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性探索·性教育
知音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她知道她一定会失眠。她回味着那个拥抱,只有当阳春也爱她时,她给的拥抱才不会让阳春感到窒息。
她没有强行让自己入睡,而是开始思考那个有关“xing”的话题。
记忆里,第一次对男女升值器官有印象是上幼儿园以前。她和奶奶住在乡下,每天都和院子里的伙伴玩儿。有个外号花脸的哥哥和她最要好,两人玩耍、吃饭甚至上厕所都在一起。乡下的厕所都是简陋的茅坑,孩子太小的话,还会掉下去,所以孩子们更喜欢去树林尿尿。男孩和女孩之间也不懂得避讳。正如还未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赤身露体并不羞耻。
知音早就注意到,花脸每次都是站着尿尿的,并且尿尿部位的形状和自己完全不一样。她逐渐意识到,男孩站着尿尿,女孩需要蹲下。花脸也发现了这一差别,他不止一次好奇地把着自己尿尿的部位问知音:“你没有雀雀,要怎么尿呀?”知音觉得他问了很蠢的问题,她答道:“蹲下就尿出来了呀!”
在对xing一无所知的幼年时期,孩童们根据尿尿方式的差异判断出了“男孩”“女孩”的区别。尽管孩童对异xing尿尿的方式有着许多疑惑,但于他们而言,荫道和荫荆只有差异,而不存在优劣。
知音第一次意识到男女升值器的差异不仅限于形状,是在读大班时。那个时候,男孩和女孩对于xing别已经有一些意识,他们知道男孩和女孩不能去同一个厕所。当然,这是大人们教给孩童的。孩童们依然不知道,升值气官的差异到底意味着什么,甚至有的孩子分辨男女仅仅是从发型上。
知音在幼儿园时期,一直是短发。有一次她去上厕所,一个女孩十分厌恶地说道:“你明明是男孩,竟然上女孩的厕所!”
知音听见了很是委屈。
那女孩又说道:“你头发是短的!”
知音辩解道:“可我是蹲着尿尿的呀!”
孩童对xing别的认识很是模糊。他们知道男孩女孩不能去同一个厕所,但不知道理由。有一天,男孩和女孩在班上打闹,当男孩不知道如何取胜时,便脱下了裤子,把着自己尿尿的部位去恐吓女孩。女孩们都捂住了眼睛。知音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捂住眼睛。女孩们说,她们觉得男孩那个部位奇丑无比。为了报复回去,知音也脱下了裤子,也露出了尿尿的部位。老师看到了孩子们羞耻的游戏,很生气地制止了,并特地对知音说了句:“你是个女孩!”知音感到奇怪,为什么老师不对男生说。
小时候,大人们帮男孩把尿时,一点也不避讳任何人,而女孩在尿尿时,会被强调要躲着点。大人们并不羞于让男孩们把荫荆露出来,而当知音穿着裙子玩耍露出屁股时,会被多次指责。
孩童并不是天生就有“荫荆崇拜”的情节,这是大人们灌输的。那么,孩童又是从哪一刻开始成为“大人”的?
圣经里说,当夏娃和亚当吃了禁果后“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便拿无花果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夏娃和亚当可以在吃了禁果后的一瞬间,成长为“大人”。在这个“xing教育”被视为“洪水猛兽”的时代,大人们也希望孩子可以在成年的那一瞬间成为“大人”。
知音在读小学低年级时,就开始思考人是怎么出生的。小时候,姨奶奶说是从肚脐里出来的。知音观察着自己的肚脐,好像是有个眼,但孩子那么大,怎么从肚脐的小眼里出来?爸爸在逗她玩儿时,总爱说:“你是我上厕所时拉出来的。你就是我拉的粑粑,粑粑里有个小孩,就是你!”知音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她绝对不是爸爸拉出来,她是妈妈生的。她认为,妈妈长到一定的岁数,肚子里就会有小婴儿,小婴儿在肚子里待够了,就从妈妈的嘴里出来了,因为嘴巴的缝隙是最大的。但是她不知道女孩长到几岁时会生出小孩来,她特别担心自己还没长大就有小孩了,她还不想当妈妈。她无法意识到爸爸对于孩子出生的作用,每当爸爸说知音是他生的,知音都会反复强调自己是妈妈生的。
年龄稍大一点后,知音从一些电视剧里得知,人的出生和爸爸是有关系的。男女之间会建立起一种叫“结婚”的关系。男女结婚后,女孩就会怀孕。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男女拉了手或是在一起睡着了,女孩就会怀孕。但她和邻居家的哥哥也拉过手,为什么没有怀孕?她和比她大三岁的小舅舅也在一张沙发上午睡过,可她还是没有怀孕。
