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轮我一直想要看见的“月亮”,亦即“母亲”的注视之下,我与艾丽斯姐姐互通了心意。
唇上,与舌尖的触感迟迟未能消散,让我在艾丽斯姐姐的怀中,迟迟未能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似乎还是不知不觉之间在那安心感,以及艾丽斯姐姐那平稳的心跳声之中,就那么进入了梦乡。
漫长的梦境,事到如今,我已经分不清那是我的,阿卡西娅的,抑或是“灾厄之猫”的。
尤其是我身为“灾厄之猫”的空白期,多的简直难以想象。
感觉就算再突然给我加上什么奇怪的设定,我可能也不会再感到奇怪了,大概。
现在,当我的意识再一次复苏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艾丽斯姐姐那脸颊上微微泛起的薄樱色,和略显困扰的表情,以及头顶传来的温热且湿润的令我感到舒适的揉搓感。
而“我们”的双手,正在心不在焉地,有节奏地上下按压着身前的那“母性的象征”。
(嗯...嗯?)
那份触感,透过了阿卡西娅,传到了我这边。
让我那还想“再睡五分钟”的想法,瞬间就被吹飞。
(等等!阿卡西娅?你在做什么?)
(...神明大人?是神明大人吧?)
在内心之中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阿卡西娅停下了手中那无意识的动作。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她...呜,呜哇啊啊啊啊——”
突然之间,似乎相当激动的阿卡西娅就这么哭了起来。
(啊...)
看到了阿卡西娅的反应后,我的心情再次沉重了起来。
前两天,处在消沉之中的我,把内心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彻底无视了来自阿卡西娅的呼唤。
其结果,便是这样。
艾丽斯姐姐也好,阿卡西娅也好。
我的行为确确实实地伤害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为重要的“家人”。
也因此,我陷入了某种像是“想要消失”的冲动之中。
这个事实,在阿卡西娅痛哭起来的现在,如同一根针一般,再次扎进了我的心中。
“——,————?阿卡西娅?”
正在帮着阿卡西娅洗着头的艾丽斯,也慌忙地安抚起了阿卡西娅。
(对不起...阿卡西娅。)
(对不起...)
(对不起...呜...)
在内心之中,对着阿卡西娅不停地道歉的时候,我在不知不觉之间,也逐渐开始带起了哭腔。
受到了她的情绪感染,我就这么与她一同哭了起来。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你这麻烦的大笨蛋啊——!)
随着阿卡西娅的哭声越来越大声的时候,我被唐突地“交换”到了“外面”。
被那双小小的手给掩盖住的猫瞳,从紫色变成了海蓝色,但哭声并没有因此而减弱。
为了帮助阿卡西娅好好地宣泄这份心情,我尽全力地,大声嚎哭了起来。
许久,哭声逐渐减弱,在我用双手胡乱地拭去眼泪的时候,不经意抬起了头,在抽泣之中和艾丽斯姐姐那满是担忧的樱色眼瞳对上了视线。
“————,蒂亚娜。”
那双淡蓝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眼角。
然而我却马上低下了头,蹲在了地上,边用双手的手侧一直擦着那来自阿卡西娅的停不下来的泪水,边将滚烫的脸像是昨天一样埋在了自己湿润的大腿之中。
因为现在阿卡西娅还在哭泣着,也因为自己在昨天那仿佛将一切都抛诸脑后的大胆行为而在此刻被“迟到的羞耻感”给弄得无法抬头,令我现在无法心安理得地面对艾丽斯姐姐。
内心之中,五味杂陈。
罪恶感,羞耻感,还有阿卡西娅在内心之中涌出的,对我这两天之中没有理会她而让她产生的不安,悲伤与埋怨,除此之外,还有着到我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她的内心之中,仿佛大石落地一般放松下来的脱力感,在此刻,全部都交汇在了我一个人的感受之中。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出什么表情。
在一旁的艾丽斯姐姐只是默默地取过了毛巾,帮着我们擦起了依然湿润着的身体。
(对不起...阿卡西娅。)
绝对不能再有那种自暴自弃的想法了。
现在的我,已经有了绝对不能再随意伤害自己的理由。
现在的我,已经有了会为了我而伤心的人。
和原本的我不同,我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原本的...我...?)
