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
*有对过去的捏造,有焰圆cb要素
*人类沙耶圆和神明神使沙耶圆两个口味一次满足! 有我流私设圆环之理(跟普圆没什么区别那种)
*第一人称,视角切换,有OOC
如果ok?
一.
“小圆?”
是谁,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呢?
我将泪水擦干,把脸从双腿中抬起,怔怔地看着面前向我微笑的少女。
哦,是沙耶香酱啊。
是像男孩子一样爽朗又勇敢、一直在努力照顾着我的沙耶香酱啊。
她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衬衫,戴着一顶浅蓝色的帽子,在看见我的哭脸时微微皱了一下眉,而后微笑着向我递过来一张干净的手帕。
“给!”
“谢谢。”
我拘谨地接过,用它擦干了我脸上的泪。沙耶香酱在我旁边坐下,拉住我的肩膀就把我往她的怀里去拽。
“呀啊!”
我倒在了她的怀里——哦不,准确来说是我躺在了她的腿上——没有敲到头,因为她用手垫起了我的后脑勺。她咧开嘴朝我微笑,用手轻轻掐了掐我的脸。
“是谁又敢把可爱的小圆弄哭了呢,我一定饶不了他!”
嗯,每次沙耶香酱都这么说,但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那些欺负我的人都被她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沙耶香酱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总是在我最难堪的时候出现。嗯,虽然被看到了出丑的模样有点难为情,但是沙耶香酱是绝对不会笑我的哦,她只会轻轻摸摸我的头,然后爽朗地安慰我——虽然有时候会逗弄我把我急得要哭了。
像王子一样呢,沙耶香酱。
我的王子。
“唔,也没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吐出了几个字,而后脑子就得到了一记爆栗——虽然一点也不疼。
“好孩子是不可以说谎的哦!”
她装作不满地看向我。
我只好如实交代了。
“唔,是那群家伙啊,敢欺负我沙耶香的老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会把他们好好教训一顿的!”
唔……
我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虽然年纪还小,但是我却也隐约明白老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的。沙耶香酱很过分,经常对我说这个词语戏弄我,让她闭嘴她也只会笑着说这就是真理呀然后调皮地向我眨眨眼,或者捏捏我的脸反问我是不是不想嫁给她,如果说不的话她就会卖可怜吧——反正不用想每次输掉的都是我。
“话说小圆啊,以后如果被欺负的话,就喊我的名字吧。”
突然,沙耶香酱开口了。表情不再似以往那般随意了,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的话,我就一定会赶到来拯救你的哦?”
她向我微笑了,如同男孩子一样的爽朗的笑。
如同王子一样的笑。
“……”
唔,我好像又脸红了,怎么这句话听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对公主说的话那样呢?所以沙耶香酱她是想做我的王子吗——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让我有些晕乎乎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好起身抱住了沙耶香酱。
“谢谢你哦,沙耶香酱。”
我蹭了蹭她,而她也微笑着抱紧了我。
最喜欢沙耶香酱了。
我在心底里默念。
最喜欢了。
只是啊,我太没用了,沙耶香酱给予我了这样的承诺,我却好像怎么样也无法回报她。
二.
窗外下起了雨。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教室里,耳边满是同学们的欢声笑语,而在这份热闹里孤独的我如同一块僵硬的铁板,被放在了这壶沸水里。
我转头,看向离我并没有太远的地方——沙耶香酱的脸庞。她正在低着头写作业,可以看出写得不太认真,撕裂了好几张草稿纸。她没有抬头,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即使不看我也知道,沙耶香酱的心情现在一定很不好吧?
因为始作俑者就是我啊。
想着今天早上吵过的那一场架,我就如鲠在喉。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心里滚来滚去,搅得我不得安生。想要开口向沙耶香说点什么,可话即将溢出双唇的那一刻,又什么也讲不出来了——仿佛被按上了名为懦弱的瓶塞,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那装着真实心情的玻璃罐了。
明明,很想开口的,无论说点什么也好。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灰蒙蒙的,就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一滴一滴的水好像没有砸在地上,是滴在了我的心里,将我的心也弄得一片湿润。
下课铃响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书包将作业放了进去,而后用手摩挲着书包侧边,想要找到我想找到的东西。
但我却什么也摸不到。
……
难道我没有带伞吗?
