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影里,光被彻底驱离出此区域内。
天赋技,【绝对无菌的手术室】,空间创造,暴君原生的三大天赋之一。
经过女神莉莉丝的强化,此时已进化为【黑魔女的生化工坊】了。
漆黑的无之领域以光速无限向外扩张,不消片刻即已侵蚀这片土上的所有阴影。
未来的亡命者公会,正是建在此处。
此时此刻,它还只是勇者一行人歇脚用的行馆而已。
忙活一天了,暴君疲惫地推开自己房间,埋头倒向自己的床。
睡意正浓之时,某个烦人的声音恰好适时地响起。
“这么快回来了,人找到了吗?”
——啊,真的好烦啊,哪天有空把她毒哑了算了。
但抱怨归抱怨,对于女神的问候,勇者向来不会置之不理的。
于是抱着枕头,翻过身答道。
“兽神的血已经到手,想要塑造你的肉身,现在就只需要诺娃的胚和爱姆门托的灵魂了。”
“森之国还有灵之国吗?阿努的血到手,诺娃那边就只是时间问题,毕竟她俩本就是一心同体的。
问题还是爱姆门托那边啊。
依照【创生的法则】,神明在创造可繁殖的生命时必须舍弃自身的圆满。
不同于常用的对等均裂,【Ф】在创造【灵】与【海】时选择了魂与肉的分法,诞生出来的即是后面的【爱姆门托】和【丹】。
好处在于完整的保留了肉与灵的强度,所以就算在与【菲】的对决中落败,【身体】与【灵魂】也顽固的残留了下来。
缺点便是难以找寻适当的容器了,残留真就只是残留而已,见不到半点外显的痕迹。
就算是继承了这片土地的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巴掌大的女神灵体飘至暴君的胸前坐下,少见的苦恼起来。
“喂,我说素雅啊,既然你是来自未来的勇者,针对这种情况,未来的我有说什么办法吗?”
“没有,她只是讲这个年代是抓住魔神的最好的时机,你万不可再次错过而已。”
暴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看来丝毫未提到过未来女神已换届的信息。
眼见对面困惑之时,顺便讲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
“但她什么没说,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
事实上在你给我访问‘伊甸’的权限后,我就已经考虑到当前的可能了。”
而后所讲的,是她们谋划许久的,关于如何能让莉莉丝本人踏足这块土地的事。
“先说结论吧,想要打破‘女神禁足’的条例,最保险的肯定是魔神所用的方法——抢夺下界之物的身体,促使自身的神性变异成新的东西。
问题在于,贸然的融合实在太冒险了,魔神也是运气好所以才没引起自身神性的反噬,不然光排斥反应就够你们喝一壶的,实验也证明了如此。
想要获得即能容纳你灵魂,又可改变你女神属性的肉身,‘伊甸’跑出来的结果是旧神们的碎片,也就是我们现在收集的那些破烂,但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应该说太反常识了吧,女神们的圣遗物,综合起来的效果却是隐藏神性?感觉起来就像世界树在故意误导我们一样。
所以闲暇之余,借助‘伊甸’的框架,于世界树的影子内,我个人又建了一套独立的镜面程序,没错,就是现在这个影之世界。
所谓的公会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真正有价值的,其实是支持其运作的‘里伊甸’系统而已。
独立的框架,再加上皇敏的‘神智’的算力,虽说无法媲美真正的‘伊甸’,但复核下已有的结果还是绰绰有余。
结论便是,伊甸(世界树)这家伙真是在欺骗我们。
旧神的碎片确实存在无效化神性的能力,但那可不是什么隐藏,而是以毒攻毒,实打实地清零。
不清楚你曾经对它做过什么,但看得出来,它确实很恨你。
托此之福,我总算是摸清这世界的构成模式了。
说什么【女神】与【世界树】,其实就是【GM】同【系统】的关系嘛。
既然是可数字化的,那可存在太大的人为操作空间了。”
听不太明白,但对方看上去确实很有信心的样子就是,女神的灵魂体也就妥协了。
“简而言之,反正你有办法无视法则,让我在这世界活动是吧?