(神明大人,是笨蛋。)
(对不起...)
由于力气被我全部花在了“哭泣”这件事上,而全身瘫软的我被艾丽斯姐姐抱着,刚回到房间之后不久,阿卡西娅便重新出现在了“外面”。
还在抽泣着的阿卡西娅尽管看上去还没有完全消气,但似乎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了。
(有什么...我能补偿你的吗?)
(那么...神明大人...能向阿卡西娅保证...不会,再像先前那样消失了吗?)
(绝对不会了。)
(即便对着神明大人发誓?)
(对着我自己发誓是要怎么样啦...不过,作为“神明大人”的我向你保证,阿卡西娅。)
(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你不管了。)
(嗯...)
还在静静地抽泣着的阿卡西娅终于是逐渐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了安心的表情,与浅浅的红晕,重新露出了微笑。
在落地镜前的艾丽斯姐姐也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一脸欣慰地着继续梳理起了阿卡西娅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
(不过呢,阿卡西娅。)
(怎么了?神明大人?)
(...以后不能乱摸艾丽斯姐姐的胸部了哦?)
尽管我明白那大概是我们身体上的类似于像是“猫科动物”的“本能”一样的东西。
但刚醒来时的那个行为,与带来的感触给予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现在我也暂时还没找到能在阿卡西娅醒着的时候,能够“主动”出现“外面”的方法,完全没有办法能够在她“做错事”的时候阻止她。
为了今后考虑,果然还是不能让阿卡西娅养成这种“坏习惯”。
然而,对此,阿卡西娅只是疑惑地歪了歪头。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嗯...因为,那里是对于艾丽斯姐姐来说是很重要的地方,不能随便让别人摸的呀?)
(即便是阿卡西娅和神明大人也不行吗?)
(咕...)
我在内心之中咬了咬牙,压下了内心那丑陋的“欲望”。
(啊啊——没错,即便是我们也不行。)
(可是明明阿卡西娅和维拉都互相摸过了?)
(...诶?)
(给我等等!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们变成那样的?)
(神明大人吵死了...那时候明明就是神明大人自己闷着不出来的。)
(呜...)
看到镜子之中的阿卡西娅又开始变得有点气鼓鼓的样子,我默默地在内心之中闭上了嘴。
看起来,像是我在消沉着的时候,阿卡西娅和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维拉妹妹似乎变得更加亲密了。
不过,果然,“姐姐们”给小孩子们看到的那种画面,对“情操教育”的负面影响还是太大了。
小孩子之间的这种行为,不管怎么说,都有点太早了。
该怎么把她们给纠正过来呢...
“妈妈!”
“————?阿卡西娅?”
阿卡西娅坐在镜子前突然对着正在帮着她把我们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扎成适合运动的单马尾的艾丽斯姐姐搭了话。
“阿卡西娅能摸妈妈的胸部吗?”
(阿卡西娅——!?)
似乎是觉得我的回答缺乏可信度,阿卡西娅直接问起了艾丽斯姐姐。
听到了这个问题的艾丽斯姐姐仿佛僵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回过了神来,有点脸红地开了口。
“—,———————?阿卡西娅?”
艾丽斯姐姐似乎也被维拉的这个问题给吓到了。
“神明大人说不能随便去碰艾丽丝姐姐的胸部,可是阿卡西娅和维拉明明都已经互相摸过了,维拉和阿卡西娅都不会觉得讨厌,艾丽斯姐姐会觉得不行吗?”
艾丽斯姐姐的脸,蒙上了一层樱粉色后,也慌张了起来,似乎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位“妹妹”的问题。
但,尽管如此,再怎么说艾丽斯姐姐也还是个靠谱的“大人”,肯定不会——
然而,在艾丽斯姐姐有点害羞地忸怩了起来时,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卡西娅,————维拉—?”
“嗯,阿卡西娅喜欢维拉哦。”
艾丽斯姐姐用双手捂住了嘴,做出了一种少女感十足的动作,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咳了几下,一脸认真地对着阿卡西娅开了口。
“————,——————。”
(艾丽斯姐姐!?)
“——————!”
