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就读初中,( )尚在幼稚园的时候。
( )在我眼里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他会解答我所有的疑惑。
他会给我和( )所有想要的东西。
他和( )的夫妇生活很融洽。
直到——
在我十八岁,即将迎接人生中最为重要的“考试”的时候,他到了退休的年龄。
他终日把自己浸泡在酒精之中。
他的脾气,与他的身体一样越来变得越差。
我和( )日复一日地规劝着他。
每次撤走他的酒杯的时候,我和( )身上的总会多出那么几道淤青。
( )时而也没能幸免。
( )一遍遍的哭泣,我和( )一遍遍的吵架。
一遍遍的被( )骂成“不孝女”。
为了保护( ),十九岁我擅自把十一岁的( )接到了我上大学时租的房子。
( )打了我一顿。
( )抱着我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 )终日黑白不分。
在大学期间偶尔回家时,听( )说,( )时而在半夜将电视开到最大音量外放,就着电视上的演歌齐声歌唱,吵得( )夜不能寐。
时而在早上准备去购物的时候问这样的夜间要去哪里,怀疑( )出了轨。
我和( )无可奈何。
最后,( )和( )选择了离婚。
在抚养权的问题上,( )和( )始终没有做出任何让步。
最后,我和( )与( )分开了。
( )禁止我去找( )。
许多年后,在( )的葬礼上,( )和( )出现了。
( )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哭着和我说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 )也在规劝着我,让我和他们一起生活。
既然如此,在( )还在世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出现呢?
正处在悲愤之中的我甩开了他们的手。
重重扇了( )一个耳光。
从此再也不见。
(唔...)
(做了一个让人怀念的梦呢。)
(可是为什么,梦见的人我一个都想不起来呢...)
(如果有人问我“睡的怎么样的话”。)
(我绝对会让那个人和我角色互换,让那个人也试试被雪埋起来睡觉是个什么感觉。)
(虽然我确实很想接着睡,但这么难受的睡觉方式还是免了吧。)
(甚至还是被窒息感给唤醒的。)
(不过...我既然我还能像这样胡思乱想,就说明我现在应该还活着吧。)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二次从雪地之中钻了出来,抬头向着上方看去。
雪崩之前我所在的位置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我的前后方都是山壁,刚才和我一起落下来的大量积雪,山体,与被山体连带着掉下来的树木,都已经被来自悬崖上方从未停止过的雪给覆盖上了一层白色。
在有着足够厚的积雪的基础上,更是奇迹一般的没有被掉落的山体给砸死。
想到这不禁冒起了冷汗。
(那只灰熊呢?)
我开始在周围寻找起了那个灰色的身影。
在沿着悬崖下方行走的过程中,在一块山体落石的边上发现了。
(看来这头灰熊的运气没有我那么好。)
灰熊的头被压在了巨大的山体落石的下方,周围有些已经干涸了的暗紫色血迹。
(一步走错,这也可能会是我的下场。)
我静静的吞了下口中分泌出的唾液。
为了多少能够获取一些食物,我打算从灰熊的身上取一些肉。
可以的话,还想从这肥硕的身躯上,稍微取下一些油脂,看看是否有机会能够生火。
灰熊的体型就像一座小山。
我从它的侧身处爬上了它的背。
肩膀以上,连带着一条右臂都被压在了巨石之下。
身体已经完全的进入了死后僵直的状态。
我抽出了短剑,试着在灰熊的身上开一道口子,但是。
锋利如这把短剑,都没法在这坚韧的熊皮上留下任何一点伤口。
(这样看起来,如果不是像这样的“地形杀”的话。)
(我拿这只灰熊根本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虽然很遗憾,但还是只能放弃了。)
(先找找有没有地方能上去吧。)
稍微睡了一会之后,体力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这总是侵扰着我的空腹感再次出现了。
肚子又一次不争气地鸣叫了起来。
这悬崖下也没有那种随地可捡的,能够用来临时充饥的树果种子。
(该怎么办呢...)
已经在这悬崖下走了大概有数个小时了。
始终没能找到任何办法能够让我回到坠落前的位置。
我自暴自弃地试着直接贴着岩壁,徒手攀爬。
但甚至还没到崖壁的三分之一的高度,我就已经力竭了。
周围也没有任何能够落脚的地方。
再也无法将自己维持在岩壁上,我往下方确认了落点周围没有岩石之后,轻轻的蹬了一下岩壁,调整了姿势,让重力拉着我开始自由落体。
在悬崖下的积雪中留下了一个人形的雪坑后,我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大大地喘着气。
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之后,我从雪坑之中爬出,重新开始在悬崖下绕行,寻找着回到上方的办法。
在漫长的绕行之后发现了,在峭壁上出现的一条“缝”,一直延伸到了这边的地面之上。
这条“缝”虽然并不是很宽敞,但刚好足以让体型纤细的我侧身进入其中。
往里看去,大约五六米能见距离的前方,是一片的完全的漆黑。
我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着缝中直直的丢了进去。
过了两秒左右才传来了落地的声音。
看起来,这个缝里面应该还有着不小的空间。
(这里,能进去吗...)
(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走不通的话原路折回就好。)
我把巨狼的皮从身上取下单手拿着,侧着身贴着一侧的墙壁一点点的往“缝”中前进。
过了不到两分钟,视野范围内除了入口处的微弱光线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这个缝隙之中挪动了相当的距离之后,夹着我的岩壁逐渐变得宽敞了起来。
直到能够正常行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四处张望,周围是完完全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刚才...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开始有点害怕了起来。
不一会,我的方向感在黑暗中消失殆尽。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
入口处的微弱光线也看不到了。
虽然这里没有风,地上也没有雪。
环境十分的温暖。
但我完全静不下心来。
(是叫“幽闭恐惧症”来的吗?)
(我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这种毛病。)
另一方面,虽然有点乱了方寸,但我却完全没有陷入恐慌之中。
我凭着感觉在黑暗之中继续前进着,然后我的头突然撞到了什么东西。
就像是在低头看手机走路时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那样的感觉。
(疼疼疼...)
随着清脆的响声,那个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乓!”
周围的空间之中充满了这清脆的回响。
而我却凭着这回声,将周围的一切情况,包括前方的分岔路也全部收入了脑中。
(真,真厉害啊...)
(这是叫什么?像是蝙蝠一样的那个?)
(“声波定位”来着?)
(不愧是有着四只耳朵呢,阿卡西娅小姐。)
虽然我正处在完全的黑暗之中,但周围的情况却甚至要比用眼睛看的还要更加清楚。
刚才被我撞落的某物已经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我用手拿起了一块碎片,在黑暗之中观察了起来。
(好冰...是冰块吗?)
周围还有着不少相同的,从天花板上垂下的尖锐的圆锥体。
(要么是“冰柱”,要么是“钟乳石”吗。)
(不管哪个都是来自大自然的陷阱。)
(注意不要从这些东西的下方经过,谨慎的穿过去吧。)
刚才的回响已经逐渐消失了,周围恢复成了一片的黑暗。
我吸了一口气,用着尽可能小的声音。
“哇啊!”
哇啊...哇啊...哇啊...
回音逐渐再次充斥在这个空间之中。
然后在我的右后方,冰柱落地的清脆响声及其回声紧随其后。
(啊哈哈...)
(刚才那一声还是太大了吗...)
(先前在电视上听说冰柱只要稍有过大的震动就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是真的呢...)
(下次还是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