男女之间“交配”的过程,她是在11岁时明白的。那时候,她喜欢上了写作,她开始读一些小说。她从安妮宝贝的《彼岸花》里,第一次看见了“做暧”这个词,但不太能理解。那个时候,她已经来月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下體有一个可以供月经流出的缝隙,但这个缝隙有别于尿尿的地方。那时她对“荫道”这个词的认识还不够,她以为“荫道”就是“尿道”。
网络上,有时候会自动弹跳出一些黄色广告。她从黄色广告中看到过“荫荆”这个词,但她不知道荫荆具体指什么部位。但是当“荫荆”“月经流出的地方”“做暧”,这些词汇或模糊的概念交织在她脑海里时,她隐约明白了什么。她想起常在电视剧里看到,一男一女搂搂抱抱倒在床上后,会在被子里不停地踢打。她意识到那或许就是“做暧”。
通过上网,她明白了“做暧”的大致过程,她猜得八九不离十。她也明白了孩子出生的原因。她也开始认识到一个词“xing”。网络上的黄色广告时常挑起她对“xing”的好奇。“xing”似乎是一个非常刺激的过程。有时候电脑中毒,会自动跳出黄色网站的链接,她很想去浏览,但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她总是点开了又立刻关闭。她还是小学生,在小学期间,是不会有一个大人告诉孩子有关xing的一切知识。当她问起为什么来月经,妈妈解释道是排出一些脏东西。她以为脏东西是指自己吃的薯片、方便面等垃圾食品堆积在体内形成的。
对于“xing”的一切,她都只能靠自己去了解。了解途径,当然只有网络。她不敢看任何视频和图片,她只通过阅读文字来了解,而她的大脑,会自动把一切文字转换成“图像”。
在小学五年级的暑假里,她躺在床上午睡,脑子里出现了关于“做暧”“xing”以及自己在网上了解的种种讯息。她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丝处,触摸到了荫娣。她感觉到了一阵刺激,便不停地抚摸。抚摸了一段时间,荫道开始抽搐,一种前所未有的块感席卷而来。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因为这种块感,快要虚脱了。块感结束后,她感到极其不可思议却又羞愧无比。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是网上说的“自蔚”,自己体会到的块感正是“xing块感”。
这种美好的体验让她很着迷,但她也为还处于童年时期就体验了“xing块感”而羞耻。但羞耻心终究无法战胜“xing块感”的美好。她的手一次又一次伸向自己的丝处,一次又一次享受着高潮。有时候甚至不需要手指,只需趴在床上,一边扭动臀部一边幻想自己在体验xing块感,就会高潮迭起。羞耻心让她无数次想戒掉这个爱好。她曾尝试过禁欲,但在坚持了一个月后,又忍不住趴在床上挪动着臀部。直到初二以后,她才完全消除了羞耻感。
她为自己在童年时就有通过自蔚获得xing块感的能力感到不可思议,她相信全班同学中只有她一人体验过这种快乐。多年以后,她才通过书籍了解到,许多人都在童年时有过自蔚行为。
她虽然为自己自蔚的行为感到羞愧,但并不认为有任何错。她的行为没有伤害到别人,对自己也没负面影响,只是写作业时偶尔会心不在焉,想去体验一次高潮。
小学六年级时,学校发了一本讲青春期心理健康的书,这本书里就有关于xing教育的内容。书里介绍了月经、遗精是怎么回事。还列举了一些学生对xing的疑惑,例如一个男孩说,自己总梦见和陌生的女性发生xing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办。对此,书里做了正面的回答,并说,肉预并不能等同于xing爱。又例如,一个女孩说,认识的叔叔来家里时,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刻意和她坐得很近,或是假装不经意触碰她的茹房和臀部。书里给出了相应的防范措施。
但是这本书,从未被老师提起过。它连同“xing教育”,一同被人丢进了垃圾桶。
接着,知音上了初中。从踏进初中班级的第一天一直到最后一天,xing都是同学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尹欣,只要她的小嘴一张,脱口而出的话多多少少都和“xing”有关。比如,班上有两位同学走得近,她便说:“我们要给他们提供做暧的场所。”又比如,有人骂了她,她就说:“你爸妈日劈!”若是对方反击,她便说:“你爸妈不日劈,怎么会有你!”
