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乃VIEW

大雨之夜。

一位少女只身坐在长椅上，任凭雨点打在衣服上。

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体，还有湿漉漉的双眼。

“哈……哈。”

又做这样的梦了。

我擦去额头的汗珠，缓缓平复我的呼吸。

周围静悄悄的，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下意识向床的另一边望去，那里已经空了。

她起的这么早。

我边打着哈欠，边走出卧室，一股煎蛋的香气传到我的鼻腔。走向厨房，只见她围着围裙在做早餐。

“马上就做好了，你先去那边等着吧。”

她轻哼着歌，一副非常快乐的样子。既然这样，我就不好意思打扰她了，也只好乖乖坐在桌旁。

“饭好了。”

一块精致的三明治摆放在面前。吐司面包煎的焦脆，中间夹着鸡蛋沙拉，香肠和生菜，用盘子盛放。

像这样小巧而富有层次感的美食也颇得我的喜爱。

咬上一小口，鲜嫩的鸡蛋在口中融化，香肠和生菜恰到好处的丰富了三明治的口感和营养。

“怎么样？”

“做的很棒！”

我向她伸出大拇指，她害羞着脸默默地接受了。

她去了一趟厨房，左手拿着我的饭盒，右手拎着一个装着三明治的袋子。

“把你的那一份也放里吧，现在虽说已经到了初秋，但白天还是挺热的，而且空气还很潮湿。”

她摇了摇头。

“老师的心意我领了，但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昨天不是说过，要叫我姐姐吗？”

我将手伸向那个袋子，但却被她躲开了。

嗯……心理还在抗拒么。

我放弃这一举动，而是把手抬到她的头部，轻抚她的头发。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心。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叫我姐姐，好吗？”

“姐姐……”

”嗯，好妹妹。所以，作为姐姐怎么能让妹妹受委屈呢？把那袋子给我吧，等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吃，好吗？”

“好……”

她那只手垂了下来，不再抗拒，我便轻而易举的把她的午餐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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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校门前一段距离前，她不再继续往前走了。

“老师，走到这里我们分开可以吗？”

也对，现在已经不在家里了，不能再叫姐姐了。

但是对这个请求本身，我是有些抵触的，但是没办法，现在不能过于张扬。没办法，现在只能忍住。

“嗯，别忘了中午在天台见哦。”

“天台？那里不是一直锁着吗？”

“其实那里一直都是开着的。”

“开着？可是我看见门一直是关着的呀？”

“其实那个门有两个锁位，外面的锁位代表里面没人，外面没有锁就代表里面有人。”

“这……我还真是从没注意过。”

“而且钥匙始终由校长保管，只有教师才有使用许可，学生是不可以用的。但如果学生获得了教师的许可，那就可以随老师一同进入。”

“但是为什么只允许教师借用，而不许学生借用呢？”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思考过，明明以前这个学校是严格禁止任何人借用天台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却改了。

“这个嘛……我不知道。因为我也刚刚没调过来多久，所以有很多事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这也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那……需要我中午在教室里等着吗？”

“嗯，小猫宫一直都很聪明呢。”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因为受了我的称赞而有些害羞。

好可爱，就像一只顺从的小猫咪一样可爱，好想就这样一直摸着她的头……

“那，小林姐姐我们就中午在天台见。”

“嗯，好的。”

还是在叫我的姓吗，虽然她称呼我为姐姐，但还是想要直接让她叫我的名字呢。

好，这样中午就可以好好享受了。

我迈进办公室的门，现在还早，只有两个人。

“早上好小雨乃，今天你看起来格外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有吗？也没那么开心啦。”

“嗯？”

这时另一位女同事筱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兴致勃勃地跑向我。

“哇～小雨乃这么开心的表情还是头一次见呢,怎么了怎么了，莫非是交了女朋友？”

“不是啦，只是收到了学生的告白信。”

“诶～”

啧……被发现了吗，真是棘手，筱原的观察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麻烦。

不过好在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到她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上午并没有我的课，安逸地在办公室度过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我正准备拿着餐盒去往教室，突然嗅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似乎有人在楼梯的拐角注视着我。嗯，看出我与往常不同的人只有筱原，一定是她。不行，不能让她看见我和小猫宫在一起，我要甩掉她。

正好有三位我的学生路过，这正是个加以利用的好机会。

“小雨乃老师！这个时间来教室干什么呢？”

她们其中的一个问向我。

“啊，只是想叫猫宫同学来我办公室一趟。”

“猫宫？好的。喂，猫宫，小雨乃叫你去办公室。”