不知道我是怎么走下楼的,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雨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雨下得不小,细细密密地织成了一张网,将我困入其中。如同我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感一般,我被封锁在这雨幕之前,不可向前迈进半步。
雨好像不仅湿润了我的心呢,我默默念叨着,伸手接触雨的温度。
还湿润了我的眼眶吧。
眼前的景象如同雾一般朦胧了,我在此刻突然又想起了曾经沙耶香酱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只要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来拯救你的。
还算数吗?
“沙耶香酱……”
声音小得如同蚊子一般。
我是个胆小鬼,连句道歉的话都不敢说的胆小鬼。
我的王子一定厌弃我了吧,什么都不会、懦弱又无能的废物公主,不会有谁想要来拯救的。
不会……我泪眼朦胧地想着,直到目光在远处的那个蓝色身影处聚焦了。
“很高兴你还能记得这个约定呢,小圆?”
她来了。
我的王子身披蓝色的战袍,带着无畏的笑容,向我走来了。
她从雨幕之中走出,斩断了这份懦弱的屏障,向我伸出了她的手——哦不,她拉住了我的手。
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滑出,我怯怯地抓住她,害怕一不小心她就从我的指尖溜走。
她擦了擦我的泪。
“声音这么小的呼唤,也算数吗?”
我怯怯地问她。
“哈哈。”
她笑了,她把我拉进她的伞里、拉入她的怀里。
“我说过吧,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来拯救你的。”她轻轻地抱住我,炽热的吐息打在我的后颈上,蹭得我微微有一些痒。
“无论怎样,都算数。”
三.
我的王子一直都会来拯救我,只要我呼唤她的名字。
无论是哪里,在回家的街道上、路边的咖啡店里、或是吵闹的教室,甚至是魔女的结界里。
我躺在她的怀里,她一身蓝白战服,俊朗得像个无畏的勇士,她的笑容是那样爽朗自在,却隐隐地令我不安。
“真的没事吗,沙耶香酱?”
她带我飞上夜空,带我漫游群星之景、看遍灯火辉煌的见泷原。她无所不能,可我就像主角旁边什么都做不到的拖油瓶一般,不仅无法帮上她任何的忙,还只会让她强撑起笑颜安慰我。
“没事哦,小圆,说过了吧,我会来拯救你的。”
只要我呼唤你的名字。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个约定。
我的王子不会食言的。
我这样相信着。
直到那天,铁道旁的晚上。
我一直不停地呼唤她的名字。
她食言了。
我的王子,不会再来拯救我了。
四.
“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来拯救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小圆定下了这个约定。
虽然那个时候好像是当玩笑一般说出去的,但是我的心情却远没有那么随意。
只是希望小圆能多多依靠我一点。
这个孩子是这么善良,性子又软,这样是很容易受欺负的。可是她呀乖得很,受欺负了也不说,很多时候总是把话闷在心里,还是得需要我好好敲打敲打才能从她的嘴里套出。
所以就这么说了呢。
“只要呼唤我的名字就好。”
我看着她逐渐染上绯色的脸庞,一股保护欲伴随着得意的感情油然而生。
其实很能灵验的吧,毕竟小圆不会随便呼唤我的——以这个约定的名义。她对待任何事情都出乎意料的认真,真的只有在需要我的时候才会呼唤我的名字,不会在想让我帮她打饭的时候呼唤、也不会在做不出数学题的时候呼唤,这样老实又认真的样子,总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啊,这可不能怪我吧,全怪小圆太可爱了!
不过吧,拯救者和被拯救者的身份,偶尔也会颠倒一下不是吗——
就像现在,看着一身白衣向我走来的神明,我也只能无力地朝她笑笑。
“对不起,我食言了呢。”
她温柔地朝我微笑了,金色的眼眸里摇晃着眷恋的感情——真对不起啊,我让你担心了吧。
她向我伸出了手。
“沙耶香酱。”
她呼唤了我的名字。
“走吧。”
五.
