力一些。
“换好衣服都是牵着手出来的呀，关系真好！”妈妈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看到我们两个人，调侃到。
那你也不看看认识多久了，关系好……是理所当然的吧。
不过我们两个人都没有接过妈妈的话茬。
“妈妈你要带什么饮料出去吗？”我拉着冬月走到冰箱前。
放开手会比较方便，不过我不想放开。
“第二层的乌龙茶，谢谢！”
“好的！冬月想喝什么呢？”
“嗯…”冬月看了看，也拿起了乌龙茶。
“都喝乌龙茶吗…那我也喝吧…啊！”话还没说完，冬月把冰冰的瓶子贴到了我的脸上。
“干什么嘛…真的是！”不过，我也把手中的瓶子贴到了冬月的脸上。
两个人把瓶子在对方的脸上蹭来蹭去。
“啊…我错了…哈哈！”冬月笑出了声。
“…哈哈！”我也不禁笑了起来。
就跟小时候一样，不过现在还是很有趣。
“欸欸，你们两个拿了饮料就快点把门关上出发了！“妈妈在后面催促着我们。
“啊好！“我们把冰箱门关上，把茶递给妈妈，然后向玄关走去。
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一大半了，远远地看见远处的云已经被染成了浅紫红色。街上的车辆比较少，道两旁能看到不少的人正在往公园的方向走去，街道上很安静，只有周围的人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街对面小孩误踩绿化带草地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见。
我和冬月牵着手，走在妈妈的后面，能听到她哼歌的声音。
一路上我和冬月都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我更希望说些什么的。
能感受到的，是她比平时握得稍微更用力的手。
转过头看向她，她正在看着树上的樱花。
这又让我不自觉想起之前妈妈和冬月在餐桌前的对话。
冬月真的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谁呢？
想到这里，心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
不一会儿公园就到了。
熟悉的栅栏门，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虽然有时会路过，但也没有太过注意。
路灯罩上已经灰蒙蒙的了，散发出来的光朦朦胧胧的，铺洒在草地和树叶上，小草和树叶轻轻接过灯光，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浅浅地扩散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晕。
“没怎么变呢，感觉…”冬月看着周围说到。
“是呢…”我回答到。
“不过感觉公园‘变老’了啊”
“嗯…”
妈妈说了一句“我去到处看看咯！”就丢下我们自己走开了。
我和冬月也一起走了进去。
微风阵阵拂过，将树叶吹的沙沙作响，几张长椅横列在草地上，坐满了人。
向长椅一边看去，很多大人和小孩，大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小孩坐在草地上玩耍…当然也有借着月色的遮掩亲昵的恋人。
我赶紧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继续往前走。
散步的人很多，除了行人的私语声，周围仿佛陷入了睡眠一般，周围无比谧静。
“感觉，这样走着很不错呢…”我不禁感叹。
“…”
冬月？
我转过头看向她，她正低着头。
“冬月？”
“啊…是呢，哈哈…”冬月抬起头来看着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过了半晌，她又补充道：“抱歉呀，刚才想了点事情，走吧！”
冬月会在想什么呢，好想问问她。
不过冬月拉着我，脚步变快了起来，我也只好暂时把想法抛到一边，跟上冬月的脚步。
一会儿，前面传来了不少小孩玩耍的声音。
“快看！我们小时候还在那边玩过呢！”冬月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们一起向那里走去。
不远处的路灯下，是一堆游乐设施。
小时候和冬月一起玩的时候就已经显得有些老旧了，而且位置还比较偏，不过到了现在都还没有拆，似乎是把这些设施简单的翻新了一下。
我们向那边走了过去。
“当时还以为后面会把这边拆掉呢…”我说。
“嗯…但现在看来是完全翻新了一遍啊…”冬月接着说道。
五个小孩在滑梯周围相互追逐着。
“感觉离我们上次在这边跑来跑去没有过多久呢…”冬月笑着看向我。
“嗯…真怀念啊。”
我和冬月走到了边上的长椅坐了下来。
“长椅还是只有一张欸…”
“我们两人够坐就好啦。”
…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都在享受这种氛围。
不过心里仍然想着冬月喜欢谁的事情。
“那个，姐姐…”一个小女孩跑到我们面前来。
“小朋友，怎么了？”冬月笑着看向她。
“可以陪我们一起玩吗？”女孩望着冬月。