她听到声音之后便离开座位向我走来。

“感觉筱原老师今天的裙子格外好看呢，好想知道她是在哪买的。”

“这么说来确实呢。”她们中的一个说道。

“没错没错，那种黑白色调裙子感觉格外适合她呢，”另一个说道。

“要不然我们去问问她吧？”最后一个说道。

“好呀，我们一起去！”

筱原那个位置并不能听清楚我们具体在谈什么，而她所在的位置刚好是去往办公室的必经之路。

“呀，筱原老师，好巧呀。您的裙子真漂亮，这是从学校对面那家店买的吗……”

果不其然，她们三个成功拖住了筱原。通往天台的道路正好在另一侧，趁着路上没人，我和猫宫匆匆的上了楼。

天台大概半个教室那么大，透过栏杆能望见学校中心的操场。很久没来这里了，不如说自从第一次接过钥匙之后就没来过这里。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这里是一个不错的休息场所，可我却并不怎么喜欢这里呢。

“你先坐。”

我警惕的望了望门外，确定没听见什么声音之后把门关上了。

“我们吃午饭吧。”

我打开餐盒，拿出整块的三明治递给她，我自己吃切开的。

虽然早上就觉得这三明治精致小巧，现在越发这么认为了，嗯，简直就像制作它的本人一样小巧可爱。虽然她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呆滞的默默地吃着她的三明治，但还是很可爱。啊……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不过不行，现在还不行。

嗯？酱汁沾在嘴上了，这可不行。我将手指伸向她的脸蛋，对着沾在上面的酱汁轻轻一抹。起初她先是一惊，在看见我手指沾的东西之后，立刻害羞的搭下了头。啊……太可爱了，害羞的样子也好可爱……

“老师，不对……小林姐姐，你不饿吗？”

她手上的三明治吃完了？什么时候？一定是我太专注了。

她直直的坐在那里，眼神时不时向我这边打量。嗯？我脸上也沾东西了？用手抹了抹，没发现什么东西，可她还是不住地往这边瞟。我低下头，看着还没吃的另一半，这才明白她的心思。尽管她长得很小，但胃口却不小呢。

不过就是这样贪吃的小猫宫也很可爱。

把剩下的给她吃倒也无所谓，我本来也没什么胃口，不过……嗯……

我拿出剩下的半块，她本来呆滞的眼神瞬间变得闪闪发光，真是个好懂的孩子。

我假装把三明治递给她，虽然她仍然克制着自己的手，但期待的眼神再也按捺不住了，直勾勾的盯着它。就在要交到她手上的那一瞬间之前，我突然撤了回来。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迅速转为失望。趁她仍然沉浸在失望的余韵中，我立刻开口。

“还想吃吗？”

她羞涩的点了点头。

“只要让我摸一下头，剩下的全给你吃，好吗？”

她勉强点了点头，好像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这种小事不算什么，早晚我都会将她攻下的。

伸向她的头，尽可能顺着她的头发抚摸。她的头发绵密而柔顺，柔软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不禁使我深陷其中。渐渐的，我开始不满足她的头，而把手伸向了她的脸颊，而她尽管因为有些不太愿意而羞得脸红，但并没有对我的手加以制止，眼看着就要摸向那圆润的肌肤……

“铛 铛 铛 铛……铛 铛 铛 铛……铛……铛……”

“小林姐姐……快上课了，再不走就要晚了……

可恶，偏赶在这时候响。不过也没办法了，已经错过最佳时机了，再下去未免有些不识时务了。

“也是呢，再不去上课就要来不及了，我们走吧。”

就在她刚从座位上起来之后，我突然拉住她的手，然后将头倾向她的耳旁低语道。

“别忘了晚上来我家取衣服哦。”

她怔怔的点了点头，然后先走了。

在她走了之后，我小心翼翼的锁上门。在走回教室的时候仔细察觉周围的视线，在确定我没被其他人发现之后，我才安心的回到办公室。

下午第一节是我的课。就在我翻开课本，准备讲课的时候，一张用小红心贴起来的信封映入眼帘。我迅速向班里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的眼神异常灼热，就像是期待着被我发现一般。我满意的笑了笑。

不出所料，始终盯我我看的那个女生果然在学校后花坛等着我。

我对这个女生没什么印象，应该属于那种不太显眼但又不会被欺负的类型吧。

“那个……老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自从上学后的第一刻起我就开始关注你了。我的过去就如枯井一般，皮肤皲裂，铁锈挂满井壁，腐朽至极。正是您，化作甜美柔和的细雨，将我从那濒临毁灭的无聊与痛苦中解救。我只愿把您一个人当做太阳，只有这样永恒的光辉才能驱走黑夜，化作北斗星指向我前进的方向。老师，请您做我的朱丽叶，我将成为你最忠实的罗密欧，为你而生，为你而死。”

