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試與願望

作者:神谷 狼
更新时间:2023-08-0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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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照射著熱鬧的教室,此時月份來到了五月,正是期中考的月份。學生都忙於學習,不是埋頭苦讀「啃」講義就是刷題目,在這裏讀的都有一定程度的水準,學習氛圍也是不錯,不過只限定考試月份。


綾香也不例外,上課比剛來的時候更專心,聽不懂題目下課就會找我解決,小測成績因此提升不少。


像我甚麼都不看去裸考的人不多,靠這樣考得高分的聽說也只有我一個,裸考風險大,但我喜歡,而且我不像她們能專心讀書。


「亞紀,這題怎麼做?」雖然不喜歡讀書,但我還挺喜歡跟綾香一起學習,就像現在我要教導她的數學。看小測的分數,她大概是偏文科,她的國文、歷史、地理和英語的成績可觀,相反,數學、物理跟經濟的成績可以說是一塌糊塗,和文科相比之下,是天地之間的差距。


不過在我教導下,她的理科成績漸漸提升,我曾一度以為她是不是上課裝聽不懂,結果是老師說得太繞了,綾香需要的是直白的解釋,只要給她喂幾道同樣的題型,再解釋步驟她就可以做到滿分。


午休時間她很快吃完飯就繼續學習,而我倒是去道場那邊射箭,走前還給她幾道大題,規定在我回來前要寫完,她充滿信心地答應了。


在道場這裏,換上道服後我就開始射箭,一箭、兩箭、三箭,箭矢漸漸減少,直至箭袋空了。我上前檢查箭靶,三箭中心,今天的狀態良好。


「原來是亞紀在射箭啊?」聲音在背後響起,我轉身望去,是部長,她在看著這裏。


「是的,有點無聊。部長也是嗎?」我一邊拿下靶上的箭竹,一邊答道。隨後再回去屋簷下,坐在部長旁邊。


她搖搖頭,我發現她手上拿著教科書和筆,翻開課本就開始寫題,裏面內容都被滿滿的筆記佔著。


一邊寫一邊說道:「這裏很安靜,可以好好學習,很快就期中考了,你不用溫習嗎?」我點頭表示是的,現在教的知識我都會,所以不用。況且我不喜歡學習,溫習只會讓我更快的睡著。


跟部長聊了一陣子後, 才發覺時間已經飛快流逝,馬上就要打鈴了。我趕緊收拾好箭竹,換回校服後就跟部長道別回去教室。


綾香早已做完題目等我回來,現在正趴在桌上休息。毫無防備的睡顏在我面前,背部隨著呼吸起伏,雖不明顯,但嘴角垂掛的口水述說著主人的睡眠質量。最近這麼安分,肯定都在努力學習吧,我心裡想著,拿起我椅背掛著的外套,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題目整齊的放在我桌上,本該散亂的講義紙張也被整理好。這一節是自習,所以老師貌似是在辦公室裏睡著了。果然考試月份忙不過來吧,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


我拿起紅筆給綾香批改題目,雖然有些地方漏掉步驟,但答案全部正確,姑且給她個滿分,另外貼上便利貼,提醒她考試不該漏掉的步驟。正想著小心地放回去,卻沒想到她早就醒來,悄悄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既然醒來了就不要裝睡。」發覺貓膩的我用手上那一疊題目敲擊綾香的頭部。綾香馬上捂頭叫痛,還露出裝可憐的樣子看著我。實在沒策,只好把題目給她後慌忙離去。


「嘿~亞紀對這種不行啊~?」綾香得意忘形地說道,我連忙否認。


「雖然現在問好像有點遲了,亞紀你⋯⋯是傲嬌嗎?」沒有!我是想這樣說的,可細想一下,以前好像經常被姐姐說是傲嬌,但總不可能在綾香面前承認吧。於是我撇過頭,決定不理會她所問的問題。


綾香看見有如此舉動的我,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不已,整節自習都在偷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瘋了。