从过去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努力地保护小圆,虽然与此同时小圆也在保护着我。小圆这么软萌、又这样可爱,不好好保护的话被哪里来的猪拱走了、或是被谁谁谁又伤害了——啊,只要一想我就会气得冒烟,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而小圆呢,也一直安静地在我的身旁。虽然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帮不上我什么,但是在最难过的时刻,她也一直在我的身边。她很好、也很温柔,我总相信我们会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我也相信我们不管经历了什么最终总能一直牵着手走下去的——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不可能斩断我们的羁绊,我一直都是这么相信的。
直到现在。
拥有着金色眼眸的、被晓美焰撕裂了的神明安静地坐在我的身边,向我露出她那依旧温柔的微笑。但就算再平静的湖面也会有涟漪,即使她努力地保持着这样的温柔,我也能看见她脸上涤荡出的忧伤的波纹。
突然,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恐惧。
成为了神明的她,看到了一切的她,愿意牺牲自己拯救他人的她,仿佛捧在我手里的沙子一般,似乎我一个不注意,她就会从我指尖溜走,再也没有一丝痕迹了。
可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潜入了银色庭院的她,应该很快会跟人类的她融为一体,然后收服走叛逆的恶魔,将所有的魔法少女带回圆环。
应该是这样的吧?
身份的转换,在这一刻我才对它有了清晰的感受。她已经不是那个我觉得无论怎样逃避,我都能牵上她的手的小圆了。
“那个,小圆啊,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再度向她微笑了,在知晓一切真相的圆神面前,我好像再没有之前的威风,只能反复地告诉她这样的事情——我会永远支持她。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是吗,谢谢你,沙耶香酱,我明白的。”
小圆——哦不,应该说是圆环咧嘴向我笑了,只是那样的表情实在是无法称之为笑啊。
我明白,她现在一定很纠结吧。
第一次感受到对小圆的事情的无力感,我只好把我的手放下,静静地呆在她的身边,陪伴吧——就像我成为魔法少女后小圆做的那样。
“沙耶香酱啊。”
她坐在屋顶上摇晃着腿,像是个纯洁天真的少女般望着天上闪烁着的星星。
“嗯?”
我侧过脸去,愣愣地注视着她的侧脸。微风拂起她粉色的发丝,擦过我的脸庞。宇宙在她裙摆之下流转,日月在她的左右交替,她背负着使命,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没有终结。
第一次,我真切地感受到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我的小女孩了,她不是我的公主了。
她是我的神明。
“你现在幸福吗?”
我的神明突然回过头来,微笑着望着我,金色的眼眸里是看不到底的情绪——我的心突然沉了下来,我看不透她的心了。
即将失去她的恐惧在我心底里蔓延,这样的问话实在太过于的煽情,我干脆直接站起身来狠狠地将她抱入怀中。
“沙耶香酱!?”
看来神明也并非无所不知,感受到她的慌乱,我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紧紧地抱住她,她似乎一开始被吓到了,而后当她反应过来后,也缓缓回抱住了我。
神明也是有呼吸的、神明也是有心跳的、神明也是有体温的,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这样念叨,像曾经一样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蹭着她,感受着她独一无二的温度。
“沙耶香酱……?”
她似乎有点手足无措,呆呆地愣了几秒钟后,试探一般地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背安慰我。
“我不需要虚假的幸福。”
我推开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直勾勾地与她金色的眼眸对视。
啊,糟糕,不知道说什么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多少有点恋爱小说里肉麻的味道了。可是……我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神明,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从她脸上溜走的情绪。
可是,我害怕。
不这样说我要怎么说呢,我害怕,害怕她又孤独地做出与曾经一样的牺牲。那一次的我不在,可这一次的我就站在这里,也许不知道她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我想那肯定是一个牺牲自己幸福成全他人的答案,我尊重她回答的所有答案,但是我希望我能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承担一切。
我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我不需要她的选择里成全的人中,也包括我。
“我不需要虚假的幸福,小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请不要成全我。”
我又再次强调了一遍,而她的眼神也因为我的话逐渐变得更加忧伤了。
太无力了,我第一次感受到这样无力的情绪。曾经是我站在她的面前,现在是我站在她的身后遥望她的背影了啊,除了无用的呼唤、与反复的肯定,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嗯。”
她点了点头,回抱了我。
“不会的,不会让沙耶香酱为难的。”
“因为我也一直想跟沙耶香酱在一起啊。”
她抱紧了我,声音在颤抖着,可是却能听出来她已经在尽力地安慰我了。
“接下来,我会去找小焰好好谈谈的。”
“沙耶香酱,放心吧。”
六.