说完，她行着求婚者的跪姿，向我伸手。

莎士比亚？将你的心永远献给我？这么沉重的东西我怎么敢轻易收下。而且这种仪式只有在求婚的时候才做，可我又怎能确定你的忠心一定持久呢？轻率至极。并且，我已经有猫宫了，第二个人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

不过，看她这么坚决的样子，想必是已经犹豫了很久才下的决心吧，如果我贸然行动，不能让她彻底死心的话，她可能会一直追着我不放，这是我要极力避免的。

嗯……也许可以这样做。

“抱歉，田村同学，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

“诶。”

她一脸吃惊地望着我，仿佛在她的脑中完全没产生过失败这个结果。她现在的表情，就像看见锅中煮熟的鱼突然活蹦乱跳并且对自己狂叫，那是一种不可名状而又清晰可见的恐惧感。

“田中同学，你要相信我并不是因为不喜欢你才不同意和你交往的，正相反，我很爱你，就像别人一样，我平等的爱着这个班级的每一个人。我既和任何人交往，又同时没和任何人交往，因为我相信，正因为我同时爱着每个人，这种爱是货真价实而客观存在的，所以我不认为需要任何形式上的束缚去证明我的爱。正因为如此，我无法偏袒我的爱，如果我将爱全部倾注在一个人的身上，那我所追求的将爱均等的分给每一个人这种理想愿景将会化为泡影，而我作为老师的形象也将崩塌。更重要的不是这会对我造成怎样的影响，而是班级将会因为我的偏爱而不再团结，分歧变得到处可见，争吵将会成为家常便饭。同学们会不再喜欢听我的课，而这也将导致整体成绩的下降。现在正是学习的重要时期，如果因为我的过错而导致成绩下降，那我将愧对于学生们，愧对于对我抱有期待的家长们。既不团结而又成绩下降，这正是我最不想看见的结果。”

她认真听我讲的每一个字，并且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正逐渐改变她的想法，那种绝望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理解和同情。

看来我似乎达到目的了，既要打消了她再次找我的念头，而又成功让她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所以，田中同学，请原谅我的拒绝。让我们继续维持一直以来的关系，好吗？”

终于我向她伸出了手，而她也没有拒绝我的援助，在我的搀扶下起来了。

“我明白了，老师。我理解了您的苦衷，我选择放弃。”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告白之前的微笑而又乐观的状态。

“不过我还是喜欢您，尽管您拒绝了我，但我会一爱您的，比以往的任何状态都要更加爱您。”

她慷慨的向我表示了她的决心，她坚定而又纯真的话语让我相信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这种想法。

“嗯，好了，回家吧，你的爸爸妈妈一定等的着急了。”

“嗯，老师再见。”

“再见。”

呼……可算是送走了这个麻烦的家伙。和她说话让我身心俱疲，不过想着马上就能见到小猫宫我的这些劳累就瞬间消散了。嗯，快回家吧，我们约好了，在她把书包放家之后就在我家相聚。

可在到家之后，我苦等慢等，等了很久也没听见门铃的响声。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急匆匆的穿上衣服，然后前往在我们昨天相会时的那条长椅碰碰运气。

但我运气并不好，并没有人坐在那里，也没有看见周围有人朝这里走。我十分烦躁，在这条街道上反复徘徊，希望能从哪家窗户中看见小猫宫的身影。不过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取得任何情报。

我仍然不断的走，心中仍然抱有一丝期待，哪怕只是一点点声音也好。

突然，我注意到有一家人拉下了所有的窗帘。现在还是白天，而且是在这么热的天把窗帘全拉下来？这让我觉得很是可疑。我顺着楼梯走到了位于二楼的那家人的门前。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叫喊声，贴着窗户仔细一听，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叫喊声，而是求饶，而且恰好是小猫宫的声音！

我急忙敲了敲门，很担心小猫宫出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那是一副友善而又文雅的面孔，但我十分清楚，刚才他绝对做了一些与他这副面孔大相径庭的事情。

“那个，请问您是？”

“我是猫宫同学的英语老师。”

“原来您就是犬女经常提起的恩师，久仰久仰，快请进，请进。”

他的头部似乎有些肿胀，好像受到了什么伤害。他用一种极为奉承而又卑微的语气向我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却满是焦急和不悦。

这是一个简陋的房间，屋子收拾的勉强算得上干净，只是空气总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烟味。向厨房望去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些酒瓶。