放學的鐘聲響起,大家快速的收拾好便回家繼續溫習,有的則是去圖書館。而我當然是一如往常的去打工⋯⋯原本是這樣的。昨天跟店長聊天的時候說到最近快要考試了,結果今天就收到店長和同事們的信息說:「考試前兩星期跟考試期間不許回來上班,這是為了你的成績著想。」「小亞紀你的班我會替的,所以就專心學習,期待你的成績出爐~」「亞紀考試加油!」各種各樣的打氣信息在手機上的聊天群組出現,不能上班的通知也一併提醒,雖然很感謝,可這也導致放學後會變很閒。


正想在座位上滑手機渡過這個空閒時間,綾香卻走來問我:「亞紀,你不走嗎?」我點點頭,同時也反問她怎麼還不離開。「因為我想找你來我家作客。」她答道。


所以我現在就跟著綾香來到了她的家門前。雖然她叫我可以放鬆一點,但這還是我第一次去朋友家作客,根本放鬆不了。綾香一打開家門,裏面就有兩個小孩子跑出來雀躍的抱住她,我還是有些嚇到了。


「姐姐歡迎回家!」姐姐?原來綾香是姐姐啊,那這兩位就是妹妹吧,大概是小學生和初中生吧。綾香一邊介紹我給兩位妹妹,一邊帶我往客廳走去。妹妹們好像都很好奇我,一直看著我,已經從玄關到客廳了還是看著我。綾香好像發覺到妹妹們的無禮行為,叫她們不要一直望著我,好在她們挺聽話的,道歉後就不看了。


我在客廳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下,綾香去廚房拿飲料和零食,而我只能無所事事的在客廳看看。客廳好整潔,本以為有兩個妹妹的話會稍微亂一點,結果完全沒有。最令我在意的是櫃子上的照片,是全家福吧?不過沒有父親?


看著照片就感覺挺溫馨的,正想著看看有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看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巨大的聲響,之後更是發出哭聲。我快步走去查看,發現其中一個妹妹在樓梯前破聲大哭,膝蓋擦傷了一大片,另一個妹妹則是手足無措的安慰她,綾香也急忙的跑來詢問情況。


「剛剛⋯⋯在樓梯上⋯不小心撞到妹妹⋯然後就⋯然後就⋯⋯⋯」負責安慰的妹妹支支吾吾地説道,我看見她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好像很怕綾香的責罵。


看見這種緊急狀況,我馬上摸摸妹妹的頭,安慰她道:「沒事的喔,我會治好你的妹妹,所以不要哭啦,好不好?」只見她緩緩點頭,我告訴綾香不要太責怪她們,並把事情交給我,我就領著兩位妹妹回到客廳坐著。


找到急救箱後,我叫受傷的妹妹慢慢把腿伸出來,我細心地幫她的傷口消毒,再在上面貼上OK繃,當然這還不夠,我擦掉妹妹的淚水,笑著說:「現在不痛了吧,已經沒事了喔~來,給你糖。」我拿出之前在酒吧裏收到的糖果給她吃。很快,她就露出燦爛奪目的笑容跟我道謝,果然這一家人笑起來都這麼可愛的嗎?


在一旁的妹妹也跟著道謝,我表示沒有關係,雖然剛才綾香好像已經有介紹我了,但我還是重新的跟她們自我介紹一次。


「你們好,我是星乃亞紀,是綾香姐姐的朋友喔~」她們聽完,也有模有樣的學起自我介紹。初中那位妹妹是叫佐藤綾音,小學那位妹妹是叫佐藤綾乃,都是很可愛的名字呢,然後就跟她們聊起了綾香的事情。


一開始是問我綾香在學校的模樣,我好像沒怎麼注意過,但真要說的話⋯⋯粗心大意和活潑開朗吧。但她們聽到這個答案覺得很意外,她們表示綾香在家裡都很細心,而且很嚴厲,還不常笑。嗯?完全不一樣了啊,真的是同一個人?


