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咱们这也能算是交往嘛？”万葭灯对来找他的女孩这样说道。

“怎么不算！”那女孩嘟了嘟嘴，“每天都能和你聊天说话，我都已经很开心了啊。”​​

“嗯——”​万葭灯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神音潾，你是喜欢我哪里呀，当时，虽然，也就是挺突然的。”

“嗯，怎么说呢，”​神音潾坐在了万葭灯旁边的位置上“不太好说呢。不过啊，万葭灯当时直接就答应了，我真的很吃惊呢。”

“啊，你想呐，当时是你生日吧？”​万葭灯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下来，不经意的在裤子上蹭了几下“咱们又是同学好多年，你说你喜欢，我也只觉得是同学之间的那种啦，后来你又说想交往，我就觉得女孩子之间，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于是…就…”

“噢，这样呐，”​神音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有点自言自语“对了，万葭灯生日什么时候呀。”

突然提到生日​，万葭灯很是激动，“十月底，就是这个月30号。呀，生日礼物什么的也没必要啦。那天不过是万圣节前夕，本来第二天也会收到很多糖的吧。所以说，音潾不用送什么礼物啦。”​

……

这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明天就是万葭灯的生日，万葭灯很是激动，她从小开始还没收过同学的礼物，而明天，她觉得她就能收到她人生中第一个非家人的礼物了，而且还是女朋友的，几小时以来，万葭灯便是这样激动，傻笑，严肃……

中午的时候，神音潾告诉她说今天有急事，不一起走了。但是万葭灯就认定神音潾是要给她准备生日礼物的。

现在，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正在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的神音潾，万葭灯硬是把平时半个小时的路10分钟给走完了。

回到家，书包随意一扔，一头便扎在了枕头里，自顾自的傻笑着。埋在枕头里的头扭来扭去，原本扎好的辫子也就散开的差不多了。万葭灯脱了鞋袜，掀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盖在里面，脑海里酝酿着数百种明天可能发生的情景，被子里听得到来回跳动的心声“你要冷静下来，虽然我知道这很难。但你要冷静下来，虽然我也冷静不下来。”又蹬开了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捂住了脸，闭上了眼，“啊啊啊”的叫了出来，止不住的是两个腿的收踢，藏不住的是内心深处的开心。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一声“葭灯，吃饭了。”才让万葭灯得以平息。但在饭桌上，万葭灯只感觉脸麻麻的，不对，是全身好像都麻麻的。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她不太清楚改如何描述，只有一种好像什么也停不下来的兴奋感觉。晚上怎么也都无法安睡，闭上眼，不自觉的就去想明天的事，不自觉的就又笑了起来。

夜晚是安静的，弦月浮于云海，清晨又是另一种安静。

一晚上也没睡好的万葭灯白天却依然精神满满，怎么也躺不下去，出了家门，似乎有蹦有跳地行于路间，看见了猫猫狗狗便于她们嬉戏，遇见了有困难的人也会尽己所力帮助他们，万葭灯看起来就是这样一个阳光而又善良的女孩。

如此兴奋的万葭灯就坐在自己的位上，心里期待着下一个进门的就是神音潾。但她自己也是清楚的，神音潾不会来这么早的。不过她还是觉得可能今天神音潾会因为给她准备惊喜而早来。

她躲到了窗帘后面，心里想「神音潾一会儿肯定就来了吧。到时，等她弄完我就直接从后面抱住她，吓吓她。她要是转身就亲她……这，这是什么想法？」万葭灯连忙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其实我一直都想试试的吧。一直在等神音潾主动提，但是……算了，今天就直接亲上去，她要是问为什么，唔，就说，就说，今天是我的生……是对她的奖励。嗯就这样定了。」想了这么多，万葭灯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似乎还有一点沉。她下意识的以指触面，条件反射有让她不自觉的缩回了手，泛着红晕脸上的笑意变更浓了些。

万葭灯不觉间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忽得将她拉回现实的是打开的窗帘。“那个，万葭灯？你在干什么呢？”万葭灯刚恍回神来，还有点蒙蒙的，那人又说，“在窗帘后面抖来抖去，吓我一跳。还有你怎么了，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那人有点关心的样子，伸出了手。

万葭灯躲开了，摆着手，摇着头，“没什么事的，班长。谢谢关心，应该就是有点热吧。”

班长便也离开，回到了万葭灯前面她的位置上，“也是，这个天，热不冷，冷不热的，也挺不舒服的。你不坐？”万葭灯犹豫了一下，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班长又与万葭灯聊了几句就自己做其他事情了。万葭灯刚刚被班长抑制下去的情感又复苏了起来。​意想时的万葭灯总是不自觉的摆出各种表情，这自然会被别人注意到。