我是神明。
我抬起头望向橱窗里倒影的我,看不到尾的粉色长发、一身白色庄重圣洁的长裙、还有那双金色的眼眸。
这一切不令我感到陌生。
我抬头,环视周围的一切,这一切才令我感到陌生。
川流不息的车辆、充满生气的喧闹、还有中学生的追逐、热腾腾的寿司、以及我应该再也见不到的花朵与树木。
我缓缓地沿着马路走着,直到来到了我的家。
我看向我的家,透过那扇窗。
我看见快乐的、懵懂无知的“我”自己,嬉笑着的与我打闹的弟弟达也、在旁边做饭着的微笑的爸爸,还有依旧忙个不停的妈妈。
如此温馨的画面,连我的心也不由得被治愈了。
太好了呢。我轻轻地向他们露出微笑。
达也有了玩伴,而爸爸也再也不用辛苦地一个人照顾妈妈了。
我继续向前走着,来到了麻美学姐的家。
她似乎正在厨房里做饭,而蓓蓓在她的肩上趴着,她们正在说些什么,而麻美学姐露出了微笑。
太好了呢,我在心底默念。
麻美学姐终于不用再逞强了,也不用再孤身一人了。
我继续向前走,来到了沙耶香酱的家。
她正在与刚刚起床的杏子酱嬉戏打闹、甚至还在说着什么作业之类的,而杏子酱似乎又把家里搞得一团糟了,引得沙耶香酱对她连连训斥。
我看见,沙耶香酱笑得很开心,杏子酱也很开心。
太好了呢,我在心底里默念。
沙耶香酱又再一次见到了她家人、她的朋友,同时也与杏子酱结伴,她们都再也不会孤独了。
我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山巅。
我知道,小焰在那里。
这是她创造的梦幻乐园,所有的一切都是只为“我”,只为“我”创造的。
我是拯救绝望的魔法少女的神明,可是这里没有绝望的魔法少女、没有无穷无尽的哭泣,这里的爸爸妈妈有“我”的陪伴、这里的麻美学姐不再孤独一人、这里的沙耶香酱又得到了平凡而幸福的生活、这里的杏子酱也终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而这里的小焰她——似乎也别无所求。
这里没有绝望的魔法少女,没有孤独与残忍的现实,这里只有幸福。
所有人的幸福。
我惆怅地再次环视四周,这个岌岌可危的小世界,如同一个美好得一碰即碎的泡泡,却能倒映出世间不可能给予给她们的幸福的碎影。
我问过沙耶香酱,她幸福吗。
而后她向我露出了害怕的表情,我明白她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抱住了我,她说她不需要虚幻的幸福。
这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可在梦境里,能得到这以后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幸福,哪怕只是一瞬间。
我乘着夜色,踏步迈向恶魔的座椅。
她疲惫地望着我,我的心里生出无尽的怜惜。
我现在明白,我拥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
但是。
“小焰,你希望现在的这一切改变吗?”
“不哦。”
“这是你的渴求吗。”
“是。”
“我拥有可以让你幸福的答案吗?”
她笑了。
“你拥有可以让自己幸福的答案吗?”
没有。
我轻轻握住飞向我的花朵。
“可以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小焰拥有修改记忆的能力对吧?”
“……”
“那么,就修改得更彻底一点吧。”
七.
我好像遗忘了什么。
是什么东西?