「不過⋯⋯最近姐姐的心情很好,在家裏也多笑了。」「對啊,綾香姐姐也不常抱怨我們的胡鬧了。」聽完我感覺綾香在家裏好辛苦啊。


這時,綾香也捧著點心盤過來了,還問我們在聊甚麼,正當我想回答的時候,兩位妹妹在旁邊瘋狂搖頭,貌似是叫我不要回答。那我只好隨便回答,可惜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我知道了,肯定在聊我以前學習成績吧!」嗯?學習成績?結果是虛驚一場啊!還以為要暴露了。我附和綾香的猜測,讓她不覺得自己被騙了,還順手拿起一塊餅乾吃。


聊下去才知道,綾香以前的成績非常不堪入目,最高峰時期是全科掛掉,甚至我開始懷疑現在的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為了讓她不要這麼快就回去以前的樣子,我馬上就從書包拿出課本放在桌子上:「來,綾香,是時候學習了。」綾香爽快的答應,也拿了之前的錯題本出來。


兩位妹妹見狀,也趁機拿出作業本在旁和我們一同學習。就這樣,我與佐藤家的共同學習會開始了,綾乃和綾音好像不想打擾姐姐的學習,所以不會的題都來問我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傍晚,我該回去了,綾音綾乃的作業順利完成,綾香不會的題型也會了,怎麼感覺佐藤家的人學習速度很快啊?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綾乃不想就這麼和我分開,在我踏出玄關同時拉住了我的衣角。


「怎麼了?綾乃?」我問。


「我⋯⋯不想亞紀姐姐走⋯⋯」綾乃不捨的說道。


「我會再來玩的,下次帶上你喜歡的巧克力吧?」我摸著綾乃的頭說。她點頭微笑,向我道別。


隔天午休,我並沒有去道場,而是在教室看書。倒是綾香跑去圖書館了,可能是能更集中溫習吧。綾香不在的時候,同學都會過來問我題目,我總是納悶為何一定要在綾香不在的時候問。


「這題我也不會啊?要不去問星乃同學吧,反正現在佐藤同學又不在。」就像這樣,同學都會過來問題目。


當我教完她們後,出於好奇便問:「為甚麼你們都要綾香不在才來問題目啊?」她們好像都被我突然間的問題嚇到,不過很快,其中一人回答我道:「因為我們怕佐藤同學吃醋嘛,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欸,沒有啊?雖然我是喜歡女孩子,但我們沒有交往喔?」交往?欸?!!真的可以的話我也想啊!表面上看起來平靜的我,內心深處卻激動得想馬上跑去告白一樣,但是才認識一個月多而已,這感覺太快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一直以為你們有在交往⋯⋯」怎麼看起來這麼失落?以為的話請一直以為下去!我的內心真的很想這樣說。可是總感覺直接說會很變態吧⋯⋯


「那個⋯不用那麼失落也可以,只是以為的話,我不太介意⋯⋯你們可以一直以為下去。」這麼說完,附近貌似傳來少女們的尖叫聲,我看過去又沒有聲音了。


同時,走廊那邊發出急促的腳步聲,突然綾香就猛地一下拉開教室門,班裏的人也突然就嚇到了,都紛紛看著始作俑者。


「綾香?你怎麼了?這麼急⋯⋯」還沒等我說完,綾香馬上遞出挑戰狀給我。


「亞紀!這次考試我要比你高分!」綾香興致勃勃的說道,當然,我被突如其來的挑戰狀搞得不清楚狀況。我問她為什麼要跟我比,她覺得跟我比有挑戰性,那只剩下接受的選項吧⋯⋯


「我知道了,輸了會怎樣?」「聽贏家的一個願望!」感覺就是綾香有願望想我實現啊,而且肯定是誰跟她說了些什麼才讓她這麼有幹勁吧。有幹勁自然好,可是如果她輸了,那我又要許什麼願望呢?」


「嗯,我接受你的挑戰。」就這樣,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了綾香的挑戰狀,幾乎大家都尖叫炒熱氣氛起來,這次也沒有突然聲音消失。


離考試前剩下的日子,綾香埋頭苦讀,不會的題目也盡量避免問我,想靠自己拿到好成績。相反,我還是一如既往在道場射箭、在庭院乘涼、或是在食堂那邊吃飯看書,雙方都不會打擾對方,直到考試完畢。


今天,是成績發布的日子,正是挑戰分出勝負的日子。分派下來的卷子分數我看都不看就用課本壓著,真要看的話,待會走廊的報告欄上會貼著排名,在那裡看就好了。綾香貌似是同樣想法,但還是會在意分數,所以她會仔細檢查卷子是否有改錯。