“万葭灯，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难道说，男朋友？”​坐在万葭灯旁边的人这么调侃到。万葭灯从美梦中醒来，看着自己的同桌对着自己坏笑，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难道说？是真的？咱班的？没想到啊，万葭灯，你也变了啊。”

对方认真的表情和略感吃惊的语气，都让万葭灯​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欲开口，但又不知道她这个同桌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正纠结着，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万葭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把头埋进了胳膊里，同桌的声音依旧传的过来，“嗯？来了吗？在哪？在哪？”万葭灯的同桌摇起了她，“万葭灯，别害羞了，起码给我说一下啊！”

万葭灯并没有去回应，而是偷偷露出一点目光，瞥向坐在第一排​神音潾的座位，「穿的是裙子呀！平时都没见过呢。难道说……」万葭灯这样想着，那裙摆便又飘飘然飞过来了。万葭灯不自觉收了目光，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略有异样的心跳。“万葭灯？”​声音是神音潾发出的，“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万葭灯想到自己这样可能会让神音潾担心，又立即挺直了身子，“没事没事，就是……”

见万葭灯没再说话​，她同桌便对神音潾小声说：“音潾，你知道吗？万葭灯好像有男朋友了！”神音潾怔了一下，然后一脸奇怪的看着万葭灯，万葭灯也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曹约，你误会了，她以为错了，那种事真的能让她知道吗？”后半句万葭灯明显说得很小声。

神音潾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曹约，​也不要总是这么爱八卦，被八卦的人可是会很不舒服的。”

“可是……好吧。”​曹约低下了头。

万葭灯舒了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个事了，那个，神音潾，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可以说了嘛？”​万葭灯期待的看着神音潾。

神音潾回避着目光，“嗯，也没干什么，总之，你知不知道都一样。”​

“那我能知道嘛？”​

“呀！不是说了吗？知不知道都一样！你就不要再好奇了。”​

“好吧。”​万葭灯不在追问。

“那个，葭灯，其实……”​

「其实什么，难道说是忘买了？没事的，我这人要求不高，你只要说出来，再加上一句“生日快乐！”就好啦。毕竟这又不是你的义务，所以只要你有那个心，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呀！所以说，说出来吧，没事的呀。」​

“其实什么？”万葭灯鼓励着，希望神音潾说出来，她希望是像她想的那样，而不是……

“嗯，嗯”神音潾摇了摇头，微笑着“算啦，也没什么，能和万葭灯每天都聊上这么多，我就自己很开心了，再多要的话，就过分了吧？所以还是算了。”神音潾的声音越说越小，后面的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万葭灯听见了「再多要？原来神音潾一直也想要再深一点的嘛？快来呀！我都会接受的！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讨厌你的。不会的，你放心，只要你还是真心喜欢我。」

万葭灯抬头看了眼神音潾，她似乎有点委屈的样子，又似乎有点自责的意味，总之，万葭灯瞄了一眼后也只是低着头，并不说话，手心黏黏的，湿湿的，让她很难受。

“那，葭灯，我就先回位去啦。”神音潾指着她的座位，然后慢悠悠的回去了。

两人说话间，曹约早已经走了，周围几个同学说笑的声音能传到万葭灯耳中，而面前班长的埋头苦干也印入眼中，只有万葭灯自己恍恍出了神，不知去向了哪里。

虽然已经十一月，但中午的温度依旧不低，有些人或许会褪去外套，有些人则会脱去心声的包裹。万葭灯经过了早上的事，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的，只是爬在桌子上，看着神音潾的位置。不觉间，竟然睡着了。她梦到神音潾根本就没有忘记她的生日，而是准备了一个大的惊喜，正当她拆礼物的时候，梦醒了。她看到了同样坐在位置的，转过来面对自己的神音潾，万葭灯想自己那丰富的面部表情，不免有些耻意，她并不知道神音潾看到了多少，她只看到神音潾正把手背在后面，嘴上漾漾含着笑，径直的走过来。

万葭灯脑中无数声音响起，皆是她对这件事的猜测「背着两只手，是把礼物藏在哪里了吧。果然嘛，神音潾还是喜欢我的嘛。也真是的，准备一个惊喜，竟然要这么长时间，害的我白担心了一上午，早点说不就好啦。」

神音潾坐在班长的位置上，背在身后的手又伸到腿前。万葭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便把头略向前台，但仍旧看不见。“刚刚看什么呢？”

“嗯，没什么。”

“哦，这样嘛，”神音潾将左手伸上来，脸颊靠在半握的手心上，“万葭灯睡觉的样子，真可爱呀，好像一直看着呐。”

“那，你是想让我一直睡着了嘛。”