话说在前头,虽然在你空间可以不受‘伊甸’法则约束,但我脱离肉身存在也是有一定时限的。
最多一个月了,一个月后我将不得不返回上界,届时登录伊甸的权限也将一并被收回。
你可别玩得太嗨,最后误了日程哦。”
女神所指的,是今天又有女人被暴君带入这里的事。
公会,还是某人的私人后宫,作为此处代码核心的莉莉丝已经彻底分不清了,还是说两者根本毫无差别?
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原本疲惫不堪的金素雅女士倒是起了兴致。
于是丢开了枕头,拉着灵体化后的莉莉丝的手向自己贴近,最后面对面呢息道。
“哦呀,竟然说这种话,难不成是见到我跟她们干柴烈火,心里寂寞了?
没关系的哦,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陪你玩玩。”
说完就把对方压在身下,手向对方的私處游走。
玩笑般的调戏,怎奈女神却似乎并没有反抗的意思。
话说回来,从她出场时那身暴露过分的服饰就该看出,其注定不会是什么娇羞的角色。
只见她大方地直视自己上方的暴君,目光明亮地笑道。
“你想好了吗?偷袭女神,代价可是很严重的哦。”
另一边,色心上脑的金素雅女士已彻底停不下手上的动作,于是在其耳边小声呢喃道。
“没关系,我正面上,就不算偷袭喽。”
不眠之夜,以至于第二天外出处理完残局,在拉美亚家进用午餐之时差点睡了过头。
猛然清醒以后,望向自己的手,突然油生出股莫名的空虚感。
于是对着同样穿越而来的伙伴莫名感慨道:“我说皇敏,人若是失去了对欲望的节制,后果还挺可怕的啊。”
不清楚对方在胡扯什么,男魔法师一边翻着此地人口、税收的账单,一边嚼着面包敷衍道:“对对对,你说得对,但在外面请叫我沙姆斯好吗?”
正经的男人,身上却拥有着【神智】这种堪比量子计算机的SSR天赋,想要破译世界树的代码他的能力还用处挺大的。
于是暴君换了个折磨,转身面向起在角落处不安地切着牛排的拉美亚家老爷。
“公爵你怎么呢?贵公子刚因为自身的放浪英年早逝,你应该挺有发言权的才对。”
杀人,还要诛心,这正是暴君后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残忍之处。
年迈的老者听着凶手对自己儿子的侮辱,紧握刀叉的手突然不受控的颤抖起来,憋了许久也没憋出一句话。
暴君眉微笑地补充道。
“无甚感想吗?你这爹当的,看来跟自己儿子不大亲啊。
不过没关系,等你女儿们死的时候,应该就有话说了。”
被此不好笑的玩笑给点明了现实,拉美亚公顿时清醒了过来。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么,现在这时候自己竟还有余心敢觉得不满。
于是立马换了副谄媚的姿态,眯着眼笑道。
“哪里哪里,犬子有眼无珠,冒犯到了勇者大人,他死的好啊!甚至死都便宜他了!