下課鈴一響,差不多全級的同學都湧去通告欄那裡查看成績,而我則是慢悠悠地走過去。只見通告欄前面都被人堵到水泄不通,只好艱難的擠進去,經過一番努力,我終於擠到前排位子。


從右至左、下往上看,大概的平均分都維持在七十多左右,從第十名開始往上的則是都有八十多平均分,這分數無論放在哪間學校都會是處於頂尖的位子。綾香位於第五,平均分是八十六,是非常優異的成績。而我則在⋯⋯⋯第一,入學代表那位學生在第二,嗯⋯⋯那這樣算我贏了。


剛好綾香也在我旁邊,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排名表。我在她耳邊得意的說:「這次是我贏了~」然後就離開人群準備去食堂吃飯。


「喔!亞紀來食堂吃飯了?好稀奇啊。」吃到一半,有人拿著食盤在我對面坐下,然後又來了三個人分別坐在我的左右和對面。


「我偶爾會來食堂吃,只是貓田前輩你沒發現而已。」這四人都是弓道部的前輩,但是唯獨部長不在。我對此發出了疑問,北谷前輩說:「愛弓她待會來,說是學生會找她。」說到曹操曹操就到,椎山前輩拿著餐點過來了,並坐到對面。


「亞紀也在啊?恭喜你啊,考到全年級第一。」椎山前輩說道,其他前輩聽到也吃驚了,都過來問我是否真的。椎山前輩見狀馬上制止了,只能說不愧是部長。


「嗯?那個不是亞紀的朋友嗎?要不要叫她過來。」伊福前輩指著一個方向說,我順著方向看了過去,還真是綾香,貌似在找我?於是我向她揮手,她也注意到這邊,快步走來。


待她過來後,我問:「怎麼了,有事找我嗎?難道是願望的事情?」說中了,她微微的點頭,前輩們都很好奇的看著綾香,為了讓她不那麼尷尬,我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我想實現綾香的願望喔,畢竟我自己沒甚麼想要的,倒是你有吧?」「欸?!你怎麼知道的!」綾香驚訝的說,誰都能發現吧,哪有人會突然給人挑戰狀啊。我叫綾香等放學後再跟我說,她欣然答應後就走掉了。


前輩們都很好奇那個願望到底是發生甚麼事了,所以我把事情的發生經過都仔細的解釋給她們聽。


「啊~年輕真好啊,我也想有人給我挑戰狀。」貓田前輩感嘆道,很快常泉前輩就吐槽:「貓田的話肯定被完虐。」貓田前輩聽後甚麼話都說不出來,只好給自己塞幾口飯吃,裝作若無其事。因為下一節是家政課,要到家政室上課,所以我快速把剩下的飯菜吃完就跟前輩們道別。


愉快的渡過家政課,每個人都拿著小餅乾回去,可我手上拿著的⋯⋯一言難盡。甚麼都行就只有料理不行甚麼的,感覺很可笑。在我拿著失敗的餅乾離開家政室時,綾香趁機拿出餅乾往我嘴裡放,事發突然讓我慌忙之中把餅乾吞下。好好吃,入口即化,酥脆綿密的口感,奶油香在口中擴散,也太強。


「綾香你做得好好吃啊,太厲害了吧!」綾香亦表示自己除了料理其他都不太行,我覺得也沒有吧,成績也可以啊。


「那個⋯⋯關於願望的事我想到了!」她興奮的說道。


「是甚麼呢?」


「之後的體育課不是要分跑步跟游泳嗎,我想亞紀跟我一起選游泳的。」


完了,不應該把願望給她的,游泳會倒是會,但是我不喜歡。


「真的要這個嗎?」


「嗯!」一看見她這個堅定的笑容就知道我拒絕不了,雖然很討厭上完游泳課後濕答答的在教室上課,但是綾香想的話⋯⋯


「好吧,誰叫我把願望給你了呢。」說完,她開心得跳起來,然後把手中另一袋餅乾給我。


「剛剛多出來的,就給亞紀了!」但其實我有看到她是另外弄的,那我就裝作看不到吧。


只要是你的願望的話,我再討厭還是會幫你實現。如果要問為何,因為我喜歡你啊,喜歡那個願意和我交流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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