订正,艾丽斯姐姐,不太靠谱。
(神明大人,为什么妈妈只说了她的不行,但又说维拉的可以呢?而且,只是在“长大”前不行吗?)
艾丽斯姐姐对着阿卡西娅,给出了和昨天类似的回答。
然而阿卡西娅,似乎还没有太明白包含在艾丽斯姐姐话语中的意思。
面对来自阿卡西娅天真无邪的质问,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毕竟,对于在与艾丽斯姐姐相遇之前,似乎基本没有过与任何人亲近到想要与之“交往”的经历的我来说,算是完完全全的知识盲区。
(阿卡西娅你的话...如果被碰了也没关系吗?)
(阿卡西娅也不太明白,但是阿卡西娅觉得如果是妈妈和维拉的话就没关系!)
(不过,阿卡西娅好像本来也没有呢,明明维拉都已经有了,虽然不像妈妈的那么大。)
阿卡西娅默默地将双手搭在了胸前。
(嗯...以后会有的吧...可能...大概...)
艾丽斯姐姐似乎并不太反对阿卡西娅和维拉妹妹在“长大”后变成像我们一样的关系。
但是,不知道艾丽斯姐姐是否有注意到,对于共用一个身体的我和阿卡西娅来说,到时候对于艾丽斯姐姐和维拉妹妹来说,该怎么——
咚——
突然之间,远处似乎传来了某种曾几何时有过印象的奇怪的震动,打断了我的思考。
(!?)
(怎么了?)
我和阿卡西娅,同时被吓到了。
“————,————。”
(“来了”是指?)
(阿卡西娅也不知道,不过在神明大人醒来之前妈妈有问阿卡西娅一会要不要出门去“转换心情”。)
仔细看了一下镜子之中,阿卡西娅身上穿着的,似乎也是从维拉那借来的相对比较适合运动的衣服。
黑色的皮制马甲下,是用某种动物的毛织成的灰色贴身短袖上衣,在下半身的是长度仅到大腿的一半左右,在腰间和裤管处带有灰色绒毛的皮制热裤。
上衣的短袖和下衣的热裤之间之间有着不小的间隙,露出了阿卡西娅那纤细的腰部以及小小的肚脐,和“哥特洛丽塔”那厚重的裙子不同,那毛茸茸的银白色的尾巴似乎能够全方位自由地活动,这种轻便且活动性良好的衣服让阿卡西娅感到非常舒适。
而且,我也十分喜欢这身装扮。
毕竟,我和阿卡西娅一样,怎么也穿不习惯裙子。
似乎是因为时间突然开始变得紧迫了起来,艾丽斯姐姐慌忙地跑进了厨房之中。
过了一会,做好了准备之后,艾丽斯姐姐牵着阿卡西娅的手,带着我们走出了家门。
艾丽斯姐姐抱着一个巨大的篮子,篮子之中放着两把像是用来割草的短镰,在篮子的上面,放着一大盆刚刚做好的蒸土豆。
尽管在出门之前,阿卡西娅就已经吃下了两个,但现在依然在用着闪闪发亮一般的渴望的眼神,看着艾丽斯姐姐怀中的那个盆子。
艾丽斯姐姐苦笑着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正在流着口水,不停地在她身边绕圈的阿卡西娅,在她津津有味地啃着的时候,艾丽斯姐姐对着好不容易安分下来的阿卡西娅,以及正在她的内心之中旁听着的我说明起了每次“银月”出来时,“停雪期”之中这个村子可能会出现的大型活动之一。
那就是给“圣兽”剃毛的“祭典”。
根据艾丽斯姐姐的说法,这种体型巨大的“圣兽”身上有着为了防止落雪堆积在那庞大的身躯之上而长出的比我们的头发还要细的,长长的体毛。
在没有雪的日子里,那些覆盖着全身,且干扰活动的长长的体毛对于“圣兽”来说就会变成累赘。
于是在“停雪期”之中如果“圣兽”身上的体毛过长,便会主动靠近这个村子,在边沿处休息,让村子里的人们帮它剔除体毛。
“圣兽”的体毛似乎是这里的编织物的主要素材之一,也是这个村子的特产。由“圣兽”的体毛制成的衣物有着比其他生物的绒毛更好的保暖性能,以及,这种衣服能够让“魔力”通过。
艾丽斯姐姐平时穿着的衣服,还有偶尔会看见她“工作”时穿着的那身黑色的长袍,似乎都是由这种“圣兽”的体毛编织而成的。
对于能够使用“魔法”的人来说,这种衣服似乎算是“必须品”。
在数百年间为这边的人们提供了制作这种衣物的素材的这巨大的野兽也因此被尊为了“圣兽”。
所以每当到了停雪的日子时,只要有“圣兽”到了村子的周边,村子都会为此举行大型的“祭典”。
为“圣兽”献上粮食或水果,以此向它换取它身上的体毛。
为此,艾丽斯姐姐才抱着这一大盆的蒸土豆。
由于似乎已经能够使用“魔法”的我和阿卡西娅还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这种衣服,所以艾丽斯姐姐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帮我们弄上一些“圣兽”的体毛。