班长在这方面也不甘示弱,她把卫生纸泡进矿泉水瓶子里,说:“这是我泡的白带,你要喝吗?”
男生当然更为猖獗,电教课代表邢宇,一个活泼阳光的男孩。他总是做一些略带俏皮的事。例如,把黑板报里的“房间”一词改为“房事”。午休期间,在讲台上一本正经地讲解xing交的过程。
男孩们玩儿在一起时,会故意戳对方的刚门。他们在黑板上写着下流话,“Can you make love with me? ”“某某的JB 好大”。他们在课桌刻着不知是原创还是抄来的低俗段子,例如,“博起是荫荆永远的追求,月经是荫道永恒的眼泪”。
男孩和女孩一块儿玩儿时,大伙儿的对话更是趣味盎然。
还有三分钟要默写语文,尹欣说:“三分钟能干个啥?”
担任语文课代表的男孩说:“能让你高潮一次。”
“什么东西刚开始是硬的,吃一会儿就化了?”班长问。
“冰淇淋?”学习委员回答。
“哈哈哈,不对,是几把!”班长说出脑经急转弯的答案。
“怎么会化呢?”
“切!你未必不懂吗?怀着孩子装处!”男副班长开着玩笑。
“听说可乐加味精等于伟哥。”
“我这周回去试试!”
……
少年们的想象力也是异常丰富的。生物卷子里印有蚯蚓的图片,男同学说那是雀雀。插头插进插座里,他们说那是xing交。
知音从来没说过一句关于“xing”的话。尹欣说:“她看起来很纯洁,实际上很银荡。”
初一下学期的生物课本,不知令多少学生血脉膨胀。课本发下来的第一天,一些活跃的同学便如同发情的牲畜般嚷道:“快看XX 页!”。
“你说这一课生物老师该怎么讲哟?”邢宇好奇的表情里流露出一些饥渴。
“难道让人脱了裤子看?”尹欣既尴尬又期待。
那一课讲的是男女升值系统。上课时,生物老师严肃地说:“这是非常正常的内容,不要大惊小怪。”同学们还是忍不住在偷笑,知音默默记住了男女升值系统中每个部分的名称,要考的。
这一课以后,同学们更加猖狂。邢宇趁老师不在的午饭期间公然在教室里放黄色歌曲《吹喇叭》。知音没有听清楚歌词,只觉得节奏感很强,听一遍旋律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回家搜索了该歌曲,歌词是“张开你的嘴靠近我双腿,现在开始用力的吹吹吹,我给你一些x 你就帮我x,射进你的嘴巴还说嘿嘿嘿,给我吹喇叭,给我吹喇叭嗯,要是你喜欢就张开嘴巴!嘿!哥哥你的x真的好大。”知音感到恶心反胃。邢宇尤其喜欢这首歌,常常在教室里唱。
仅仅是听觉上的刺激,还满足不了青春少年们的xing渴望。
初中生物课没那么重要,生物晚自习老师时常不在教室,让学生自由安排。于是,邢宇便放电影给大家看。《小鬼当家》《憨豆先生》《午夜凶铃》都放过。有一次,他放了一部色情片。初一学生集体在教室里观看色情片,老师们对此一无所知。该片尺度相当之大,身材丰满的女演员全果出境;夸张的叫喘声,充斥于整间教室;做作的抽搐姿势,吸引着莘莘学子的眼球。一些女生,左脸藏着羞愧,右脸浮着好奇。另一些女生,瞪大眼睛流露出渴望,啧着嘴表达着排斥。男生们大都兴奋异常,瞳孔随着屏幕里男主角博起的下體而逐渐放大,心跳随着屏幕里抽查的幅度而逐渐加快。
知音关注的却是剧情。她注意到,女主在和男主上床以前,男主对她千依百顺,但当他们发生关系后女主开始依赖男主,男主却对女主爱答不理。她在思考,为什么?