“不知道老师您有何贵干呢？”

“我昨天晚上看见猫宫同学一个人坐在道旁的椅子上，风那么冷，雨又那么大，我担心她在外面冻坏了，所以就接到我家里暂住了。所以我今天来是为了道歉的，我为我的唐突，没有向你及时通知而表示歉意。”

我微微鞠了一躬，但我并没有对这件事抱有什么歉意，而只是想让他更加难堪罢了。

“我很担心猫宫同学的状态，所以想问一问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啊，是这样的。我看见她不写作业，而是埋头在电脑上写什么东西。我好言相劝，劝她现在要以学习为重，而不要沉迷于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可她却很是反感，对我说的话不屑一顾。但毕竟这是我亲女儿，不管怎么样她的人生大事我还是要关心的，所以我仍然不厌其烦的劝解她。可谁知她不仅开始抱怨我太唠叨，甚至破口大骂。我竭力想要平复她的心情，谁知她竟越来越激动，最后破门而出，再也没回来。”

他说完之后盯了小猫宫一眼，那绝不是什么关心的眼神，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小猫宫满脸的恐惧，什么话也不说。

我已经完全掌握真相了。极力劝解？苦口婆心？我看他说的话十有八九不能信，完全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而故意编造的谎言。只有一点可能是真的，那就是他们之间是因为小猫宫不想学习而始终在写什么东西而产生的矛盾。写什么东西，有些在意啊……

虽然看着他很是不爽，他的这些种种行为也惹得我恼怒。但现在我并没有什么能做的，对，现在必须克制。因为现在不克制的话，怎么能更好地报复他呢？

“谢谢您告诉我昨天晚上的具体细节。不过，本来我昨天晚上和猫宫同学约好了今天来我家补习功课，但是迟迟没等到她，这也是我登门拜访的原因。是否能允许让猫宫同学今天晚上在我家留宿呢？因为她这一段时间落下了很多知识，我们可能会学到很晚。”

“怎么好意思这么麻烦老师您呢？而且今天恐怕不行，我今天晚上还有很多话要和她说，对吧？”

他故技重施，再次瞪了小猫宫一眼，但是这次显然不可能奏效。

“父亲，我最近英语学的不好，既然老师已经愿意主动辅导我了，那我就更应该理解老师的好意。”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尽量撑出一个微笑。

“那就麻烦老师您了。”

“没问题，您女儿又乖又聪明，一定能学得很好的。”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无奈地把头转向那边默不作声的小猫宫，用催促的视线命令她赶紧收拾东西。不一会，她背上了书包，和我一起离开了。

我们一路上没有说话，但我明白这是因为她在忍耐，她的自尊不允许外人看见她的哭泣。

进了我家之后。

“小猫宫，我们到家了，我们成功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外人了，你已经不需要再忍耐了。”

她这才放下了担子，展现出她原本的心理状态。

“小林姐姐……我刚才真的好害怕，他的刀已经出鞘了，如果你再晚来一步，我就，我就……”

话一落地，她的眼泪便如洪水般留下，我紧紧地抱住他，轻拍她的后背，直到她完全停止哭泣。

“想说一说关于你父亲的事了吗。”

我趁着这个势头追击。

起初她还有些犹豫，但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做出重大决定一般。

“我很害怕父亲，他总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我妈妈是在两年前去世的。起初的日子，他也只是晚归，每天带着臭熏熏的酒气回家，倒头大睡，偶尔身上会有一些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但是某一天，他突然打开了我的房门，说是想要抱抱我。我害怕极了，只能按他的吩咐坐在了床上。起初他只是环抱我的肚子，但是渐渐的他开始乱摸，我下意识阻拦，可没想到他却更加肆无忌惮，越发没有分寸。就在他摸向我胸部时候，我拼命挣扎，但奈何我的力气太小，完全止不住他的手。情急之下，我无意识的想到猛踩他的脚，他这才啊的一声放开了我。但是我的力度和精确度都很不够，这也只是只是暂停而不能阻止他的暴行。我趁着这个机会迅速退到了桌子旁，然后拿起上面的一把美工刀，直直的指向他。因为有了刚才失败的经历，我不再盲目行动，而是将嘴禁闭，只用眼神威慑他。这很有效果，他失望的走开了。从这以后，他不再对我抱有任何污秽的想法，而是变得极度讨厌我。而因为很少会在家里看见他，所以我只需要每天在他晚上回来之后把门紧锁就行了。他是个工作狂，即使是到了周六周日也会主动加班，所以基本上他每天回来都很晚。所以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什么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一个月前，就是那天我因为睡觉而英语测验考了个0分的那天。”