“那也没什么坏的啦，这样，你不就等于一直在喜欢我啦！哪怕，我变了，你也因为是睡着的而永远不变吧。”

「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忘了是她主动找的我？我喜欢她，仅仅就是因为她喜欢我！」万葭灯似乎有些火气，“呐，”万葭灯声音不大却可以从中感受到穿透力，“音潾啊，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

神音潾很奇怪，“什么日子？不是什么日子吧？”

「果然忘了吧，或者说根本就没记住过。害，我真是太傻了吧，竟然会因这样女人的三言两语就喜欢上她，哎，缺爱吗？算了，怎么样都好吧，在给她一次机会吧。」“哦，好像还真不是什么日子呢。”万葭灯“不”说的很重，“明天才是‘万圣节’呢。”神音潾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那神音潾，不聊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昨天没怎么睡好，让我再睡一会儿。”

“那也可以不走呀，就在这里，近距离看着万葭灯睡觉，我也会很开心呀！”

“我说的是，让你回去。”这大概是万葭灯第一次让别人离开她，从前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这么做，因为她觉得，她这种没朋友的人，能有能说话的人就不错了，现在她正将唯一一个爱过她的人赶走。

彼时，万葭灯没有多少难受，将头埋进胳膊里慢慢的一股酸劲上入心头，万葭灯就有些后悔了「神音潾，对不起，你是假的也没关系，起码，你还愿意为了我而作假，哪怕是假的，你口中说的爱我也可以那么深情，我不觉得把我骗进手，你能得到什么，所以说，你是真的对吧！是真的，对吧。」

万葭灯抬头看向神音潾，神音潾似乎还在伤心，万葭灯很想过去安慰她，对她说对不起，但是，她是怯懦的。她不敢过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神音潾，毕竟，神音潾这个样子，不过就只是因为她没有给万葭灯生日礼物。

窗边微风略过，抚起几片窗帘，落叶零星几片，飘落入人心弦，教室里阴阳的分割线巧于二人之间，回归于好的话与言止于耳畔于咽。

下午的时间很难熬，万葭灯自己也是闷闷不乐，数次偷偷瞥向神音潾那边，看到的也仅仅是神音潾的郁郁寡欢。万葭灯却想不起来和神音潾交往之前的生活是怎样过的了。一下午的煎熬，让万葭灯明白了，她现在就是一个寄生生物，没有神音潾她就活不了了。

晚上放学，两个人都很快收拾好了东西。万葭灯低头摆弄着书包，装做正在收拾的样子，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神音潾那边。班里的人不久就走光了，期间也有人叫万葭灯一起走，但不是都一一回绝了，通过她眼角的余光里神音潾的身影，她知道神音潾也全部回绝了。

教室里现在就只有她们两人了，不能说是心意相通，也可以说是不谋而合了。两人都朝对方走去，不敢直视彼此。目光里都只有鞋子与鞋子。“那个，”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但又同时住口，在等对方先说，万葭灯不想再这样耗下去，她说“音潾先说，”在万葭灯说后那么一刻，神音潾也说了出来。神音潾听到是万葭灯先说的，便不再谦让了，她说：“葭灯，我问你几个问题，”

“嗯。”万葭灯一边说一边点头。

“万葭灯，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吧。”

「诶？这是我要问她的问题呀，她怎么先问了？」“嗯，是的，神音潾，你呢？”

“我也是一直真心喜欢着你的。”神音潾舒了一口气，“葭灯，你知道嘛？人心是善变的。”

“嗯，发现了。”

“而且，人还可以说谎，甚至有些人可以面不改色的把谎话说得比真话还真。”

「她这是说，她刚刚说谎了？还是说她怀疑我？」“那，意思是神音潾，你刚刚撒谎了？其实，你讨厌我？”

神音潾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当然也不会骗你。现在我们都还是互相喜欢的吧，但是人心善变，我想保证我一直喜欢你，就像从十年前那样，但是无法保证，葭灯也是一样的吧。”

「十年前。意思是在小学的时候？原来我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过没有她的时候呀。所以说如果没有爱着我的她，我该依靠什么继续存在呢？嗯，要铸就永恒，要把她对我的爱留下来，或者说让她一直存在于爱我的时候。」万葭灯点了点头。其实原本神音潾不问这些问题的话，她也会问的，她想确认后，然后就将她永远的保存下来。

“差不多这样，葭灯刚刚想说什么呢？”

“差不多也是这样，不过还有一个事，”

“什么事？难道说是今天晚上想邀请我出来玩嘛？像平时那样？我会尽力说服我妈妈的，要是实在不行，我翻墙也会出来。”