我也看向冬月，在光照下，她的眼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般。
“嗯…风夏你呢？”
“啊…我都可以哦。”我赶忙看着女孩，笑着说到。
“太好啦！”女孩高兴地跳了起来，拉着我们的手走向滑梯那边。
“这边的两个姐姐愿意和我们一起玩！”女孩和另外四个小朋友说到。
“太棒啦！”另外四个小朋友也非常开心
“姐姐陪我们玩老鹰捉小鸡！”
“捉迷藏！捉迷藏！”“…”
最后在她们的讨论下，选择了老鹰捉小鸡。
“姐姐你来当老鹰吧！”一个小朋友看着冬月说道。
“欸，好呀，那你们可要小心咯！”冬月笑着做出老鹰飞扑的姿势，那个小朋友赶紧躲到了我的后面。
“姐姐不要一直看着那个姐姐啦，游戏要开始了哦！”一个小朋友扯着我的衣角对我说。
“对呀对呀！姐姐要打起精神好好保护我们！”另一个小朋友附和到。
坏了，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看着冬月。
我赶紧转头看向小朋友们，对他们点了点头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老鹰不会抓走你们的！”
“风夏，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说完就缓缓向我靠近。
“放马过来吧！” 我如此说道。
冬月向我这边冲了过来，微微转向，向最后面的一只“小鸡”发起进攻，我连忙转向对着她抓住她的双臂，后面的小朋友们也跟着被我甩在身后。没有得手，冬月赶紧后退，紧接着又向我的右方冲刺，小朋友们的反应更快一些，在我做出应对之前，就拽着我的衣角，让我转向挡在冬月的前面，小朋友这一拉把我弄得更清醒了一些。
冬月笑着从不同方向发起进攻，在后面的小朋友们的阵阵尖叫与大笑之中，我和冬月似乎回到了在公园玩耍的时候，逐渐开始忘记了“姐姐”的形象。
论体力，我还是比不上冬月的，在她左右的进攻之下，我的动作也逐渐变慢。
“抓到啦！”冬月大声说到。
最后面的小朋友被冬月抓住了衣领。
可是那个小朋友似乎并不甘心，转过身去，抓住了冬月的衣角，大喊着“妈妈救我！”
到后面来，这场游戏似乎就成为了我和冬月之间的“小鸡争夺战”了。
我总算是体力不支了，在冬月下一次冲过来之前，我举起双手。
“啊啊，太累了，我投降！“
“那好吧！“冬月笑着回答到。
小朋友们似乎不喊累就不会累，游戏的时候一直很有精神，我喊了累了之后就立马也大喊着“累了”就往长椅那边走去。
“坐满了…”我和冬月也想坐一会儿，结果小朋友们将位置霸占完了。
“去滑梯那边坐吧。“冬月提议。
“好…”
“姐姐别走，可以坐在这里！”
我们转头看过去，一个小朋友坐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刚好空出来了一个人的位置。
“姐姐也像我们这样坐吧！”
因为比较累了，我也没有思考那么多。
“那我要坐在冬月的腿上！”
“啊，好！”说完冬月坐到了椅子上。
我坐到了冬月的大腿上。
“感觉跟小时候一样呢。”冬月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不过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啊…是啊…哈哈哈哈…”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双手在我的腰间游走。
“哈哈哈…好痒，不要挠了…”
“哈哈哈…”冬月似乎没有停手的打算，只是在后面坏笑着。
“不要挠了呀…”我看准了冬月的双手，把她抓住。
“呼——”我长舒一口气，向后倒，靠在了冬月的胸前。
心跳得很快，呼吸急促，身体上下起伏。
贴在冬月的胸前，我也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的呼吸。
才意识到贴的太近了，刚才玩的太忘我了。
我的脸颊突然开始发烫。
还握着冬月的双手。
太不好意思了，想站起来，但是舍不得。
冬月也没有意见，那就先这样吧。
坐了一会儿，小朋友们还在长椅上嬉闹。
“呐，风夏…”冬月反过来把我的手握紧。
“怎么了…”
冬月没有回答，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头凑到了我的耳边。
“呼——”
耳朵一股凉凉的痒痒的感觉。
“啊！”本还没冷静下来的我的我惊呼起来。
“不要捉弄我啦…冬月…呜！”我赶紧把头转过来看向冬月。
没想到，冬月贴的太近，转过头来我的嘴唇贴恰在了冬月的上嘴唇上。
贴上的一瞬间，我赶紧站了起来。
“啊！对不起！”我站起来对冬月说。
“嗯…没事。”冬月头微低着。
我站在冬月面前，挡住了路灯的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过我的脸应该已经红透了吧。
我的声音似乎有点过大了，一旁的小朋友也停止了嬉闹，看着我们。
“没事的哦，你们继续玩就好啦。”冬月又对一边的小朋友们说到。
这下可怎么办。
等下怎么和冬月相处？
感觉都不敢正眼看她了…
不过刚才那个…算初吻吗…？
是冬月的初吻吗…？
冬月的嘴唇软软的。
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站起来了…
好想再感受一下…