若不是为了更好地侍奉勇者大人们,小人我早就带着全家老小自杀谢罪。”
末了适当的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犬子的命当然一钱不值,死了都难消大人的愤怒。
但巴隆殿下的死,皇室那里,可能就没小人这般明事理了。
消息在下自当极力向王城那边封锁,但纸包不住火,早晚会有暴露的一天。
所以勇者大人最好还是先做好针对那边的相应处理吧,不然王一旦怪罪下来,事情就麻烦了。”
“麻烦吗?我怎么觉得跟这里也差不多啊。”
暴君坐在椅子上摇晃地向后靠,脸上尽是轻蔑的笑。
“到时候只希望王城里的公主们,不要像你女儿那般让我太失望就行了。”
金素雅女士口中的失望,指的是拉美亚家的次女昨晚受辱以后,自杀未遂的事。
失望,但与其心理素质无关。
暴君的意思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竟然连自杀都做不好,实在是太废物了。
所以午餐结束以后,【废物】被单独带进勇者的房间。
随后便是【教育】的时间了。
看着面前一身素白的长裙,双目无神,宛若人偶般披散着杏红色长发的病美人,暴君眼中见不到丁点怜惜。
她只是单纯地抓过对面的手,随后抚摸着手腕上新添的痕迹,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没用啊,死都能被人给救回来,难怪你爹甚至不愿意在我面前替你们求情几句。
但这也不怪你,毕竟第一次死,没经验嘛。
你这割腕的手法看痕迹就错的离谱——血管竖着长的,你横着割是什么意思嘛。
所以匕首拿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慢慢来,不用急。
我保证这次没人会再打扰你了。”
颤抖的右手被那人紧紧握住,冰冷的刀尖笔直地对准着自己血管。
眼见着锐利的刺痛正一点点穿破表面肌肤,向自身的血液逼近。
从未意识到过的,详尽的死亡细节令次女的脸肉眼可见的扭曲了起来。
人偶总算是回忆起了生而为人最初的恐惧感觉。
“不....不要!!我不要死!!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挣扎是没有用的,不然最初她就不会受到侮辱了。
眼见对方恢复了人气,暴君这才露出欣慰一笑。
“总算是想通了吗?可惜啊,现在已经迟了。”
随后匕首用力地划下,血液溅射的老高。
——看吧,死真是件很简单的事,我一点都没有骗你。
暴君最后亲吻了次女的面颊一下,随后将其如丢垃圾般扔下。
在一旁目睹了犯罪全过程的皇敏,此时的心中只感受得到胆寒。
“你疯了吧?特意把我喊来,结果就是为看这?
你他妈绝对有病!”
过于愤懑,以至于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就在其骂骂咧咧地离开之时,结果刚到门口就被擦拭完手上血迹的金女士叫住。
“喂,皇敏,你是在质疑我的做法吗?”
被人刻意挑起反抗的情绪,男人也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怒火了。
于是转过身,面色沉郁地回道。
“都跟你说过了吧,老子现在叫沙姆斯才对。你再喊我本名一句试试。”
腾腾的杀气叫周围的侍从本能地退让,偌大的厅殿内,仿佛有两只猛禽正相互的对峙。
矛盾一触即发。
而这种场合,暴君总是最先扣下扳机的那个。
“有必要那么认真吗,皇敏,我也只是...”
银色的光如游龙一般从男人的体内裂出,还未等对方把话说完,刀刃就已砍在女人的脸上。
几乎得手的瞬间,男人突然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波动。
——想要回溯时间吗?