这部剧一直播到放学铃响,其他班的学生堆在门口盯着知音班上的投影仪,有男生说:“我看过这部,讲的韦小宝,超级色!”知音这才知道,原来男生大都看过这类影片,而女生看过的则为极少数。当然,现在全班女生都看过了。
收拾书包期间,男生们兴奋地议论着女生们回家后会不会想被襙。当晚知音回家没有自蔚,虽然在观看影片时,她也有生理反应,但是这影片的剧情让她连自蔚的欲望都没有。这影片让她不舒服。
知音不屑与同学们说那些下流的话,同学们说她清高。初一结束时,班干部在她的学生记录册中同学评价一栏写道:“纯洁、淑女,但是不爱与同学交往”。班主任也写道:“你是个学习努力,遵守纪律的好女孩,但是要改改自己的倔脾气,多和同学们相处。”初二一开学,知音就拿着记录册去找班主任,她说明了自己不和同学相处的原因。她手机里拍下了同学们在黑板上写的那些下流话。班主任看后很震惊。知音没有说放黄色歌曲,看色情片的事,她怕吓着班主任。
班主任在课上批评了大家,她说:“初中生应该单纯点,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痛不痒,轻描淡写。
单纯?如何才能单纯?谈xing色变的父母、老师,将“xing教育”裹上伊斯兰式的黑色长袍和面纱,然而,自动跳出的有色网站,随处可见的xing药广告,俯拾皆是的黄色笑话却如伊甸园里的那条蛇,无时无刻不引诱着青春少年去偷食禁果。
荤话不绝于耳的班里,“月经”反倒成了“禁忌”。一次,知音拿着卫生巾向厕所快步走去,一些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她,她觉得有些奇怪。她环视了自己周身,发现原来对方盯着她手里的卫生巾。知音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卫生巾,最为常见的生活用品,有什么值得盯着看的?是的,最为常见的生活用品,然而,却是最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校园的小卖店买卫生巾,售货员会用黑色的口袋将其包好,似乎是为了保护女生的隐私。但是,小卖店里的商品,除了卫生巾以外,任何东西都不会用黑色塑料袋装。如果在校园看见有女生拎着黑色塑料袋,那么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卫生巾。黑色塑料袋,仿佛是专为卫生巾而存在的“遮羞布”。
在中学,卫生巾象征着“耻辱”。女生之间借卫生巾时,也会变得极为害羞。她们会给卫生巾取上许多绰号,比如“面包”。如果女生问“你有面包吗?”那便意味着她要借卫生巾。“面包”这个词,男生们听不懂,它是女生之间的暗语。当女生下课去卫生间换卫生巾时,她们总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们会小心翼翼并且极为迅速地把放在书包里的卫生巾拿出来藏在兜里,如果没有兜,便会塞在衣服底下,一路上都像藏着刚偷来的钱一样。
男生们喜欢拿月经开玩笑。例如,“你月经都没揩干净,还来管老子!”“祝你天天来月经,血流干!”“你一个男的,也和那群妇女一样来月经了吗?”……
有时候玩笑不只停留在口头上。一次,邢宇把作业放在学习委员的课桌上,无意间看见放在课桌底下的卫生巾。他恶作剧般地将其拿出,正巧被回来的学习委员看见。他嬉皮笑脸地说:“你要换尿片吗?”气得学习委员追着他打,没有追上就趴在课桌上哭了,并怒斥道:“能不能尊重一下女生,你知道女生来月经有多痛苦吗?”
知音买了张纯如的《南京浩劫——被遗忘的大屠杀》,她想要了解南京大屠杀的真实历史。读完以后,她觉得应该让同学们都看看这本书,勿忘历史。同学们确实表现出了对这本书的兴趣,纷纷借阅,知音很欣慰。可是,她却发现,一些男生借阅这本书并不是为了铭记历史。他们只翻阅了有关“强歼”的章节。那些十三、四岁的男生们,看着描述日军强歼中国妇女的文字与图片时,青春的脸庞浮现出了银荡的笑容。
日本人将一只花露水瓶子插进她的荫道,还用刺刀将她一岁孩子刺死。
强歼后日本人不仅杀死了年长的女孩,还将一竹竿插进她的荫道。
……
他们并不为受难的女性同胞感到愤怒与同情,他们把自己代入强歼犯的角色,从字里行间寻求着xing的刺激,暴力的刺激。那些上了历史课,扬言着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扬言着要抵制日货的男学生们,他们却和侵华日军一同分享着强歼中国妇女的乐趣。在xing暴力的刺激下,爱国算什么?女性同胞又算什么?他们仿佛是强歼犯的“预备军”。银荡的笑容促使知音把书夺了回来,并宣布再也不借!