每天早晨,我起床洗漱、吃完早饭与杏子一同出门与小圆会合;在教室里昏昏欲睡一个早上、课间偶尔与晓美焰吵一架;欢乐地吃午餐、蹭蹭小圆爸爸的煎蛋;而后结束一天的课程、去咖啡店里喝咖啡、赶作业。
生活是如此幸福、平淡、美好。
可我总觉得,我遗忘了什么。
遗忘了什么呢?
是遗忘了行星运行的轨迹、交替轮换的日月、起伏升落的星辰,还是什么?
我抬头望向黑色的天空,看着那蒙着薄雾涌动的云朵,风好像把我的胸口吹开一个洞,让不知名的情绪从其中涌了出来,将我吞噬进惆怅的海洋里。
我伸出手,像是想要握住什么东西一般。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呼唤。
温柔的、犹豫的、带着一丝颤音的呼唤,如同坠落的的一根白色的羽毛,轻轻挠过我的心。
刹那间,我想起了我忘掉的一切。
我从胸口掏出长剑,三步并作两步跨越我面前的阻碍,撕破浓密的云朵,突破沉默的大气,看见她无边的发尾,追上她的背影,再次来到她的面前。
“沙耶香酱……?”
当看见我的一刹那,她的脸上闪过了什么情绪呢?
是疑惑、不解还是心虚?
无所谓了,因为我捕捉到了那一丝喜悦。
我的神明就这样安静地用她金色的眼眸看着我。
“你要去哪里?”
我感受到久违的愤怒,因为我的小圆从来没有隐瞒我什么、也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什么。
“……”
她没有说话。
看来我们都知道答案。
我咬了咬牙,再一次将她拉入我的怀中,再一次——拥抱我的神明。
“沙耶香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她的声音颤抖着。
“因为你呼唤了我的名字啊。”
终究还是不忍心开口斥责,我再次把她紧紧地抱住了。
“就因为这个吗?”
“对。”
她离开了我的怀抱,微笑着看着我,但眼泪却从她的眼中滑落,滴在了我的手上。
“沙耶香酱要为这声呼唤放弃吗。”
“什么?”
她闭上眼。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你不需要我吗。”
“……”
“沙耶香酱,要放弃跟父母重见的机会吗?”
“沙耶香酱,要放弃跟杏子酱重聚的机会吗?”
“沙耶香酱,要放弃好不容易、甚至只有一次的,成为普通人的机会吗?”
“沙耶香酱,只是从无穷无尽的时间浪涛里偷得那一瞬间的幸福,你也要放弃吗?”
她的眼泪滴在了我的手上。
我的神明向我流泪了,她牵着我的手,可眼神里却满是望我离开的希冀。
“……”
“嗯。”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沙耶香酱。”
她再次将我抱紧,不知道为什么,察觉到她的动作,我很开心。
现在的她不像那个无情的、纠结的、希望自己牺牲一切神明了,又像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我说过了吧,只要你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赶到拯救你的。”
我牵上她的手,再次朝她露出微笑。
“小圆啊,你刚刚,呼唤了我的名字吧。”
“你需要我,我就来到你身边,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哼哼,大名鼎鼎的神明,竟然只是个爱哭的小女孩,让你自己一个人独自回到圆环,我可是很不放心的。”
我擦了擦她的眼泪,却忍不住自己也开始哭了。
“所以啊,让我跟你一起,好吗?”
“可是……”她犹豫了。
“可是,还有一个我。可是,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我啊。”
她怯怯地看向我,就如同那个雨天被一个人留在了教室里孤独无依的小女孩。
“这也算数吗?”
我轻轻闭上了眼,而后牵紧了她的手,就如同以往的千万次一样,这一次也没有任何不同。
“我说过了吧。”
“无论怎样,都算数。”
八.
善良的神明为了大家的幸福,选择孤独地一个人离开梦幻的银庭,想要奔赴独属于她的永恒的孤独。
可是在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呼唤了她的王子的名字,是因为留恋呢、还是那内心的最后一丝不舍?
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了。
因为她的王子,如约而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