啊啊…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过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冬月了。
今天晚上她应该也要回去睡觉了吧…
我继续站在冬月的面前，冬月继续坐着。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小朋友们的父母陆陆续续过来接走了她们。
我继续站着，没有坐到冬月旁边。
“那我们也回去吧。”冬月说着，也站了起来。
“啊，好的。”
我和冬月并排走着，和她稍微隔开了一点距离。
路上看到也有不少人陆续离开了，本就静谧的公园，此刻更加安静，感觉就只有我和冬月两个人。
幸好现在是晚上，光线比较暗，不然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走到门口时，发现妈妈也在那里，应该是在等着我们吧。
“我还以为你们先回去了，我都准备走了，那一起回去吧。”
“好的。”
“冬月今晚是住在我们家吧？”妈妈转过头来看向冬月。
“是的…”冬月顿了一下回答，“麻烦阿姨了。”
“没关系，你想一直和风夏住一起都没有关系哦！”妈妈笑着回答。
妈妈你的俏皮不要用在这个时候啊！
我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过冬月没有要回去睡让我不禁有点开心。
安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让我又不自觉回想起冬月的嘴唇。
总觉得自己嘴唇和冬月的嘴唇按压的痕迹还在。
隐约地，能闻到冬月的气味，持续地萦绕着。
…好想亲冬月一次啊。
回到家，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浴室泡澡。
坐在浴缸里，手指触摸着嘴唇。
嘴唇上的感觉还在，在公园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重现。
冬月会不会很介意呢…
这算意外吧…我也不是故意的。
有点不想洗脸…
觉得洗脸会把冬月留下的感觉也洗掉。
这都算不上是接吻吧。
算不算呢…
又在乱想了…
啊！如发泄一般的那头栽进了水里。
别去想那么多。
我先洗完了澡出来，走进房间。
“冬月我洗完了。”
“啊，好。”冬月起身走向浴室。
好简单的对话。
等听到浴室关上门的声音的时候，我一下子倒在床上。
…怎么办…
我打开手机，滑动了几下屏幕，又关上。
要不先睡觉吧，到早上就好了。
把床头灯开着，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呼——晚安，冬月。
听到了浴室门开的声音。
“咦？”传来了冬月疑惑的声音。
我翻身面向床的边沿。
过了多久了，我还没有睡着。
装睡吧…
轻轻的关门声。
冬月的脚踩着木地板的声音。
走在地毯上的声音。
停了下来，应该到床边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上床。
勉强听到了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
在和别人聊天吗。
想知道她在聊些什么…
本应该比较催眠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更没有睡意了。
突然，床的另一边传来了凹陷的感觉。
冬月应该是坐到了床上吧。
还是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屏幕的敲击声。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手机放在床头柜的声音。
被子被掀起来了，又放下了。
“晚安，风夏。”
晚安，冬月。我在心里说到。
房间内陷入了寂静。
还是睡不着。
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仍然没有睡意。
把手机拿起来看，已经要一点了。
冬月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我放下手机，缓缓地翻身，面向冬月。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透过窗户照在床上，在床的中间划出一道线，我在暗的一边。
冬月平躺着，在月光下，嘴唇呈现出淡淡的红色。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这是，冬月突然翻身，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我微微睁开眼。
冬月正面朝着我，但没有醒。
这才把眼睛睁开。
冬月似乎离我更近了一些，月光正照在她安睡的脸上。
好漂亮。
明明睡在一起，却不能抱着冬月。
不过现在能这样看着冬月也不错。
就这样看着冬月，不禁露出了微笑。
不一会儿，我的睡意逐渐涌了上来。
晚安，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