正当艾丽斯在进行说明时,村庄的北边,那对于我和阿卡西娅来说似曾相识巨大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原本居住在森林深处的“圣兽”之一,似乎停靠在了这个村子的边缘。
在靠近了那已经暂时不会再发出淡蓝色荧光的森林的附近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巨大的身影,正折起了四肢,坐落在了那边。
全身上下都被灰白色的毛发给盖住的一座数十米高的“小山”,只有那对如同三日月一般弯曲着的象牙,在对着周围强调着它的身份。
那是在我们刚从雪原之中醒来,进入森林之后不久后见到的那种,在“那边”被称为“猛犸”的动物。
不过这个体型,可比在“那边”的化石博物馆中见到的,可要大上太多了。
如同当时远远地看着它的时候一样,阿卡西娅现在也在不停地瑟瑟发抖着。
“————,——————,阿卡西娅。”
艾丽斯姐姐安抚着阿卡西娅,似乎想要对着她说明“圣兽”是非常温顺的。
但很明显地,在更久之前,虽然应该并不是同一只,但阿卡西娅曾经有见过这种巨大的“猛犸”。
(没事吗?阿卡西娅?)
(嗯...)
阿卡西娅在我的“印象”里,算是一名天生的“猎人”。
先前在“部族”之中,仅凭着“耳濡目染”,便已经学会了“狩猎”的方法。
也因此,阿卡西娅似乎对着这种从物理层面上无法“狩猎”的“巨兽”有着一种发自“本能”的恐惧。
(要不然的话,让我来吧?)
(嗯!拜托你了,神明大人。)
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阿卡西娅立马就与我进行了互换。
紫色的猫瞳,在短暂的眨眼之后再次睁开,已经变成了海蓝色的猫瞳。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们的变化,艾丽斯姐姐对着我苦笑了起来。
想起了昨天的事,我到现在还是没法好好地直视艾丽斯姐姐。
为了掩饰现在应该正滚烫着的脸,默默地将头转向了一边。
站在了巨兽的前方后,尽管体内还在不断传来着阿卡西娅的“恐惧”。
但如果只是像已经靠在“圣兽”那巨大的身躯下方的村民和猎人们那样,像是用镰刀在割草一样的活动的话,我应该也是能做到的。
一些身手敏捷的猎人甚至已经攀到了“圣兽”的背脊之上,开始收割起它背上的体毛了。
即便如此,被数百名村民给围住的“圣兽”也依然像是毫无反应一般无动于衷,感觉就和艾丽斯姐姐所说的一样,“圣兽”的性格十分地温柔且随和。
“————,——————。”
在和艾丽斯姐姐一起走到了“圣兽”的头部附近后,艾丽斯对着在一旁守着的,身高七米上下的“巨人族”搭了话,把手中的盆子交给了那位半裸着有着健硕的肌肉的上身,将脸上的胡子与头发一同扎成了辫子,有着宛如电影里的维京海盗一般的形象的巨人大叔手里。
在巨人大叔把其中的蒸黄实放到了一个祭典用的巨大的“碗”中的时候,我只是在默默注视着“圣兽”。
我感觉到,被盖在那长长的灰白色体毛之下的,金色的眼睛,似乎也正在注视着我。
仿佛就像是,对我有着“印象”一般。
像是被吸引着一般,我默默地走向了圣兽,那正垂在地板上的头部旁,摸了摸它脸颊下的毛。
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不属于我的记忆。
许久之前,天空之中,“太阳”用祂那金色的光芒,刺穿了银色的“月亮”。
由于那场“神”之间的战斗而产生的巨大的空洞下方,从地底满溢而出的,是与“夜空”一般的“黑暗”。
它们,由于那“小小的月亮”的请托,在背上载着各种各样不同的小小的“动物”们,远离着他们那已经不复存在的“家园”。
当时尚且年幼的它,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见到了直到那耀眼的光柱从奄奄一息的“月亮”上射入“大空洞”之中,逼退了那股“黑暗”之前,始终伫立在原地,在雪中为它们抵挡着“黑暗”的浪潮的,银白色的身影。
【“月亮的...女儿啊...”】
浑厚,而又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蒂亚娜?”