万葭灯迟疑了一会“虽然是这样，但是也不要做那么过了，出不来的话，也没有什么事的，还有，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不过，算了。”

“不说就算了，葭灯，那咱们就去你一直说要去的那个公园吧，虽然晚上，可能会有些扫兴。”

“不，不会的，”万葭灯摇了摇头，“今天晚上，咱俩一起去的话，哪里一定会和咱们小时候一样美丽，而且咱们也不需要像白天那样有什么约束，就只有咱们两人呢。”

“那好，就这么定了。十点半在公园湖边那个长椅上见？”

“好！”

晚风萧萧，湖水荒荒，却知秋意上枝头；木叶沙沙，坠落华华，不知谁人东；月光采采，星光闪闪，略见落叶入盘中；风声琯琯，人生返返，不知多少年春秋。

万葭灯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同学多年，万葭灯早就尝试着邀请神音潾出门玩了，尤其是这个公园，特殊的公园。却从来没有和神音潾来过这里，每次都以时机不好为由，这次或许是最好的时候了吧。

草丛中纯色灯应着彼此，蓝的，红的，绿的，月于水中的影，伴着一人的身。“神音潾来的真快呢。”

“毕竟，之前我也会来这里的。”

“咱们上一次在这里见面是小学的时候的事了吧？”万葭灯走向神音潾。

“是呢，那时候的事，你果然也还是记得的呀”神音潾扯住了万葭灯的袖口，“那时候也会常常牵手…”

万葭灯拉起神音潾的手腕，“啊，那个，去个地方。”

两人离开了湖边，留下了绿色的身影。

步道弯弯曲曲，如人心中的爱意，分明就在那里，却又难以接近。

旁边草丛间渗出的深蓝的光，映于两人微红的脸上，看着彼此，相视一笑。“万葭灯。”

“嗯。”

“你觉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呀？”神音潾面对着万葭灯，背对着路走。

“我猜…”万葭灯想了想，“从那次荡完秋千吗？也不太可能。一见钟情什么的。”万葭灯于黑暗中不自觉的摇头，“虽然，那个时候，我可能就…”万葭灯说着说着，声音就只在脑海里了。

神音潾停了下来，“那要不要我来告诉葭灯呀？毕竟是今天嘛。”

「今天？那就是说，她没忘？她一直都记得？那她是不会变的了吗？不对，神音潾自己也说了，她保证不了，对，我也无法保证。我要和她一起，趁着我还没有变心！」“那，你愿意告诉我嘛。”

“当然啦，不过这得看你是不是想知道了，还有，我还想要些奖励啦。”神音潾笑着，虽于半月光辉下并不多明显，但仍旧透着温柔，可爱。

“我当然想知道的啦，音潾想要什么奖励呀？”

“唔，”白月光下的脸庞，于秋风的轻抚下，微微泛起红，抑制不住的欣喜从嘴角逃离，“要亲亲，可以嘛？”

或许是风声太大，或许是树叶沙沙，总之，万葭灯像是没听见似的问了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神音潾不满的嘟了嘟嘴，然后更加大声，更加简明“就是说，我想要咱们接吻！这样。”

说完可能是太害羞了，神音潾沿着路跑了起来，也许是无心之举，也许是故意而为，总之，万葭灯追过去时，神音潾停下的地方就是十年前的相遇之地。「在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嘛？也不错，就像是落叶归根一样呢，那就这里吧，与吻一起。」“神音潾是故意来这里的嘛？”

“或许吧，极大可能是天意呢，让咱们回到这里，一切的开始，只不过，当时，我喜欢葭灯，要比你喜欢我早一些哦！”

“早？我也没…可是这样一见钟情……”

“才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是葭灯愿意主动和我说话，让我喜欢上了呢。”

“那时候嘛，”万葭灯一边嘀咕，一边靠近神音潾。

裙摆随风飘动，发丝伴风飘扬，落叶几片飘落，细枝随风舞动。万葭灯抱住了神音潾，神音潾也是一样，两人在这样的距离下，四目相对，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呼吸着来自对方的暖意。

神音潾闭上了眼，将头微微向前，脸颊的热量存于万葭灯的脸上，万葭灯不在犹豫，迎面亲了上去。

月隐云层，银光熹微，万葭灯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了刀，即使并不锋利，但是死亡也是足够的了。万葭灯推开神音潾，

“音潾，我爱你。”

“葭灯，我也爱你。”

月出云间，刀光映眼，两人相视一笑，刀口触碰心间。

万葭灯感受到了痛，但她并没有叫出来，她明白，神音潾也是这样的，二人稍动，移步秋千，看着彼此，留于嘴角的笑容，满足，美丽，幸福，或许已筑成永恒的爱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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