于是【神智】高速运转,瞬间便模拟出了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于是时空间的界限破碎之时,身体回归原位,刀未卜先知般地砍向向运算中暴君的位置,不消丝毫犹豫。
结果迎来了界限的二次破碎。
但那也在【神智】的计算当中。
狂乱的剑风如游龙一般埋伏在了空荡的大厅之内,现在整片领域都是自己的狩猎场。
无论回溯多少次时间,都改变不了你败北的命运。
——当然,前提是自己对她能力的理解没错误的话。
详情还得回溯至4个月前大家首次见面的时候。
4个月前,自己逃亡之时不小心掉下悬崖,随后被女神召唤到了异世界里。
单次的召唤,系统却抽出了四位人物——我,丽萨,黑骑士,还有真名金素雅的那位未来的暴君。
据对方的介绍,她们似乎是在未来被召唤出来的。
因为觉醒了回溯时间的能力,所以干脆就回到最有可能找回魔神的现在活动了。
意义不明的发言,却格外具有说服力,因为一见到女神她便提出了个谁都无法拒绝方案。
根据诸神黄昏前的契约,所有具备完整神格的女神都不得踏足莉莉兰德的领域,这也正是女神着急寻找勇者替她活动的关键。
但据这位大姐介绍,未来的女神早已经找出可打破此种束缚的方法了。
遗憾的是在未来,魔神已彻底地销声匿迹,就算女神亲自降临也查询无果。
所以想找到魔神,就只剩当前这唯一的可能了。
诱导性极强的说辞,根本没给女神留有拒绝的余地,随后便是她展现天赋的时刻。
据其所言,她拥有的天赋一共有三种——【时间回溯】【空间创造】以及【脏器的移植与切割】。
其中的核心能力当然还是【时间回溯】了。
正是凭借此技能,她才能将女神的灵魂还原至与肉体分离的状态,随后封印进她创造的空间里,带入莉莉兰德内。
强大的能力,必然存在强大的限制。
据其所言,她能还原的时间其实是有分额的,有女神的魔力作为代价才能实现数百年的跳转,仅凭她自己,半小时就已是极限。
所以与她为敌,自己只需布好半小时内的绝对杀阵就行了。
前提是,她没有欺骗众人的话。
她也确实没有欺骗众人,毕竟想取得女神的信任,说谎实在太不明智了。
但没说谎,并不代表她所讲的就是事实。
那也是皇敏数百年后才发现的事——时间回溯的能力,其实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
而赐予她此等能力的未来女神,对于她的纵容可比所有人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很多人都存在一种误区啊,好像所谓的逆转时间,真就只是所谓时光回流一样。
当然不排除某些功能性的能力者确实只能这么用。
但深渊的所有者,那位幽冥之主给我的能力,可远非表相上那么简单。
时间回溯,首先你们就得弄清楚什么是【时间】。
复杂的定义我就不讲了,通俗点说,【时间】就是描述物质运动变化的一个参数量而已。
再通俗点说,假如我们把【所有物质】的【所有运动可能】看做一个【叠加态的集合】的话。
所谓的【时间】,实质就是描述【特定物质】的某个【固定状态点】的坐标。
所谓的【时间回溯】,其实就是【坐标点】的切换而已。
明白了这一点,你就该清楚自己所做的准备是何等的徒劳了。
变换的坐标点,实质也包含了从某个时间点以后,各种可能性的变动。
你以为自己能算出全部变化的可能性,殊不知连你的【计算能力】,其实也是同时在变动的。
经典的【二律背反】式悖论——用概率来计算数字,以因果来溯源时间。
其结果便是,连聆听我这段教诲的资格都没有了。”
荒芜的,闪烁着荧光的冰封结界里,万物的运动都在此一刻冻结。
暴君看着面前同伴完全静止的,杀气腾腾的脸,莫名觉得好笑。
——真是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蠢货啊,明知道大概率不是我的对手,仍旧反抗得义无反顾。
虽说这种不屈从的秉性,自己也确实不讨厌就是了。
于是换了种结束争端的方式。
打完响指以后,时间照常流动,而后闪耀着寒气的龙从四面八方向自己袭来。
对方的刀也在同一时间砍向自己脖颈。
无需躲闪了,女勇者只一会手,随后便将身旁的狂风轻易地击散。
刀在触碰其手背的刹那,顷刻间碎成了数段。
难以言述的威压从她体内无限向外逼进,没记错的话,那还是自己首次见到她解放魔力的样子。
而那种窒息感...
回过神时,男人已无力的四肢跪地,全身冒满了冷汗。
“又一个经典误区啊,因为平时不喜欢动手,所以就觉得暴力是我的弱项。
殊不知早在穿越回这时代以前,我就已经是初代以外历任勇者的顶峰了。
你就是太想当然了,所以才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如同此次贸然挑衅我一样。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暴戾残忍的行事风格,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是那种以欺凌弱小取乐的人吗?