“我拿着60分的试卷回家，可回家之后惊讶的发现门已经开了，父亲坐在桌子旁边打字。我知道我绝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溜到我的房间去，并且即使我回到了房间我也要给他做饭。所以我便主动打了个招呼。他从电脑中抽出然后看了我一眼，视线集中在我的手上。他让我把手上的成绩单给他看，我当时想的是60分的卷子应该没关系吧，所以就给他看了。但当他看到上面的60之后，眉毛拧成了一团。他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学习，怎么生出我这样的废物，当年他自己回回都是满分。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抢走我的书包。他翻出来了我最近的考试试卷。虽然我不怎么学习，但是那次英语考试真的只是因为我彻底睡着了，不然的话打个7.80分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别的科我也考的不差，基本都是80多，所以我觉得他理应觉得满足。但实际上这与我的期待大相径庭，他不仅完全不满意，更是怒形于色。他大声斥责我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考这么点的分实在是给他丢光了面子，这样的成绩以后怎么赚钱？之后他威胁我，如果下一次考试不能每科都考到满分，那就彻底断掉我的经济来源，学也别上了，直接去打工吧，趁着年轻貌美还能多赚一点钱。从那次之后我就一直在学习，拼命学习，因为如果我没能全考满分的话，我就要去干我最不想干的事了。”

“还好最终的结果并没有让我失望，那些题只要看两眼就知道答案了，所以我也如他所愿全考了满分，这才避免了辍学的危机。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可是还是在昨天晚上被他发现了我的重要秘密。我非常喜欢把自己想象成别的人，然后想象着如果我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会想做什么样的事呢，又或者，我最想让别人做什么事呢？我非常好奇，写了很多这样的东西，而且那时也正在写这样的东西。但很不巧的是我忘了锁门，可能我在写东西的时候太投入了，也可能是因为他就算是晚上喝酒回来也不会再来我的房间了，我放松了警惕，这也成功让他发现了最不该让他发现的东西。因为他提前回来了，并没有喝酒，所以他勃然大怒。他揪住我的衣领，把我丢在床上。随后举起电脑，摔了个粉碎，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是妈妈送给我的最最重要的礼物，而且这个电脑正是在我妈妈去世之后到现在为止的这一段时间里，支撑起我恐惧而又绝望的生活的唯一慰藉。可是就是这样重要的东西，却被既不了解我也不关心我甚至完全否定我的父亲仅仅出于一时冲动就砸掉了。而我的那些生动的故事，尚且有很多未完成的，或者是完成的但还没来得及发表的故事，全都在这一声巨响之后摔得粉碎。这一刻，我的愤怒远远大于我对他的恐惧，我随手拿了一个类似水杯的东西，朝他的头部丢了过去，并且对着他的下体用力一踹，然后拼命从家里跑了出来。因为我判断我对他造成的伤不是他一时半会能恢复行动的，而且即使能恢复他也会立刻去医院而不是跑出来找我，所以我也只是跑到了离家没多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之后的事，就是遇到了姐姐你。如果姐姐你没有及时发现我，那我那天晚上就一定会冻死在那了。”

她用一种极为真挚的目光望向我，这使我相信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感谢。

“谢谢您，雨乃姐姐。”

雨乃姐姐，她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这么说？”

“请允许我成为您的妹妹，雨乃姐姐。”

“嗯！我最喜欢小猫宫了！”

我抱向她，而她也环抱着我。想起来，当时是我主动要求她叫我姐姐的，现在她终于发自内心的承认我是她的姐姐了。我亲爱的妹妹，我发誓，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要让欺负你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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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我去准备晚饭吧，小猫宫想吃什么呢？”

“想吃鱼……”

鱼吗。我联想到小猫宫叼着鱼的画面，好可爱……如果能再加一双猫耳和尖牙就更可爱了。嗯，我决定好了，就做炸黄花鱼。不过总吃这种油腻的东西感觉不太健康，那就顺路买一些水果做水果沙拉吧。

饭做好之后。

“吃吧。”

在看见桌子上的鱼之后，她的眼睛闪着金光，立刻夹起来一条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而我则随意地摸着她的头。在今天下午之后她完全不排斥这样的亲昵行为了。

啊，没有比看着小猫宫吃饭更让人幸福的事了。

晚上，我们仍然睡一张床，不过不同的是，我们不再背对着睡觉，而是对眼相望。我不自主的用手轻拍她的身体，像一个妈妈一样哄着孩子睡觉，而她也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渐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