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等……”

对方简直像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一般，将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舌尖越过筒袜和大腿的边界，继续向上侵犯，身体里仿佛有什么旧日的记忆在蠕动着，手指探入，舌尖划过，越过锁骨，她心痒难耐，伸手撩起头发，将耳廓上那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显露出来，迄今为止，知道这颗痣的秘密的仍然只有小左——和另外两个人。

“小左……”她吐出诱惑的言语，对着梁左叶侧过头来，“老婆，舔……这里……”

她并未得偿所愿，梁左叶略略抬起头，却没有来到她的耳边，而是毫不迟疑的吸吮上了她的脖子。

“什么……不……啊啊！！！”

脖颈处的吸入和刺痛，配合着吸吮的动作开始进攻的手指，让那些记忆和情绪一起溃堤而出，萧菖蒲弓起身体，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无法呼吸，吮吸的力度却丝毫不见放松，反而发泄般越来越用力，她甚至开始隐约感觉小左的牙齿开始向皮肤刺入——或许不是错觉，身体在可怕的愉悦中本能的挣扎求生，连绵不绝的几乎要将她的灵魂蒸干，直到将意识短暂的抽离为止。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醒来，胸口和后背满是汗珠，脖颈依然隐隐作痛。而让自己如此狼狈的犯人，此时正蜷缩着躺在身边——背对着自己。

“老婆？”她伸手推推对方，梁左叶转过身来，一下子钻进她的怀里，像犯错误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她。“对不起……”梁左叶小声说着，“刚才……我做过火了……”

“我都以为自己要被你杀掉了，不过那样也挺棒的？”萧菖蒲半开玩笑的安慰对方。忽然间，被折磨的不太清醒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一处可怕的异样感。

“小左……”她声音难以控制的颤抖，“你怎么知道……我的脖子那里也是……”

“你觉得呢？”

梁左叶抬起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你觉得，我是从什么地方，才能看到这个菖蒲从未告诉过我的秘密？”

沉重的送命题！但萧菖蒲知道唯一的正确答案就是不说谎。她把自己的推测如实说出来：“从如棠姐的梦里……对吧。你看到了多少？”

“那可真是……美好到让人心如刀割的夜晚。”梁左叶冷冷的，“我被梦里的如棠妈妈邀请当观众，几乎从头看到尾。”

“就是因为冲击性太强了，所以我没办法一口气告诉你……”萧菖蒲徒劳的解释，这话怎么听都是纯粹的渣女发言，“你别……”

“我没生气也没难过。”梁左叶摇摇头，“虽然当场哭的挺厉害的，但毕竟也算是从第一天起就在做心理准备了，所以没关系，我不想做麻烦的女友。只是分开这么多天，本来就忍耐到了极限，”说着恨恨的瞪她，“你又给我发那种照片……”

“哈。”萧菖蒲如逢大赦，“是说那张穿演出服的照片么？是拜托云妹妹给我照的哦，她自己还留了一份。所以后来我收到的这张照片——”

她拿出手机，把梁左叶发给她的最后一条消息点开来，那是一张小左泡在浴缸里的自拍照，胸部浮在水面，面色羞涩红润，舌尖舔舐着手指。梁左叶惊叫一声过来抢：“删掉它！”萧菖蒲笑着跳下床，跑到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外：

“自拍就罢了，为什么要舔手指？难不成老婆偷偷在如棠姐家的浴缸里……这两根手指是刚拿出来的？”

“不要脸！！”梁左叶丢枕头过来：“我今天……绝不会轻易饶你！”

战斗过后，她们相拥着重归于好。萧菖蒲终于从梁左叶口中完整得知了麦老师的故事，她之前只是有所耳闻，却从未得知全貌的故事。

“她一直害怕伤害到麦老师，伤害到小空气，伤害到她们之间被小心维系着的微妙关系。”梁左叶说道，“只是最后，遍体鳞伤的就只剩下了她自己……”

“而她甚至不愿意让我们看到那些伤痕。”萧菖蒲叹气，“不过其实，如棠姐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试图寻找过愈合伤痕的可能性。”

“真的？！”梁左叶翻身坐起来，看来又是一个冲击性的事实，“你是说如棠妈妈曾经对你……难怪在梦里那个时间，她对你的态度有些……”

“其实并没有明确的表白过，但总感觉得到。”萧菖蒲说道，“我、眠哥哥、云妹妹在刚加入乐团的时候，都曾经短暂在如棠姐家中借住过，但终究也都以各种理由离开了那个家。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只是温柔的送我们离开。她在我们面前总是只展现出那些温柔的，无所不能的侧面，或许……就像她的麦老师那样。”

“而那些伤痕、孤单、脆弱的部分只能在心中累积，最终不堪重负，造成了夏眠症……”

“帮助她在梦中实现了心愿的人是你。”萧菖蒲抚上梁左叶的手背，“如棠姐一定非常感激你的。”

“如棠妈妈在梦中的愿望，也就只是‘向对方表白心意’而已。而在现实中，她甚至连这一点都没有办法做到……就彻底错过了。如棠妈妈曾经问过我，如果当时的告白被你拒绝了会怎么样，可是后来，我却想到了更可怕的一种‘如果’……”

梁左叶反手握住萧菖蒲，用略带悲伤的眼神看向她。

“如果，我到最后也没有勇气向你表白心意，选择继续逃避呢？”

“那样的假设，我也曾经有过。”萧菖蒲说道，“但我的版本不太一样，我最近在想的是，如果我在高考之后的暑假，最低落的那段时间，没有刚好看到你的直播，始终都无法振作起来的话……我们现在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

梁左叶愣了半晌，手心变得如冰般冷，呆呆的垂下泪来。

“那样的话……”她机械的摇着头，“那样的话……我们……”

“好了！别想消极的事了！”萧菖蒲慌忙抱住她，“怪我怪我，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嗯，不想了。”梁左叶听话的答应，把头枕在萧菖蒲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只是，不想再发生这样的错过了。所以，有件事，或许也该到了做的时候了。”

“什么事？”萧菖蒲问。

“等到我彻底决定的时候，”梁左叶说道，“我再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