我确实看这世界的人如看蝼蚁,正因如此,我才更不会无故地侮辱他们。
毕竟除了孩子,谁还会有兴趣去霸凌蚂蚁啊。”
不算辩解的辩解有力地论证了自己是个恶棍中的恶棍的事实。
瞥向一旁拉美亚家还在流血的次女的尸体,皇敏跪在地上表示难以理解。
——正因为是蝼蚁,所以踩起来才无关紧要啊。
——没有恶意的恶行,难道就不算是恶行了吗?
怎么样的真相,都改变不了她虐杀了一个无辜之人的事实。
就在他如是坚持的时候,意料外的变动却突然发生了。
血液将要流尽之时,次女突然瞪大双目,背扭着脑袋,四肢着地,身体如蜘蛛般跳起。
就在其爬上围墙,意图逃离之时,立马即被一道黑光砸中到底。
黑骑士双手持剑,脚踩着女人的双手,剑锋直刺对方的心脏。
但任是如此,仍未能彻底终结尸体的活动力。
看着同伴彻底懵圈的样子,暴君一边向黑骑士走去一边解释道。
“所以说你太肤浅了,一点都没意识到此地蕴藏的阴谋。
你当真他们大费周章地绑架小孩,就只是为了满足生理上的恶趣味啊?
天真,实在是太天真了。
洗脑的魔法,以及邪典献祭仪式。
早从鬼之国插手之时,你就该明白这里涉及到的势力的复杂了。
更别说我在鬼族那位姑娘体内,还察觉到了魔族魔法的影子。
之所以和谐拉美亚家的女儿,其实也是为了论证我的猜想。
在与她们**之时,我在她们体内种下了还原的魔法。
结果不到一天就把她的真面目给逼出来了,竟然还想以假死的形式来逃脱我束缚。
但是没有用的,早在你被我玩的欲仙欲死的时候,我就已查明你身份了。
傲慢的魔王,拉米妮安啊。
传闻中黄昏之战时就已殒命的七魔王之首,想不到竟然躲进了人族的血脉里,此世还修成了肉胎。
拉美亚家堕落的如此之快,恐怕也是受的你的影响吧?
隐藏于黑暗,利用他人的欲望来完成对自己的祭祀。
很聪明的做法,可惜遇到了我们。
作为勇者,我老早就想找位魔王来练练手了。”
暴君说完即示意黑骑士松手,次女见状也干脆不装了,直接折叠着身子站立起,最后扭正自己脖子,脸上露出了邪魔的笑。
“厉害啊,你是真的厉害。
我的伪装甚至连那位神皇都未能看透,还封了我宿主四大贵族的名号,没想到今天会栽倒你手里。”
“傲慢是这样的,自以为连神皇都骗得过,所以行事越发不知收敛,结果这回撞到了枪口上。
但凡你绑架的方式稍微斯文一点,我们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遗憾的是,我的同伴牵涉其中,那这件事就不是死几个喽啰可以了的了。”
“明白,从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清楚,你这家伙绝非善类。”
于是放弃了求饶,直接解放出全身的魔力,额上的角直接突破肌肤长了出来。
“多余的客套话就免了吧。
你,很强。
就算全盛期的我在你面前恐怕也招架不了一回合吧。
虽然名为傲慢,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所以给我个痛快吧,好歹让我带着魔王的自尊死去。
能死在你这种人手里,对我而言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真情实意的遗言,暴君听罢甚是感动,随后选择了拒绝。
或者说还不待其开口,就已经有人用行动替她回答了。
察觉到背后某股魔力暴涨,魔王不自觉地回身,见到的却是她此生最后的光景。
皇敏现如今憎恶着一切,挥刀砍向魔王的首级之时,甚至连句敷衍的话都懒得说了。
——蠢货,单纯的斩击怎么可能杀得了我?想要完全将我杀死,就只有勇者...
魔王刚想出声讥笑,结果却发现自己怎样都开不了口。
而后只见自己身体的缺口处渗出一道圣光,随即无数条龙从光中涌出,尽情的啃食着自己的身体。
——不对!这回竟然连灵魂也...