艾丽斯姐姐的声音,将我从“幻象”之中拉了回来。
眼前的那对金色的瞳孔之中,流露出了像是“怀念”的情感,之后静静地阖上了那厚重的眼睑。
似乎像是睡着了。
(是...错觉吗?)
抱着一大篮子的“圣兽”的毛发,我和艾丽斯姐姐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那份“羞耻感”稍稍地散去了一些,让我在现在最少能够直视艾丽斯姐姐了。
走在我身边的艾丽斯姐姐,问起了我。
“——开心吗?蒂亚娜?”
“嗯...和...艾丽斯姐姐...一起...非常...开心。”
我努力地将最近学到的,以及从阿卡西娅的日常对话之中整理出来的“这边”的语言,说出了口。
听到了我这发音不全的笨拙的话语之后,艾丽斯姐姐对着我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回到了家中,和艾丽斯姐姐一起在浴场之中洗去了在“祭典”上收割“圣兽”的毛发时所流下的汗水后,我们一同在厨房之中,做起了饭。
在餐厅之中和艾丽斯姐姐一同充满了笑容,享用着这虽然卖相奇怪,但是十分美味的紫色的肉汤时,我在内心之中,如此想到。
(如果...这样的时光,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然而“现实”并没有遂了我的愿。
在一起收拾了好了厨房之后,艾丽斯姐姐回到了房间之中,换上了那身黑色的长袍。
那是她即将要出发,前去“工作”的信号。
面对着看上去似乎显得有点寂寞的我,艾丽斯姐姐蹲了下来,轻轻地抱住了我。
之后在我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吻。
“等我,蒂亚娜。”
“嗯。”
在安心感之中,我轻轻地点了下头,在被月光照耀着的庭院之中挥着手,目送着艾丽斯姐姐的离去。
回到了略显冷清的“家”中之后,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仅剩下了一个人的我,在家中默默地思考着,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在不知道是否算长的思考过后,我决定帮助艾丽斯姐姐,稍微打扫一下家中的各个房间。
尤其是真白先前住过的房间,她之后应该还是会过来的。
为了教我和阿卡西娅“魔法”。
在这十分宽敞的“家”中四处翻找着,最后终于是在前往二楼的阶梯下的柜子之中找到了像是扫帚的东西。
正当我打算开始打扫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了敲门声。
由于现在只有我一个“孩子”在家,我保持着警戒,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扫帚,没有发出任何的脚步声,悄悄地靠近了玄关。
“————,————,艾丽斯?”
在听到了门外传来令我和阿卡西娅感到耳熟的,呼唤着艾丽斯姐姐的声音之后,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在另一个方面开始警戒了起来。
打开了门,看见了我在现在不知道该抱以什么眼光去看待的,维拉的姐姐,温妮小姐。
然而,她现在那焦急地仿佛要哭出来一般的神情,令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
在听到了她那急切的,仿佛在寻求着“希望”一般的话语之后,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时,阿卡西娅突然浮现在了“外面”。
圆睁着的海蓝色的猫瞳,变成了紫色。
四足并用着,阿卡西娅穿过了温妮小姐的身边,向着家门外飞快地,焦急地冲了出去。
(等,等一下!阿卡西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