同学们对“强歼”有着极浓的兴趣。班长总爱分享一句她觉得醍醐灌顶的话“生活就是一场强歼,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强歼不是可以享受的!她只关注强歼里的“xing”,却从未关注过强歼里占有更大比例的“暴力”!
班上有一女生喜欢读玛丽苏小说,总爱把自己代入小说中的女主角。同学们讨厌她,觉得她做作且恶心。他们诅咒她被强歼。她说这有什么关系。男生们则说,她长得丑,没人愿意强歼她。在他们的语境里“强歼”是对女性的“嘉奖”。漂亮的女性才会被“强歼”,所以“强歼”代表着女性有魅力。
知音觉得可笑至极!
“xing教育”的缺失,并不会让人们不知道如何xing交,但却会让人不懂得xing尊重、xing道德,也不懂得避免xing暴力、xing侵害。
在谈论“xing”的同时,青春少年们也谈论着“爱”。他们一边用“xing”作为“攻击”和“侮辱”他人的手段,一边又歌颂着“xing”是“爱”的升华,“爱”到了一定的浓度就会产生“xing”。知音没想通这其中的逻辑。
知音越想脑子越清醒,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此时此刻,世界上正发生着无数起xing行为。情侣之间的xing行为,炮友之间的xing行为,为生育进行的xing行为,强歼的xing行为,嫖娼的xing行为……在这无数种形式的xing行为中,到底有多少起与“爱”有关?即使是与“爱”挂钩的xing行为,又能检测出多少“爱”的成分?
一边思考,一边刷着微博。
第一条是微博推送的皇文,举报、屏蔽都无法拒绝推送。
第二条是网友投稿,她和男友xing生活不和谐,她不想再假装高潮。
第三条是一位年轻、帅气的爸爸亲吻幼小女儿脸颊的照片,配文是“前世的小情人,今生的小棉袄。”
第四条是一个女孩的健身照片,女孩正在做猫式伸展,可是照片却刻意拍摄女孩的臀部。一个正常的健身动作,刻意被拍得充满了“xing挑逗”。评论更是充斥着“想日”“在勾引我”“硬了”等污秽字眼。
第五条的标题是“年轻女教师竟对男学生这样做”,并且配了一张穿着露骨的女子手执教鞭站在讲台的照片,而这不过是一篇教师用有趣的方法教育学生的文章。
七条是关于美食的。
第八条是网友投稿,内容与“出轨”“约泡”“SM”有关。
第九条是关于整容的,但是评论里却有几个卖皇片的。
第十条是“女子醉酒被同事轮歼”的新闻……
总共看了十条微博,其中六条与“xing”有着直接关系。有两条与xing本来毫无关联,却非要硬攀点关系。父亲亲吻女儿本来只是单纯的亲情体现,可却偏偏要和“情人”这个含有“xing意味”的身份扯上关系,“前世情人”多奇怪的比喻。教师教育学生也非要用一个会让人联想到“xing”的标题和配图来博人眼球。
在人们的生活中,“xing”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它在满足人身心欲望的同时,带来的更多是侮辱、暴力、疾病。知音不明白,这么个东西,怎么就成了“爱”的升华?大概是因为,“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毕竟现实中有太多的“爱情”只是“占有”“嫉妒”“得不到就毁灭”的集合体。
看到这章我有一个疑问。知音不到两岁就有了许多记忆,这可能来自于她经历的苦难引发思考,以及她小时候就有一次次需要讲述自己经历的需要,再加上知音大概小学低年级或幼儿园开始就有记录思考与经历的笔记。同时,知音幼儿园时就开始思考“爱的是女儿不是我”等等非常深入的超越动物性的问题,小学低年级就在思考生死的问题,对众多人生问题的思考贯穿始终并且小学四年级开始就逐步形成不害怕孤独的认识体系。
而这一章表明,知音小时候就经常能接触网络,那么,为什么没有她查阅那些形而上学问题的记忆呢。这很可能受因为从未这么做过,依据是知音竟然大学时开始才接触《苏菲的世界》和其他那些哲学、女权、文学相关书籍,即使不考虑《苏菲的世界》过去的热度,知音只要搜索过她那些问题就不应该过去没接触过任何哲学家书籍相关的信息,接触过的话就一定好奇才对。
这么多年没搜索过长期思考的众多问题,这合理吗?可能吧。还有一个是知音虽然用手机,但明显不会用地图软件,也不会做家务,大概真的不习惯网上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