等到魔王彻底殒命以后,暴食的龙群这才如幻影般消逝开来。
过于疲惫了,魔导师拖沓着步伐缓慢离开,出门前还不忘表达自己的歉意。
“对不起,这回是我错了,我向你诚恳地道歉。”
面对同伴的认错,暴君倒显得随意多了。
“没什么,同为队友,难免会有起矛盾的时候嘛,都说了我并不讨厌你这种性格。”
但警告还是免不了的。
“不过质疑我这种事,我不希望见到第二次。
看不看得清全局无所谓,你只需听从我的安排就行。”
“嗯,我知道了。”
男人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房间里此时只剩下暴君同黑骑士两人。
两个女人,将会做出点什么事其实一点不叫人稀奇。
只见暴君不紧不慢地走到骑士身后,手不安分地向铠甲内摸去,黑骑士意外的没有抗拒。
“你说睡那些姑娘是为了调查,其实是假的吧?当然不排除你确实可能抱了点那种想法,但绝对还是色心占了大头。”
对于同伴的指认,暴君并没有作何辩解,态度不置可否。
被人摸得有感觉了,黑骑士腰部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后弯着腰抓住暴君的手,试图让其先停下来。
但反抗迎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攻势。
只见暴君扭过对方的身子,单手抓住她的手将其压倒在地下,另一只手解起了骑士的盔甲来。
被人从层层护甲中剥离了出来,此时的女骑士只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纱衣,如一只雏鸟般满脸红晕地被带到外面的世界来。
面对此诱人的景色,暴君少见的停手道。
“那你可以拒绝的哦,毕竟我也没什么强迫别人的癖好。”
但事已至此,再讲什么礼仪道德就有点太伪君子了。
于是不待回答,便已强行吻遍了对方全身如豆腐般碎嫩的肌肤。
汗液的咸加上肉芽的香,对于暴君来讲不论品尝过多少次都是种新奇的体验。
而将侵犯自己的人紧紧抱在怀中,黑骑士已经习惯这种日常了。
终了之时甚至还会笑道:“我老早就有感觉了,你对于跟女人的肌肤之亲,似乎存在着某种超乎情欲的偏执啊。”
厌恶被人揣摩内心的金素雅女士,立马咬了对方胸前一口以示回敬。
“啧...实话实说嘛,还生起气来了,真是个不坦诚的女人。”
说完更用力地将暴君抱住,力求最大限度地与之肌肤贴合。
“没关系的,我主许诺给你的,是为所欲为的自由。所以不论怎样的愿望,我都会尽可能地满足你。
我会爱你的哦,无关你是谁,亦或是做过什么样的事,我都会无条件的只以属于你的方式来爱你。
所以唯有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再扮演女强人的模样了。
让我们更加地敞开心扉,来享受当下的这一场欢愉吧。”
而后的放纵,算是暴君缓解压力最完全的方式了。
大厅外,约三百米远的病人休养室内,离开的皇敏同学此时也一样正寻找着自己的治愈。
小心地敲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丽萨刚从恶梦中惊醒的样子。
见到皇敏的走进,女精灵的脸上露出了苍白的微笑。
“你还好吗?一脸郁闷的样子,该不会是跟老师她们吵架了吧。”
魔导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坐到病人的床旁,直接埋头躺下。
“让我休息一会儿吧,跟那种人共事,实在太折磨寿命了。”
丽萨抚摸着男人的脸,莫名地理解对方的辛苦。
“都不容易啊,来到这种世界,目之所及的全是恶意。
老师的手法或许是极端了点,但她本性其实并不坏哦。
我相信敏...沙姆斯君一定能和她好好相处的。”
好好相处吗?自己到无所谓,就不清楚对方是不是这么想了。
疲倦到达顶峰,真想就这样躺在她脚上睡去。
于是真心,又略带敷衍地回道。
“嗯,只要你在身边,怎样困难我都不会畏惧。
只要你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